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佳夢想告訴雲釐,他們剛說了別人壞話,這人就堵在門口,她要等男朋友可以到外面等,免得傅識則氣急敗壞做些什麼。
她朝雲釐擠眉弄眼,見對方不理解,聲音清脆地問道:“你要不和我先走?你男朋友到哪啦?”
雲釐幹巴巴道:“就在你面前……”
“……”
何佳夢的笑容一滯,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向徐青宋,他擺擺手,失笑道:“不是我。”
“……”
目送著何佳夢落荒而逃,雲釐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尖。
徐青宋今天換了一身著裝,雲釐還未仔細看,便見傅識則擋在他的面前。像座雕塑一樣,似乎在告訴她——
要看隻能看他。
雲釐緩解氣氛道:“佳夢姐還是那麼喜歡開玩笑……”語畢,在傅識則的注視下,她自己露出個尷尬的笑容。
徐青宋提議道:“走吧,去吃飯。”
傅識則沒精神地嗯了一聲,朝雲釐伸出手。
她松了口氣,小步跑過去將手放進他的掌心。
和徐青宋在花園餐廳吃過西餐後,雲釐和傅識則開車回家。
終於有兩人獨處的機會,雲釐小聲說道:“剛才佳夢姐那麼說,你別生氣。”
擔心傅識則認為她不袒護他,她忙解釋道:“我沒找到機會和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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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傅識則語氣淡淡:“還以為是你不敢自己罵。”
雲釐一噎,脫口而出道:“我哪不敢了……”
意識到自己的第一反應有些問題,雲釐再度解釋道:“不對,我哪打算罵你了。”
傅識則瞥她一眼,不再多言。
到家後,傅識則沒再提起這件事情,還心情頗好地去打理了那束紫羅蘭。
雲釐抽空看了眼明天開會的資料。期間,傅識則靜靜地坐在她旁邊看書,偶爾能聽見翻頁聲。
這樣的場景,還蠻溫馨的。
雲釐不禁彎彎唇,也因此覺得,白天發生的事情,傅識則已經徹底忘了。
指針走到十一點,打開熱水時,雲釐困意十足。第二天一大早要開會,她隻想趕緊洗幹淨回去睡覺。
等她洗好澡回到房間,隻聽到廚房傳來倒水的聲音,還有淋浴的聲音。
雲釐剛擦完頭發,正拿出吹風機,身後貼上他湿漉漉的胸膛,雲釐能感覺到水珠順著他的發直接滴到她脖子上,向下滑進衣服裡,她抗拒道:“不行……我明天要上班……”
“嗯……”他輕呢道,吻落在她的脖子上。
雲釐瞬間雙腿發軟,試圖掰開他的手指,傅識則順勢單手抓住她兩隻手腕,從後頂了頂她,在她耳邊問道:“我中看不中用麼?”
她又羞又惱,著急地喊道:“傅識折!”
雲釐試圖阻止他的行為,和他強調道:“當我喊你全名的時候,就意味著,我、生、氣、了!”
她一字一頓地說出最後幾個字,聲音軟綿綿的,一點威懾力度都沒有。
傅識則漆黑的眸子看著她,薄唇微啟:“傅識則。”
雲釐:“……”
雲釐:“傅識折。”
“傅識則。”
“……傅識折。”
雲釐聽不出平翹舌的分別,但她不傻,能看出他眼角的笑意。她用毛巾擋住自己的臉,不理會他。
傅識則接過她手裡的毛巾:“別生氣。”
他透過毛巾託著她的後腦,語氣自然:“先幫你把舌頭捋直了。”
記憶回到那個夜晚,在去買炒粉幹的路上,男人把煙摁滅,淡道:“把舌頭捋直了說一遍。”
雲釐還懵懵地沉浸在回憶中,傅識則的臉和那時候的融在一起,她被他按到床上,探入的舌頭直接和她的纏在一起。
他的手掌下滑,雲釐還在抵抗,貼在皮膚上的手冰涼,落在身體的每個角落。
傅識則抬起她的下巴,聲音喑啞道:“再說一遍。”
雲釐的聲音梗在喉頭,看著那雙眼睛,心裡也徹底放棄了抵抗,順從地喊道:“……傅識折。”
“還是錯的。”傅識則側頭,鼻翼和她的輕觸,感受到她雙腿逐漸繃緊,他另一隻手若無其事地輕撫她的下唇:“放松。”
“隻是教你喊對名字。”
……
床上被她的發浸湿了一片,雲釐蹲在床邊,將床單扯下來,想起剛才的畫面,摸了摸自己透紅的耳尖。
她看了眼手機,也不知道明天起不起來得來。
翌日一大早,雲釐在床上痛苦地熬了一會,無可奈何地爬起來洗漱化妝。
身旁的傅識則比她精神好很多。
吃早飯時,雲釐從他盤裡搶了一小塊吐司當做報復。
在會議室坐了好一會,其他人還沒到公司,眼看接近開會的點了,有了開了門,兩人見到對方時都有些驚訝。
雲釐聽徐青宋提起過,但見到她卻是始料未及。
和兩年前相比,林晚音的長相沒有太大變化,見到雲釐,她的隻短暫地怔了怔。隨即,氣勢凌人地走到她面前:“你來這幹嘛?”
見雲釐不應聲,她挖苦道:“哦,我知道了,之前被阿則甩了不甘心,現在聽說阿則要留校任教了,又找上門來了?”
“……”
雲釐無言地看著她。
林晚音覺得自己說中了她的心事,有些得意地說道:“你別白費力氣了,之前阿則看上你還情有可原,現在,你就不要自取其辱了。”
兩年前,林晚音在雲釐這吃了癟,她沒有其他念頭,隻想要出一口氣。
雲釐:“你知道他現在女朋友是誰麼?”
林晚音無所地聳聳肩:“不知道。”
雲釐默了會,說道:“是我。”
聽到她的話,林晚音表情一僵,漠漠地嘲諷道:“噢,你還死皮賴臉纏上了阿則。”
這幾年,林晚音對於傅識則的請求沒有得到一絲回應,她不想被看低,傲氣道:“我現在不需要提阿則的事情就可以有很多粉絲,我才不在乎你們談戀愛的事情呢。”
她心裡越想越不舒服,嘴上極不饒人:“你沒我年輕,沒我漂亮,沒我學歷高,而且你膽子還那麼小,見到變態都不敢去追……阿則肯定是被你纏得沒辦法了才答應的……”她列數了一系列的事情,像是在安慰自己。
換作以前,雲釐會因為林晚音的話極為受傷,可能會因此一蹶不振、回避不已。
可現在,她心裡沒有絲毫波動。
她沒有因為對方的攻擊而動搖對自己的看法,她知道自己並非對方所說的那樣,也知道傅識則愛的人,不會是對方所說的那樣。
雲釐沒興趣和她掰扯,淡淡道:“不管你覺得自己怎麼好,你小舅的女朋友是我。”
“另外,我和你小舅大概率不會再見你了。”雲釐強調了下,“感覺斷絕關系也可以。”
林晚音惱火道:“你怎麼能這麼說話,你這麼做的話沒有人會喜歡你的。”
雲釐原以為兩年時間過去,再幼稚的孩子都會稍微成長一點,更何況現在林晚音應該也有二十歲左右了。雲釐抬眸問她:“你是E站有賬號嗎?多少粉絲?”
林晚音輕哼了聲,語氣帶著點驕傲:“一萬多。”
雲釐歪歪頭:“我有一百多萬粉絲。”
“……”
“所以,喜歡我的人,應該比喜歡你的多吧。”雲釐說完,還不忍似的反問一句:“你說呢?”
開會的人陸續來了,林晚音惱怒地從報架上拿了幾份傳單,摔門而去。
雲釐沒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打開文件夾,再過了一遍今天的資料。
當天EAW開完會後,雲釐和張妍忻告了別。她定了當晚回西伏的飛機,雲釐和傅識則第二天才回去。
上了車,傅識則忽然道:“去北山楓林吧。”
雲釐隱約還有點印象,北山楓林是南蕪市出了名的富人區。
她一直沒主動問過傅識則的家境,遲疑了一下,才問道:“叔叔阿姨當教授很賺錢嗎?”
傅識則簡要提起:“優聖科技創辦的時候他們有出資,有股份。”
優聖科技是EAW和雲釐公司的總部,徐青宋的父母便是優聖科技的創辦人。
雲釐又開始計算自己小金庫有多少錢,傅識則見她沉默,問:“怎麼了?”
“我想和你一起買套房子。”雲釐正色道,她像個財務一樣在自己的手機上來回翻著,眉目間帶點喜悅:“我剛才算了下,我現在存的錢應該夠出首付了。”
“不用。”
“要的。”雲釐語氣堅持,她自言自語道:“我可不能拖後腿。”
“……”
……
傅識則將車停到院子裡,屋裡沒人,他開了燈,直接牽著雲釐上了樓。
他的房間在三樓。
房間很大,帶落地窗和衛生間,窗簾大開。
傅識則脫了外套掛在衣帽架上,看了眼杵在一旁不動的雲釐。
“今晚在這兒過夜吧。”
“……可我沒帶衣服,化妝包也沒帶。”
傅識則:“穿我的衣服,卸妝水洗手間裡有。”
進門的右手邊是書和模型,雲釐過去圍觀了一下,上面放了不少英文原籍和另一種語言的書籍,她拿出一本翻了翻,問傅識則:“這是什麼語言?”
傅識則瞥她一眼:“西班牙語,我外婆教西班牙語。”
“那你會說嗎?”
傅識則嗯了聲:“她不和我說普通話。”
“……”
雲釐有聽說過,有些家庭會讓家裡的每個成員和孩子說不同的語言,讓孩子從小沉浸在多語言的環境中。
她好奇道:“那你說一句?”
傅識則垂眸看著她,張了張口。
雲釐隻覺得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即便那些音節讓她覺得極不熟悉,她也覺得很好聽。她笑了笑:“什麼意思?”
“愛你。”
房間裡的氣氛突然曖昧。
雲釐把書放回去,又拿出來:“你可以給我讀一下這本書不?”
“嗯。”
兩人坐到沙發上,傅識則躺在沙發上,後脊倚著邊緣,從後面抱住雲釐。雲釐坐在他懷裡,負責翻書。
他不急不慢地讀了第一段,又用中文給雲釐解釋了一遍。
雲釐留意到書上的一個單詞——
efe。
她驚奇道:“我有個粉絲的名字就是這個,我在英國的時候經常跟這個粉絲說話……”
回國後事情很多,雲釐也一直沒太留意自己的私信,她有些內疚道:“這個粉絲還挺好的,還給我寄了很多明信片。我回國後沒怎麼看私信,ta可能有再找我。”
想起來,她喃喃道:“這人也是西伏的。”
“這個單詞是什麼意思?”
雲釐有不少死忠粉,她原先以為efe就是粉絲隨便起的一個名字。
傅識則看了她一眼,隨意道:“字母F。”
“哦……”雲釐反應慢半拍,繼續看下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