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竹馬親手送到大佬床上。
和大佬假戲真做後，他瘋子般把大佬的公司搞破產。
此刻我和大佬正坐在一個 50 平的出租房裡，他淡淡開口：「我手裡還有幾萬塊錢，一會兒轉給你，你自由了。」
燈光下，他的神色晦暗不明。
下一秒，我用銀行卡挑起他的下巴：「這次換我陪你東山再起，誰搞垮你，就弄死誰。」
1
夏之翎的跑車高調地停在破舊的老房區裡，他帶著保鏢，張揚地笑著。
見我出現在樓棟口，他張開雙臂朝我笑道：「雯雯，還好有你。」
「要不是你，我怎麼可能搞垮顧晏城。」
我一步一步朝夏之翎走過去，就在他即將碰到我時，我狠狠一巴掌扇在他臉上。
「我不是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寵物，你害我男人破產，還想讓我同你合謀？」
夏之翎被我打得頭一偏，趁他不注意，我又狠狠朝他下半身踹去。
「現在來裝什麼深情好男人？」
夏之翎的保鏢朝我伸出拳頭，我下意識閉眼。
隻聽「悶哼」一聲，保鏢應聲倒地。
我睜眼，就見顧晏城把我死死地護在身後，眼神凜冽得像是要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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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之翎痛得嘴唇發白，他不可思議地看著我。
「雯雯，你不是最愛我了嗎？」
我抱著手臂，冷哼一聲。
思緒卻飄了很遠。
夏之翎是後搬來的鄰居，第一次遇見他的時候，我 9 歲。
那時候我還不懂一見鍾情是什麼，但每天都在家裡吵著要見之翎哥哥，隻要看見夏之翎，我就會乖乖地跟在他身後。
小時候我長得白白胖胖的，學校裡的小朋友都愛給我起外號。
叫我小胖墩。
夏之翎聽見了總會溫柔地捂起我的耳朵，再找機會去和那幫小男孩打架。
高中時，有男孩給我遞情書。
夏之翎總會擋在我面前對著那個男孩說：「小爺的人，你也敢騷擾？」
把給我告白的人趕走後，他緊張地握著我的肩頭。
「雯雯，答應我，好好學習，我們一起上同一所大學好嗎？」
就因為夏之翎這一句話，我努力地學習文化課，就是為了和他考上同一所大學。
可以說我的所有學生時代都是和夏之翎在一起，他佔據了我青春的百分之八十。
大二那年，我家破產了。
原本兩家的父母是打算讓我們倆讀完大學，再一起去意大利繼續深造。
自從出了這事後，一切都不一樣了。
得知家裡破產後，我第一時間找老師請假，回家陪爸媽一起處理爛攤子。
再次回到校園時已經是半年後，家裡的資產全部都抵押給銀行，欠的錢也都還得七七八八。
按我爸的話來說就是，一切不晚，還能東山再起。
在家裡這段時間我也因為焦慮忽略了和夏之翎的聊天。
我回到學校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夏之翎，想給他一個驚喜。
我拎著親手做的小蛋糕去到男生宿舍樓下，正巧碰見夏之翎在給一個嬌小可愛的女孩子表白。
地上被人用玫瑰花圈成了一個愛心的圖案，夏之翎眼眸亮閃閃的，單膝跪地把花遞到那女孩面前。
那一瞬間對我的衝擊力太大，我以為我和夏之翎一直都兩情相悅，隻差捅破那層窗戶紙。
沒想到僅僅半年，他就愛上了別人。
淚水不知何時流了滿臉，我剛要離開，不知誰起哄喊了一聲。
「夏哥，談雯雯回來了。」
夏之翎面前的女孩接過花，順著夏之翎的視線看了過來。
夏之翎快步朝我跑過來：
「回來了怎麼也不說一聲？家裡的事情處理得怎麼樣了？
「你怎麼知道我今天要表白？這是給我們準備的蛋糕嗎？」
夏之翎掃了一眼我帶過來的蛋糕。
我顫抖著聲線，擦了擦眼淚。
「對啊，就是給你們準備的蛋糕，談女朋友了也不告訴我，你真不夠意思。」
夏之翎神色復雜地看著我，伸手接過了蛋糕。
周圍人都在起哄，夏之翎拎著蛋糕跑回了那女孩的身邊。
「談雯雯，一會兒我們要去聚餐，你一起來嗎？」
2
我朝夏之翎搖了搖頭：「不去了，我剛回學校，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轉身那一刻，我徹底忍不住了，一滴一滴的眼淚從我的眼眶裡滾出來。家裡破產時我沒哭，爸媽吵架時我沒哭，看見這個場面，我其實也不想哭的。
我沒有回宿舍，而是回了我和夏之翎在校外一起租的房子裡收拾東西。
「指紋錯誤，請重新放置。」
我站在房門門口，呆愣愣地看著那個指紋鎖。
身後突然響起了一道男聲：「密碼我早就換了，別白費力氣了。」
我回頭，隻見夏之翎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我身後。
燈光昏暗，我看不清他的神色。
他的手上還拎著我親手做的那塊蛋糕。
見我看去，夏之翎隨手把蛋糕扔進了垃圾桶裡：「下次別做了，我女朋友不愛吃。」
我的心此刻亂得像是被貓抓過的線團，鼻子一酸，眼淚又不爭氣地流了出來。
我聽見我顫抖的聲音問。
「為什麼？」
夏之翎笑出聲來，他眼神嘲諷地看著我：
「什麼為什麼？這有什麼好為什麼的？
「你知道你現在的樣子像什麼嗎？像一個小醜。」
我不記得我那晚是怎麼走出公寓樓的，回到宿舍後，我把頭埋在被子裡大哭了一場。
從那天起，我再也沒有主動找過夏之翎。
但我經常能在同學的嘴裡聽見關於夏之翎的近況。
家裡的情況不太樂觀，我每天不上課的時候，就去外面做家教幹兼職。
那天我聽同學推薦，去一家會所當服務員。
原本那種地方我不愛去，但同學說遇到貴客小費會給很多。
沒忍住金錢的誘惑，我還是去了。
好巧不巧，正巧遇到夏之翎一行人。
我拼命地低著頭，還是被他認了出來。
他故意在經理面前點我的名字，讓我進屋送酒。
進屋後，我才知道這是一場聚會。
在座的大佬們，有不少我都見過，在我家還沒破產時，他們都以長輩的身份對我噓寒問暖。
我家破產後，他們跑得比誰都快。
我誰都不怪，因為人就是這麼現實，趨利避害，是動物的天性。
有人認出了我，開口便是嘲諷。
「這不是談家的千金，談雯雯嗎？」
「哦不對，是曾經的千金。」
「現在怎麼混到這個地步了？跑來做服務員？」
3
周圍人哄堂大笑，都在看我的笑話。
也有一些明是非的人沒有說話。
夏之翎笑著招我過去：「入職的時候經理沒培訓過嗎？傻站著不知道倒酒。」
我端著酒杯給夏之翎倒好酒，剛要去給下一個人倒酒。
就被夏之翎攔住，他端起酒杯，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你把這杯喝了，我給你十萬小費。」
我知道他在故意羞辱我，但當下我確實很需要錢。
我想也沒想，端起酒杯就幹了下去。
酒桌上這群人都開始起哄：「談雯雯，來我這喝一杯，也給你十萬。」
一杯酒下肚，我的胃火辣辣地充滿灼燒感。
我循著說話那人的聲音看去，笑著看向他：「喝，一會兒別忘了結賬。」
我腳步有一些輕浮，隻得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緊掐自己的大腿。
「夠了吧。」
突然有個男人的聲音響起，所有人都噤聲朝那個人看去。
那人是顧家的少爺顧晏城，顧家原本就不被圈子裡的人看好，沒想到半路發家，越做越強。
「怎麼？你心疼了？」
夏之翎調笑地看著顧晏城：
「不過是一個玩物，想要就送你。
「雯雯從小就聽之翎哥哥的話是不是？」
夏之翎站起身，一步一步地走向我。
「顧家的少爺看上了你，你要感激還不及。
「他家有錢，能給你家還債。」
夏之翎的眼神陰鸷，仿佛一頭兇猛的怪獸，我隻要稍稍不注意就會被他吃掉。
我退到門邊，實在無處可退。
「不過是個破鞋，你要就送你。」
夏之翎說完這句話，死死地拽住我的手腕把我拉到了顧晏城的身邊。
待夏之翎松開我，我抄起桌子上的酒瓶就朝夏之翎的頭上砸去。
「嘭」的一聲，血光飛濺。
血水順著夏之翎的額頭流了下來。
「你他媽瘋了吧，談雯雯！」
外面的經理聽見此事後，大聲吵嚷著要報警。
周圍亂成一鍋粥，我的腦袋暈乎乎的。
這時，一雙沉穩有力的手扶住了馬上就要摔倒的我。
「別怕。」
顧晏城把我擋在身前：
「一個落魄的千金小姐，夏少爺不會連個女孩都不放過吧。
「她的生活遭遇重創已經過得很難了，聽說夏少爺和談小姐還是青梅竹馬。
「今日一見，或許外界的傳言有假。
「你們之間什麼仇什麼怨，對一個女孩的惡意這麼大。」
顧晏城說完，就牽著我的手腕離開了。
我渾渾噩噩地被顧晏城帶走，直到坐進了車裡才緩過神來。
4
「今天，謝謝你。
「謝謝你替我解圍。」
顧晏城用一雙含笑的眼睛盯著我，溫和又親切，但又泛著一股子意味深長之色，那眼神像極了看見獵物的獵人。
「願意跟我合作嗎？和我在一起，我能做得比別人都好。」
顧晏城微微傾身，注視我的眼睛，我能在那雙眼睛裡看到我自己的影子，鬼使神差地我點了一下頭。
「你是要包養我嗎，顧少？」
顧晏城突然笑了：「如果你說是的話，那就是吧。」
顧晏城確實做得很好，我時常能收到他送來的禮物，不是特別地貴重，又能讓我收得心安理得。
我也安靜地做一個金絲雀，從不給顧晏城惹事，他說東我絕不往西。
一開始圈子裡還有些謠言，隻不過沒幾天，謠言就消失了。
我和顧晏城的關系越來越近，因為有他的關系，我得以在顧氏集團實習。
我成功跟著團隊拿下了一個大項目，人生第一次拿到了項目獎勵金 6 萬塊錢。
當晚我就拿著這獎金請顧晏城吃了頓大餐。
我把盤子裡不愛吃的菜都挑到顧晏城碗裡：「海鮮我也不愛吃，都是你的哦。」
顧晏城笑著點頭：「好，那肉都是你的。」
我們倆正笑著，抬頭就看見站在不遠處的夏之翎。
夏之翎眼神陰鸷，站在陰影處。
死死地盯著我們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