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沉溺茉莉》, 本章共4060字, 更新于: 2025-03-17 17:10:35

喜歡了我三年的職高混子江吝,曾捐了一個腎髒給我。


我父親為了感謝他,許給他一個願望。


我極度厭惡江吝。


生怕他挾恩圖報,要我做他的女朋友。


出院那天,我甚至拿著碎玻璃片刺進脖子,聲嘶力竭的要他別妄想。


自那之後,江吝徹底消失在我的生活裡。


十年後,我家破產。


門當戶對的竹馬拒絕履行婚約。


一起玩到大的朋友與我劃清界限。


跨年夜大雪,我失魂落魄的來到江邊。


一隻大手攔腰將我從護欄上抱下。


已成為頂流樂團主唱的江吝兇狠道:「大小姐,你身體裡還有我的東西呢!想死?問過我了嗎?」


1


江吝側腰的紋身意外上了熱搜。


垂絲茉莉花下,掩蓋著一道極淺的長疤。


網上有一個,自稱有江吝職高同學的人評論道:【江吝上學的時候可純愛了,為了一中那個長得賊漂亮,但性格賊差的校花大小姐,捐了一個腎,差點搞丟了半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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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一出,迅速被頂到熱評第一。


全網的人都在猜測這位大小姐何許人也。


甚至有好事的媒體,趕到 The Illusions 樂隊跨年音樂節的彩排現場。


詢問其身上傷疤的由來,是否如網上傳的一樣。


鼓手徐汀聽完,不屑的小聲吐槽道:「漂亮個屁!性格差是真的,不但差,簡直心如蛇蠍,惡毒至極!」


江吝在一旁抽煙,人沒入鏡,手裡的煙盒直接照著徐汀的頭砸過去。


徐汀「哎呦」一聲,立馬噤聲,低頭練鼓。


眼見從徐汀口裡套不出後續,記者又轉頭向江吝求證。


江吝手搭在話筒架上,整個人散漫野痞,煙霧從口中漫出,並不答話。


倒是樂隊的經紀人沈碧萱走上前,一邊抽出江吝手中的煙滅掉,一邊對記者道:「謠言!什麼校花大小姐,從沒聽過!」


記者見沈碧萱神色不悅,似乎嗅到了瓜的氣息。


不死心的繼續追問:「網上也有傳聞,說你才是江吝真正的女朋友,你們兩個從同學到好友再到合作伙伴,關系親密無間,他不公開,隻是為了保護你。」


沈碧萱眼波微漾,有種被戳破小心思的不自在感。


江吝則拿起話筒,聲音從音響裡傳出來。


「也是謠言。」


2


江吝方否認曾愛捐腎的澄清視頻再度上了熱搜。


網友怒評:【我就說嘛!就江吝那渾然天成的渣欲感,上學時期沒談個十個八個女朋友的我都不信,還給校花捐腎,聽著就離譜!】


而一同上熱榜的,還有黎家大小姐被莊家二少爺單方面退婚的消息。


上場前五分鍾。


江吝還在低頭看手機。


徐汀有些奇怪。


江吝對待自己的舞臺認真到幾近苛刻。


鮮少這樣心不在焉。


於是拍了拍江吝的肩膀道:「吝哥,馬上就該咱們出場了。」


江吝這才收起手機,「走吧。」


而同一時間。


竹馬莊文鶴讓他的馬前卒齊良給我送了一封分手信。


齊良一副看好戲的姿態,「不瞞你說,他現在正在和宋氏珠寶的千金約會。不過你也得理解他,你家既已落敗,確實已經配不上他了。」


我看了一眼齊良手裡的信,並沒有接過。


隻是淡淡道:「我和莊文鶴雖然有婚約,但又不是真的男女朋友,談不上分手,他想和誰交往,我不在意,你也不必跟我打報告。」


說完剛要走,卻被齊良攔住去路。


他細細瞧著我的臉。


半輕佻半認真道:「晚茉,不如你跟我吧。莊文鶴不管你,但我還是挺關心你的。」


「我也知道你現在很缺錢,這樣吧,一個月 10 萬,我包你一年,怎麼樣?」


我聽完,低低笑了聲。


然後對著他勾了勾手指頭。


齊良瞬時興奮起來,說了句「上道」。


可還沒等靠近,就被我一腳踹在了襠部。


「啊!!!」


齊良慘叫一聲。


緩了好一會兒,才慘白著一張臉,指著我怒罵道:「黎晚茉,你特麼裝什麼清高呢?還以為你是黎家的大小姐呢!」


我背脊挺的筆直,眼神像看垃圾。


「齊良,我認識你的第一天,就知道你對我的那點齷齪心思。」


「我當大小姐的時候瞧不上你,現在依舊瞧不上。想欺負我,等我死了。」


說完,我轉身就走。


身後的人誇張的冷呵,「不是,黎晚茉,你該不會以為我喜歡你吧?我艹,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真的很裝!」


見我沒有任何反應的繼續往前走。


又大聲罵道:「黎家倒了,莊家取消婚約,你爸急著把你賣個好價錢,我好心幫你,你還不識抬舉!」


「呵,我倒要看看,你黎大小姐,還能心高氣傲到什麼時候。」


「早晚,你得哭著求我上你!」


我停在原地,脫下十釐米高的華倫天奴,直接朝著齊良砸去。


鞋跟正中眉心,鮮血磕了出來。


我對著他豎起了中指,「垃圾!」


3


雪下了薄薄一層。


一隻鞋走不穩。


我幹脆脫了另一隻,光腳來到江邊。


旁邊的露天場館在舉辦音樂節。


好聽的旋律從舞臺中央傳出,臺下的人隨著布魯斯搖滾的節奏一起搖擺,和主唱共同合唱一聲名為《Molly》的歌。


而我。


與熱鬧相背而行,坐在了沿江的護欄上,望著前方一望無際,恍若陷入深淵的江面。


然後閉上了眼睛。


任雪花打在臉上。


也不知道誰在遠處喊了一句,「你們快看,那兒是不是有個人要跳江啊?」


人群中傳出驚呼。


原本還歡快聽歌的人們紛紛向四處張望。


這時,又有人大喊一聲,「我靠,主唱怎麼從臺上跳下來了?」


「那可是兩米多高的舞臺啊!」


......


我凍的渾身麻木,連睫毛都快被冰封住了。


遠方的鍾樓傳來零點的鍾聲。


新的一年到了。


煙花衝天而起。


四周有人們慶賀跨年的歡呼聲。


而我的手機裡,隻有父親催命符似的 60 秒語音。


一條又一條。


沒有止境的彈過來。


滿滿登登擠滿對話框。


我看著漫天煙火,回了句,「好啊,撈的到我,你就把我嫁給那個死了兩任老婆的老頭。」


說完呼出一口氣,向前傾去。


就在快要失重的那一刻,我被一雙大手拽了下來。


江吝緊緊箍著我的肩膀。


胸口起伏,呼吸急促。


憤怒質問道:「黎晚茉,你在幹什麼?」


我一愣,「江吝?」


他脫下外套包裹著我的身體,聲音幾乎從嗓子裡擠出來,「就因為莊文鶴移情別戀了,你就要自......」


最後那個字哽在喉嚨,江吝眼睫發顫,說不下去。


我一臉莫名。


剛要開口。


整個人就被他橫抱起,「算了,你們的破事,我也不想聽!」


話落,他趕在狂熱的粉絲圍上來之前,將我抱至後臺。


「你幹什麼,江吝,放開我,你少管我的事!」


我奮力掙扎,甚至不小心用指甲刮傷了他的下顎。


很快,兩道血珠子滴了下來。


江吝疼的用舌頭頂了一下腮,鐵青著臉看我。


我氣焰未減,依舊囂張,「是你活該!」


他重重將我扔在休息室的座椅上,一邊吩咐小助理去拿熱水,一邊粗魯的將我捆在椅子上。


領帶,腰帶,圍巾......所有能用的長條東西全部都用上。


直至我的四肢再也動彈不得才停手。


「江吝,你有病!」


我瘋了一樣罵他多管闲事。


他卻隻是站在我前面。


異常死寂的。


置若罔聞的。


低頭盯著我被凍的通紅的雙腳。


垂在身側的手握成拳狀,凸出一片青筋。


直到小助理將熱水端來。


他才俯身將我的腳按在水裡,「會疼,忍忍。」


一旁的小助理看著江吝半跪在地上為我泡腳。


驚詫的張大了嘴巴。


這時。


門外傳來高跟鞋急速的噠噠聲。


沈碧萱推門而入,「江吝,你在幹什麼,演出的好好的,為什麼突然跳下臺......」


質詢的聲音在看到我的臉後,戛然而止。


她僵在原地,聲音發澀,「黎晚茉?」


沒人回答。


她臉色發白,定了定神,「江吝,你打算讓臺下的歌迷就這麼等著?公司的電話都快給我打爆了,外面都已經亂成了一團!」


江吝這才起身,對著小助理道:「張張,看著她,等醫生來,還有,讓她多喝熱水。」


小助理忙不迭的點頭。


我對著江吝喊,「江吝,你趕緊放開我!綁人、軟禁,是犯法的你知道嗎?」


江吝回頭看我,「所以你留著點力氣,報警抓我。」


說完,出了休息室。


沈碧萱怨毒的盯著我,深吸一口氣,也跟著江吝走了。


兩個小時後。


江吝帶著初雪的寒氣回來。


問助理道:「醫生怎麼說?」


「她不準醫生碰她。」


小助理忿忿不平,「她還罵了你一個多小時,那麼兇,看起來應該是沒大礙,醫生給開了一些驅寒的藥,她沒吃,現在已經睡著了。」


說完,又小聲嘀咕道:「那麼漂亮的人,嘴巴怎麼那麼毒啊?」


江吝朝著裡屋的方向看。


美豔刻薄,驕縱傲慢。


第一天認識黎晚茉。


周圍的人就是這樣評價她的。


他讓小助理先出去休息。


然後走到椅子旁。


蹲下身,視線與我的臉平齊。


看了好一會兒,才搓搓手,將手捂熱,解開我身上的繩子。


誰知道剛解完最後一個,我突然睜開眼睛,跳下椅子就往門口跑去。


江吝從後面追上來,拉住了我的胳膊。


我直接一口咬住了他的手指。


他吃痛也不肯放開,「咬啊,我還有九個手指,你一根一根來,我有的是時間跟你耗。」


我氣紅了眼睛,「江吝,你以為你是誰啊,你憑什麼管我?」


「我誰也不是!可黎晚茉,你身體裡還有我的東西呢,你不想活了,也得先問問我同不同意!」


「那不正好,我死了就還給你,腎,心肝脾肺,你要什麼就挖什麼......」


我與江吝怒目相視,口不擇言。


可話還沒說完,我就被他掐住了脖子。


他狠的讓人生寒,眉頭緊皺,牙關緊咬,似乎在竭力忍耐著某種痛苦。


也似乎......是真的想殺了我。


「好啊,你這麼想死,那我殺了你好不好?黎晚茉,我陪著你一起死!」


我呼吸困難,手腳並用,奮力的踢打他。


「江吝,你神經病,你放開我,誰要和你一起死,好疼,額......」


他將我提起,又發狠一般將我按到沙發上。


「沒膽量,就別在我面前再提起那個字!」


我捂著脖子大口呼吸,眼淚從眼角溢出,整個人都在抖。


「江吝,你個瘋子!」


他紅著眼睛轉身,將衝開的蜂蜜水和藥遞到我眼前。


「吃了。」


聲音嚴厲,不容反抗。


我吸吸鼻子,胡亂的擦去臉上的眼淚。


盯著眼前的杯子。


江吝忍著怒氣,「你那麼討厭我,也不想我用嘴喂你吧。」


我連忙拿起杯子,將藥塞進嘴裡,混著熱水服下。


看我吃完藥,他才低頭看了一眼手表,「車到了,先離開這裡。」


休息室的門外。


沈碧萱和徐汀,親眼看著我被江吝帶走。


待我們走遠。


沈碧萱才放下捂在嘴巴上的手,聲音因驚恐而顫抖,「他,他剛才都幹了什麼?江吝是瘋了嗎?他竟然想掐死黎晚茉?」


徐汀臉色同樣不好,「你不知道嗎?一遇到黎晚茉,吝哥就會變得不正常。」


4


我被江吝塞進車裡。


車內暖氣開的很高。


可我仍舊冷的渾身發抖。


眼前的事物也慢慢模糊。


恍惚中,我做了個夢。


夢見了上學的時候。


那時候母親去世,父親終於可以光明正大和情人約會。


即便我身體不好,總是生病住院,他也鮮少願意抽時間陪我。


隻會按月往我的卡裡打錢,找給我僱高級保姆和看護,找最好的醫院和醫生。


他不在意我的喜怒哀樂,不在意我的優秀。


他隻是需要一個活著的,體面漂亮的女兒。


我那時情緒已經很不好了。


封閉,刻薄,壓抑,像個時刻戒備的刺蝟。


周圍的人都不喜歡和我相處。


常年病痛和心理的折磨,甚至讓我生出極端的念頭。


無數次,我站在頂樓發呆。


半隻腳探出圍欄,再向前一步。


就是深淵。


後來,也不知道是誰發現了我的不對勁。


開始每天給疊一隻千紙鶴放在我的課桌上。


上面還寫著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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