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賤犬》, 本章共3515字, 更新于: 2025-03-14 13:56:50

「瘋狗。」


我看著齊司宴的眼睛,如是道。


齊司宴舔了舔唇,眉梢一彎,輕言細語。


「是,我隻當阿姐的狗。」


12


齊司宴養傷,難得消停幾天。


我照常上班處理事務。


而唐砚青來找我的頻率逐漸變高。


一問,他就抿著唇,看上去有些不好意思:


「爸媽說,叫我多來看看你。」


都看多少年了?


我也笑,但有點假。


如齊司宴所說。


我確實暗地裡查了唐砚青。


倒沒查到什麼證據確鑿的。


隻能說明,唐砚青私下裡和商圈某些人物有過交集,甚至交情不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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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砚青家裡世代從商,就算他放棄現在的職業進入自家公司,唐叔叔肯定也不會不給唐砚青放權。


這是正常情況。


但照現在查到的東西,唐砚青十有八九是背著唐家暗自運作,那隻能是非正常的。


那唐砚青,又會因為什麼對我不利呢?


我低頭看著桌上的策劃案,心裡卻想著要不要再深查。


齊司宴敢兩次三番跟我說唐砚青有問題,要麼是他真的替我查到了什麼東西,要麼他是背後推手,想讓我對唐砚青疑心。


我從抽屜裡摸了一支煙,點上。


咬著煙嘴,煙氣從齒關唇隙散出。


良久,我打了個電話出去。


「之前的事情,繼續查。」


「是,靳總。」


我放下手機,隔著嫋嫋煙霧,看不清窗外什麼樣。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齊司宴就是那條蛇。


13


我沒想到這麼快又碰上了齊司宴。


他是代表齊氏來參加這次招標會。


我低著頭聽發言人講話,心裡在想齊司宴是不是買通了這次招標會的工作人員。


他的位子正巧在我旁邊。


像是苦於場合正式人多眼雜,齊司宴一直到會議結束去餐廳吃飯的時候才敢靠近我。


「阿姐,阿姐。」


在外面不能不給齊氏大少爺面子,不能不搭理。


但我分毫未動:


「吃飯也堵不上你的嘴?」


齊司宴的狗尾巴搖起來:「阿姐在關心我?」


關心他啥了?


我納悶,齊司宴挨的打好像都打到腦子上了。


我看他一眼:


「傷好了這麼闲?」


齊司宴笑眯眯:「阿姐摸摸就知道好沒好了。」


不是。


我覺得齊司宴有病。


真的。


我氣得咬牙:「別發癲。」


給點顏色就開染坊。


裝乖的時候比誰都會,騙人也是一等一的好手。


長著一張深情臉招搖過市,還要抓一個過路人騙心騙財。


惡劣至極。


我旋身離開,不再理會齊司宴。


侍者給在場的人一杯一杯地遞酒,我接過盤中的紅酒杯,道了聲謝。


暗紅色的液體一口下去,入喉冰涼,可隔了兩分鍾,我猛地察覺到不對勁。


好像,周圍開始升溫,變得熱了。


也許不是環境。


是身體。


我第一時間扶住了旁邊的桌子,掏出手機聯系秘書,讓她過來接我,順手報個警。


媽的哪個傻逼,給人下藥也不防著人求救。


結果點擊消息發送後,我看著手機彈出「無信號」的提示。


心一沉。


......該死,早就被人算計了。


我強撐著理智抬頭飛快掃視一圈。


不知道在場這些人裡有多少是跟幕後主使在一條船上,貿然求救說不定更糟。


商圈這些家伙,有幾個是心不黑的。


偌大一個酒店餐廳,如今我能選擇相信的,居然隻有齊司宴。


偏偏,他在這個時候,不見了。


藥效上得很快,我渾身發軟,臉上泛熱。


咬著舌頭奮力保持清醒,我使力想往外走。


沒走兩步,手腕被人錮住了。


面前堵了一個人,身形壯碩。


「靳小姐,不想出事的話,就乖乖跟我走。」


14


我能感覺到,我正躺在床上。


被剛剛的男人帶著一路上到酒店高層,進了這間房。


有人站在床邊,伸手撫上我的臉,惹得我一陣戰慄。


不是爽,是惡心。


灼熱的吐息逐步逼近,我閉著眼,忍著那股嘔吐感。


「唐砚青。」


不是問句,是陳述。


已經摸到我肩頭的掌心,動作一頓。


我猜對了。


「若若已經知道了?」


熟悉的嗓音響在耳邊,卻沒了以往的柔和,反而帶著股陰冷,宛若黏膩的毒液,又似附骨之疽。


「若若,別怪我,本來一切都可以等到我們結婚之後的......你為什麼動搖了?」


「我知道,是因為齊司宴。」


「他太危險,我放心不下你啊,小若。」


唐砚青的鼻尖在我頸窩裡廝磨,他顧自喃喃。


「我等這天已經太久了,若若,你是我的,你隻能是我的......」


哈哈,身邊的男人都是瘋子怎麼辦。


我在快被淹沒的理智裡笑起來。


其實瘋不瘋都跟我沒關系,隻是但凡想搞死我的,那他也別想活。


唐砚青已經脫了外套,傾身俯下來。


解開了我內襯的底扣,呼吸噴灑。


我快把舌尖咬出了血。


藏在背後的手猛然抽出。


手心裡攥著的耳墜割在唐砚青側頸。


稜角尖銳,劃出了血。


我下了死手。


唐砚青痛叫一聲,手上松了力。


我翻身,縮腿,抄起床頭的煙灰缸。


砸在唐砚青額角。


他大概從沒料到過我在這種時候還有力氣反擊。


所以對我毫不設防。


剛愎自用驕傲自大的傻子。


我渾身血液都在沸騰,手腳發抖,隻能連滾帶爬下了床,跌撞著奔出門,還不忘撿了旁邊的燒水壺。


唐砚青被煙灰缸砸蒙了,這會兒緩過來,面目猙獰地要撲上來抓我。


我舉高水壺正欲痛擊一發,背後的大門被「砰」地踹開。


一陣風從我旁邊刮過去。


卻是齊司宴。


又是一拳捶在唐砚青鼻梁上。


「你找死!」


15


危機解除了,但又沒完全解除。


唐砚青被齊司宴的人控制住了,我身上的藥效還沒解。


齊司宴攔腰抱起我往外走,實話講經歷了剛剛一番絕地求生的反擊,我已經是強弩之末,動彈不得。


齊司宴慌亂無措地和我解釋他為什麼不在我身邊。


傻子也知道,肯定是唐砚青找人把他支開了。


也就齊司宴覺得我想不到。


我懶得聽他說廢話,有氣無力偎著他的胸膛,下一刻一滴眼淚掉在我臉上。


齊司宴哭了。


我好想暈過去算了。


我煩得很,隻能虛張聲勢地叫喚,轉移話題:


「別他媽哭了,先給我,找,醫生。」


「你要是敢......我就......剁了你的孽根。」


齊司宴本來還在隱忍地抽抽搭搭,一聽這話,愣了一下,忽然笑了。


我感覺到他的胸腔在震動。


「阿姐,想怎麼剁?」


帶著鼻音的一個玩笑。


我想翻個白眼,但沒翻出來,沒力氣。


隻能顫顫巍巍說:「你別,犯賤。」


一句輕飄飄地罵,給齊司宴聽爽了。


又笑了一聲。


「嗯......我賤,我是阿姐的小賤狗。」


......無語。


齊司宴真的是個 M!


我面紅耳赤地暈了過去。


16


再度醒來,我躺在醫院病床上。


手背扎著輸液管,旁邊趴著齊司宴。


掩在被子底下的腿剛一動,齊司宴猛地睜開眼。


然後和我大眼對小眼。


一躍而起。


「阿姐你醒了!」


醫生過來看了看我,表示我沒什麼大礙了,隻是身體有點虛,以後得好好補一補。


收拾好東西, 我歡歡喜喜地出了院。


拒絕了齊司宴送我回去的請求, 我跟著來接我的秘書上車,絕塵而去。


秘書一邊開車一邊自責, 怪自己忽略了會場安全, 沒能護好我。


我笑笑說沒事, 問了句唐砚青的事情查得怎麼樣。


秘書發給我一個文件。


打開一看, 全是行業密辛。


很狗血。


唐砚青不是唐叔叔的親兒子。


唐媽和唐叔叔是商業聯姻, 結婚之前,唐媽一直背著父母跟一個社會上的渾小子談戀愛。


迫於家族壓力不得已分手,等唐媽嫁進唐家之後, 查出來已經懷了近一個月。


於是聯通各方人脈幫她隱瞞實情,煞費苦心讓唐叔叔察覺不出貓膩,最後順理成章地生下唐砚青。


唐砚青身上流著和他生父——那個不學無術的小混子一樣的基因,天性刻薄陰險自私,隻因為從小在唐家受教育, 偽裝成一匹披著人皮的狼。


他看不起唐叔叔又覬覦唐家的產業, 看似不染俗塵, 實際上裡應外合勾結外人給唐家挖了一次又一次的大坑。


暗地裡豐滿羽翼,隻等時機成熟。


我覺得很荒謬。


一切都這麼不可理喻, 但一切又平淡無奇地發生了。


關掉文件,我揉著額頭,一時有些失語。


唐叔叔是個很好的人。


怎麼攤上這麼些事兒。


齊司宴這時候給我發了消息。


微信是從齊家出來之後加上的, 齊司宴天天騷擾,我把他拉進免打擾消息折疊。


眼不見心不煩。


【今天的事, 主謀不止唐砚青一個。】


【還有一個,你猜是誰?】


我一垂眼皮。


【愛說不說。】


齊司宴發了個小狗哭泣的表情包。


我回了一把菜刀, 加了一支蠟燭。


齊司宴秒回:


【是齊任濤。】


我愣了一下。


他跟唐砚青合伙搞我圖什麼?


我不解:【你爸腦子有病?】


齊司宴回:【他大概等著我和那些貴族千金聯姻, 唐砚青又對你圖謀不軌,兩個傻叉一拍即合。】


我盯著其中一點內容看了兩秒,想把手機屏熄掉。


下一刻, 齊司宴又來了一條。


不過是回我上面發給他的表情。


他發了一根燃燒的蠟燭。


我:「......」


17


收拾了唐砚青和他的一群小嘍啰, 我的生活又恢復正軌。


然後聽說齊司宴回了齊家鬧了一場。


怎麼鬧得不清楚,沒親眼看見, 總之把齊任濤氣得半死。


齊司宴大概翅膀硬了, 之前還跪著挨打, 看來以後都不用了。


也可能是沒什麼顧慮了。


不過和我關系不大。


我仍舊勤勤懇懇經營公司壯大事業, 應付各種親戚胡說八道。


這次險遭毒手,數我爸媽流的眼淚最多,再也沒提過讓我結婚的事情。


一個人瀟瀟灑灑地過日子, 順便和齊司宴見招拆招。


我去晉城出差一個多月, 前腳落地他後腳就跟來。


六年不見,小崽子長開了,力氣重了,也更狠了。


「全「」我沒空理,讓他等著, 也沒說什麼時候能見。


忙完事情天已經黑壓壓一片, 開門出去,發現除了秘書,旁邊還站著一位。


我讓秘書先走,跟齊司宴單獨在辦公室裡。


齊司宴張口:「阿姐, 你什麼時候回海市?」


我莫名:「你幹嘛?」


齊司宴眼睛亮亮的:「我們去領證吧。」


我遞給他一個眼神:「你有病?誰答應了?」


齊司宴悶悶地耷著眼尾:「可是阿姐,我好想你。」


「哦。」


我拎起包,抬腳往外走。


齊司宴追在後頭:「就一個哦嗎?阿姐你再多說兩句嘛。」


「......哦哦。」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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