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我為了生兒子羊水栓塞,危在旦兮。
婆婆不肯籤搶救書,在醫院大吵大鬧,要求醫生保子棄母。
最終一屍兩命,讓我死在了二十五歲那年。
再一睜眼,我竟然回到了三年前。
飯桌上,婆婆貪婪地打量著我的肚子,還沒過門,就布置了生兒子的硬性任務。
「你辭職在家專心生孩子,給我們林家傳宗接代。但是你屁股小,不好生養,我看彩禮就不用給了,你說呢?」
我不顧父母反對,笑著一口答應。
「好啊,一個怎麼夠?得三年抱倆。」
婆婆喜不自勝,可她不知道,海馬一族向來由雄性孕育後代。
而我正是海馬精託生。
1
上一世,我刻意隱瞞海馬精的身份。
為了給陳家傳宗接代,更是不惜舍棄天生靈力,徹底與海馬一族決裂。
但換來的,卻是丈夫的冷眼相對,和婆婆無休止的惡語相向。
他和婆婆就像兩條寄生蟲,趴在我身上吸血吃肉,吸完還要怪肉柴。
這一次,我一定不會輕易放過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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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喬,你覺得這個房子怎麼樣?」
我剛一睜眼,就對上婆婆犀利的眼神。
旁邊是房產中介,正在熱情介紹房子的情況。
這是套位於市中心的學區房,最次的房型也要一千萬。
婆婆越看越興奮,一邊催著我付錢,一邊開始構思裝修的事情。
上一世,婆婆也是這樣,自己選好心儀的房子,然後使勁招數哄騙我付錢。
我被她洗腦了,覺得夫妻之間不該計較那麼多。
不僅當了冤大頭,還同意把老公的名字寫進房產證裡。
錯的事情,我不會再做第二遍。
婆婆見我還在猶豫,不滿地推了我一把。
「你想什麼呢?付錢呀,這可是你們的婚房。小瑋賺錢多難,你難道不該掏錢嗎?」
「媽,您喜歡嗎?」
她不假思索地點頭,還以為我要主動邀請她搬過來住。
合同已經籤好了,就等著我付錢。
殊不知,我接下來的一句話,讓她徹底傻眼了。
「既然是您喜歡的房子,那就應該您付錢呀。再說,陳緯的工資卡不是一直由您保管嗎?這點小錢,您應該不會放在眼裡的,對吧?」
「我——」
她的話被堵在喉嚨裡,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中介閱人無數,頃刻明白了這是婆媳打擂臺,便不在我身上白費力氣,轉頭把 pos 機遞給婆婆。
「您剛才那財大氣粗的,一點也不像缺錢的人。況且合同都籤了,您該不會要反悔吧?」
她被中介催促的心虛,轉頭向我投以狠毒的目光。
我毫不在意,反而笑的一臉燦爛。
「媽,你付吧,不用管我。」
一個兜比臉還幹淨的人,平常買一顆蔥都要我付錢,怎麼可能心甘情願地掏錢買房?
婆婆的臉上青一陣紅一陣,我卻像個沒事人,坐在沙發上品茶。
靜待好戲上演。
2
各種下三濫的招數,通通在她腦子裡過了一遍。
我是不可能掏錢的,要麼付錢走人,要麼就讓她留在這刷碗抵債。
婆婆理不直氣也壯,對著中介一通亂罵。
她說:「你這房子地理位置不好,風水肯定也有問題。」
他答:「這已經是市中心了,照您這麼說,也隻有北京一環能配得上您了。」
她又說:「合同籤了也能撕,你哄騙我籤了也沒用。」
他又答:「監控都開著呢,您剛才是自願籤的字。既然已經籤了,那就麻煩您付錢吧。」
說罷,他指了指合同上高達 30% 的違約金。
婆婆被懟的啞口無言,已經到了騎虎難下的地步。
眼一閉心一橫,隻能乖乖掏首付。
送她回去的路上,婆婆的臉色堪比鍋底黑,嚷嚷著要讓陳瑋和我分手。
我一點也不擔心。
因為我是陳瑋的頂頭上司,沒了我的提拔,他什麼都不是。
不出所料,婆婆剛提出這件事,立即遭到了陳瑋的反駁。
「媽,你這又是發什麼瘋?訂婚宴都已經定好了,你還搗什麼亂,還嫌我不夠心煩。」
她在兒子那吃了癟,不能對兒子發火,就把矛頭轉向我,試圖在我身上發泄情緒。
可我現在是個炮仗,一點就著。
她誰也招惹不起,一頭撞在沙發上,哭天喊地的念叨著陳瑋早死的爹。
陳瑋還是心軟了,過去扶婆婆起來,順便還在她耳邊低聲囑咐了一陣。
我不用猜都知道,他們在密謀我兜裡的錢。
訂婚宴當天,爸媽還在語重心長地勸我。
「他們家是個火坑,你現在跳進去,這輩子都要被拖累的。」
我又何嘗不知?
可我重活一世,就是要讓這對母子血債血償。
我不是低頭,是在撿磚頭。
「沒事,你們就放心吧,我自有打算。」
雙方家長見面,自然少不了談論結婚事宜。
聊到彩禮的時候,婆婆的臉色突然變了。
3
「彩禮?房子都是我們家買的,你們還想要彩禮?一分錢沒有,你們還得再倒貼一輛車。」
「對了,還得是 s 級奔馳,別的車我坐不慣。」
「你辭職在家專心生孩子,給我們林家傳宗接代,一年內必須生個男孩出來。」
她貪婪的眼神落在我的肚子上。
「但是你屁股小,不好生養,讓你們家陪嫁一輛車,都是便宜你了。要是答應,婚事照辦,要是不答應,這事就算了吧,你說呢?」
我側目一看,爸媽臉色鐵青,怒氣值達到頂峰。
我不顧他們反對,笑著一口答應。
「好啊,一個怎麼夠?得三年抱倆。」
婆婆喜不自勝,可她不知道,海馬一族向來由雄性孕育後代。
而我正是海馬精託生。
我怕陳瑋反悔,訂婚宴剛結束,就趕到民政局辦結婚證。
陳瑋兩眼放光,他拿著結婚證,就像是攥住了養老保險。
他自以為我對他死心塌地,即便沒有彩禮,沒有五金,我也要眼巴巴的上趕著倒貼。
殊不知,我不是圖他的人。
而是他的肚子。
婚禮如期舉行,收回來的禮金全被婆婆收繳,為此又少不了一頓腥風血雨。
我爸媽大度,沒跟婆婆斤斤計較。
她高興地徹夜未眠,坐在床上數了一夜的錢。
還以為自己捏到軟柿子了,實際這是塊鐵板。
後勁才讓人痛徹心扉。
4
新婚第一天,婆婆凌晨六點準時敲響房門,使喚我起來做飯。
我睡的迷迷糊糊,一腳把陳瑋踹下床。
「沒聽見嗎?叫你起來做飯呢。」
婆婆一臉不悅,趕緊把她兒子扶起來,撸起袖子就要擰我。
「我叫你做飯,你使喚他幹什麼?」
「你使喚我,我就使喚他啊,難道不公平嗎?」
婆婆又要發怒,被陳瑋使了個眼色,隻好強壓怒火,摔門而出。
等我起床的時候,早餐已經做好了。
酸黃瓜、酸豆角、酸菜魚、山楂汁,擺了滿滿一桌子,光是看著就要酸掉牙了。
我沒胃口,索性隻喝面前的白粥。
婆婆一個勁地給陳瑋使眼色,讓他往我碗裡夾菜,美其名曰:
「多吃點酸的,以後才能生兒子。」
婆婆和陳瑋一唱一和,不斷吹噓生兒子的好處。
我把碗重重一摔。
「你多吃點淡的,我看你闲的蛋疼。」
新婚第一天,我就把婆婆氣的離家出走了。
沒了礙眼的人,我心情大好,親自下廚炒了兩盤菜,擺在陳瑋面前。
爆炒辣椒、辣椒爆炒。
這次輪到他看傻眼了。
「你讓我吃這個?」
「對,酸兒辣女,以後咱們家頓頓吃辣。尤其是你,得多吃點。」
女性線粒體 DNA 遺傳更穩定,可以追溯很久很久,女性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傳宗接代。
在我們海馬一族,生兒子可是要遭人恥笑的。
二舅就是因為連生三個兒子,在人前抬不起頭。
就算把兒子的名字改成招妹、盼妹、念妹、來妹,還是生不出女孩。
陳瑋的肚子一定得爭氣,不僅要生女兒,還得三年抱倆!
5
婚後第二個月,陳瑋懷孕了。
起初,他隻是覺得有些發福,不僅肚子一天比一天大,早上起來還會孕吐。
平時明明吃不了辣,現在每餐都得有辣椒,真是應了酸兒辣女的老話。
身邊的同事都說他胖了,但人到中年才發福,他才二十多歲,怎麼會胖的如此迅速?
下班回家後,我連拖鞋也懶得換,躺在沙發上打遊戲。
陳瑋起了疑心,又覺得男人不可能生孩子,站在鏡子前照了又照,小心翼翼地把手放到肚子上。
還真有點孕婦的模樣。
「老婆,我怎麼覺得不對勁呢……」
我頭都沒抬一下,手上動作不停,隨口敷衍道:「你胡思亂想什麼,男人的花期本來就短,你還不運動不保養,你不胖誰胖?」
我含糊其辭地搪塞過去,陳瑋信以為真,轉頭喝下婆婆遞來的大補湯。
婆婆向來偏心,花我的錢買補品,卻隻給陳瑋煲湯喝。
她得意地看著我,挑釁溢於言表。
但我毫不在意,反而笑她給他人做嫁衣。
未出世的小海馬,會拼命汲取父體內的養分,讓自己加速生長。
等到月份大了,孩子就會根深蒂固地附著在陳瑋體內,想打也打不掉了。
孕激素對父體的影響很大,會讓人完全變成受激素控制的軀殼。
即便陳瑋不知道自己懷孕了,也會時常會摸著肚子,一臉慈愛地盯著寶寶發呆。
我帶他去鄉下做產檢,還沒下車,他就哭的撕心裂肺。
我一臉茫然。
「你怎麼了?好好的哭什麼?」
他哭的近乎暈厥,抖著手指了指散養的雞。
「它們好堅強,連手都沒有,還要走來走去。」
「……」
我和婆婆史無前例的統一,無奈扶額,不知道該說什麼。
繞過崎嶇的山路,再橫跨兩座山頭,終於到了地方。
婆婆臉色煞白,差點吐出來,半條命都晃沒了。
她看著那個不起眼的土房子,疑心道:「放著好好的大醫院不去,到這種地方幹嘛?」
我如果帶著一個大男人,大搖大擺地到醫院做產檢,馬上就有科學家連夜把他帶走做研究了。
為了保住我那尚未出世的女兒,我在族人中多方打聽,才找到神醫的住處。
「媽,你不懂,陳瑋這病比較隱晦,要是被人知道了,他還有臉見人嗎?我也是為了他好。」
好好一個大男人,莫名其妙的把肚子搞大了。
婆婆頓時領悟了其中的要害,不再言語,悻悻地閉了嘴。
進門後,我和神醫互換眼神,他立刻會意,把陳瑋帶到內間診治。
片刻後,他捋著幹枯毛糙的胡子,眉開眼笑地向婆婆道喜。
「大喜!令郎已有孕在身,七月有餘!」
6
婆婆活了大半輩子,從來沒聽說過男人還能懷孕的奇聞。
她像見了鬼一樣,眼一閉心一橫,就要往地上栽。
陳瑋趕緊扶她起來,不小心動了胎氣,疼的吱哇亂叫,母子兩人摔作一團。
婆婆根本沒心情關心陳瑋。
她像潑皮無賴一樣坐在地上,哭天抹淚地訴苦。
「家門不幸,這是遭鬼附身了呀,我的兒啊!」
哭了半晌,她終於接受現實。
「不行,這孩子絕對不能留!走,咱們上醫院,馬上把它打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