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病嬌反派的第一任妻子,我現在有點慌。
周危時單膝跪地給我穿鞋:「你真的還要離婚嗎?」
他面無表情,握著我腳腕的手卻輕輕用力:「你還能逃到哪裡呢?」
1
穿越來的第一天,是我和周危時的訂婚典禮。
他人都不來,讓我們家丟盡臉面。
我倒是不覺得丟人,隻是氣得原主父親大罵,連帶著我都被罵了個狗血淋頭。
當夜,珠寶如流水般地送到了我家別墅門口。
「就這些東西,都能買套別墅了。」小妹咋舌,直嘆我好命。
家道中落前,虞周兩家世交關系尚好,恰好兩位夫人都在孕中,周老爺子和原主爺爺索性商議,若是孩子一男一女,就結為親家。
原主和周危時是指腹為婚。
原著中周危時商場上無往不利,心思深沉且心狠手辣,為了利益什麼樣的事情都做得出,但卻是個孝順至極的孩子,縱然這指腹為婚聽著實在荒謬,他還是看著爺爺的面子上答應了。
虞家近年來家道中落,虞父便想起與周家這門婚事來了。前幾年明裡暗裡地提起這件事,但苦於周家一直態度不明,始終沒有敲定婚事。
直到去年年底,周老爺子一場病困在床上好幾個星期,總感覺自己在鬼門關晃。他生怕看不到孫子結婚,便在病床上匆匆為兩人訂下了婚。
原著中婚後原主與周危時並無感情,但周危時是個病嬌,認為自己的東西無論自己喜不喜歡都不能被別人染指。所以當原主出軌之後,周危時殺害了原主,並埋到了別墅花園的土裡。
原著的內容是從離婚後三四年開始的,後面男女主出場,周危時對女主強取豪奪,反被女主發現殺人證據,最後被男主扳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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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穿越來了之後沒什麼大志向。
我這個人也不是有大志向的人。
反正結婚後周危時的錢隨便花,就算和他住在一個屋檐下,兩個人也不會發生什麼,兩個人頂多最好的關系就是室友了。
我已經想好了我後半生的生活,不用上班不用生娃,而且除了男人啥都有。
可以說,這是我前半生行善積德應得的獎勵。
所以當周危時給我打來電話,提醒我還有悔婚的權利時,我一口回絕:「不必了,我已經做好思想準備了,你不用再勸我了。」
不要阻礙我走向康莊大道。
電話那端的周危時沉默片刻,問道:「你做好什麼思想準備了?」
「學習周府家規,爭做最強周夫人。」我堅定地回答。
他還想說話,我及時打斷了他:「好了周先生,你去工作吧。聽說你每一秒都能掙個幾百萬,你現在已經浪費掉一分鍾了。婚禮的事你不要操心,我會全部負責的。我們各司其職,共同進步吧。」
其實婚禮的事兒周家家長們全權負責了,我唯一要做的就是去試婚紗。然而婚紗的樣圖才剛設計出來,我草草看了一眼,便已經選定了一件主紗。
自那天通話之後,我和周危時再也沒聯絡過,直到結婚當天我才見到真人。
我和他面對面站著,神父在說意大利語,我聽不懂,隻能盯著周危時看打發時間。
他睫毛好長,鼻子好挺,唇形也不錯。
他眼睛瞳孔顏色好淺啊。
認證完畢,是個帥哥。
婚禮的最後一個環節,他的吻輕輕落在我額頭。
2
婚結完了,我也搬進來周家。
但問題來了,周危時沒提給零花錢這事。
本來原著中給的卡也不知去向。
這不行啊,我雖然做好了一輩子做周危時老婆的打算,但前提是給錢啊。
必須要錢。
我與周危時雖然同睡一張床,但到現在為止隻說過兩句話,一句是「你壓著我被子了」,還有一句是「你壓著我頭發了」。
今天晚上我沒有提前睡覺,板板正正坐到了十一點半,終於等到了周危時回來。
他喝了酒,白淨的臉上淡淡的紅,見到我還沒睡有些微微詫異:「你找我有事?」
我點頭:「對。」
「明天說吧。」周危時脫下西裝,轉身朝換衣間走去。
我連忙起身跟上:「我就說幾句話,說完我就不打擾您了。」
換衣間的燈光隨著他的步入亮起,他微微回頭瞥我一眼,俊美的面容沒有表情,隱隱透露著上位者被冒犯到了的不悅:「什麼事?」
「零花錢!」我理不直氣也壯,「我想要你的副卡!」
周危時這次整個身子都轉過來了,他的襯衫扣子早已解開了,露出精壯的胸膛。他高我一個頭,垂著眼看我,絲毫沒有猶豫:「好。」
「我可以換衣服了嗎?」
我偷瞄了一眼他的胸膛,順手給他遞上睡衣:「不打擾你了,我睡了。」
周危時洗澡時間很短,吹幹頭發出來後差幾分鍾到十二點。
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到睡不著。
「你不困嗎?」大概是我翻身動作太頻繁,吵得周危時睡不著,他出聲問了一句,意在警告。
他平躺著,我側身躺在面朝著他:「零花錢設限嗎?」
他睜開眼睛,有幾分無語:「不設限。」
「謝謝你。」
我真誠感謝。
「我一輩子都不會離開你的。」
我真誠地發表感想。
他偏頭看我,沒說什麼,隻是默默背過了身子。
一個沉默、英俊、強大,而且非常有錢的男人,無論是誰都不會放過的。
這一晚我第一次放松了警惕,睡得香甜。
第二天醒來,周危時已經起床了。
他穿好了衣服,正準備下樓吃早飯。
周危時站在門口,看著我欲言又止,最後還是說道:「今晚我去書房睡。」
我還不算太清醒,聽了他的話下意識問了句為什麼。
老爺子不讓我倆分房睡啊。
「你睡相不好。」周危時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3
周危時晚上還是睡在了我身邊。
原因是老爺子把其他空餘房間都上鎖了,就連沙發上都特意擺了幾個大壇子。
老爺子親自押送著周危時回了屋子,將正在看電視的我嚇了一跳。
老爺子拄著拐杖,還以為我倆是吵了架,勸導我倆道:「你倆有什麼好鬧別扭的?夫妻就是這樣,床頭吵架床尾和,關鍵就在這個床,分床了也就分心了。我不管你們怎麼吵,不能分房,聽懂了嗎?」
「是。」周危時乖巧得跟孫子似的,目送著老爺子走出房間。
我和他相處這麼多天,對他唯一的印象就是高冷到讓人難以接近。
看他如今這樣乖巧的樣子,我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周危時摘下腕表,睨我一眼,語氣不善,「你去告狀了?」
我看在無窮無盡的零花錢面子上沒開口罵他,好聲好氣地解釋:「我沒有告狀,我笑隻是因為我想起了好笑的事。」
周危時不再說話,默默去換衣服洗澡。
我早已洗完澡,躺在床上刷手機。
等他回到床上,我放下手機準備睡覺。
如我開始所料,他是個好室友,愛幹淨,早睡早起,睡相乖巧,有工作需要半夜回來的時候從來小心翼翼。
隻是今夜,他有些反常。
周危時靠坐著,沉默地盯著手機屏幕。
我偷偷瞄他一眼,發現他表情沒什麼大變化。
如果不是在看股票,那麼他應該是給別人寫小作文了。
難道他失戀了?
我胡思亂想了半天,結果把自己催眠了,一覺睡到天亮。
我醒來時,周危時睡得正香。白淨俊朗的臉龐上不再是神人勿近的高冷,鴉睫覆蓋著他眼眸,看著有幾分溫潤乖巧。
我正靜靜欣賞他的俊臉,誰知周危時猛地睜開雙眼,看向我的眼神犀利,充滿了戒備。
我不慌不忙朝他微微一笑:「早上好。」
說罷,不等他反應,我起身下床,速速逃離了尷尬現場。
今天周六,周危時休息。
平常我吃完飯都會去和老爺子下一會兒棋,聊聊天。今天周危時在家休息,這項任務落到了他身上。而我隻需要扮演一個溫柔賢惠的妻子,給他們端進去兩杯茶即可。
我輕輕推門而入,溫柔笑笑:「爺爺早上好。」
書房內老爺子與周危時正坐在茶幾旁下棋,一大片陽光落在周危時的身上,襯得他皮膚白到發光,就連側臉的輪廓都好像不太清晰了。老爺子抬起頭笑著朝我招手:「秋月來得正好,爺爺這把又輸給他了,你來替我贏這小子一把。」
我端著茶與水果走過去,順勢坐在了老爺子身邊,正對著周危時:「爺爺你都輸了,我怎麼能贏他?」
「那可不一定。」老爺子伸了個懶腰,嘆道,「人老了,就坐一會兒都嫌累。平日你下得很好,你替我和危時來一局。」
老人的話,我和周危時都不敢推脫,隻得重新分好黑白棋子。周危時先開口:「你執黑吧。」
「不用。」我伸手在棋子裡抓了一把,「猜先吧。」
這時他才抬頭看了我一眼:「好。」
周危時執黑,我執白。
本來我有意敷衍,可幾次落子之後發現他實力強勁,還真的比老爺子下得不知道好了多少。
他全神貫注,我也不由得全力以赴。
「我從來沒聽過你會下圍棋。」周危時不動聲色地開口。
我輕輕一笑:「那你聽說過我會什麼?」
「你好像沒什麼擅長的。」他語氣淡淡,卻莫名地讓我有幾分不適。他高高在上慣了,可能都沒發現語氣中下意識對我的輕蔑。
我目不轉睛地盯著他,語氣也淡:「巧了,我也沒聽說過你擅長什麼。」
周危時沒說話,隻是淡淡地看了我一眼,落下一子。
屋內再次恢復了安靜,棋局上的廝殺也越咬越緊。
我感覺我血液正在沸騰,熱氣從我的手掌和腳掌冒出。
這種熱氣給我的感覺就像是死了好久都涼透了的人又重新復活。
當年我媽一個大學生淪為家庭主婦後,為了找回成就感,開始全心全力培養我全面發展。從小時候開始練鋼琴,跳舞蹈,後來聽說藝術這條路不好走,又開始培養我圍棋與國畫。琴書畫舞這幾條路我都天賦平平,唯有圍棋一點就通。從那時起,她致力於讓我成為圍棋天才。
在社區下棋那幾年確實當了幾年天才,後來發現我隻不過是茫茫人海中稍微有些天賦的,甚至連塊材料都算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