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馬花五千塊錢給貧困生買鑽石項鏈。
卻送我二十塊一條的地攤編繩。
被我戳穿心思後，他惱羞成怒。
「我這是在資助家境困難的同學！」
行，既然這樣，那我也資助一個。
於是我找上了學校的貧窮校草。
但看著他那張臉，我偷偷把資助改成了包養。
三個月後，得知真相的竹馬氣急敗壞找到我。
「他是校董的兒子，還用得著你資助嗎？！」
我：？？？
當天晚上，我看見校草男友又在撿瓶子。
「少爺，你都撿了三個月了，還撿啊？」
「當然！萬一露餡了怎麼辦？」
1
我等了秦朔十五分鍾。
他才氣喘籲籲地從不遠處跑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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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穿著洗得發白顯舊的 T 恤和牛仔褲。
一米八幾的身高，身形挺拔又清瘦。
「你怎麼才來？」
等的時間有點長。
我沒忍住抱怨道。
「抱歉，我剛剛……在撿瓶子。」
「……」
秦朔滿含歉意地看著我。
我想要埋怨的話瞬間止在了喉嚨裡。
我真該死啊。
差點忘記他是個貧困生，需要靠兼職來維持生活。
「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見我不說話。
秦朔小心翼翼地看我。
他一雙眼睛清澈明亮，跟融化的冰水一樣。
「哦，我今天有點無聊，你陪我逛街吧。」
我下達命令般。
「現在嗎？」
我以為他要拒絕，眼睛一瞪。
「不可以嗎？你難道忘記你答應過我什麼了嗎？」
「……沒。」
這就對了。
我把包遞給秦朔。
後者乖乖接過，亦步亦趨地跟在我身邊。
2
秦朔是我資助的貧困生。
與其說是資助，倒不如說是包養。
至於原因，還得追溯到半個月前我和竹馬陸逍吵架。
當時恰逢我生日。
陸逍花 5000 塊錢買了一條鑽石項鏈。
我滿心以為那是他給我準備的禮物。
結果第二天它戴在了班上新轉來的貧困生蘇甜甜脖子上。
而陸逍送給我的，是地攤上二十塊一條的編繩。
這我能忍？
我立刻就表達了我的不滿和陸逍的偏心。
沒想到陸逍卻指責我沒有同理心。
「蘇甜甜是貧困生，家境不好，從來都沒有戴過這麼好的東西。」
「而你家境優渥，從小要什麼有什麼，這你還和她計較？！」
陸逍滿眼責備。
見我不依不饒，他語氣更是嫌惡指責。
「你能不能別無理取鬧？」
「我這是在資助家境困難的同學！」
我和陸逍從小一起長大。
何時見他這樣吼過我。
我和閨蜜哭訴。
閨蜜對陸逍的行為也大為惱火。
最後她說。
「既然他能資助別人，那你幹脆也資助一個算了。」
我：？？？
閨蜜說這樣我既能做好事。
又能報復陸逍，讓他也感同身受一下。
辦法是個好辦法。
但我一時間到哪裡去找個人資助？
在我ťů⁼疑惑發愁的時候。
提著編織袋撿垃圾的秦朔就這麼水靈靈地闖進了我的視野裡。
3
我也不是不認識秦朔。
剛開學的時候，秦朔就因為一張新生入學的照片火遍校園網。
後來校草投票。
陸逍還以一票之差輸給了秦朔，他還生氣來著。
此時此刻，我盯著秦朔陷入了沉思。
原來校草也是貧困生？
嗯……就他了。
我決定採納閨蜜的辦法並行動。
於是在觀察了秦朔幾天後。
在一個夕陽西下的傍晚。
我攔住了他。
「同學。」
當時秦朔正彎腰撿起操場上別人不要的易拉罐。
聞言起身時，整個人的身軀仿佛一下子被拔高點亮。
我眼睜睜看著他變成一米八大巨人。
「什麼事？」
應該是我的出現讓他有點疑惑。
他愣了會，這才問道。
聲音好聽。
而且他本人比照片還好看。
我驚為天人，隨即很快表明我的來意。
「我給你五千塊錢，想……」
嗯……怎麼說？
資助嗎？
他會不會覺得傷自尊？
話到口中我又止住了。
腦子裡一溜詞匯滾了一圈。
結果一看秦朔認真盯著我的那張臉，不知怎的蹦出了一句。
「想包養你。」
「什麼？」
完了，更傷人自尊了。
我趕緊解釋。
我是看他撿瓶子太辛苦。
聽說他家境困難，品德兼優。
這樣的好學生可不能被拖累。
「反正就是，我給你錢，你幫我做事，隨叫隨到的那種，不是那種包養。」
我這也是讓他「勞有所得」。
不白拿別人東西。
秦朔沉默，不發一言。
我感到「未捷身死」的尷尬。
「你要是不願意就算了。」
「我願意。」
啊？
秦朔站在操場上。
夕陽給他鍍上一層金光。
也不知道是不是撿瓶子太累，他整個人紅紅的、熱熱的。
就這樣，我多了一個……嗯，跟班。
4
我決定帶秦朔去買幾件衣服。
他身上的這一套。
半個月我見他穿三次了。
好歹他以後要經常跟在我身邊。
可不能穿得太丟我的面。
我給秦朔挑了幾件衣服，讓他先去試。
闲逛等待時，卻碰見了陸逍和蘇甜甜。
「陸逍，這的衣服真好看。可惜我條件不好，不然好想送你一件。」
「沒關系，你有這個心意就可以了。」
兩人走進門店。
臉上的笑意在看見我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沈同學，好巧啊，你也在這裡。」
蘇甜甜最先反應過來，聲音甜膩地和我打招呼。
說實話，我不太喜歡她。
不僅是因為她的到來奪走了陸逍的目光。
還有一些其他的原因。
陸逍看見我則是問道。
「沈念希，你怎麼在這裡？」
他估計又以為我在跟蹤他了。
也是，以前沒有蘇甜甜的時候，他走到哪我跟到哪。
我沒有回應他們的話。
沒想到陸逍直接走到了我的面前。
「原來你在給我買衣服啊。」
他低頭看見我手上的外套，臉上重新布滿笑意。
「但這件衣服顏色我不是很喜歡。」
他從我手上拿走我剛挑好的外套，開始評價起來。
「不是給你買的。」
我直接搶回來。
陸逍有些驚訝。
「不是給我買的，那你給……」
「我換好了。」
他的聲音被清朗的男聲蓋過。
秦朔穿著我給他挑的襯衣西褲出現在試衣間門口。
我「嘶」了一聲。
還真是人靠衣裝。
這一打扮，襯得秦朔寬肩窄腰，身高腿長，貴氣十足。
哪裡還看得出撿瓶子的清水白菜感。
5
「好看嗎？」
秦朔走到了我的面前。
或許是我的目光太灼熱了，把他耳朵都燒紅了。
我點點頭，順便把手上的外套塞給他。
「我還給你挑了件外套，你試試？」
外套就不用進試衣間了。
秦朔當場穿上。
可真適合他啊。
我頓時覺得眼前之人賞心悅目。
直到耳邊傳來陰沉質問的聲音。
「沈念希，他是誰？」
哦，差點忘記旁邊還有個人了。
陸逍的臉跟他的語氣一樣陰沉。
我心裡還殘留著那日的怨氣。
「他是我新資助的貧困生。」
「什麼？」
陸逍不可置信。
蘇甜甜提出質疑。
「貧困生？貧困生穿這麼貴的衣服，他看著可不像啊。」
我睨了她一眼：「你不也戴著 5000 塊錢的項鏈嗎？」
蘇甜甜被我語氣裡的冷淡嚇到。
瑟縮了一下躲在陸逍身後。
陸逍不滿地維護道。
「沈念希，甜甜的項鏈是我送的。」
他似乎反應過來。
「你還在生那天的氣？不就一條項鏈嗎？我花自己的錢，有問題嗎？」
他面上又浮現出了那日對我無理取鬧的不喜。
根本不是錢的問題。
而是他花在禮物上面的巧思和心意。
我和他十幾年的感情，從小一起長大。
以往我過生日，陸逍早早就安排好了驚喜。
即便是一場煙花，一份親手做的燭光晚餐。
我都能感受到他對我的珍重和重視。
而這些東西，如今卻輕而易舉地出現在了轉來不到三個月的蘇甜甜身上。
我感受到的是落差。
可陸逍到現在都不明白。
「那他的衣服也是我送的，有問題嗎？」
我直視陸逍。
想讓他也感同身受一下。
可陸逍冷笑一聲。
「就為了跟我怄氣你隨便找個男人花錢？沈念希，你到時候被騙了，別哭著來求我！」
他瞪了一眼秦朔身上的外套，轉身大步離開。
蘇甜甜趕緊追了上去。
我的心情瞬間被破壞，突然不想繼續逛了。
「我們回去吧。」
秦朔看我一眼：「那我去換下來。」
「不用，你穿著走吧。」
我去給秦朔買單，卻不料他拉住我。
「可以不用買。」
我以為他是有心理負擔，笑著寬慰道。
「這點錢我還是有的，而且這衣服你穿好看。」
秦朔抿唇，沒有說話。
6
我喪喪地回到宿舍，打算睡一覺。
宿舍裡隻有一個舍友黃婷在寫東西。
我看見那是一份助學金申請表。
有些詫異。
我和黃婷的接觸不多，不太了解她。
隻知道她每天除了學習和去圖書館，偶爾會去兼職。
難道……
「念希，你回來了？」
看見我，她趕緊把桌上的東西蓋住。
過了一會，宿舍門被推開。
蘇甜甜走了進來。
看著她提著幾個袋子，黃婷問。
「甜甜，你又買東西了？」
「嗯，這些都是陸逍送的。」
蘇甜甜笑著回應。
眼神狀似不經意瞥過我。
我無視了她，蘇甜甜故意將東西整理得很大聲。
黃婷眼神裡的豔羨一閃而過。
這時，隔壁宿舍有人來找蘇甜甜。
「甜甜，助學金申請表我幫你拿了，你記得填啊。」
「好的，謝謝你。」
蘇甜甜順手把陸逍送的一瓶香水遞給了對方。
後者高高興興地離開了。
「甜甜，你這次還申請助學金啊？」
「當然了，我家庭條件不好，肯定要申請了。」
我瞥見黃婷欲言又止。
醒來的時候，陽臺隱約傳來她倆的對話聲。
黃婷的語氣似乎帶著請求。
「甜甜，你能不能不申請這次的助學金啊？」
「憑什麼？！」
「我……我家裡出了點事，我需要這筆錢。」
「你需要我也需要啊。」
「可你最近和陸逍在一起，應該沒有那麼困難的……」
「那又怎樣？！那是陸逍願意給我花錢，我又沒錢。再說，他對我這麼好，我還打算用這筆錢給陸逍買個禮物呢。」
「可是……」
「哎呀！有本事，你也找個願意給你花錢的人啊。」
說到最後，蘇甜甜似乎是煩了。
她打斷了黃婷的話，重新進了寢室。
黃婷還跟在她身後想要說些什麼。
但見我醒來，立馬停住了。
黃婷尷尬地看了我一眼，默默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蘇甜甜倒是得意地瞥了我一眼。
7
接下來幾天，宿舍的氛圍怪怪的。
學委來收申請表的時候，隻有蘇甜甜一個人交了。
「黃婷，你怎麼不交？」
我沒忍住問道。
黃婷有些逃避。
「我……我就不交了，反正也拿不到。」
「助學金申請是要投票評選的，你不試試怎麼知道？」
我直接走過去，抽出了她桌子上的申請表交了上去。
黃婷沒攔住我，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蘇甜甜。
蘇甜甜冷哼一聲。
我看她的樣子好像對這場評選志在必得，不由皺了皺眉。
果不其然。
周一下課，陸逍叫全班同學留下。
接著他不知道從哪找來幾個同學。
提著包裝精美的小禮品分發到了每一個同學的面前。
「各位，不管待會參與評選的同學是哪幾位，我想說幾句。」
「甜甜家庭條件不好，希望大家多包容照顧一下，我先謝謝各位了。」
這不是公然賄賂和拉票嗎？
班上沒人說話。
隻是神色各異地對視著。
我看著面前的禮盒。
一股無名之火突然蹿了上來。
「陸逍，你這是在幹什麼？！」
助學金是為了給貧困有需要的優秀同學的。
他這不是在打破公平嗎？
陸逍看了我一眼。
「甜甜家庭條件不好，難道她不是有需要的人嗎？」
「你說的家庭條件不好，就是用最新款的手機，背奢侈包包，戴 5000 塊錢的項鏈嗎？！」
「那些東西，都是我買給甜甜的，和她本人無關。難道就因為這個，她不能申請了嗎？」
陸逍冷聲跟我對質。
眉目瞬間冰冷涼薄。
一時間，我啞口無言。
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
如果蘇甜甜真的有需要。
陸逍就不會在這裡給大家發禮物了。
明明有比蘇甜甜更需要這份補助的人。
他卻選擇了無視和偏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