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答的時候，她隻是看著我，沒在本子上劃一筆。
她仔細檢查了本子上的筆記沒有遺漏後，她問出了最後的問題。
「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你們公司目前的財務情況、人員情況、設備情況是怎麼樣？」
萬源聽到這個，搶先回答。
「我們公司是國內最好的系統解決服務商，為國內多家巨頭企業提供過系統服務……」
「我們每年研發投入高達十幾億，完全有能力支撐這個項目的研發……」
「我們創新中心一共有 300 人，分為架構部、算法部、研發部、產品部、測試部、設計部……架構部就有 80 人……」
「我們中心具有國內最領先的算力系統……」
黃依蓮聽完連連點頭，微笑著說：「我們接洽僅僅一周多，萬總就有了這麼詳盡的項目計劃，看來貴司的研發實力確實名副其實啊。」
接著，她問我們。
「你們呢？公司成立多久了？」
我和程勇面面相覷，最後還是硬著頭皮回答。
「成立十來天了……公司四五個人……設備嘛，就有幾臺電腦……」
黃依蓮皺著眉頭把情況寫下，最後說道：「你們把之前要求好的軟件樣品給我，我們會進行測試，測試結果也將影響這次供應商的遴選。」
我們交完 U 盤後，萬源接了個電話急急忙忙就離開了。
黃依蓮送我們到門口，我忍不住問：「黃小姐，我們是不是沒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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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依蓮看著我憨憨的樣子，笑著問：「為什麼這麼問？」
我支支吾吾地沒說話。
她的笑容更燦爛了，說道：「我們很重視合作伙伴的，不會草率決定，要依據企業文化綜合選定。」
「你們的企業文化是什麼？」
她指了指前臺金燦燦的四個大字。
技術為王。
20
回到辦公室以後，調出了當天的監控，發現唯一有可能盜走我們軟件的就是張晴。
我一屁股坐在沙發上，一時之間接受不了這個結果。
「她為什麼要偷走軟件給萬源呢？」
姜鑫遲疑了片刻，說道：「宇哥，有個事情現在我必須得告訴你了。」
「什麼？」
「張晴好像和萬源的關系不一般。」
「關系怎麼不一般了？」我看著姜鑫躲閃的眼睛問。
最後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揪住姜鑫的領口怒吼：「說！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在公司聽說張晴和萬源的關系一般，有人看見他們在茶水間一起進出……」
姜鑫看到我的臉近乎猙獰，他嚇壞了：「這也是公司的謠傳，沒有證實，我不敢告訴你啊……」
程勇一臉嚴肅地拉開我們，看著喘著粗氣的我，說道：「你先冷靜一下，這件事情我會調查清楚。」
我有些心煩意亂，應了聲就往房間裡走去。
程勇擔心地看著我，輕聲地說：「宇神，你是隊伍的主心骨，趕緊調整過來，我們還有下一場硬仗要打。」
我回頭看了看他，點點頭回到房間。
我在極度的痛苦中度過了五天，最後程勇拿來了他找到的證據。
是一段不堪入目的視頻，還有他們的私密照。
「原來萬源的老婆早察覺到不對，早就開始調查，而且已經拿到了一些證據。」
「聽說我也在找證據，她就把證據提供給我。」
「萬源的事情我也打聽清楚了，上次那麼大的事情，他立了軍令狀，一個月內讓股價在原來的基礎上漲 30%。如果達不成，他將會失去所有的股權和期權。」
「他剛好聽說我們在和企鵝公司接觸，他看了一遍你離職交接資料，決定用這個項目換自己的前途。」
「他動用全公司的資源，沒搞出來，就讓張晴來偷了。」
我吧唧吧唧地抽煙，沉默。
在煙霧繚繞之下，程勇問我：「你怎麼打算？」
想起這一樁樁事情，仇恨在我心中埋下了復仇的種子。
「我要讓所有人知道他們是怎麼樣的人！」
程勇見狀，欣慰地笑了。
這時，電話響了。
「我是黃依蓮，下午兩點到公司來，密聊。」
21
我們按時到了企鵝公司，還是在那間熟悉的會議室。
黃依蓮還是一副幹練的樣子，這次她的表情柔和多了。
她微笑著和我們握手，安排我們坐下後，直接進入正題。
「有個好消息通知你們，恭喜你們進入第二輪考察，第二輪考察比第一輪更難，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
程勇最先反應過來，趕緊說：「我們會全力配合。」
黃依蓮點點頭說：「你們的軟件我們已經測試了，穩定性還是沒達到預期，第二輪你們要控制到 99.99%，如果達成了，我們就可以籤合作協議。」
我皺著眉頭說：「穩定性的問題應該就是數據樣本的問題，很多資料是我從網上收集來的，但是這些數據不涉及具體的運營數據，這個需要你們來提供，單靠我們解決不了。」
黃依蓮臉上露出贊許的神情，她從文件夾中拿出一份文件遞給我們。
「涉及我們公司的機密，咱們把保密協議籤了。」
我和程勇一臉不可置信地走出大樓。
程勇很不像樣地扇了自己幾耳光，我實在看不下去，幫著他扇了幾下。
22
接下來的兩周，我們瘋狂地加班，處理模型訓練的事情。
期間張晴也斷斷續續給我打電話，不是側面打聽企鵝公司的事情，就是想過來探聽消息。
有了上次的教訓，我以項目失敗公司處於即將解散狀態為借口，拒絕了她。
我們拼了老命，趕在最後一天，把模型交了上去。
萬源這段時間也沒闲著，雖然沒有拿到最終結果，但是他已經讓媒體開始造勢。
和企鵝公司即將達成合作的事情，頻頻出現在各大平臺上。
前公司的股價止跌反漲，僅僅一周時間就快恢復到之前的水平。
一周後，我們接到了企鵝公司的通知，雙方正式達成合作。
消息一經發布，老東家股價再次下跌。
這一次前公司的股價短時間內再也沒有上漲的可能性。
萬源再也待不下去了，向公司提出了離職。
現任總裁聽說我是離職後創業的，一氣之下把人力部門也來了個大換血。
我們全心投入到企鵝公司 AI 系統的定向開發。
我和黃依蓮的對接越來越多，每次見面她的笑容越來越多。
一個月後，系統穩定下來。
系統的使用，立馬讓企鵝公司的運營成本下降了 30%，黃依蓮也因為突出的工作表現，職級實現三連升。
企鵝公司的成功，其他公司也很快找上了我們，以最快的速度達成合作協議。
公司業務量暴漲，人數急速增長。
姜鑫等人也從技術員變成了管理者。
僅僅三個月後，程勇樂呵呵地找到了我，說以公司現在ţùₘ的業務量，幾十個小目標年底就能達成。
這時，姜鑫找上了我，推給我一份簡歷。
我打開一看，竟然是萬源的。
「宇哥，你打算怎麼辦？」
23
這時，我接到了張晴的電話。
這段時間我們保持著正常的聯系，為了不讓她起疑心，我還是保持著以前的態度。
甚至對她更好，定期支付她的信用卡。
最近，她也習慣了超前消費的行為。
這次打電話果不其然就是為了兩件事情。
第一件事她看上了一個十幾萬的包和好幾萬的鞋子。
第二件事她告訴家裡人催著她結婚。
結婚這個話題，她這段時間經常提及，都被我有意無意地擋了回去。
我看著萬源的簡歷，一個想法浮現在腦海。
我告訴她，公司為了慶功，定了一個高檔餐廳，讓她好好打扮，和我一起出席。
看到時間後，她很開心。
因為那天是她的生日。
掛斷電話後，我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容。
「萬源的終面時ŧṻ⁵間也在十天後，地點在這家酒店。」
姜鑫走了之後，我給張晴的父母、兄弟、朋友、同事打電話，告訴他們我要對張晴的感情有個交代。
他們還不知道張晴和萬源的事情，都以為我要向張晴求婚。
他們高興極了，一口答應會準時過來。
同時，我也告訴了萬源的老婆。
最後一個人，我告訴了黃依蓮。
她聽完，帶著一絲哭腔答應了。
我默默地掛斷電話，心道：「傻姑娘，我怎麼會負你？」
24
十天的時間到了，到場人員極多。
除了黃依蓮，公司的全體同事，張晴的親朋好友，還有萬源和他老婆。
我忙著招待，和眾人寒暄。
張晴趁我不在，偷偷拉著萬源離開會場。
姜鑫過來告訴我，我淡淡一笑，裝作不知道，繼續招待著。
晚會開始，程勇作了一個簡單的開場，讓我上臺發言。
我鎮靜地上臺，看著臺下上百人，緩緩地說道：
「各位同事、朋友們，今天是公司成立的 3 個月紀念日。
「3 個月並不長，但是我們在這三個月時間裡取得了輝煌的成績。
「我們和企鵝公司達成了深度合作，籤訂的項目收益高達 30 億……
「我們還和其他幾家龍頭企業達成了合作……成立這 3 個月，我們預計能夠達成營收至少 80 億！
「三個月前，我們被公司裁員，被人罵為垃圾、廢物。三個月後，我們成為了行業的佼佼者。」
「能夠有這樣的成績離不開大家的努力，我敬大家一杯。」
我舉起酒杯，朝著所有人舉杯致意。
大家拿著紅酒杯一飲而盡。
「我們的底層軟件除了在互聯網領域，在制造業、文娛產業都有廣闊的市場前景，未來我們將有高達幾百億資金的投入。」
「對此，我宣布一個好消息，公司 IPO 正式啟動，所有同事都將分到原始股份！」
臺下掌聲雷動，會場的氣氛在這一刻達到了頂峰。
我微笑地說：「接下來，我們有請張晴女士給我們演唱《辭舊迎新》！」
25
張晴激動地上臺唱歌，我讓人暗地裡告訴她，她唱完後，我將會宣布和她訂婚的消息。
那時她就是準上市公司高管的未婚妻，她很快就能達到人生巔峰。
萬源帶著他老婆悄悄走到我身邊，恭敬小心地問：「秦總，我的面試大概是什麼時候呢？」
我沒有看他，淡淡地說：「結束後再說吧。」
他連連說道：「好的，好的。」
她演唱到一半，背景音樂沒變，MV 變成了她和萬源開房ṱūⁱ的視頻。
視頻中她和萬源做著羞恥的事情，一邊喘息一邊低聲說著。
「萬總，我已經把秦宇的軟件偷過來了，下個月職級晉升的時候，要幫我多說說話啊……」
「沒問題，小妖精，我好好報答你……」
張晴，她的父母、朋友，萬源立馬目瞪口呆。
「這不是張晴嗎？她怎麼和萬源做這種事情？」
張晴的父母趕緊走到我身邊，哭著說：「小宇，這肯定不是晴晴！絕對不是！」
「這裡面肯定有誤會！」
張晴見下面氣氛不對，她回過頭一看，當ƭû₆場愣住，話筒也掉在地上, 發出刺耳的響聲。
此時全場的目光集中在張晴和萬源身上, 萬源就像狼狽的流浪狗, 差點跪在原地。
「老婆，你聽我解釋，不是這樣的。」
「證據都在，你還解釋什麼？！」
萬源已經完全慌了, 他本能地環顧四周找替他背鍋的人，最後他看到在臺上失魂落魄的張晴。
「老婆, 都是她勾引我的，她就是個狐狸精啊！不光跟我，她還和公司的其他人有染！」
張晴和張晴的父母都憤怒了，衝到萬源面前, 扯著他的頭發, 怒罵。
「明明是你威脅我，我要是不從，你就要辭退我！」
「你少汙蔑晴晴……」
萬源的老婆見狀說道：「萬源，你竟然婚內出軌，我要回去找律師, 讓你淨身出戶！」
萬源想要拉住她，結果被張晴等人糾纏, 他們又扭打起來。
26
全場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我朗聲說道：
「大家, 我宣布兩件事情, 張晴女士有錯在先，我單方面和她解除戀人關系。」
「其次，張晴女士和萬源先生盜竊公司商業秘密, 公司將全力追究他們的法律ƭū́₃責任！」
萬源和張晴等人撲過來求情, 保安見狀把他們拉出會場。
會場再次恢復安靜，所有人都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我拿著話筒, 燈光關閉，聚光燈照在我一人身上。
「接下來, 我想邀請一位特別嘉賓和我演唱一首歌。沒有她, 我們走不到今天。」
聚光燈跟著我移動, 最終停在黃依蓮面前。
我微笑著伸出手, 說道：「黃小姐，我邀請你唱一首《告白氣球》，可以嗎？」
她雙眼含淚地拉著我的手，我們一起上臺, 一起演唱。
臺下狂喊：
「在一起！」
曲罷，我們相擁，我在她耳邊說道：
「這次的活動, 是為了你舉辦的。」
我拿出準備許久的訂婚戒指, 戴在她的手上。
所有人見證了這一刻。
最後合影的時候, 我站在她身邊悄悄問她：
「有個問題，一直想問。」
「嗯？」
「當時你為什麼會選擇我們？」
她神秘一笑，附在我耳邊輕輕說：
「我是哥倫比亞電子信息工程碩士, PPT 你講的確實不好，但是那幾個技術問題，你改變了我的看法。
「思路、方法非常正確, 簡單幾句話竟然解決我們研發工程師一直難攻克的技術問題，聽得我都忘了做筆記。
「別忘了，我們的企業文化——技術為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