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識就要收回。
卻被大手死死按在了他的耳朵上。
獸耳抖動,手心有點兒痒。
兩人的距離過於近了,滾燙的鼻息撲打在我的臉上,燙紅了。
「你不想對我負責是嗎?」
瞳仁細長的獸眸裡,劇烈的情緒翻湧。
我都蒙了,堂堂的獸王大人,需要我負責?
倒反天罡了吧!
見我一直沉默,對方幽幽嘆息一下。
「好吧,我想我會一直孤單。」
我懷疑自己向來敏銳的兔耳朵出問題了,竟隱約聽到了哭腔。
見我還是沒有反應。
他輕輕捧住我的臉,「你真的忍心,看獸族的王一直孤單嗎?」
「王,您這是在 PUA 我嗎?」
「不,我這明明是在賣慘,求你心軟。
「栀栀,做我的王妃,我唯一的伴侶,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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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如此坦蕩地承認了自己的意圖,反而讓我無所適從了。
駱承之前的話,倏忽響在腦海裡。
「……你是沒有生育能力,隻能假孕的殘次兔族獸人。」
我急忙收回了手,死死掐緊了手心。
殘存的理智告訴自己,我不配當獸王的伴侶。
我眼底的笑意淡了許多。
「獸王說笑了。」
「吾沒有在開玩笑,是認真的,吾可以起血誓,吾想求娶你做我唯一的妻子。」
我皺了皺眉:「王對誰都這般愛隨口發血誓嗎?」
他愣了一下,眼神有些受傷和委屈:「當然不是,吾隻是……隻是覺得你不信任吾。」
看著他落寞頹敗的樣子,我心底也不好受。
不知過了多久,我深吸一口氣,第一次開口喊了他的名字。
「雪崢,我是個連生育能力都沒有的殘次獸人,配不上你的。」
獸族非常看重繁育一事,更何況他還是獸王。
王位需要獸崽繼承。
之後,事情的發展就像脫韁的野馬。
15
「咔嗒——」
不等回神,我就被盛怒狀態下的獸王,用手銬鎖在了床頭。
「我不該心軟的,早就應該把你鎖起來,讓你哪兒都不能去。」
隻冷冷地扔下一句話,他就走進了浴室。
我還在久久出神,雪崢剛剛的失態。
從沒見過雪崢如此生氣的表情。
那些獸人剛剛造反的時候,他都一派淡然。
我坦白了自己的顧慮後。
他額角青筋浮起,通紅的眼眶落下一滴滾燙的淚水,盯著我的眼睛一字一句。
「南栀,就因為這個,所以你才屢次疏離我的嗎?」
看著他湿紅的眼眶,我頓時慌了。
不怕他的怒火,但很心疼他的反應。
浴室的水聲結束時,累了一天的我,倚靠在床頭已經睡著了。
隻隱約感覺到一個影子籠罩下來。
安靜的臥室內,緩緩響起鬱悶的抱怨聲。
語氣故作兇狠,卻又怕吵醒我,放得很輕。
「栀栀,你知道嗎?
「無論其他獸人怎麼吹噓狼族少族長的逆襲之路和年少有為,我都從未把他放在眼裡過。
「直到我看著他拿一個寒酸無比的破牙,就輕輕松松將你求婚到手,我第一次產生了深深的嫉妒。
「甚至悄悄產生過仗勢欺人,以公滅私的惡劣想法,我想用權勢搶走你。」
情緒突然低落下來,「但是我怕你不開心,怕你喜歡他。
「如果你真的為他哭了,我會不知道怎麼辦。」
話鋒一轉,他對我此前的猶豫很是不滿。
「吾這麼喜歡你,你竟然就因為能不能生臭崽子的事,就懷疑吾的真心,真是過分。」
心底泛起密密麻麻的酸脹,眼睫悄悄湿潤。
我倏地睜開眼。
親了一口這個飽受暗戀之苦的獸人。
雪崢驀地瞪圓了眼。
「誰準你親我了。
「自作主張的兔子,是要被綁在床上教訓的。」
他的嘴很硬,身後的尾巴卻不停晃動。
甚至不安分地蹭到了我的腿邊,卷住了我的腳腕。
我伸手好奇地摸了摸。
尾巴可比主人誠實得多,乖乖搭在了我的手心。
和耳朵的手感一樣好,不顧雪崢羞惱的神情。
我順著尾巴,從根部撸到尾端。
伴隨著熟悉的「咔嗒」聲,礙事的手銬被解開。
眼前天旋地轉,我被惱羞成怒的獸人壓在了身下。
「你知不知道,雪豹的尾巴是不可以隨便亂摸的!」
他隔著衣物暗示性撞了我一下,「敏感程度僅次於這裡。」
我面紅耳熱:「那……那怎麼辦?」
話一出口,我都想咬掉自己的舌頭。
兔族為期一個月的發情期,真的會影響智商。
16
身上一涼,衣物就碎在了他的手裡。
帶著貓科動物特有的倒刺的舌頭,重重舔過嫩滑敏感的背部。
「啊!」
滅頂刺激席卷全身,我的頭頂和尾椎都有些發痒。
下一秒,有什麼東西齊齊冒了出來。
灰紫色的獸眸裡,閃過得逞的笑意。
但一切仍未停止,湿熱的舌頭一次又一次從尾椎舔至後頸,留下道道水跡。
偶爾用舌尖在腰窩盤旋畫圈。
每舔過一下,我的腰便抖一下。
顫著身子在他身下哭泣求饒。
「沒有路了,你別……別再繼續了……」
山重水復疑無路。
身上的獸人不以為然,將我身後成團的尾巴緩緩拉長後,不緊不慢地纏繞在自己的指間揉弄著。
趁我難耐不備,用力一撞。
一聲餍足喟嘆。
雪崢帶有薄繭的指腹摩挲著我的背,又好心安慰:「寶寶,你看這不是柳暗花明又一村了嗎?」
在我失神的眼睛上,落下溫柔一吻。
緩緩抽出自己,再次惹得我眉頭微蹙。
攥緊了身下的床單,呻吟甜膩至極:「不行了,王,真的不行了……」
一隻長耳朵孤零零搭在我額前,毛發粘黏在一起,像是從水裡剛撈上來一樣。
另一隻被他藏在嘴裡,咬弄著,不忘含糊不清地糾正。
「別叫我王,喊老公。」
我不住哭喊著搖頭,還是乖乖喊了出來。
「老公。」
「乖兔子,認了老公,就再也跑不掉了哦。」
17
餐桌上,我小口小口吃著自己的蔬菜沙拉。
侍女端上獸王的食物,接連十幾盤的肉食。
我眉頭微蹙,忍了忍,還是沒忍住捂住了嘴,壓下喉間的反胃。
「怎麼了?食物不好吃?」
「沒什麼,可能又出現假孕情況了。」
雪崢聽了,頓時連飯都沒心思吃了,急忙要喊醫生。
我一把攔住。
「不用,都說了是假孕,你要是實在關心我,就少折騰我那麼狠。」
雪崢面色微妙一瞬,促狹地笑著:「我每次弄那麼深,說不準是真的呢?
「而且你昨晚自己還哭著喊著,要給我生雪豹崽子的。」
我垂著頭沒有說話。
他察覺到我的情緒不對勁兒,大手一撈將我抱進懷裡。
「乖,怎麼了?」
我把頭埋進他頸間,悶聲開口。
「不會的,我不會懷孕的。那隻是……在床上失去理智後的胡言亂語罷了。
「我是一隻劣等兔族獸人,比低級獸人還要更殘次一些。
「我沒有懷孕的能力,隻會出現一系列假孕反應,真的沒必要喊醫生。」
我死死咬住下唇,眼眶通紅。
「好好好,不喊醫生。我錯了,今晚我也不再亂折騰你了好不好?
「乖,不哭了。」
18
看著不遠處一株靈草,我面上一喜。
不等動作,一記鞭風從後方襲來。
我靈活一躲。
身體被假孕所分泌的激素驅使,下意識護住了自己的肚子。
我本是打算到森林裡找尋一種靈草,煉制良藥,為雪崢鞏固靈力。
沒想到會遇到逃竄已久的楚煙。
見偷襲不成,楚煙眼底閃現狠毒之色。
「笑死,你勾搭上獸王之後該不會又懷孕了吧?
「真給你們兔族丟臉,你就隻會假孕這招了嗎?」
楚煙手執狐尾所幻的鞭子,在空中甩了幾下鞭子,眯眼笑得陰冷。
「南栀,反正你也懷不了孩子,不如我把你的肚子抽爛吧!」
「你也是有過孩子的媽媽,怎麼如此歹毒!」
「呵,孩子?
「你可知,我當時故意摔掉的本就是死胎。
「那是我與堂哥借雙修秘術拔高靈力等級的產物,榨取完靈力之後早就是死胎一個,用來栽贓於你也算是物盡其用。」
雖然是假孕,但身體的所有狀態反應都和真正懷孕一樣。
靈力匱乏。
我艱難地躲閃著楚煙的攻擊。
不慎還是被她抽中了小腹。
我小心護住肚子,順勢在地上翻滾,躲過她的連招。
眼看著楚煙面露殺意,拼盡全力向我殺來。
小腹處傳來陣陣絞痛,感受到大腿處有溫熱液體滑過。
我抖著手摸向小腹。
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閃過腦海。
眼睜睜看著致命一擊落下。
我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利刃破空的聲音響起。
楚煙被兩名雪豹親衛圍攻,很快敗下陣來。
被重傷在地。
兩個親衛急忙將我扶起。
「王妃,恕罪!王怕您知道自己派人跟蹤會惹您生氣,這才讓屬下離遠些跟著,沒能及時護駕,是屬下的失職。」
我虛弱地搖搖頭,示意沒事:「我肚子很痛,麻煩送我去醫院。」
不等親衛應下。
一道灰白色黑斑身影火急火燎地閃現,將我牢牢託在背上。
19
寢宮裡。
我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將診療單反反復復看了一遍又一遍。
哭了又笑,笑了又哭。
抬眸,淚眼模糊地看著雪崢,哽咽道。
「阿崢,我不是劣等兔族獸人,我可以懷孕,可以擁有自己的寶寶……」
雪崢見我無礙。
將我輕輕攬進懷裡,珍視地吻了下我的額頭。
「我的栀栀本來就是最棒的,無關能否孕育。」
一旁的醫生,尷尬地舉了下手。
「咳……抱歉,允許我打斷一下。什麼劣等獸人,這是聽哪個庸醫說的?
「您出現假孕情況,這分明是返祖現象,一種在獸人裡更為稀有而珍貴的存在。
「建議您有空再去做一下等級鑑定,您絕不止 A 級。」
我愣住了。
不止 A 級?
那就至少是 S 級別!?
可我本來是 B 級啊,竟然……能有機會成為近百年的獸人裡,唯一的一個 S 級雌性獸人嗎?
一時間雙喜臨門,我都不知道怎麼高興好了。
激動地抱住雪崢,狠狠親了好幾口。
蹭了他一臉淚水,他也隻是笑得一臉不值錢樣。
順著楚煙現身的痕跡,豹族親衛順藤摸瓜捉到了狐族的少族長楚逸,也就是楚煙的表哥。
祭拜大典那日,親衛原本捉到了楚煙,押入大牢的途中卻被楚逸拼死劫走。
雪崢吩咐屬下,將駱承、楚煙和楚逸三個獸人關進了同一個獸籠。
利落上鎖。
駱承趴在欄杆上,目眦欲裂死死盯著我微鼓的小腹。
「南栀,栀栀,你……懷孕了?
「怎麼可能,不可能的啊,你明明不能懷孕的!」
他像是瘋了,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神情癲狂。
「你是不是故意偽裝了肚子, 想故意氣我的,對不對?
「栀栀, 這孩子是我的對吧?
「不對, 不對,醫生明明說過你不能懷孕, 隻能假孕。
「栀栀,你真淘氣, 又騙我, 這次甚至還偽裝了肚子。
「栀栀,我不怪你, 隻要你開心怎麼騙我都可以,讓我摸摸你的肚子好嗎?」
雪崢輕蔑嗤笑一聲,抬腳踹向駱承抓著欄杆的手, 狠狠碾壓著。
「自己廢物不行,就質疑本王的能力, 你真是一如既往地自負。」
我冷冷俯視著,駱承形容枯槁的狼狽樣子。
「與其質疑我的孩子,不如去問問楚煙,她之前給你懷的那個孩子到底是誰的吧!」
獸王的副官極有眼色地上前一步,將楚煙和楚逸珠胎暗結的事情經過娓娓道來。
「賤人, 都怪你這個賤人!不然我也不會傷害栀栀。」
駱承面部僵硬了一瞬, 眼眶滾出一顆眼淚。
突然滿臉猙獰嘶吼著, 轉身衝著楚煙撲過去,狠狠扇了她一巴掌。
「賤人, 我要弄死你!」
「啊!」
楚煙掙扎著慘叫。
愛自己堂妹至深的楚逸,怎麼可能坐視不管。
當即幻出狐爪,衝駱承後背偷襲過去。
衣服都被抓爛了,皮肉翻滾, 深可見骨。
駱承慘叫著嘶吼一聲。
身體迅速膨脹,衣物崩裂, 化回狼形。
扭身衝著也化為狐狸的楚逸扭打成一團。
一隻溫熱的大手突然覆蓋在我眼前, 血腥場面歸於黑暗。
「栀栀,別看了,髒了你的眼睛。」
20
處理完所有反賊之後, 能清晰感覺到雪崢身為一個獸王,真的很闲。
闲到恨不得無時無刻不在黏著我,又美其名曰肚子裡的寶寶需要父親的陪伴。
「栀栀, 我讓你當我的掌控者……我的王, 好不好?」
不等我迷離的大腦,艱難理解這句話的意思。
他就不容拒絕地握著我的細腰。
把我抱到了自己腰腹上。
快感仿佛電流竄過腦海。
稀碎的理智在苦苦維持著。
我不住哭喊著搖頭。
「不行的,太深了……
「已經有一個寶寶了, 再這樣下去會再次懷寶寶的……
「真的不行,會擠到寶寶的。」
我發顫的手,小心護住肚子。
另一隻手緊緊扯住對方的獸耳。
掌控者什麼的, 在床上我真的不想當啊。
向來倨傲的狼族少族長,卻又跑來求我和他結契。
「(「」累得腿都在發軟哆嗦, 雪崢這個壞東西還嫌我慢。
目光逐漸渙散。
隨著下腹劇烈地抽搐,我胡思亂想著兔族獸人體質的特殊性。
兔族雌性獸人有兩個子宮,在懷孕的同時還能再次受孕。
他對我這時的走神很不滿, 壞心眼地用力一顛。
顛碎了我最後一絲清醒。
「那就一個豹崽子,一個兔寶寶,剛剛好。」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