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江南嬌》, 本章共3637字, 更新于: 2025-03-18 16:00:33

可事後,我也都跟他說清楚了啊。


不需要他負責,更不會糾纏,就當作逢場作戲,誰也不用放在心上。


怎麼今兒好好的,他突然提起這事。


此時,他外衫半褪,細白鎖骨在燭火下若隱若現。


我看得心顫不已,慌忙側開了頭。


「梁大人說的那些陳年舊事,本宮早……早就不記得了。」


「不記得了?」


他挑了挑眉,手指貼上我的臉頰,一下一下輕撫著:「那是我的過錯了,今夜一定讓嬌嬌銘記終生。」


話音一落,他就捏著我的下巴吻了過來。


時隔幾年,他的唇還是那樣軟,身上依然帶著淡淡墨香。


我腦子迷糊起來,心口怦怦亂跳,靠著僅存的一點理智去推他。


「不,不行,若是被人知道了……」


他一把抓住我推著他的手腕,壓過頭頂,順勢又將我壓在了身下。


唇在我的脖頸間輾轉反側著,聲線沙啞。


「被人知道了又能如何?」


「不行,你走……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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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有些不高興了,在我的肩膀上咬了下,引得我一陣戰慄。


「乖,忘了我以前怎麼罰你的嗎?」


我當然沒忘。


那時,我貪玩,書背不下來,字也寫不好,被梁淮拿著戒尺一下下打手心。


我哭號聲越來越大,他打得越來越輕。


最後長長嘆息一聲,有些無可奈何地說:「別哭了,以後讀書要用心。」


「沒……沒忘。」


我含含糊糊應了一聲,想起那些往事,心中酸澀,眼淚開始往外湧。


他看到了,卻勾唇一笑:「現在哭,我是不會心疼的。」


萬壽宮裡燭火搖曳,帷帳裡一片旖旎,就在我情迷意亂時,門外傳來哭聲。


「母後你在嗎?兒臣做了噩夢。」


我如同被當頭淋了盆冷水,嚇得一個激靈,下意識就抓住早已凌亂不堪的衣衫遮掩。


梁淮看了看我,默默起身,一時春光無限。


他一邊整理衣衫,一邊走過去開門。


看背影還是那個冷冷清清的梁大人,甚至連聲音都沒有一絲波動。


「陛下做了什麼夢,可以跟臣說說嗎?」


「太,太傅,你怎麼在這?」


小皇帝見到他,果然瞪圓了眼睛,一臉呆滯。


「臣在跟太後娘娘議事,陛下夢到了什麼?」


透過帷幔,我看到梁淮的手輕輕摸著小皇帝的頭。


一下一下帶著安撫。


而剛滿六歲的小皇帝很快就不在意為何深更半夜太傅會在太後的寢宮。


他撲在梁淮懷中,神色中全是信任和依賴。


「太傅,朕夢到了好大一隻妖獸,它……」


梁淮帶著小皇帝回宮了,他們的說話聲越來越遠。


我躲在帷幔中,心仍舊跳個不行。


剛剛梁淮的唇和手指觸碰過的地方還熱得發燙。


好險好險,以後再不能這樣禁受不住他的美色誘惑了。


他這個託孤首輔做得不容易,暗中不知被多少人盯著,自己可不能再給他惹到麻煩。


5


那晚之後,我不敢提什麼找面首的事了,整日躲在萬壽宮裡,除了小皇帝誰也不見。


離梁淮更是遠遠的。


轉眼到了乞巧節,家家戶戶都出門遊玩,整個京城熱鬧得不得了。


我百無聊賴地託著腮發呆。


這麼個熱鬧的日子,隻有自己被困在深宮。


早知如此,就不鐵了心地要給老皇帝衝喜了。


一整個白天,我都在唉聲嘆氣。


臨近傍晚,婢女遞過來一張信箋,是寧王劉成林送來的。


他約我去逛夜市。


隻需偷偷溜出宮,宮外自有他的人接應。


我拿著信箋很是猶豫,覺得有些不妥,但又打心眼裡想去。


眼看到了約定的時辰,我派人去班房看看梁淮在做什麼。


小太監回來說,梁大人今日沐休。


竟然連他都不理朝政了,我又何必還把自己悶在宮裡。


我直接換上宮女的衣服,拿著令牌出了宮。


宮外果然有馬車等候,打開車門,劉成林正端坐在裡面。


正笑意盈盈,桃花眼中泛著亮光。


「嫂嫂快上來,成林已等候多時了。」


到了夜市,劉成林帶我一路闲逛。


他風度極好,侃侃而談,舉手投足間全是清雅貴氣。


我正跟他聊得開心,前面的路突然被人擋住。


抬眼去看,一人長身玉立,眉目疏淡,正是梁淮。


而站在他身邊的笑靨如花的姑娘是姜寧。


自從那晚梁淮夜闖萬壽宮,我見到他就有些害怕。


總覺得他那雙漆黑如墨的眼睛太勾人魂魄。


「好,好巧,你們也來逛啊。」


我硬著頭皮打了個招呼就想走,卻又被梁淮一把抓住。


他目光幽幽涼涼,在我和劉成林之間來回打量。


「怎麼私自出來,也不與我說一聲?」


我是太後,做什麼事用得著跟你匯報?


可這話我隻敢在心裡想想,臉上還是笑得討好。


「下次,下次一定說。」


一旁的劉成林連忙打圓場:「梁大人放心,小王一定會照顧好娘娘。」


梁淮抿了抿嘴角,不說話,神色卻更冷了。


一時氣氛有些尷尬。


一直站在梁淮身邊的姜寧「撲哧」笑出了聲,親昵地拉起了梁淮的手。


「阿淮,不必理會不相幹的人,你還說要為我挑一盞最好看的花燈呢。」


好家伙。


虧他還說什麼對我銘刻在心,轉眼就跟別人又逛街又拉手。


而我卻變成了不相幹的人。


我瞄了梁淮一眼,嫣然一笑,也一把抓起劉成林的手。


「成林,你答應今晚要帶我逛個痛快的,可要說話算話啊。」


劉成林一臉受寵若驚,立馬握緊我的手,十指相扣。


「那是自然,全聽嬌嬌的。」


不知是不是錯覺,在劉成林叫我「嬌嬌」時,突然感到有道極其凌厲的目光看過來。


嚇得我不由一抖。


等抬頭去看,身旁的姜寧笑意依舊。


而梁淮冷冷清清,和平時也沒什麼兩樣。


「以後再出宮,來找我和阿淮玩啊。」


姜寧說著,揮了揮手,拉著梁淮走了。


我看著他們的背影,宛若一對璧人,心裡莫名堵了起來。


再看什麼都覺得煩,被劉成林握著的手更是火燒般難受。


我將手掙了出來,勉強笑了笑。


「本宮有些累了,還是回去吧。」


劉成林有些失望,但很快又笑得斯文有禮。


「那我送嫂嫂回去,咱們來日方長。」


6


剛往回走沒多久,突然從人群中衝出來十餘個黑衣人,個個拿著大刀。


為首的一人大喊:「這是寧王的馬車,快把他攔下!」


黑衣人和劉成林的護衛纏鬥在一起,一時間刀光劍影。


我透過車窗縫隙向外看,大感不妙。


眾護衛紛紛倒下,眼瞅著就頂不住了。


怎麼這麼倒霉,好不容易出宮逛逛,還遇到殺手。


我一邊暗中觀察,一邊盤算著。


找機會得趕緊溜,可不能被劉成林連累。


黑衣人放倒最後一名護衛,衝進了車中,一把掐住劉成林的脖子。


「抓住寧王了,快去找首輔梁淮,讓他把我們大哥放了。」


劉成林嚇得瑟瑟發抖,顫聲問:「這位壯士,你們是想要以小王為人質,來要挾梁淮嗎?」


黑衣首點頭恐嚇:「算你聰明,若是梁淮不放人,我就把你砍成幾截。」


誰想劉成林卻面露喜色,指了指躲在馬車角落的我。


「小王隻是個闲散王爺,無權無勢。而那車上的女子是當朝太後,你們若挾持她,不管提什麼要求梁淮肯定都會答應。」


黑衣首領面露遲疑,派了個小弟來搜我的身。


從我的腰帶中翻出了宮牌。


果不其然,黑衣首領放了劉成林,轉而將我抓住。


我被人用大刀片子橫在脖子上,心裡咒罵了成百上千遍。


好你個劉成林,當真是死道友不死貧道。


沒過多久,梁淮來了,身後跟著大批羽林衛。


我害怕被砍成幾截,目不轉睛盯著他看。


隻盼著無論黑衣人提什麼要求,他都能一口答應。


梁淮還和平時一樣,沒有半點驚慌。


甚至連個眼神都懶得給我。


「梁淮,」黑衣首領比在我脖子上的刀緊了緊,喊道,「太後在我的手上,快將我們大哥放了,不然休怪我手下無情。」


梁淮看了他一眼,神情漠然,挑起嘴角冷冷一笑。


「不過是個宮女,要殺便殺吧。」


什麼?殺便殺了?


我心中大急,眼淚唰地落了下來。


當年,我是對他始亂終棄,又說了些狠話,將他趕走。


可他怎麼能如此無情,完全不在意我的生死。


「宮女?」


黑衣首領也吃了一驚,低頭看我。


就在這時,不知從哪裡飛出一支冷箭,正中黑衣首領手臂。


猩紅的血噴出,濺了我滿身。


而黑衣首領痛呼一聲,直接倒在地上。


好歹也是個殺手老大,怎麼看起來有些弱。


我正發著呆,突然被卷進了個懷抱。


「不好,老大受傷了,快跑!」


周圍又傳來廝殺聲。


而我始終被抱得緊緊的,毫發無傷。


那個懷抱帶著淡淡墨香,是無比熟悉的味道。


我懸著的心終於安穩,可眼淚卻更加洶湧。


「梁淮,你的心怎麼這麼恨?


「我對你來說是不相幹的人?說殺就殺嗎?


「以後,你再也不許踏入我的萬壽宮一步!」


我一邊哭一邊喊,整個人抖個不停。


「好了,乖,不哭了。」


梁淮抬起手,細長手指撫過我的眼角,為我擦淚。


我臉上濺了血,又混著眼淚,此時一定醜得要命。


可他看我的眼神,卻透著淺淺溫柔。


所有的黑衣人或逃或被擒。


梁淮聽完羽林衛的匯報,略點了點頭,就帶著我回宮。


路上始終牽著我的手,不曾放開。


可剛進宮門,他卻停住腳步,手捂胸口,劇烈咳嗽起來。


「你怎麼了?」


借著路旁的宮燈,我才看清,他鴉色外袍上暈染開大片血跡。


一定是剛才護著我時受了傷。


「傷到哪裡了?疼不疼?你怎麼不早點說?」


我又忍不住想哭,他卻將手輕輕覆在我唇上。


「沒什麼,我受傷的事不要聲張。」


「好,我不說。」


我用力點了點頭。


他展顏一笑,眸子亮如繁星。


讓我不由看呆。


「發什麼愣,回去了。」


他斜了斜,微微靠在我的肩膀上。


我小心扶著他。


地上映著我們影子。


相依相偎,分不出彼此。


7


回到住處,梁淮悄悄派人請來太醫。


太醫診治後,說傷口看著嚴重,其實並沒傷及要害,休養幾天便能好了。


我這才松了口氣。


太醫開了方子,又來為梁淮塗藥。


誰承想,他揮了揮手,直接讓人退了出去。


我不由著急:「你怎麼讓太醫走了?誰來給你上藥?」


他不語,隻是看了我一眼。


眸光淺淡輒止。


可我卻明白了。


他的意思是要我為他塗藥。


我四處看了看,屋裡一片靜謐,並沒有他人。


便拿起藥瓶,慢慢走過去。


「那個,我要是不小心弄疼了你,別介意啊。」


「嗯。」


他輕輕應了聲,將衣衫褪下。


梁淮的身子我並不是第一次見。


除去數年前,他做我先生時,我倆曾有過的那段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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