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產後,意外擁有一件隱身衣。
當晚我偷偷溜進死對頭家,打算來一場男人間的對決。
剛進第一步,我沒忍住爆了髒話。
誰能告訴我,這家伙在家怎麼不穿衣服?
鼻尖一熱,有什麼東西猛烈湧出來。
「操啊!」
「都是兄弟,看一眼不至於吧?」
我一開口,他忽然也被嚇得不行,對著空氣破口大罵。
「他媽的什麼鬼東西在叫?」
1
破產後意外擁有一件隱身衣。
無家可歸的我,套上隱身衣溜進死對頭家。
推開門第一眼,就看到了剛從浴室出來熱氣騰騰的謝馳。
「操!」
我看到了什麼?
這狗東西身材比我想象的還要有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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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開口,正在擦頭的謝馳繃不住了。
他對著空氣就是一陣破口大罵,「他媽的什麼鬼東西在叫。」
我閉眼在角落不敢呼吸。
心裡隻有一個念頭。
完了,完了。
看了謝馳這狗東西。
今晚肯定要長針眼了。
2
實際上我還是預估錯誤。
沒等到晚上我就出事了。
鼻尖一熱,有什麼東西猛烈湧出來。
操啊!
都是兄弟看一眼不至於吧?
我難以置信捂著鼻子,像條撲騰的魚奔向桌子上的卷紙。
中間還被椅子狠狠拌了一腳,我忍著劇痛沒有出聲。
慌亂扯紙。
越是慌張越是糟糕。
於是我眼睜睜看著那卷紙一頭在我手裡。
一頭咕嚕咕嚕滾到了謝馳腳底。
狗東西穿衣服很快,他回頭看著腳底的紙。
又看了看懸在半空的一道紙線。
詭異的沉默了。
下一秒,他撥通了好兄弟陳鬱的電話。
開口直接了當。
「你家能住嗎?」
「家裡有髒東西。」
「住不了一點。」
3
謝馳被拒絕了。
入住失敗的他站在原地,目光探究地在房間轉。
我忽然心生愧疚。
我和謝馳是全校出名的死對頭,但這樣嚇他有點不道德。
何況剛剛我還完完整整看了他的身子。
愧疚剛一秒,下一瞬傳來謝馳虔誠的祈禱。
「各路神仙在上,別來嚇我。」
「我一生好事做盡,道德水準極高,膽小不經嚇。」
「真要嚇的話,我來推薦一個人。」
一股不好的預感湧現出來。
我一抬頭,看到謝馳不知道從哪拿出來一張藍底照片。
謝馳微笑推薦,
「這狗東西大腦空空不記事,轉頭就忘,第二天還能接著嚇。」
「我不行,我記性好,要記很久。」
照片有點眼熟,不確定。
我靠近一看,看到了自己的臉。
「……」
操。
不多的愧疚忽然縮了回去。
4
謝馳人不怎麼樣,燒的菜倒是很好。
我坐在他對面,趁他不備炫了幾口。
可能是餓狠了,意外覺得好吃。
我是滿足了,隻是謝馳盯著沒吃幾口就少了一半的盤子沉默了。
他再次打通電話。
「有髒東西。」
「偷吃我的菜。」
那邊沉默幾秒,忽然笑出聲。
「兄弟,不是我說,就算真有髒東西,能吃下你燒的菜,你就嫁了吧。」
謝馳擰眉。
我也跟著擰眉,開始驚恐。
什麼意思?
我味覺出問題了?
5
夜裡,我小心翼翼躺在沙發上。
準備小睡一下。
忽然聽到臥室內傳來我的名字。
謝馳夜裡精神十足,他又打通了陳鬱的電話。
「你能信嗎?宋時這狗東西敢拉黑我。」
「他怎麼敢?」
那邊陳鬱的雜音很多,伴著知名的 DJ 曲。
他嗓音懶洋洋的,「你倆能別跟處對象一樣總鬧矛盾行嗎?」
謝馳微笑,「喝大了吧你?」
「對,」陳鬱嗯了一聲,「一會去你家,記得開門。」
「別煩,一會兒不在家。」
謝馳面無表情摁斷電話。
接著又皺著眉頭看著手機上的紅色感嘆。
我仔細回想,謝馳這狗東西好像確實被我拉黑了。
幹架次數太多,原因都忘了。
謝馳揉了揉頭,他指著屏幕。
「宋狗,勸你一天之內給我拉回來。」
「不然我把你喝酒強吻我的事公之於眾。」
??
我操。
這話炸得我瞬間清醒。
我難以置信盯著床上的謝馳。
你他媽不要誹謗我啊。
6
你不仁別怪我不義。
我撸起袖子,準備夜深人靜好好對謝馳來一番「愛的教育」。
臥室門沒關。
謝馳正百無聊賴在床上玩貪吃蛇。
我大步走進去,剛想對著這張欠揍的臉來一拳。
可還沒揮起拳頭。
隱身衣忽然發出警報,一道聲音在大腦裡響起。
【警告!警告!隱身衣即將失效!】
正在暗暗竊喜的我猛地僵在原地。
??
什麼失效?
我等我反應,警告音又急促刺耳響起來。
一聲比一聲響亮。
【正在進入倒計時、五、四……】
我站在謝馳床頭,恍若雷劈。
我操!
不是吧!
這種時候?
我他媽裂開了啊。
謝馳這狗東西,前一秒還造謠說我強吻他。
下一秒,就發現我三更半夜出現在他家!臥室!床頭!
他會怎麼想??
他不會以為我饞他身子吧?
我他媽想象不了一點。
我瞥了眼離我一段距離的客廳。
又瞥了瞥床底。
一咬牙,幹脆利落撲了進去。
由於速度太快,猛地磕在床沿上。
我咬著牙沒出聲。
剛爬進來,倒計時結束音響起。
床上的謝馳坐了起來,暗自狐疑,「剛剛什麼玩意咚的一聲?」
我捂頭冷笑。
什麼玩意。
除了我的頭還能有什麼玩意?
心跳還沒平復,就看到謝馳忽然下了床。
他納悶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我怎麼覺得是在床底?」
?
狗東西算我求你了。
你好奇心別這麼強行嗎?
然而謝馳不愧是和我作對多年的,我越不想,謝馳就偏要做。
說著,還真彎腰探了下來。
我握緊拳頭,打定主意謝馳真敢看我就一拳給他打暈。
下一秒門鈴突然響起,連帶著急促的敲門聲。
彎腰到一半的謝馳又重新抬起身子。
愣了幾秒,他還是選擇先去開門。
我松開拳頭,松了口氣。
英名保住了。
7
敲門的是陳鬱那波人。
粗略掃過去大概有七八個。
謝馳顯然沒打算讓他們進來,瞥了眼迅速決定關門,被陳鬱攔住了。
謝馳不耐煩,「不在家。」
「我不在意,」陳鬱笑著推門,「兄弟的家就是我的家。」
謝馳一人抵不過,門開後,他盯著陳鬱煩躁問,「你是狗吧。」
「你不是害怕?」
陳鬱來了就癱在沙發上,「好兄弟來陪陪你是應該的。」
這下客廳坐滿了。
一眼看過去全是眼熟的兄弟。
我趴在床底,一動不敢動。
隱身衣還有兩個小時才能恢復效果。
我隻能僵著姿勢聽他們廢話。
剛開始聊些有點沒的,聊著聊著忽然扯到了我身上。
「宋時怎麼聯系不到了,電話也不接。」
「謝馳你能打通嗎?」
提起這個謝馳臉色更差,「打屁,黑名單了。」
「又被拉黑了,我怎麼感覺你倆跟談戀愛一樣。」
「你別說,你還真別說。」
話題一開,七嘴八舌議論起來。
「要不是宋狗這家伙是個男的,我真懷疑你倆處著呢。」
「每天打情罵俏的。」
「怎麼可能,謝馳一看就大直男。」
陳鬱隻笑,不說話。
謝馳也沒有開口打斷的意思。
隻有我趴在床底,拳頭都捏碎了。
他媽的,誰要和這狗東西談?
狗都不談。
8
我聽不下去,氣得閉眼。
下一秒,似乎聽到有什麼東西從客廳滾了過來。
斷斷續續的話穿進耳朵。
掉了。
朝臥室。
在床底。
這幾個詞在腦海裡滾了一圈,我忽然炸開。
什麼床底?
有東西掉到床底這來了?
腳步聲逐漸靠近。
我瞬間清醒,猛地一睜眼。
和彎腰半跪在床底準備找東西的謝馳來了個對視。
「……」
「……」
9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我狼狽趴在床底,謝馳半跪在床邊。
對視長達三秒。
「我操?」
謝馳終於還是不負眾望爆出一句髒話,夾雜著三分離譜四分疑惑七分懷疑人生。
換成任何人,在三更半夜自家床底看到死對頭,都會是這個反應。
謝馳聲音不算大,但足夠讓整個客廳人安靜下來了。
我裂開了。
我的心隨著這聲髒話裂成八塊。
客廳的好兄弟們聽到這話,也紛紛朝臥室走了過來。
腳步聲越來越近。
完了,徹底完了。
英名毀於一旦,要身敗名裂了。
我長出一口氣,在決定是把這些人都打暈還是活埋中,聽到有人納悶問謝馳。
「馳哥,你對著床底幹啥呢?」
「不懂,床底啥都沒有啊。」
?
沒有?
我一整個垂死病中驚坐起。
這時候大腦才慢悠悠響起遲來的提示音。
【隱身衣恢復效果,祝您使用愉快~】
我愉快你個***。
10
有驚無險。
我趁著人多,從一旁狼狽爬了出來。
這大起大落的操蛋人生。
一幫人圍著床底看了個遍,也沒看出什麼名堂。
有人忍不住問,「謝馳,你剛剛看到啥了?」
謝馳回過神,慢悠悠地撿起掉在床底的玩意。
「哦。」他語氣平淡,「也沒什麼。」
「就是看到一個狗東西。」
我:……你才是狗東西。
「馳哥養狗了,我怎麼不知道?」
「沒看到啊。」
一群人啥都沒找到,重新回到沙發上。
謝馳慢騰騰地開口,「嗯,我的狗東西,喜歡和人玩捉迷藏。」
呵呵。
硬了。
我的拳頭硬了。
不過,他這話什麼意思?
他不會知道了什麼吧?
11
謝馳這話,我想了一晚上。
對視隻有兩秒,正常人應該都會當成幻覺來對待吧。
可謝馳,他不是正常人啊。
但就算再不正常,也不能想到隱身衣這事上吧。
畢竟這事離譜到了極點。
要不是親身經歷,就算刀架在脖子上我也不會信。
陳鬱他們一走,我就默默觀察謝馳的反應。
如果他知道我在他家,指定會鬧得天翻地覆。
可現在的謝馳,平淡得好像根本沒這回事。
看來他也覺得是幻覺吧。
我剛放下心,謝馳就忽然犯病了。
他開始頻繁換衣服。
剛換的衣服沒隔多久,就脫下來換下一套。
每次換,我都被迫欣賞謝馳這家伙的身材。
雖然這狗東西真的很狗,但這身材,不得不說。
實在有點魅力。
雖然偷窺非君子的作為,但對謝馳這種狗東西。
能被我欣賞也算是他的榮幸。
而且從前他也沒少在我洗澡的時候偷我衣服。
我正興衝衝地看著,忽然感覺不妙。
鼻腔一熱,有什麼東西順著淌了出來。
這該死的熟悉感。
我又氣又驚,他媽的看美女流鼻血我就認了。
怎麼三番兩次對著男人出問題。
平常又不是沒看過,怎麼最近這麼怪。
我捂著鼻子就朝桌子上跑,這次沒能讓卷紙掉在地上。
好不容易狼狽堵上鼻子,一轉頭,聽到謝馳那邊傳來很輕的一聲笑。
我莫名惱羞成怒。
這狗東西笑什麼。
12
中午,我堵著鼻子坐在飯桌。
看著桌子上的飯咽了咽口水。
謝馳害我失血過多,吃幾口飯總算說得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