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非洲女孩:娶了我,可以再娶三個》, 本章共4064字, 更新于: 2025-03-19 14:35:14

非洲女大學生:「你在中國,有沒有女朋友?」


我雙手一攤:「沒有,倒是想有來著。」


阿伊莎下巴一揚:「有也不怕,我肯定比她漂亮!」


我:……


你跟空氣比漂亮?


好吧,你比空氣可漂亮多了。


1


我安安靜靜坐在咖啡廳裡,沒招誰也沒惹誰,忽然有個妹子走到我旁邊,伸手扯了扯我的頭發。


力道有些沒輕沒重,扯得我頭一歪。


是個身材很好的阿拉伯妹子,看我丟給她一個問號臉,也不理我,快速扭身興奮地蹦啊蹦:「是真的!我就說吧,是真的!」


啥意思,我這麼個大活人坐在這兒,難不成還是假的?


妹子扭身對著的那張桌子,坐著三個女孩,聽她說完這句話,就開始笑嘻嘻地大聲起哄,六條胳膊在桌面上「噼裡啪啦」地使勁拍,瞬間吸引了咖啡廳裡所有人的目光。


鬧出事故的妹子就想走回去加入她們,被我叫住:「等一下,什麼『是真的,是真的』呀?」


我倒也不生氣,誰會跟漂亮妹子生氣?


隻是好奇——你自己長發及腰,且飛瀑一般濃密,一點也不缺頭發,幹嗎跑過來扯我的頭發?


妹子抿嘴一笑,衝我說了一串阿拉伯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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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搖頭,表示聽不懂。


妹子雙手一攤,丟給我一個認真質疑的表情,那意思是「切,你來我們阿爾及利亞居然不會說阿拉伯語」。


又很體貼地換了法語衝我說。


很好聽。


但我隻能搖頭,繼續表示聽不懂。


妹子驚了,聳了聳肩,丟給我一個頗為驚訝的表情,那意思是「切,法語是阿爾及利亞官方語言之一,你怎麼啥都不會」。


她隻好換上英語,很努力地衝我蹦詞兒。


可見她英語不怎麼樣。


來而不往非禮也,我也把雙手一攤,丟給她一個表情,那意思是「切,你還是大學生呢居然不會說英語」。


妹子捂臉一笑,衝我皺了皺眉毛,擠了擠鼻子。


就開始一邊蹦詞兒,一邊用手比劃,偶爾還用手指頭輕點自己的嘴唇,像是要把一個明明自己會,但一時半會想不起來的詞兒努力給敲出來。


我聽得也很努力,終於全聽懂了。


原來她們一桌四個女孩,看見一個「老外」坐在那兒喝咖啡,就對這家伙的頭發怎麼是黑的、卷的產生了興趣。


還有,這家伙的頭發是硬是軟?


往他頭發裡插一支鉛筆,會不會掉下來?


深入討論之後,關於這家伙的頭發是真是假產生了分歧——這位妹子覺得應該是真的,另外兩個覺得是假的,還有一個表示不確定。


但也達成了一個一致意見,就是派這位妹子過來扯一把,驗證一下。


好吧,既然如此……


我端起自己的咖啡,衝妹子示意「我跟你過去一趟」。


徑直走過去,往她們桌子的空位上一坐,我把頭一低伸到桌子中間,意思是「還有誰想滿足好奇心,可以伸手驗貨」。


三個妹子哈哈直樂,有伸手扯一把的,有伸手摸一下的,還有摸完我的頭發又摸自己的頭發來對比質感的……


主打一個不講秩序,估計跟她們上實驗課的畫風差不多。


不同的是,她們四個滿臉笑嘻嘻,而咖啡廳裡所有男生全在大聲起哄、大聲吹口哨、使勁拍桌子。


這下好了,全世界都認識我了。


這下更好了,我喝一杯咖啡,居然有四個青春無敵的女孩陪著我。


(原創照片,但這個拍攝於從阿爾及爾經轉伊斯坦布爾時。跟我當時在咖啡廳遇見的女孩以及氣氛差不多,而左邊那位是一個柏柏爾人。)


2


大學畢業剛參加工作的第二年,我被公司派往北非的阿爾及利亞,在首都阿爾及爾的分公司擔任首席建築師。


這個稱號是忽悠阿拉伯人的。


整個分公司就我一個建築師,說「首席」說「末席」都對。


最開始的時候,我一個建築師就夠用了。


不但夠用,人還特別闲。


這麼說吧,在國內半天就能搞定的事兒,阿拉伯人花上一個禮拜,都不見得能給整利索了。


外加你約個時間開會,還不能妨礙了人家做禮拜。


這還不算完——比如上午我出門辦事,路過街角的咖啡廳,瞅見棕榈樹下兩位看上去面熟的阿拉伯朋友在聊天,就衝人家用法語道一聲「Bonjour(日安)」,或者用阿拉伯語道一聲「Marhaban(你好)」,人家一邊用中文的「你好」予以問候,一邊衝我舉一舉手裡的咖啡杯。


這款咖啡杯很小,裡面隻有一小口很濃的黑咖啡。


你要不怕上頭的話,一口就能悶掉。


但人家不是這麼喝的——直到我吃完午飯,辦完事,下午回來路過咖啡廳,棕榈樹下的這兩位還在喝各自的咖啡,甚至他們坐在凳子上,或者靠在牆上的姿態都不帶變的。


所以對中國人來說,時間就像海綿裡的水,擠擠總是有的。


而對阿爾及利亞人來說,時間就像大海裡的水,就是「大海啊全是水,蜘蛛啊全是腿」,這個意思。


這個節奏,無疑非常適合養老。


但我當年才二十多歲,既不想養老,也不想養膘。


面對大把的時間,就隻能自己想辦法打發掉。


上過情色網站,反正阿爾及利亞當年也沒有網絡管制。


但這玩意兒吧,天天看也不是個事,容易審黃疲勞,也會膩歪。


動手畫過半瓶子咣當的素描,動手臨摹過線條漫畫,動手寫過完全沒法看的長篇小說……


(當時我臨摹的線條畫)


熬到最後,我決定主動走向世界。


反正駐地旁邊就是阿爾及爾商學院,那我就去大學校園裡混吧。


混進階梯教室聽人家的文化課,通篇阿拉伯語我一個字都聽不懂。


混進圖書館,阿拉伯語書和法語書,對我都是天書。


混進學生食堂,吃得還不錯。


混到籃球場,認識了一堆阿拉伯男生。


轉念,我認識這麼多男生有啥用呀?


關鍵混熟了之後吧,每次一見面,就先得把自己的臉送過去,跟對方湊過來的臉撞在一起,左右開弓地行「貼面禮」。


按照當地禮儀,嘴唇還得發出虛擬的親吻聲。


趕上對面不修邊幅,就很慘。


更慘的是,對面要是沒刮胡子……


不行,我得變換賽道,精準開發活動區域才行。


怎麼著我也得找幾個不長胡子的人行「貼面禮」吧?


(商學院的咖啡廳,我的當地朋友。最右是我)


簡單摸排之後,發現商學院的阿拉伯女大學生,不管是穿袍子裹頭巾的,還是穿短裙小背心的,都愛去學校門口的咖啡廳裡混。


同時又都愛噴香水。


導致咖啡廳裡總是香噴噴的。


你說我這個人吧,就愛去咖啡廳聞一聞咖啡的香味兒。


實在是香啊,且品類齊全。


順便說一下,阿爾及利亞地處北非,首都阿爾及爾位於地中海南岸,不屬於傳統意義上的「黑非洲」。


阿爾及利亞也幾乎沒有黑人,大部分人的膚色跟你我差不多,甚至其中的柏柏爾女人的膚色,比我們還白。


再加上阿爾及利亞曾是法國百年的殖民地,法國人多年經營於此,導致阿爾及爾老街道的畫風,看上去跟法國的馬賽差不多。


獨立之後,阿爾及利亞成為世俗的阿拉伯國家,通用阿拉伯語和法語。


所以大街上黑袍子、灰袍子同超短裙、牛仔褲並存。


人家還自己產酒。葡萄酒不錯,啤酒同德國啤酒和對面西班牙的啤酒,比起來還差點意思。


當地年輕人大多性格外向、活潑開放,包括女孩,包括女大學生。


女大學生還有知識。


會說英語。


外加漂亮。


還喜歡在學校門口的咖啡廳裡,扯陌生人的頭發。


剛好,我是陌生人。


還有頭發。


(原創照片:這個女孩是當地冷飲店的服務員)


3


扯我頭發的女孩,名叫阿伊莎(Aishah)。


剛好,當年非洲流行音樂排行榜,榜首歌曲的名字就叫《阿伊莎》。


剛好,我的阿拉伯司機特別喜歡這首歌,天天放,天天放,愣把它放成我學會的第一首阿拉伯歌曲,雖然發音上純屬瞎哼哼,但旋律上能完整跟下來。


剛好,咖啡廳裡正在播放的就是《阿伊莎》這首歌。


所以,扯完我的頭發,你告訴我你叫阿伊莎?


這不撞槍口上了嘛!


所以,扯完我的頭發,你還是個身材講究的漂亮女孩,完了還不穿袍子把它裹好藏好,非要小衣服配上緊身牛仔褲?


這不撞心口上了嘛!


那我必須指著阿伊莎的腦門,哼幾句《阿伊莎》呀。


然後她們四個妹子就瞪圓了眼睛。


阿伊莎瞪圓了眼睛,指指自己,指指我。


其他三位瞪圓了眼睛,指指阿伊莎,指指我。


然後幾個人一起跟著旋律合唱《阿伊莎》,拍著桌子。


又帶著整個咖啡廳裡的人都開始合唱《阿伊莎》,拍著桌子。


我可不可以理解為,再往下咱們就不用浪費時間,非要落入俗套,加一道「一回生、二回熟」的臃腫程序了吧?


阿伊莎衝我歪了歪頭:「你知道『阿伊莎』是什麼意思嗎?」


阿拉伯司機給我說過《阿伊莎》歌名的意思,所以這題我會:「『阿伊莎』是『活潑』『幸運』的意思吧?你扯我的頭發,那叫活潑;我被你扯頭發,那叫幸運。」


瞧瞧我這反應。


瞧瞧我這口才。


阿伊莎一聽,捂著臉笑了。


三個小姐妹還是很給力的,大聲起哄、拍桌子。


謝謝,我也是這個意思——既然已經扯了頭發,還一起 K 過歌,那咱們就別再扯什麼人生觀價值觀,咱就直接扯「今晚的月亮好圓」。


但再往下確實有點不太好扯。


不是沒有月亮,也不是月亮不夠圓。


而是我不會阿拉伯語和法語,阿伊莎英語一般,互相比劃著蹦英語單詞,實在影響進度。


我得想一個兩全其美的好辦法,既能扎實拉快進度條,又能解決「蹦詞兒式彼此互泡」的窘迫。


我真是個天才,馬上就想到了:「阿伊莎,你看我在你們國家混,不會法語幹啥都不方便,所以我一直很想學法語。法語好聽呀,剛才你說法語更好聽,要不你給我當家教,教我法語?」


阿伊莎毫不猶豫:「好啊,好啊,我教你法語,你教我英語!」


嗯,這麼說,阿伊莎也是個天才。


阿伊莎很開心,掏錢把幾個人的咖啡錢結了。


咖啡其實沒幾個錢,另外阿伊莎也不差錢——結束之後,我是被阿伊莎開著自己的車送回駐地的。


並不奇怪——進入阿爾及爾商學院的門檻並不低,不少大學生都是衣食無憂的富家子弟。


不由得想起我上大學的時候,騎的自行車都是二手的。


到現在也還是個窮小子。


在北京既沒有車,也沒有房。


租房子都租不起,跟同事擠在破舊筒子樓的單身宿舍,上下鋪,白天噴蟑螂,晚上打老鼠。


隻是駐地租的是阿爾及爾富人區的別墅。


頭回住別墅。


(原創照片:本人在阿爾及爾的地中海邊)


4


阿伊莎每周來兩次,到我們公司駐地的別墅,教我學法語。


我每周去商學院的咖啡廳兩次,教阿伊莎說英語。


我抱怨法語太能彎彎繞了——七十就說七十不行嗎?非要說六十加十。


導致說七十五還得先做數學題,得說六十加十五。


好不容易學到八十,它又變成了乘法,得說四個二十。


好不容易學到九十,得說四個二十加十。


好不容易學到九十五,它又變成了乘法加加法,得說四個二十加十五……


阿伊莎扯了扯我的頭發:「那也沒有你的頭發彎彎繞。」


嗯,這得感謝我天生的自來卷。


並且頭發留得越長,它越卷。


我也屬實沒想到,大學室友老開玩笑說我有「胡人血統」,到了非洲能有這麼超常的發揮。


其實我肚子裡的花花腸子,此刻比我的頭發還要彎彎繞……


所以學得也快,進度也快。


一切都在計劃中,坐等一朵花開。


沒想到活色生香的國際愛情,也會遭遇惡勢力的橫加阻攔。


這個「惡勢力」是駐地公司的頭兒,是我在非洲工作的頂頭上司。


老劉是個特別招人厭的主兒。


但在非洲的工作,老劉卻做得風生水起,頗有成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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