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沈知臨是死對頭,奈何雙方父母交情至深給我們從小訂下婚約。
我們相看兩厭,約定婚後互不幹擾。
可結婚不到一年,他那個傳說中的白月光就回國了。
她輕而易舉從我身邊搶走沈知臨。
直到一次意外,我車禍身亡。
醒來後,我成為恐怖遊戲裡的 BOSS,在遊戲裡大殺四方樂得自在。
沒想到,沈知臨也進入了遊戲。
一向冷言冷語的他竟然將我抵在床頭,聲音繾綣。
「寶貝,你以為你逃得出我的手掌心?」
1
我已經完成了 99 場恐怖遊戲,最後完成一場,我就能成為這個遊戲裡的終極 BOSS,從而脫離遊戲世界,轉世投胎。
躺在舒服的大床上,我懶懶地伸了個懶腰。
抬頭想要點擊確認玩家信息,卻看到兩個熟悉的名字。
「沈知臨、陳念……」
一個是我那結婚不到一年的丈夫,一個是我丈夫心心念念的白月光。
陳念和沈知臨在最相愛的那年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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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畢業,陳念通過雅思順利考入國外的頂尖大學。
前途和愛人,她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前途,向沈知臨提出分手。
沈知臨一度頹廢還差點因此輕生。
直到我們被長輩強行聯姻,他才慢慢走出那段昏暗的時光。
「嘖嘖嘖,深情男主和他事業心的白月光,真是讓人感動。」
「老大,這就是你男人?好帥喲。」
「咳~我一口茶差點沒有嗆死,抬起眼皮瞪了小屍兄一眼。」
「呸呸呸,他哪裡是我的男人,看著沒身邊那個,他是人家的。」
【歡迎各位玩家進入心之夢魘副本。】
【本次副本共有四位詭異,請各位玩家找到四位詭異並獲得他們身上的關鍵道具保命,最後從詭異手中拿到四把鑰匙開啟通關之門。】
【祝各位玩家遊戲愉快!】
我站在廢棄的樓頂,居高臨下地看著瑟瑟發抖的幾個人。
沈知臨站在最前面,目光卻透露著我看不懂的興奮。
「沈知臨,我好怕。」
陳念一副弱不禁風的小白花模樣。
哎喲,我看了都要心疼幾分。
「這什麼鬼地方,我要回去。老子才不陪你們玩。」
說話的是個十多歲的少年,小小年紀臉上卻帶著與年齡不甚相符的桀骜。
他兩個一胖一瘦的伙伴一把將他拉住。
「你慫什麼?不就是個恐怖遊戲,那檔子事你都敢幹,進來玩個遊戲你就慫了?」
那少年被朋友一頓冷嘲熱諷瞬間暴跳如雷。
「你他麼的說什麼呢?我有什麼不敢的,進就進,誰怕誰孫子。」
說完,他第一個雄赳赳地跨出步子。
我捂著嘴桀桀桀怪笑,打算先給他們送上點開胃小菜。
「撲通。」
一具從天而降的屍體狠狠砸在他的面前。
隨著一聲哀嚎,他整個人被嚇得跌坐在地上。
那具腐爛的屍體在一群人驚恐的目光裡用摔斷的四肢「咯吱咯吱」站了起來。
陳念是唯一一個女生,尖叫聲直穿耳膜。
小屍兄笨拙地站起來,朝驚慌失措的幾人撲了過去。
沈知臨一個箭步躲開,屍兄撲在少年身上,腐臭的味道直衝天靈蓋,嚇得他嗚哇亂叫。
慌亂中,他兩隻手拼命揮舞,把身上的屍體推開。
小屍兄哗啦一下倒在最近的陳念身邊。
「啊,救命啊。」陳念爆發尖叫。
那骨頭掛著稀碎的腐肉伸手抓住她白皙的腳腕,差點沒給她嚇得背過氣去。
「砰!」
我低下頭,眼看著小屍兄被一根粗木棍打中。
是沈知臨,他的眼睛裡滿是興奮的光芒,抬手又是一棍。
小屍兄的頭骨碌碌滾了出去。
「行了,不就是具死屍,我要進去完成任務,要走的跟上,害怕的隨便你們,別浪費我的時間。」
沈知臨一腳踢開散落的骨頭,大步流星就往大樓裡走。
我懵了。
?
他竟然一點都不害怕?
2
一行人進入大樓,一樓的大廳到處透露著破敗,昏暗的燈光裡隱隱約約有女人啼哭的聲音。
陳念被嚇得緊緊拽著沈知臨的手臂。
經過門口的小插曲,沈知臨臨危不亂的氣勢得到了一眾的認可。
穿著白大褂戴眼鏡的男人幽幽地看向沈知臨。
「小哥,我們現在怎麼辦?」
沈知臨環顧了一下四周,除了哭聲什麼東西都沒有,不禁皺起眉頭。
「系統說了,四個詭異,這大廳應該沒有詭異。我們要拿到鑰匙就必須找到他們,分頭行動。」
「不是,門口那個屍體不是嗎?」
說話的是位身材健皮膚壯黝黑的男人,臉上帶著傲慢。
沈知臨沒有看他,往樓梯瞥了一眼。
「那個就拿來嚇唬我們的工具人,我剛檢查過,他身上什麼都沒有。」
我身邊的小屍兄訕訕而笑,我狠狠瞪他一眼。
「沒用的東西,人沒嚇著,還給自己弄散架了,廢物點心。」
「是是是,老大饒命。」
他說著用破碎的爛手抓著自己掉下來的胳膊點頭哈腰。
「滾,一股子臭味,別貼著我。」
我一腳踢開他,骨架子連滾帶爬,一顆腐爛的眼珠「啪嗒」又掉了出來。
嘖!真沒用!
我看向沈知臨他們,幾個人已經商量完畢。
三個少年一組,沈知臨和陳念一組,眼鏡男和肌肉男一組。
沈知臨搜的是二樓,三個少年搜索三樓,眼鏡男肌肉男實力最強搜索最危險的四樓。
四樓是我的地盤,但我並不打算去和兩個糙漢針鋒相對,於是將瑤瑤派到四樓。
一路上,我悄悄跟在沈知臨和陳念的後面,看他們在三樓漫無目的地尋找詭異。
「知臨,我真的很怕,你不要玩了,我們回去吧。」
沈知臨停住腳步,頓時冷了臉色。
「你要是害怕,你就自己待著別動,沒人攔著你。」
不對勁,很不對勁,這不該是沈知臨對陳念的態度啊。
陳念回國,他高興都來不及,現在卻對她表現得那麼不耐煩和厭惡。
我想一定是我死後發生了什麼,可現在已經容不得我想那麼多了。
我大手一揮,熄滅二樓所有的燈光。
走廊安靜得可怕,陳念瑟縮在沈知臨的背後。
突然,他們能看到走廊的另一邊有一點微弱的光亮,不過這隻是我的誘餌罷了。
我把玩著手裡的白色燈球靜靜隱沒在黑暗裡觀察他們。
而手裡的亮光就是為了引誘兩人朝我這裡走過來。
「知臨,那是什麼?」
「不知道,過去看看再說。」
「知臨,等等我。」
他們慢慢地靠近,我的目光落在地面上。
殊不知,再往前走一步,沈知臨和陳念就會踩中那塊年久失修的木板直接從二樓摔下去,到時候不死也是半殘廢咯。
「咯吱。」
沈知臨突然頓住了腳步。
他臉上的神色猛然間變得興奮無比,向著我的方向不管不顧地狂奔。
「沈知臨!」
他跑得太快,運氣簡直爆棚,直接一腳跨過了那塊破爛的板子。
不過,跟在他身後小心翼翼的陳念就沒那麼幸運了。
我心裡一陣駭然。
「草,他撲過來了。」
差點被沈知臨一個熊抱撲倒在地。
還好二樓昏暗,他躲過了最脆弱的那塊木板卻被倒在地上的油燈絆了一下。
我順勢跳下一樓,沒被他抓住。
3
「啊!」
尖叫聲在安靜的空氣裡尤為突兀。
眾人急匆匆地往一樓趕。
陳念受傷了,一條腿直接摔斷,狼狽不堪地癱在地上。
「這是咋了?怎麼會這樣?」
沈知臨將襯衫撕開,又找來幾塊碎裂的木板幫陳念固定摔斷的小腿。
「知臨,好疼。」
她目光盈盈帶著淚珠,任誰看了都我見猶憐。
「忍著,要不是你,我就抓到她了。」沈知臨的聲音不容置疑,帶著濃濃的不滿。
我渾身一哆嗦,他說的抓住,真的是指我?
看著沈知臨將手裡的碎布使勁一勒,疼得陳念不顧形象地怪叫。
「你留在一樓,礙手礙腳的。」
「知臨,不要丟下我,我害怕,不要。」陳念哭得嗓子都啞了。
「你在隻會礙事!」
「不,不要,你帶著我吧,求求你了,我一個人在這裡我會死的。」
沈知臨思索了片刻,暗自咒罵一聲在陳念面前蹲下。
「滾上來,不要再給我惹麻煩。」
我眯了眯眼,心底憤怒的情緒翻湧。
好你個沈知臨,果然是個世紀大渣男,家中的嬌妻你不管不顧,白月光委屈地一哭你就心軟了。
「嗚嗚嗚嗚嗚~~~」
大樓裡回蕩起嗚咽的哭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草,我不想玩了,我要回去。」
眼鏡男第一個破防,奔到大樓的門口,可他剛要推門,一縷黑漆漆的頭發從遠處竄出緊緊裹住他的脖子把他生生拽了回來。
「中途退出遊戲者,死!」
悽厲的女聲在空氣中幽幽回蕩。
眼鏡男嚇得崩潰大哭,捂著腦袋蹲在地上。
「你不去就留在一樓,我沒功夫在這裡浪費時間。」
「啊,不,不,帶上我,我害怕。」
眼鏡男邊哭邊跟上隊伍。
七個人浩浩蕩蕩地上了二樓。
瑤瑤手腳並用趴在二樓的樓頂上,露出瘆人的笑容,一張大嘴從嘴角一路裂到耳根,有腥臭的血液順著嘴角滴落下來。
「嘻嘻嘻,終於找到你啦。」
4
沈知臨背著陳念走在最前面,二樓的樓梯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他們一個房間一個房間推開查看,尋找通關的鑰匙,找到最後一間的時候,除了破爛的家具,廢棄的垃圾什麼都沒有。
「我們是不是被騙了,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閉嘴,有聲音。」
一群人屏住呼吸,果然聽到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眼鏡男環顧一周,突然覺得自己臉上痒痒的,於是摸上自己的臉頰。
手指上的觸感卻不像是自己的肌膚,他揪住臉上的東西一看。
爆發出驚恐的尖叫。
「啊,頭,頭發。」
一瞬間,一縷頭發直直伸了過來將眼鏡男的脖子勒住。
他被勒起來吊在半空,兩隻眼睛瞪得老大,不一會瞳仁周圍布滿血絲,一雙腿拼命蹬踹。
「嘻嘻嘻,抓住你啦,抓住你啦。」
「快,救他,否則他就死了。」
沈知臨一聲呵斥把嚇呆在原地的幾個人喚醒。
高個子少年從懷裡掏出一個打火機。
「我有這個,可以燒了它。」
「拿來!」
他用打火機點燃一團碎報紙向眼鏡男頭頂丟了過去。
「刺啦。」
那縷頭發放開了快要窒息的眼鏡男,他重重地摔在地上,整個臉因為充血呈現詭異的豬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