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就是和詭異在裡面打了一架。」
「你沒受傷吧?」
「呵,我怎麼會出事,受傷的是她。」
我撫過被他碾破的嘴唇憤憤不平。
「衣冠禽獸!」
8
「對了,我們在衣櫃裡發現了這個。」
一把生鏽的鐵锹,應該就是第三個道具。
沈知臨銳利的目光飛速地掃過三個戰戰兢兢的少年。
「看來,我們已經有三個道具了,還差最後一個。」
「可我們二樓三樓四樓都走過了,還有哪裡有?」
沈知臨端著下巴,走出教室朝樓下看去。
「還有一個地方,地下室。」
小屍兄諂媚地爬到我的面前。
「老大,這次一定沒問題了,淘汰他們,你就是我們最強的老大。」
「小屍弟,你通知小耀和瑤瑤,我們一起去地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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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帶著蠟燭往地下室走去。
除了我、小耀、瑤女,最後一個詭異就在地下室。
沈知臨一路走在最後面,我不敢太靠前,飄得老遠。
可他就像能感知到我一樣三步一回頭,帶著陰鸷邪魅的笑容。
下到底層,裡面隻有昏暗的燈光和一股腐敗的霉味。
肌肉男壯著膽子走進房間。
這裡像是一個客廳,擺著沙發餐桌,餐桌上甚至有剛剛做好的精致美食,完全不像是恐怖遊戲的樣子。
肌肉男長長舒了一口氣,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面。
「這裡啥也沒有,剛好餓了。」他抓起茶幾上的一塊蛋糕塞在嘴裡。
「該吃飯了,就不要吃甜點了。」陌生的聲音從肌肉男身後傳來,一群人如臨大敵。
隻見後面的房間裡走出一個女人,身段妖娆,成熟嫵媚。
幾個人大氣不敢喘,死死地盯著女人。
她咯吱一笑,把手裡的熱氣騰騰的菜放下。
「你們誤會了,我是這裡補給的 NPC,專門為玩家提供休息和食物的。」
肌肉男松了口氣,再一次大剌剌的坐在沙發上。
「媽的,嚇我一跳。」
「你別過去,萬一她是騙我們的,不要命了。」
「一個臭娘們,有什麼好怕的!」語氣豪橫不屑。
沈知臨皺了皺眉,率先坐到餐桌面前。
「我也餓了,不管怎麼樣,先保持體力再說。有什麼問題,再見機行事。」
沈知臨就像是團隊裡的頂梁柱,眾人見他放松下來紛紛投入這場心生俱疲後的愉悅裡。
殊不知,真正的噩夢在等著他們。
9
夜深人靜,幾個人確認安全後紛紛找合適的地方睡覺,分離出來的房間隻有兩個,陳念作為唯一的女生理所應當獲得一個房間。
剩下一個房間引起眾人的爭執,沈知臨一聲不吭,肌肉男用武力威脅得到了那個單獨的房間。
但他卻不知道,那個房間是間死囚室,有進沒出。
六個人漸漸進入夢鄉,夢女也在這個時候發動自己的詭異技能。
我抱著手隱秘在天花板上,除了沈知臨,其他人都安然入睡。
「老大,你男人怎麼回事?他都不睡覺的嗎?」
鬼知道他要幹嘛,我又不是沈知臨肚子裡的蛔蟲。
「可是他不睡覺,夢女的技能就對他沒用啊。」
我冷哼一聲換上詭異的面具從天花板跳了下去,沒關系,我還有其他武器沒用呢。
趁著他進衛生間的功夫,我一溜煙跟了上去,將手裡血染的白色絲帶拋出去,衛生間的門被死死纏住。
沈知臨,這次我讓你知道什麼叫有來無回。
半個小時後……
我帶著哭腔聲音喑啞。
「你欺負人,我不玩了。」
我被自己的絲帶綁住動彈不得。
沈知臨帶著危險的笑意握著我的腰將我丟進浴缸。
「我都不知道,夕夕你還喜歡這樣玩?」
我漲紅了臉,越是掙扎,那該死的絲帶糾纏得越緊。
沈知臨打開浴缸的花灑,溫熱的水瞬間打湿我凌亂帶血的頭發。
我這個人有輕微潔癖,看到腥臭的血水流了一臉,慌忙變回自己的模樣。
「這才乖嘛!」
沈知臨笑意更深,鉗住我的肩膀吻了下來。
我死命地掙扎,企圖掙脫桎梏。
他目光一沉,捏住我的雙手舉過頭頂,聲音冷冷帶著威脅。
「你從小練舞,每次都被自己絲帶纏住,怎麼來到這裡還用絲帶作武?不過它倒是適合我用,你再掙扎,我就把你綁得更緊。」
我掩住尷尬的神色,不滿地控訴。
「你欺負人,我是 boss,還是你是 boss,你得臣服於我才對。」
「你說得沒錯,我是你最忠誠的奴隸。」
「那你放開我啊。」
「我不,我要主人的寵愛。」
……
我氣得發抖,詭異絲帶聽到他這話竟然興奮地顫抖。
沈知臨撫過我紅暈的臉頰,眼底的欲望深沉又濃烈。
「夕夕。」
輕聲的呢喃充斥著繾綣。
10
「什麼?那個健身的死了?」
夢女是我們四個中實力最弱的,但她的能力往往能殺人於無形。
在她制造的夢境中,如果不能直面內心深處最恐懼的東西,會活活被自己的夢境嚇死。
沈知臨從衛生間出來時神清氣爽。
陳念撲過去一把抱住沈知臨。
「知臨,我見到顧夕了,她全身都被碾碎,面目全非,用一雙凹陷帶血的眼睛死死地瞪著我。」
啊哦,被發現了。
確實,那就是我,但現在眉清目秀的也是我,可惜沈知臨早就知道了。
聽到我的名字時,他臉色一沉,極度憤怒的目光看得陳念心裡發毛。
肌肉男是被活活嚇死的。
眼球驚恐地瞪大,死的時候還保持著防衛的姿勢。
但讓人不解的是,他全身上下都是傷痕,淤青,手臂上一道道駭人的劃痕,向外不斷流血,其中一隻手甚至被生生折斷。
場面太過血腥,我將夢女一把薅了過來。
「夢啊,我們可不能殺人,你怎麼能這麼殘忍?」
她嬌豔的臉龐漸漸褪去,一張漂亮的臉蛋變得紅腫瘀青,颧骨也凹陷進去。
「老大,他就是我那死鬼丈夫。」
我身體一僵,平靜的表情慢慢狠厲。
「死渣男,死不足惜。」
夢女是被丈夫活活家暴而死的,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她是實力最弱的 NPC,善良卻軟弱,不敢欺負進入遊戲的玩家。
唯一的技能便是造夢,可她自己卻總是在家暴的噩夢裡迷失,每次都要我和小屍兄進夢裡找她,把瑟瑟發抖的她帶回來。
我知道她的丈夫一直是她的一個心結。
「夢啊,你是不是終於可以脫離遊戲投胎轉世了。」
夢女輕輕擦去淚水,撲在我懷裡給了我一個大大的擁抱。
「老大,謝謝你,一直鼓勵我,如今我仇恨消散,不能再做 NPC 了。我們有緣再見。」
「嗚嗚嗚嗚,老大,夢女終於擺脫噩夢了。」
小屍兄哭得最恨,我一腳踢在他的屁股上。
「滾一邊去,暗戀人家不早說,這下好了,沒機會了。」
他頭一偏哭得更兇了。
這邊沈知臨他們終於拿到了夢女的關鍵道具,一件染血的圍裙。
「小哥,四件道具都齊了。」
「對啊,接下來我們要怎麼辦?」
沈知臨皺著眉不說話。
半晌,他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在儲物櫃裡,我發現了一張紙條。」
「獲得鑰匙有兩種方法,可是……」
11
「什麼辦法,你倒是說啊,磨磨唧唧的。」
「一個是:揭開詭異的真實身份,化解詭異的怨氣,一個是:將他們殺死,獲得鑰匙,而殺死詭異的東西就是尋到的道具。」
幾個人面面相覷。
沈知臨接著說道。
「你們,是不是都與這幾個詭異生前發生過什麼?」
「為什麼,長發詭異出手勒住的都是你,眼鏡為什麼那個面目全非的小孩要攻擊你們三個未成年,為什麼大家都在地下室的夢境裡,死的隻有那個健身教練?」
幾個人面色慘白,包括陳念,被沈知臨鏗鏘有力的聲音直接嚇得眼眶發紅,幾欲落淚。
「不,不,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
眼鏡男崩潰,抱著頭大喊大叫。
「她自己要做整容手術,我,我就是醫生,我也不想啊,醫院把責任全部推卸到我的身上。憑什麼,憑什麼?」
他說得斷斷續續,哭哭啼啼,最後瘋狂的拉拽自己的頭發,驚恐地坐在地上大哭。
「那你呢?陳念?」
「你以為我護著你,你就相安無事了!」一聲暴戾的怒吼將陳念直接嚇哭。
她手腳並用爬到沈知臨的身邊,死死拽著他的褲腿。
「我沒有,顧夕的死不關我的事啊。」
沈知臨冷笑一聲,將那張在儲物櫃裡找到的紙條扔在地上。
「方法就在這裡,說吧,你們怎麼選擇。」
眼鏡男跪地大哭,一下下朝空氣磕頭。
「我錯了,我錯了,你原諒我吧。我錯了,是我對不起你。」
可什麼都沒有發生。
我扭頭看向瑤瑤。
「阿瑤,你能原諒他嗎?」
她攥緊了手心,滿腔的怒意在臉上翻湧。
「我的手術,他作為主刀醫生,在我全麻的情況下,讓一個護士拿我練手,讓我命散手術臺上……」
我輕輕擺了擺手,聲音冰冷。
「不原諒就好。」
其他三個少年湊在一起竊竊私語,最終堅定地抬起頭顱。
「我們要殺了詭異,拿到鑰匙出去。」
「對,三打一,誰怕誰是小狗。」
「就那個軟蛋,打了他那麼多次才死,再讓他死一回又如何?」
小耀猩紅著一雙眼睛,我按住他戰慄的身體。
「小耀,你終究不適合這個工作,竟還想原諒他們三個,而他們隻想置你於死地,讓你永不超生。」
還不等他們幾人反應過來,我身形一晃便飛了出去。
NPC 的規矩是不可在遊戲中殺人。
我噙著一抹冷笑。
「無所謂,反正我殺的又不是人。」
12
手裡染血的兩條絲帶齊刷刷地飛了出去。
一左一右綁住高個子和胖子少年。
「啊,救命啊。」
他們被我吊在半空高高舉起,隨著我的手一掀,兩具身體重重砸在地上。
「撲哧。」
兩人嘴裡噴出一口鮮血。
「啊喲,拿鐵锹打死他。」
小胖啐了一口血對著矮個子少年吼道。
一柄生鏽的鐵锹直直向我襲來,「嘭!」
我睜開眼睛,面前卻是小耀,他生生為我接下了攻擊,原本就已經面目全非的臉此時變得更加破碎,深深凹陷進去。
「我殺了你們。」
我怒吼著衝過去,絲帶像一把硬化的利刃直直貫穿三個少年的身體,鮮血從他們的腹部噴湧而出。
沈知臨站了出來,擋在他們的面前。
「夕夕,收手啊,他們死了你就回不去了。」
「滾開,不要妨礙我。」
我用絲帶纏住沈知臨直接將他甩到一邊,又朝三個惡魔攻擊。
「你們知不知道,他被埋在土裡的時候還有呼吸,知不知道臉部都是神經,打起來最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