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夫當著我的面撩妹,我毫不介意。
男人嘛,結了婚就好了。
後來他退婚了,娶了剛認識幾個月的綠茶小明星。
不過,也沒關系。
他們兩個人的婚姻,多我一個也未嘗不可。
畢竟重生一次,誰還玩純愛?
1
那夜我躺在浴缸裡,鮮血從手腕汩汩流出。
一旁的手機屏幕亮著,上面循環播放著江度言和劉盼巧婚禮邀請短片的視頻。
江度言是我青梅竹馬的初戀,我的未婚夫。
劉盼巧是他剛剛認識幾個月的女明星。
可笑我堂堂任家大小姐卻敗給了一個不入流的綠茶。
我閉上眼,感覺生命在慢慢抽離,覺得好冷。
失去意識前我聽到一個聲音問:值得嗎?
我苦笑,不值得又怎麼樣?
隻是遺憾,還沒來得及好好享受這個世界就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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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我重生了。
在江度言上門來退婚的前夕。
父親的怒吼震天響,我們任家和江家交好幾十年,並稱 A 市雙雄。
而江度言悔婚輕而易舉地撕毀了任江兩家的臉面。
前世他來退婚那天下著大雪,冷得很。
我在庭院雪地裡跪在地上,抱著他的腿哭著苦苦挽留。
驕傲和自尊碎了一地,也不曾換來他的一絲留戀。
如今故事重演,我平靜地安撫父親。
男人變了心,任憑如何挽留也無濟於事,還不如及時止損。
父親的眼中滿是心疼和不甘。
父親老來得女,哥哥與我相差十幾歲,對我更是縱容嬌慣,我在全家的寵愛中長大,養成了一個驕縱任性的小姐脾氣。
如今被江度言這樣羞辱,反而不哭不鬧,讓父親更加心疼。
我倔強地和父親說:「父親,江度言退婚而已,又不是天塌了。」
第二日,江度言如同前世一樣,舔著臉上門退婚。
我收起一貫驕縱的大小姐脾氣,客客氣氣把他迎到我的待客庭。
旁邊的壁爐燒得暖烘烘,我披著開司米披肩,喝了口熱茶。
微笑著摘掉訂婚戒指,退給了江度言。
江度言詫異於我陡然如此知書達理,竟手足無措。
我淺笑著露出一派天真可愛:「訂婚戒指退給你了,你送我的那一屋子 HelloKitty 可以留給我嗎?」
江度言點頭答應。
誰能拒絕一個喜歡 HelloKitty 的天真少女那點兒小小的請求呢?
我見狀繼續說:「我和江哥哥一起長大,不管將來怎麼樣,我希望仍然是你的好朋友。」
江度言見狀,放松下來,恢復出了豪門的公子哥做派。
「你說得對,即使以後我結婚了,我們的情誼也不會變。」
我故作驚喜:「真的?江哥哥最好了。」
江度言笑著點頭稱是。
這一番茶言茶語都是我從劉盼巧那裡學來的,對付江度言這種豪門小開真是事半功倍。
當天,大哥大嫂很擔心我,特地來大宅安慰我。
對著疼愛我的一家人,我不再掩飾,狠狠地咬牙:「今天失去的一切,日後我要親手奪回來!」
父親和大哥看我這樣也顰眉捏緊了拳頭。
也許從這一刻起,父兄已經暗暗達成了日後整垮江氏的默契。
2
很快任江兩家取消婚約的消息鬧得沸沸揚揚,連累兩家股價也跟著震蕩不停。
為此父親和大哥忙碌得焦頭爛額,江家自然也不會好受。
好在我們兩家這十幾年來刻意避免在生意場上碰面,股價波動尚在可控範圍。
而前世,退婚後的風波卻並沒有這麼簡單。
我因為退婚在家裡鬧得天翻地覆,連累父親和兄嫂身心俱疲。
而江家更是趁火打劫,聯合財經博主和專家唱衰任氏集團。
導致大量股民拋售股票,使我們的股價連續跌停,集團市值縮水一半,憑空蒸發了幾十億。
比江家更加薄情的是江度言。
才剛剛退婚,他就迫不及待地帶著新歡出雙入對。
大到各類商界酒會,小到朋友聚會,甚至在我們共同好友面前也毫不避諱卿卿我我。
面對媒體採訪更直言不諱踩一捧一,嘲諷我大小姐脾氣,蠻橫無理,毫無大家豪門風範。
而劉盼巧這樣人淡如菊、知書達理的文藝女明星才是他們江家的理想兒媳。
劉盼巧則更加刻薄地四處造謠我八字犯天煞孤星,克父克兄破財才導致自家股價大跌,克夫以至於江度言一直身形嬌弱消瘦。
明明被奪走一切是我,受到傷害的人是我。
卻背負著世人的指責和嘲笑我命裡無時莫強求,這一切都是我應得的。
重來一次,我要他們所有人都見識一下我的手段。
這陣風波之後,江度言的婚禮如期而至,我們家甚至收到了「闔府統請」的請帖。
闔府統請……
她怎麼敢!
這麼作死的邀請,想必出自綠茶劉盼巧之手。
真是好大的臉面,還要我們全家出席這場婚禮,好伺機羞辱我們。
父親和大哥礙於商會合作的關系必須出席,倆人卻同時勸我,不必過去參加婚禮。
而我卻穿了 Elie Saab 的高定禮服,明目張膽地去炸場。這種頂級高奢的禮服,怕劉盼巧一輩子都沒穿過。
讓我意外的是,豪門新婦婚禮女主角,竟然穿著一條寒碜的普通白紗。
江家對她敷衍到連一條 Vera Wang 的婚紗都懶得定。
可見江家,甚至是江度言對她也不怎麼重視。?
拋花球環節,新娘子大方地將手中捧花親手送給我,祝我早日找到如意郎君,一副勝利者的姿態。
我提裙上前,端莊大方地接過她手裡的花束。
故意捏著夾子音,甜膩膩地對江度言說:「江哥哥新婚快樂,愛你!」
簡單的茶言茶語,隻要我願意,本小姐也信手拈來。
劉盼巧頓時臉色極差,勉強做著表情管理。
情勢逆轉,看看出洋相原地尷尬的到底是誰?
還不是你?
第二天江家的豪門婚禮不出所料登上頭條,封面大圖用的是我上臺接捧花的三人修羅場照片。
隔著照片看頂奢禮服和普通白紗,財閥千金和市井小明星,對比更加慘烈了。
我仔細端詳新聞圖,她拿什麼和我比?
?哦,對了。
劉盼巧有江度言的愛,而我卻得不到,仗著這點虛無縹緲的愛情,以至於自我厭棄,覺得她哪都比我好。
重活一次。
我要親眼看著江度言拋棄劉盼巧,讓她也嘗嘗什麼叫做人生無望!
八卦小報對我們三人的品頭論足,江度言絲毫不放在心上。
他竟離譜地邀請我一同參與他們的日本蜜月旅行。
3
我欣然答應。
活著真好,一切皆有可能。
劉盼巧一定嘔心到死了,這我曾經也很熟悉。
以前江度言就經常混跡酒吧夜店,和各種夜店女外圍女糾纏不斷,甚至在我面前也毫不避嫌。
我雖然生氣,但也隻當男人年輕愛玩,結婚了自然會收心。
如今看來,即使他結了婚依舊完全不顧及劉盼巧的感受。
我暗自想,劉盼巧這樣出身的貧民窟小明星怎麼可能管束得住豪門公子?
她也把豪門婚姻想得太簡單了。
沒有家族在背後撐腰,劉盼巧在江度言面前說話都不敢大聲,更別提約束丈夫。
我和江度言兄妹相稱,三人同行,不明真相的遊客常常以為我和江度言才是一對情侶。
劉盼巧更像一個安排行程,貼身服務的隨行管家。
我頂著兄妹的關系招搖過市,即使劉盼巧妒火燒得她簡直要自焚,也隻能咬牙忍著。
我則樂於看她這副明明很介意很生氣,嘴上卻還要大度有愛的模樣。
眼裡溢滿了惡毒的嫉妒,嘴上還得笑著跟江度言親切地喊我「筱妹妹」。
以前恨她「茶」,現在卻生怕她突然不「茶」了。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折磨她真是暢快。
我把嘗了一口不喜歡的抹茶冰激凌塞到江度言手裡。
嗲聲撒嬌:「這冰激凌太苦了,還是意大利的冰激凌最好吃。」
江度言毫不避諱地啃一口冰激凌,嘴裡嘰裡咕嚕說:「等夏天我們再一起去意大利好不好?」
劉盼巧插嘴道:「米蘭時裝周的時候我去過意大利,那裡真的很唯美很浪漫。」
我鄙視地說:「時裝周的時候天那麼冷人又多,愛馬仕每年都送請帖,我都懶得去。」
江度言贊同地接話:「意大利確實是夏天最美,特別是劃著貢多拉遊河,遇到的都是金發碧眼的美女。」
我興奮地說:「我更喜歡夜裡上遊艇參加當地的派對。」
我們從意大利聊到了挪威,從夏日的多瑙河說到冬季的極光。
劉盼巧在旁邊卻絲毫插不進話,隻能尷尬地杵著。
到日本玩,自然少不了到東京購物。
我們在銀座逛的時候,我手裡拎了大包小包戰利品,劉盼巧則為了維持恬淡的人設,幾乎沒買什麼東西。
但是女人騙不了女人,她看到品牌限量款那渴望的眼神,我都盡收眼底。
怕隻有江度言才天真地相信,他這位新婚老婆真的淡泊物欲。
走到 LVMH 店門口,HelloKitty 聯名款包包上新了。
我還沒有開口,江度言就搶先一步指著說要買給我,作為我的旅行禮物。
店員也熱情地招待我們,一個勁兒吹捧江度言人不僅帥,而且還特別體貼女朋友。
我笑噴了,故意拉住劉盼巧上前,指給店員說,這位才是江先生的太太。
店員頓時尷尬又不失禮貌地微笑抱歉。
我斜眼看她一眼,嫁給江度言又如何。
我要劉盼巧好好嘗嘗這豪門婚姻的苦楚,這才是開頭而已。
4
他們的蜜月旅行結束後,就是我的生日。
江度言又送了我一輛粉色的保時捷 718 Spyder,他挑的禮物,江老太太處支的錢。
在他的眼裡,我始終是個不諳世事的小女孩,什麼都喜歡粉嫩嫩的。
實際上,我更喜歡自己那輛黑色的大 G。
但是這不妨礙我喜歡開著這輛小跑車到江家。
特別是江度言為了發展自己的機械動手能力,在庭院裡撸起袖子給我安裝敞篷。
離開的時候,我每次都把引擎踩得轟隆隆震天響,故意氣綠茶劉盼巧。
這種眼饞又得不到的滋味,應該不好受吧。
江度言並不參與家族的生意,在家中並沒有什麼話語權,能違抗家族娶劉盼巧已經是奇跡。
至於生活中的方方面面,江度言卻十分不在乎,劉盼巧都隻能靠自己。
沒有娘家撐腰,自己又無依無靠,自然處處看江老太太的臉色。
表面風光的豪門新婦,實際上連出入開什麼車,背什麼包都不由自己。
當然,她再怎麼委曲求全在江家人眼裡,都是個不入流的貨色。
江家舉辦亞洲商會的春季酒會,我不過在江老太太面前發了個嗲,賣乖撒嬌地說劉盼巧這樣文藝的青年,天生愛靜,商會人均八百個心眼子,其中不乏刁蠻的角色。
如果她出席酒會應付不來,到時候江度言忙於應酬顧及不到她,被人欺負受了委屈,丟的都是江家的臉面。
還不如這幾天讓她自己清靜地待在江度言的公寓,豈不是兩全其美。
江老太太拉著我的手深以為然,嘴上還不斷誇我善解人意,還能不計前嫌為劉盼巧著想,真是十分難得。
我心中冷笑,不過是寫表面文章的嘴上功夫罷了。
既能阻止劉盼巧參加酒會,有可以制造我和江度言單獨相處的機會,一箭雙雕。
最終在江老太太的授意下,我作為江度言的女伴出席酒會。
看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