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折月亮》, 本章共3639字, 更新于: 2024-10-29 13:48:56

  陳今平震驚地捂住嘴巴:“親了?”


  傅東升慷慨陳詞:“我親眼看見的。”雖然是親額頭上了。


  傅識則戴上那條灰色圍巾,懶得搭理他們,直接出了門。


  雲釐在這等了一會兒,見到他便站起身來。


  “我就想來陪陪你,看看有沒有什麼可以幫你的。”她聲音軟軟的,帶了些安撫的意味。傅識則牽過她的手,雲釐才注意到跟在他身後的兩個人。


  她立刻意識到是傅識則的父母。


  兩人穿著得體,看起來平和良善。陳今平禮貌而客氣道:“你好,我是識則的媽媽,這是我先生。”


  傅識則看了他們一眼:“……”


  陳今平主動邀請雲釐到樓下的咖啡廳,傅東升沒跟著一塊兒,老人有一對一的護工照顧,他們離開一會兒問題也不大。


  雲釐緊張局促地跟在傅識則身邊,他看起來很平靜,似乎對這件事的發生並不意外。


  兩人五官雖然相似,但說起話來神態卻截然不同。陳今平講話時聲線柔和,拉著她簡單地聊了聊她的情況。


  倒是和母親楊芳有點像。


  在位置上沒坐多久,傅東升拿著個禮盒袋子過來了。他坐到陳今平旁邊,鬢角發白,但看上去神採奕奕。


  傅東升面向雲釐問道:“雲釐,你有小名嗎?”講話的語速很慢。


  “其他人一般喊我釐釐。”


  “釐釐。”傅東升切換得很快,將禮物遞給她,“這次見面得倉促,沒有提前準備禮物,隻能剛才開車去買了一個,希望你不要介意。”

Advertisement


  兩人沒和雲釐聊太多事情,隻殷切地邀請她下次到家吃飯。


  終於有了獨處的機會,傅識則帶雲釐逛了逛住院區,他已經兩宿沒睡,見到雲釐時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外婆年紀大了,經常住院,不嚴重。”傅識則簡單和她說明了情況,勾起唇角,“但我挺高興的,你特地過來。”


  自己的到來沒糊了事情,雲釐也露出個笑容。


  瞎逛的過程中,雲釐正在給自己做心理建設。


  她在一旁擰巴了半天,身旁的人輕笑了聲,摸摸她耳垂:“等了半天了,還不說。”


  “我見了你父母了。”雲釐慢吞吞說道,“我們的關系,應該算是更進一步了吧。”


  “嗯。”


  “那——”雲釐捏了捏他的衣角,“我對你的了解好像還沒到那個程度。”開了個頭,一切似乎順暢了很多。


  “我自己的性格也不太會去問。但是我不太喜歡這種不了解你的感覺。”


  “我想當那個最了解你的人。”


  傅識則等著她的下文。


  說完這兩句話,雲釐改不了本性,又糾結道:“你會不會覺得我控制欲很強?”


  “不會。不過——”傅識則笑了:“我喜歡被控制。”


  “……”


  明明是很正常的語氣,雲釐卻莫名其妙想到了別處,她戳戳他:“那你和我說說小時候的事情。”


  傅識則嗯了聲。


  見他湊近,雲釐用手抵住他,保持了安全距離:“這麼說就行。”


  “不行。”他抓住她的手,湊到她臉頰邊,壓低了聲音慢慢地說著自己的事情,說一會兒還要親一下她唇角。


  沒有她想象中的復雜,他的父母是西科大教授,因為工作原因近幾年才常回南蕪。他從小和外公外婆住一塊,一個月見父母一次,所以和父母不太親近。


  講完這一段,傅識則仍意猶未盡,垂眸說:“繼續問。”


  雲釐被他親得思緒全不在正事上,推開他,不打算接著問了。不過好在——看起來是因為她自己不去問,他是願意和她講的。


  “我還有個事情想和你說,昨天不想你擔心。”雲釐斷斷續續地把遇到變態的事情說了一遍,肉眼可見的,傅識則眼角噙著的笑意褪去。


  雲釐繼續道:“我已經報了警了,我能照顧好自己,但就是……我挺害怕的,我給雲野定了明天過來的票,但是,”她的聲音漸漸發顫:“我就是,挺想你在身邊的。”


  她說這些話的時候都讓自己的語氣盡量平靜,傅識則看著她強逞的笑,沉默許久。


  “有沒有受傷?”


  雲釐搖搖頭。她當時覺得惡心,遇到林晚音後整個事件又帶了點喜劇色彩,現在她更多的情緒是對再次遇見的恐懼。


  他將雲釐攬到懷裡。


  “釐釐,搬到我那屋吧。”他看向她,“今晚就過去。”


  ……


  傅識則回病房拿了鑰匙,將陪床的事情交給父母。


  想起了雲釐給他打的那一通電話。


  心中說不出的滋味。


  她當時應該很害怕吧。


  無以言說的自責感砸到他身上,他捏緊鑰匙,靜默地拉著雲釐到停車場。


  啟動車子後,熱氣迅速布滿車廂,傅識則平復不下心情,又熄了火。


  “釐釐。”


  他側過頭,良久,才輕聲道,“對不起,釐釐。”


  對不起,我不在你身邊。


  一路上雲釐和傅識則聊了聊之後住一塊的事情,江南苑的房子是大三室的,地處南蕪市老城區中心,旁邊便是市委,治安幾乎全市最佳。


  他們分兩個房間住。


  全程傅識則都回應得很平靜,雲釐卻覺得他在想別的事情。


  “以後遇到什麼事情,”傅識則忽然開口道,“第一時間通知我。”


  雲釐嗯了聲。


  到公寓拿了套換洗衣物和睡衣,傅識則將她接到了江南苑,給她騰了個空房間。


  傅識則不讓她去陽臺,其他地方都可以去。


  客廳裡一絲不苟,沒有什麼生活的痕跡,甚至桌上連包紙巾都沒有放。


  雲釐對其他區域不感興趣,直接跟著他到了房間,書架上全是書和無人機模型,牆角擺著張床,放著深藍色的被褥。


  “等搬過來後,我把七裡香都的房租給你吧,原本也是打算拿來租房子用的。”雲釐不太想佔他的便宜。


  傅識則瞥她一眼:“不用房租。”


  雲釐想了想:“那當做你的生活費。”她盤算了下,“以我現在的收入,應該也是可以養得起一個男人的。”


  “……”


  “明天雲野來了,我還是要回去住的,年後再正式搬過來。”


  很合理的建議,有點困了,傅識則帶著鼻音嗯了聲。


  語畢,雲釐回房間稍微收拾了下。


  兩天沒合眼,這會兒看到床睡意便無法遏制,傅識則背對著床倒下,用手背遮住燈光。


  過了一會兒,雲釐回到了他的房間,趴在他面前搖了搖他:“那我現在還是客人,你得好好招待。”


  傅識則困得不行,將她拉到自己懷裡,轉身環住她:“在這兒招待行不?”


第54章


  這裡?


  床上?


  床上!!!!


  雲釐不是小孩子,該有的畫面都如數呈現在腦海中。她認真地思考了這個問題,他們在一起的時間太短了。雲釐用沒得商量的語氣:“以後再招待吧。”


  “……”


  傅識則已經闔上眼,她這麼一說,他又睜開了眼睛,頭埋進她的發中:“不僅是招待,以後我要好好對你。”


  他摟著懷裡的人,腦中卻不斷重播她遇事兒的場景,難以言喻的窒息感。


  困意很盛,傅識則卻睡不著。他幹脆起身去洗澡。熱水衝在身上的時候,他想起傅東升特意跑去給雲釐買的禮物。


  那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很多人初次見到男方父母,對方都會送見面禮。


  隻是這樣一件事情,讓他意識到,類似的再正常不過的事件,以他過去的狀態都是很難給雲釐的。


  他可能會頻繁地傷害她,本質上與那個變態狂也沒有區別。


  洗完澡,傅識則才發覺自己沒拿衣服進去,他皺皺眉,用浴巾圍了一下。


  回房間時,雲釐還在,正端詳著床頭那個香薰。


  “……”


  他忘了這件事。


  “你洗好了,這個香薰……”雲釐轉過頭,見到他赤裸的胸膛,水珠還順著他的發滴在身上和地板上,男人的眉眼沾了湿氣,寡淡中帶點柔和。


  “那人被警察抓了,我順帶去要回來了。”傅識則泰然自若道,走到衣櫃前拿了套睡衣。


  雲釐半天沒回過神,盯著傅識則的後背,水凝珠沾在白得過分的皮膚上,他側過頭,浸潤的發貼著頰,雲釐直勾勾地盯著那一滴水順著脖頸滑到鎖骨側,再往下滑到胸膛,腹部,止於白色的浴巾。


  “還沒看夠?”他拿著睡衣,話中帶著蠱惑,“靠近點兒看。”


  雲釐失措地用手擋住眼睛:“我現在出去。”


  看完了才擋眼睛。


  也隻有她才做得出來。


  “不用。”他說了後,雲釐定在原處,隻是轉過身,身後傳來他換衣服的聲音。


  雲釐心如擂鼓,不一會兒,他遞了條毛巾給她,自己坐到了床邊上。


  “幫我擦一下頭發?”


  雲釐挨在他身後,從上往下可以看見他敞開的領子,她慢慢地擦著他的發,正人君子道:“你扣子沒系好。”


  “今天下午五點一十七分,有人說要當最了解我的人。”傅識則淡定地復述她的話,將她的手拉到自己的衣領上,“現在不需要了解了麼?”


  “……”


  雲釐比他還淡定,從後方將他的第一個紐扣系好。


  她慢慢地擦拭著他的頭發,動作很輕,傅識則的視線被毛巾擋住,感受到她在身後的溫度。房間裡安靜,方才的無限旖旎轉瞬變成此刻的溫馨。


  他垂頭,向上拉住她的手,帶到自己的唇邊吻了下。


  雲釐心情也不錯,給他擦幹後,指著那些無人機問:“這些都是模型嗎?”


  “不是,都是真的。”見雲釐感興趣的模樣,他放任的語氣說道:“可以拿去玩。”


  這每一個看起來都蠻貴的,雲釐也不敢玩,想起那個機器人視頻被標成了搞笑視頻,她現在的標籤還多了個搞笑博主。


  學的是理工科,雲釐偶爾還是會想出一些科技視頻,便問道:“可以借這些無人機做一期視頻嗎?可能需要你幫一下忙。”


  “嗯。”傅識則摸摸她的下唇,“有報酬麼?”


  他真是絕不錯過任何一個機會,雲釐別扭道:“也不一定需要你幫忙。”


  他微勾唇,裝作沒聽到這句話,雲釐理解他的意思,掙扎了一會兒:“我弟出鏡都不用報酬……”


  也不是沒見過姐弟倆相處時雲釐的強勢,傅識則不禁說道:“他不敢要。”


  “……”


  “所以,有報酬麼?”


  “……”


  兩人也做過不少親密行為,雲釐衡量了下,也不虧,便隨口答應:“那也行。”


  “能預付麼?”他指了指自己的唇,“親這兒。”


  “……”


  膩歪了許久,雲釐想起他剛才說的話,試圖維護自己的形象:“我對我弟也沒那麼專制。”


  傅識則玩著她的頭發:“你不專制。”想起下午在醫院的對話,雲釐問他問題前都得反復確認,和對著雲野截然不同的模樣。


  覺得對她不太公平,他頓了一會兒,才說道:“釐釐,無論你做了什麼,說了什麼,我對你的喜歡都不會因此改變。”

潛力新作

  • 我暗戀我的竹馬

    身為男人,我暗戀我的好兄弟很多年。 最近他交了女朋友,我放棄他,疏遠他,他卻不依不撓地追上來,徹夜等我,為我買醉,紅著眼討要一個說法。 我破罐子破摔:「我是彎的,我有男朋友了。」 話音剛落,我就被他摁在墻上:「既然你喜歡男人,那為什麼我不可以?」

    撬不動的墻角

    聚會玩遊戲男朋友抱不起九十斤的我。 他兄弟一個乾將莫邪抱把我扛在肩膀上,輕輕松松做十個深蹲。 他在我耳邊吹氣低語:「要不要做我女朋友,讓你天天坐我肩膀。」

    春落晚楓

    男朋友有抑鬱癥。 藥物治療和專家咨詢一個月要花費上萬。 為了治好他,我沒日沒夜地接畫稿和跑外賣,朋友都勸我小心過勞死。 直到一天,我搶到富人別墅區的跑腿單。 價值一萬八的高級日料外賣,被我雙手畢恭畢敬地遞給單主。 抬眸時,卻看見本應在心理疏導的男友站在門前,一臉錯愕地看向我。

    婚婚欲寵

    陸時晏第一次見到沈靜姝,是被友人拉去大劇院。 臺上的閨門旦,粉袍珠翠,眼波盈盈,妙喉婉轉:「夢回鶯囀,亂煞年光遍……」 友人指著她:「阿晏,我最近看上的這個不錯吧?」 陸時晏面無波瀾盤著核桃,「一般。」

  • 藏金嬌

    顧淮時養的金絲雀鬧到我面前時,我提了分手。 他眉眼冷淡,一副吃定我的樣子:「隨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可他沒想到,我當晚就搬離京兆。 一年後,圈裏那位祖宗新婚,給顧家下了請帖。 他在臺下看著穿著婚紗的我,徹底崩潰。

    為時已晚

    我還是死在了顧為舟婚禮這一天。 盛大的典禮全程直播,他挽著新娘綺綣溫柔。 我簽下了遺體捐贈協議書。 隻是我不知道,我捐贈遺體的事會被媒體報道。 「著名演員許先生因病離世,大愛永存。」 一條新聞打亂了正在進行的儀式。 顧為舟瘋了一樣地沖出會場,卻連我的遺體都沒有見到。

    豪門綜藝

    我是豪門模範夫妻的對照組,還和模範夫妻一起參加了夫妻綜藝。 但綜藝開始之前我覺醒了中國人的傳統技能。 模範妻子:「戒指就要一圈小鑽,然後在內圈刻上我們兩個的名字。」 我一手的大金镯子,笑出狼叫:「哈哈!這潑天的富貴!」

    天然男友是綠茶鐵壁

    男友的綠茶學妹三番五次挖我墻角,我忍無可忍,教他一招。 男友:「懂了。」 第二天。 綠茶:「早上好學長,又遇到你啦,真巧。」 男友:「早上好,我是同。」 綠茶:?

×
字號
A+A-
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