謝砚禮正在處理後座處理收尾工作,他今天出差回來後,便直接去了公司。
臨近十點,才從公司出來。
本來謝氏集團的精英秘書團都以為今晚要陪上司加班一夜。
萬萬沒想到,謝總居然十點之前下班了!
普天同慶。
加班狂上司第一次出差回來沒徹夜加班!
此時,溫秘書表情復雜地看著自家上司私人手機上顯示的一條條消息。
不敢吱聲,也不敢關了震動。
安靜車廂內,震動聲非常明顯。
終於引起了謝砚禮的注意力,他抬起冷眸。
溫秘書打了個寒蟬,連忙解釋:“謝總,是太太給您發了消息。”
謝太太給他發消息?
謝砚禮想到自己出差這麼長時間,上次接到謝太太的微信消息還是半個月前,她發過來一條代購清單。
震動又頻繁響起。
謝砚禮垂眸看了眼尚未結束的工作頁面:“她說什麼?”
修長指尖輕敲著鍵盤,一心兩用的問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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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秘書看著屏幕上刷過的消息,沉默幾秒,果斷將手機遞過去:“您還是自己看吧,我不敢讀。”
什麼小鮮肉老臘肉這種話題是他這種卑微下屬能看的東西嗎!
不敢不敢,謝氏集團首席秘書這個位置,他還沒有坐夠。
謝砚禮隨意掃視過去,在看清屏幕上的微信消息後,素來平靜端方的男人,漆黑瞳仁一瞬間幽邃如浩瀚深海。
緩緩地扣上尚未看完文件的電腦。
謝砚禮接過銀灰色的手機,坐在車椅上的姿勢依舊優雅端正,然而溫秘書卻敏銳地嗅到了不一樣的氛圍。
揣摩上司的心思,於是他將前後擋板升起來。
謝砚禮沒關注戲多的秘書,將注意力放在微信消息頁面。
然後指尖輕敲幾下:
「十分鍾後到家。」
剛點擊發送。
忽然,微信消息前方顯示一道鮮豔的紅色驚嘆號。
而後下面一排小字:消息已發出,但被對方拒收了。
謝砚禮看著頁面幾秒鍾後,低沉冷冽的笑聲在寂靜車廂內響起。
前方副駕駛的溫秘書默默地裹緊了自己的小西裝。
重金求購一雙沒看過太太給謝總發微信的眼睛。
幾分鍾後,溫秘書聽到了自家謝總用冷淡的語調說:“明天早會推遲。”
溫秘書:“……”
所以——
謝總今晚是真的要訓妻了吧。
……
晚上十點一刻,謝砚禮準時出現在家門口。
剛一推開門,隻看到客廳最裡側吧臺位置亮著昏黃的光線。
想到秦梵發的那幾條沒什麼邏輯的消息,謝砚禮清雋眉目微斂,慢條斯理地解開袖扣,往那邊走去。
轉過酒櫃,入目便是沒骨頭似趴在吧臺上的女人。
秦梵從床上直接爬起來的緣故,隻穿著慣常穿得煙粉色吊帶睡裙,此時沒什麼坐相地支在高腳椅上,纖細白嫩的大腿露出來大半,昏暗光線下,格外扎眼。
一個月沒見,謝砚禮沒想到謝太太上來就給他這麼大驚喜。
大概是聽到了聲音,秦梵漫不經心地轉過身,本就漂亮勾人的桃花眸,此時染上了水波,冷豔中透著清純,儼然就是媚色橫生的小妖精。
謝砚禮眼眸微微眯起,不動聲色地將目光從她身上移開,挪到了她旁邊那幾乎空掉的紅酒瓶。
眉骨輕揚,緩緩走近。
若是他沒記錯的話,這酒是他們結婚那年,姜傲舟送他的新婚夜禮物。
雖然度數不高,但後勁兒綿長,又不會讓人徹底失去意識,堪稱絕佳的助興酒。
後來被謝砚禮放到了酒櫃最上方。
免得家中來客人誤喝。
此時看到秦梵這雙頰緋紅,眼波如水,謝砚禮若有所思,或許新婚夜該拿出來的。
就著黑暗,謝砚禮一步一步,不疾不徐地在她身旁停下。
掌心抵在吧臺冰涼的桌面上,微微俯身,清冽猶帶清淺沉香的氣息逐漸逼近了秦梵。
秦梵有點反應遲鈍,慢吞吞地仰頭,眯起那雙眼尾飛紅的漂亮眼眸望著他:“你怎麼有四隻眼睛……”
“你是貓。”謝砚禮定定地看了她那雙像是帶著小鉤子的眼睛片刻,忽然開口。
“貓?”
秦梵眨了眨眼睛,眼前男人雖然模模糊糊的,但莫名的,她就知道是謝砚禮回來了:“我不是貓!”
“狗男人別騙我!”
狗男人?
謝砚禮倒是沒想到謝太太平時私下對他的稱呼是這樣的。
想到半小時前收到的微信消息,可見他對謝太太確實不夠了解。
謝砚禮不打算破壞氣氛,狗男人這個話題容後再說。
他從西褲口袋裡取出一個精致小巧的藍色禮盒,當著秦梵的面,氣定神闲地打開,白皙幹淨的長指將裡面那玫瑰金色的鏈條取下來,在她迷糊的眼前晃了晃——
鑲嵌著在鏈條上巧奪天工的幾枚精美鈴鐺發出細碎悅耳的聲音。
秦梵被那細細的鏈子晃得眼睛更暈了。
下意識抱住近在咫尺那條修勁有力的手臂,理直氣壯地命令道:“你別動!”
謝砚禮對她奶貓一樣的力道毫無威脅力:“想要嗎?”
沒有女人能抵擋住漂亮精致又亮晶晶小玩意兒的誘惑。
尤其是暈乎乎的女人。
秦梵點點頭:“想要的。”
謝砚禮薄唇勾起,將她重新按在高腳椅上,而後說道:“隻有貓才會戴鈴鐺,所以你是貓嗎?”
男人微涼的指尖順著她纖細白皙的小腿最後停駐在腳踝位置。
秦梵擰著眉頭思考她到底是不是貓這個問題。
忽然,腳腕一涼。
她隔著眼底薄薄水汽,隱約看到自己雪白細瘦的腳踝上,多了一條細細的腳鏈。
隨著她挪動時,鈴鐺作響,如黑夜之中從遠方傳來的靡靡之音。
秦梵踢了踢小腳——
咦?
響了?
謝砚禮被這聲音撩撥到了,看著秦梵無辜又困惑的眼神,腦海中卻浮現出那天在會館看到的紅裙小野貓。
他讓人親自定制的鈴鐺確實很適合謝太太。
即便是醉意綿長,秦梵的警惕性還是很強的。
敏銳察覺到了危險,立刻從高腳椅上跳下來就要往外跑。
光滑幼白的小腳踩在冰涼地板上時,秦梵腦子清醒一瞬。
隻是很快便被本能驅散,快速往樓上跑去。
謝砚禮不急不慢地跟在她身後。
秦梵前腳剛邁上臺階,謝砚禮後腳抱住她不盈一握的纖腰,順勢打橫抱起,穩穩地上樓。
秦梵下意識掙扎。
卻不小心扯斷了謝砚禮領口的襯衣扣子。
幾粒扣子順著旋轉樓梯砸落,細微的聲音,並未引起秦梵的注意。
謝砚禮偏頭掃了眼,並未在意。
原本他是打算去書房的。
但垂眸看到秦梵那雙不甚清醒的眼神,謝砚禮腳步一頓,隨即拐回了主臥。
“謝渣男,你放開!”
“碰過了外面的女人,還想侮辱本仙女,你滾啊,我怕得病!”
秦梵躺下之後,天旋地轉,不經意瞥到了謝砚禮腕骨上那串佛珠垂落在自己臉側,沉香彌漫,她嫌棄又厭惡的別過頭,遠離那串佛珠。
謝砚禮單手分開她纖細的腳踝,耳邊傳來清脆又靡麗的鈴鐺聲。
乍聽到這話,他垂眸望著秦梵,嗓音淡了淡:“沒碰過。”
“明天給你看我的身體報告。”
秦梵腦子混沌,喝過酒遲鈍的緣故,隔了許久才能反應過來男人話的意思。
主臥內空氣透著幽淡的玫瑰香,隨著時間推移,玫瑰上沾滿了濃烈的木質沉香,最後幾乎被徹底覆蓋。
這時,大床深黑色的被子裡忽然伸出來一隻雪白柔嫩的小腳,極致的黑與極致的白,碰撞出致命的綺麗曖昧。那細瘦腳踝上掛著精致的小鈴鐺,不知道什麼原因,鈴鐺頻率很快的顫抖著發出細碎的聲音,從原本的清脆,而後振幅越來越快,鈴鐺聲卻像是漸漸啞了般,隻有越發微弱的嗚咽聲。
……
秦梵最近生物鍾很準,不到六點就醒來了。
與往常不同的是,背後傳來獨屬於男人胸膛的溫度。
她剛一動,就從被子下面傳來微弱的鈴鐺音。
昨夜,鈴鐺音響徹了幾乎大半夜,秦梵已經對這個聲音條件反射了。
秦梵身子僵了僵,不敢再動,關於昨晚的大片記憶湧入腦海。
這個狗男人居然,居然——
趁人不備!
謝砚禮本人極度寡欲,結婚兩年,性生活規律,不忙的時候一星期一次,忙的時候一兩個月一次都是有可能的,甚至很少在床上改變姿勢。
但是自從那次她準備了油畫後的每一次,謝砚禮像是解鎖了什麼新的人格般,在床事上格外熱衷與熱情。
這次更是如此,還自備道具。甚至哄騙她,說她是貓,所以要帶鈴鐺。
想到鈴鐺在他耳畔與腰間響個不停的畫面,秦梵閉了閉眼睛,深吸一口氣——
這不是仙女應該想的東西!
秦梵抬了抬酸疼無力的手臂,心裡把謝砚禮罵了無數次。
當她好不容易艱難地坐起來,一雙手臂壓過來,將她重新按回枕頭上。
“乖一點。”男人嗓音低啞,本來偏冷淡的音質,在早晨幽暗的房間內,很欲。
當佛子染上欲,更讓人心痒痒。
然而秦梵隻想一巴掌打在他的臉上。
深吸一口氣,免得自個早晨走不了,克制住想要打人的衝動,她假裝賢惠溫柔的語調:“你睡吧,我今天要去劇組。”
謝砚禮清雋眉心透著隱隱倦怠之色,昨日國際長途十幾個小時回來又加班到十點,幾乎兩天兩夜沒休息。
但依舊懶散地睜開雙眸,望著坐在床邊夠丟在床尾睡裙的那纖美身軀,漫不經心地問了句:“謝太太,還覺得我老嗎?”
秦梵:“……”
她沒失憶,當然記得她喝了酒之後發了什麼信息給謝砚禮。
靠!
那是什麼假酒!
讓人當時神智不清也就算了,為什麼事後要記得清清楚楚,她寧可自己忘掉。
謝砚禮見她不說話,徐徐補充了句:“還需要去找年輕鮮嫩的小鮮肉嗎?”
溫和卻危險度u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