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好像有點生氣。】
【但生氣的老婆也好可愛,想捏。】
我深吸一口氣,怎麼以前不知道傅行洲是個色狼,他能忍這麼久,真是難為他了。
「睡覺,不準再想其他的!」
關燈之前,我沒錯過傅行洲臉上的失望。
我嘴角勾起一抹笑,有欲望的傅行洲更加鮮活。
7
傅行洲要去參加同學聚會,問我要去嗎?
我裝作不在意地問:「那麼班所有人都要去嗎?」
「嗯。」
「包括你們班長許聲嗎?」
傅行洲現在已經對我的情緒很敏感了。
「你不喜歡許聲?」
既然他問了,我也不裝。
「是,我不喜歡她。當初你們系裡人都覺得你和她才是天生一對,覺得我除了有點臭錢什麼都比不過她,她每次見到我也都茶裡茶氣的,我很不喜歡她。」
傅行洲抿了抿唇:「那我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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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很滿意傅行洲的態度,但我倒也不想阻止傅行洲去參加同學聚會,於是擺了擺手:「現在沒關系了,你已經是我的人了,我不怕她搶你了。但如果這次回去如果她還在我面前茶裡茶氣,你一定要替我出氣。」
「嗯,好。」
【好高興,老婆說我是她的人。】
對於傅行洲的戀愛腦我現在已經有所了解。
我說的重點明明是讓他給我出氣,但他抓住的卻是我說他是我的人。
同學聚會那天我特意低調地打扮了一番,不出所料,我和傅行洲進入到包廂的時候,眾人眼裡有閃過驚豔的,有閃過嫉妒的。
「傅行洲,你可來了,剛剛還說到你,你現在可是功成名就了。」
「這是北藝的姜婠吧!你們倆真走到一起了。」
「你們倆真讓人羨慕!」
眾人七嘴八舌的恭維著我和傅行洲,都出入社會了幾年,傅行洲現如今的身份和他們已經是天差地別了。
我注意到旁邊有個女生看向我的目光有嫉妒與憎惡,不出意外,就是許聲。
許聲見我看她,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隻是怎麼看怎麼覺得刺眼。
「姜婠當時追傅行洲可是花了大工夫,我還沒見過如此執著的人,就算傅行洲再冷臉都能貼上去。」
這個死綠茶,陰陽我臉皮厚呢!
「還以為像姜婠這種富家千金對傅行洲隻是玩玩,沒想到姜婠還是真心的。」
說我濫交是海王唄。
「哎,真羨慕姜婠,生下來什麼都有了,前半輩子靠父母養,後半輩子靠老公養,真是好命呀。」
許聲雖然是以玩笑的口吻說出這些話,但在場的人精誰沒有聽出來她在陰陽我。
同樣不喜歡我的那幾個人還在附和許聲的話。
全場的氛圍冷了下來。
按照我往常的性格,我早就罵許聲了,不過今天,我要等著傅行洲開口。
「許聲,你是現在的生活過得不如意嗎?怎麼一股怨氣?」
許聲錯愕地瞪大雙眼,可能是沒有想到傅行洲竟然會為了我開口說話。
「姜婠喜歡上我,是我的榮幸,大學的時候我們就在一起了,她沒追我,是我黏上了她,至於對她的幾次冷臉,是因為她對別的男生笑了,我是一個善妒的人,還有,如果真的能養婠婠,我求之不得,但婠婠有自己的事業,她比起我更優秀,所以我才努力地打理好姜家公司,隻求婠婠不要拋棄我。」
傅行洲的一席話不僅讓在場的人感到震驚,讓我這個當事人也挺震驚的。
許聲被傅行洲的一席話弄變了又變,最後直接黑臉道:「你們倆恩愛關我什麼事?」
「我們倆自然和你無關,但你得向婠婠道歉,你剛才說話很難聽!」
「憑什麼要我給她道歉?」許聲吼道。
「你剛才說話很難聽!」
眾人見氣氛不對,紛紛站出來勸許聲道歉。
「班長,你剛才說話是難聽了,你就道個歉吧。」
「是啊,你那幾句話的確刺人。」
許聲這下是直接發火:「你們搞清楚沒有,這是我們班的同學聚會,你們為了一個外人來逼我道歉?」
我裝作無辜地說:「不是說可以帶家屬嗎?你自己單身,還不允許別人成雙成對?」
8
這時眾人的臉色已經很不好看了,畢竟許多人都是衝著傅行洲來的,都希望和傅行洲搭上關系,被許聲這麼一搞,萬一得罪了我,也就得罪了姜家。
所以眾人的話也開始不客氣了起來。
許聲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會落到個眾矢之的的下場。
她胸口起伏不定,怒瞪我一眼,直接抓起桌子上面的包摔門而出。
許聲的離開,徹底讓這次的同學會搞砸了。
沒過多久,同學會就散了。
回到家,我坐在床邊對傅行洲說:「我好像搞砸了你的同學會。」
「沒關系,他們沒你重要。」
最近好像很少聽到傅行洲的心聲了。
隻有在傅行洲很激動的時候才能窺探到幾句。
不過與之相比,傅行洲的話變多了。
心理醫生說他的情況已經好轉了許多,可以正常的交流了。
「今天你在同學會上說我們大學的時候就在一起了,我怎麼不知道?」
「是我自己認為的,高三的時候你拿著北藝的通知書來找我的時候,我就認定我們在一起了。」
我笑得樂不可支:「傅行洲,你也太悶騷了。」
我笑夠了才發現,傅行洲眼神幽怨地看著我。
不能再笑了,不然傅行洲又要腦補了。
「那你為什麼大三下學期突然不理我?」
「系裡的導師希望我讀研,但我知道你家公司出了問題,所以拒絕了,但是導師告訴我當時系裡有個項目如果參加了有希望與 XX 企業搭上關系,我想幫你,所以報名了那個項目。」
沒想到竟然是這個原因,傅行洲竟然為我做了這麼多。
「你後悔沒去深造嗎?聽你的同學說你是你們導師的得意門生,你如果繼續深造,很有可能有一番大作為。」
傅行洲忙完手上的工作,過來抱住我。
「不後悔,我說了,你在我心裡最重要。」
傅行洲自從開竅後,情話是一句一句說個不甜,恍惚中,我甚至覺得我和傅行洲在熱戀期。
不過,現在和熱戀期也沒什麼區別。
我高興得在他的懷裡轉來轉去,等我發現有什麼東西抵著我時,我才發覺我好像在拱火。
我抬起頭對上傅行洲幽深的眼神,他啞著嗓子說:「可以睡覺了嗎?」
當然不是單純意義上的睡覺。
我連忙從他懷裡鑽出來,整理了一下衣服。
「還有最後一個問題,當時我被算計,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我突然發現打不通你的聯系電話,去你們學校她們說你請假回家了,我一直都很害怕,你會不要我,所以我去找了爸媽,問你去了哪,爸媽當時好像知道我的身份,在我的懇求下,爸給了我你的新聯系方式,我發現我還是打不通你的手機,於是找了一個朋友,定位了你的位置。」
傅行洲說得稀松平常,但我知道,對於當時的傅行洲而言這是多麼不容易。
他患有述情障礙,能跑到我爸媽面前詢問我的下落已經很不容易,他風輕雲淡地說找了一個朋友,但我知道這個過程也很艱辛。
「傅行洲,如果上次我說離婚,我們真的離了,你會不會很難過?」
「不會!我們不會離婚。」
他說得肯定,我心裡感到好笑:「你難道真的以為我不知道你騙我身份證丟了是假的?」
「那個謊言很假,我沒想騙過你。」
「那你怎麼能肯定我們不會離婚?」
「因為你心軟,其實我已經將我病情報告放在了書房,你看見了就不會舍得和我離婚,但我沒有想到,我會親自告訴你。」傅行洲肯定地說。
我沉默了,傅行洲很了解我,如果我沒有聽見傅行洲的心聲,真的無意間發現了他的病情報告,我也會舍不得和他離婚的。
我會心疼。
傅行洲過來抱住我,嘴唇吻上我裸露在外面的皮膚:「婠婠,別再提離婚了,我會受不了。」
他把我往床上放, 聲音沙啞:「我們該睡覺了。」
番外:(傅行洲)
我從小是個不被父母喜歡的小孩。
母親生下我的初衷是為了留下父親, 所以父親厭惡我。
他們每天都有不斷的爭吵和謾罵。
小時候,我認為隻要我夠乖,他們總會喜歡上我,所以我努力地做好每一件事, 隻是希望能得到他們的一句誇獎。
但我從來沒有得到過。
我漸漸的不再祈求他們的愛意, 我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因為這樣我也不會失望。
在我十七歲那年,他們終於離婚了,我被拋棄了。
我一個人拿著他們給的一大筆錢,轉到了奶奶這邊的一個學校。
在那裡, 我遇到了婠婠。
她是個熱戀明媚的女孩,耀眼得我都不敢看她。
但她卻告訴她喜歡我,希望我做她的男朋友。
我第一反應是惱怒,覺得她在戲弄我,但隨之而來的是不敢相信喜悅。
姜婠喜歡我?
我連自己親生父母的喜愛都得不到, 怎麼可能會得到太陽的青睞。
所以我拒絕了。
不要做不切實際的夢。
但誰真的能拒絕姜婠,所以我對她說出了那句考京大的話。
我說出那句話的時候, 心裡無數個想法閃過。
我有一萬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我告訴自己,我隻是想勸她放棄, 不要再白費精力來追求我這個冷血的人。
隻有我自己知道我內心最真實的想法是在祈求姜婠再為我努力一次。
「那你什麼時候有空,我們去把離婚證拿了吧。」
「(她」我知道班上的那些人都在看我笑話,我對此沒什麼感覺,但是看見姜婠空落落的課桌,心裡有一絲後悔與悵然。
但當那個烈日午後,姜婠興高採烈地拿著她的北藝錄取通知書來找我時。
說不出來當時我的感覺, 就覺得好像陰雨潮湿的昏暗房間照進了一束陽光, 我感覺我身上有無數細小的閃電,讓我渾身在顫抖。
姜婠在我的耳邊嘰嘰喳喳地描繪著未來。
那一刻我覺得人生真的很美好。
上了大學後, 姜婠隻要有空就會來找我,那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一段時光。
我想和姜婠白頭偕老。
我第一次直面我的心病——述情障礙,我去看了心理醫生。
心理醫生說我病得很嚴重,需要長期的治療。
我想告訴姜婠我不是不愛她,隻是我有病。
但我又害怕姜婠喜歡的是那個完美的傅行洲,我害怕姜婠嫌棄我, 但我知道姜婠不是那種人。
可是在這場關系中, 我本來就是被施舍的那位,我太患得患失了。
和姜婠這麼早結婚,是我沒有想到的。
在酒店抱出姜婠那一刻,失而復得的喜悅佔據了我的大腦, 在姜婠纏著我的時候, 我有能力把她推開,但我沒有, 我是故意的。
我卑鄙的拿這件事與姜婠結婚了。
婚後我很幸福。
但我知道姜婠在渴求我的愛, 我很努力地接受治療, 我想盡快告訴姜婠我有多愛她。
姜婠和我說離婚的那一刻,對我來說無異於天崩地裂。
後來我騙姜婠我會靠著生病來博取她的同情借此不離婚。
但我沒有告訴她,如果這招不行, 我可能會做出極其不理智的行為。
但幸好,姜婠足夠心軟,我們沒有走到那一步。
我離不開姜婠。
她是我的唯一。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