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想想你比我老,我們確實有代溝。】
【我找別人淡戀愛去了。】
【不見。】
發完信息我直接把江慕澤拉黑刪除。
8
和江慕澤斷聯的第五天,我被家裡安排相親了。
我精心打扮了一番,前去和家裡介紹的男人相親。
地址特地選了上次那家咖啡店。
相親對象外表不錯,談吐不錯。
可我覺得哪哪都不如江慕澤。
沒他高,沒他好看,沒他有氣質。
坐下和相親對象聊了不到十分鍾,我就感覺厭煩至極。
我發現,除了江慕澤我好像沒辦法接受其他男性。
無論是生理還是心理。
一想到就犯惡。
我頻頻望著門口的方向,江慕澤怎麼還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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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時這個點,不出意外他都來買咖啡。
在我的翹首以盼中,江慕澤姍姍來遲。
他一進咖啡店就看見了我。
我們的視線在空中交匯。
我淡淡地收回視線,對相親對象微笑。
對方受到鼓勵,說得越發起勁。
我眼角的餘光一直關注著江慕澤的一舉一動。
對面那個人在巴拉巴拉說些什麼我是一點都沒聽進去。
令我失望的是,江慕澤買完咖啡後就離開了。
他一走我直接結束相親。
剛走出咖啡店,就被站在外面的江慕澤拉住手。
他看著我說:「我有話和你說。」
我甩開他的手。
「抱歉,我沒空。」
「江醫生,我很忙,忙著相親呢。」
我在江慕澤晦暗的神色中坐進相親對象的車。
透過車窗,我看見江慕澤轉身離去的背影。
相完親,我打電話給許致。
「還活著嗎?」
「屁,老子長命百歲。」
「上次欠你一頓飯,今晚有空嗎給你補上。」
「行,晚上見。」
夜裡,我和許致約在一家中餐廳。
他臉色不太好。
看來被他小叔教訓了。
我有點愧疚。
「沒事吧?」
許致坐到我對面,「好得很。」
「你叔下手怎麼狠啊?」
「你以為呢?一行有一行的規矩和誠信,我破了規則影響了暗色的保密信譽,自然得挨罰。」
「對不起,你辛苦了。」
許致翻著菜單,懶懶回答;「不辛苦,命苦。」
吃飯聊天時。
前面通道的大包間裡走出幾個人。
其中有人驚呼:「江醫生,你女朋友!」
江慕澤聞言朝我看過來。
視線瞥過我對面的許致,目光暗了暗。
許致朝我使眼色:「就是他啊?」
我點了點頭。
「眼光不錯,不過他那點愛好你能接受?」
「我現在人還沒追上了,目前是急流勇退。」
許致笑著點頭。
「梁樂音,你可以啊!」
「用不用我添把火。」
「什麼?」
許致忽然伸手替我擦了擦唇角。
擦完,我們兩對視了幾秒。
不約而同惡寒了一下。
但這一招還真有用。
一向冷靜自持的江慕澤長腿闊Ṫű̂⁾步走到我身邊。
攢住我的手往外走。
9
江慕澤手勁極大,像镣銬焊在我的手腕上。
「江慕澤,你弄疼我了。」
江慕澤拉著我走進餐廳旁邊的小巷。
聽見我喊疼,他才松開。
我捂著手腕,都掐出印了。
小巷沒有燈,隻有旁邊建築窗戶投射出的餘光。
有微弱的光,卻依舊昏暗。
江慕澤垂眸落在我發紅的手腕上,我聽見他說了一句:「對不起。」
我輕輕哼了一聲,決心不搭理他。
要冷漠到底。
我轉身想往外走,這一次江慕澤牽住我的手。
我心頭悸動,一股酥麻的感覺從手心傳遞到心髒。
我掙脫了一下,他握得很緊。
「江慕澤,你到底想幹嘛?」
「怎麼,一直追在你後面跑的我不追了,你現在不樂意了。」
江慕澤的臉在昏暗的光線中顯出更優越的骨相。
勾勒出的光影輪廓不同平日的疏冷,而是有侵略性的。
素來平靜的眼此刻有些偏執的盯著我看。
我聽見他說:「你最後一次打電話說了什麼?」
我有一剎那的怔然,緊接著是被點燃的怒火。
他好意思提。
「我說了什麼你不知道嗎?」
「你還要當面羞辱我嗎?」
「江……」
「不是我接的。」江慕澤的話讓我的怒火一下子滅了。
「啊?」
江慕澤語氣平靜,「是黑煤球不小心劃到接聽鍵的。」
「我當時在浴室。」
黑煤球就是那條小黑狗。
我呆呆的看著江慕澤,內心荒唐又無語。
無語了一瞬,我口氣依舊不好。
「那又怎樣,不重要了。」
「反正我發的信息說得很清楚了。」
「你太難追了,我不想追了,累了。」
「你不喜歡我,那我就不打擾你了。」
「我換個人喜歡。」
我看向我們交握的手,兇道:「你不準牽我的手,放開。」
江慕澤沒放。
「誰說我不喜歡你。」
我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夜色下,江慕澤的眼睛沉靜且認真。
聲音不輕不重,每一句卻砸得我腦袋發昏。
「不喜歡你,我就不會向你坦誠自己的秘密。」
「不喜歡ţū¹你,我不會執著問你電話說了什麼。」
「梁樂音,我喜歡你,我是回應過的。」
我還沒從江慕澤那句我喜歡你的驚喜回過神,就被他那句回應過弄迷茫了。
「你,你什麼回應過了!」
我失憶了嗎?
「你說月色很美,不是在向我告白嗎?」
「我回應了,月亮很美。」
「……」
我心情很復雜。
非常復雜。
下次我不整這麼含蓄委婉的高端告白了。
太心累了。
這誰能理解到啊!
「那你為什麼連續五天都沒來找我?」
江慕澤解釋:「你把我拉黑了。」
「我那晚異地出差,很急。」
「今天早上才回來。」
我一想到我這五天的輾轉反側就氣。
搞了半天,烏龍Ţųₒ一場。
「你就不能直接點說喜歡我嗎?」
「你平日情緒那麼冷淡,月亮美不美我哪能意會得到!」
「誰能……」
江慕澤牽著我的那隻手輕輕一扯,把我抱進他的懷裡。
耳邊響起他的聲音。
「我喜歡你。」
我瞬間沒了聲音。
安靜的汲取他的氣息。
寂靜無人的巷子,我的心跳聲震耳欲聾。
我窩在江慕澤懷裡,提醒他。
「這一次是你先告白的啊。」
「是你追求挽回的我,我得考慮兩天知道嗎?」
我聽見一聲很輕的笑。
江慕澤應道:「嗯。」
我從他懷裡離開,仰著臉看他。
有點不真實。
盯著心心念念的這張臉,我忽然有點渴。
看著江慕澤說:「那我現在能親你一口嗎?」
江慕澤的目光輕晃,隨後低頭吻上我的唇。
輕輕一碰就退開了一點。
我不滿地追了上去。
我沒經驗,隻會笨拙地啃咬。
江慕澤也是第一次,他由著我主動了一會才回吻。
他是溫柔的,輕慢的。
又是無師自通ţũ̂ⁱ的。
在短暫的生澀試探後,漸漸得了要領掌控了主動權。
我渾身發熱,身體有些軟了力氣,不由自主的抱住江慕澤的脖子。
他扶住我的腰,掌心很燙。
透過單薄的衣料,熨燙著我的皮膚。
我感覺自己沉浸在溫暖的泉水中,舒服得舒展身體。
直到缺氧的窒息感出現,我錘了錘江慕澤的後背。
他才退開。
江慕澤的指尖在我腫紅的唇上擦過。
聲音微啞:「餓不餓,去吃飯嗎?」
我紅著臉點了點頭。
10
和江慕澤確認戀愛關系後,我黏他黏得不行。
尤其饞他身子。
他每次都寵溺又無奈地看著我說:「等走完結婚流程。」
江母的生日那天他帶我回去見家人。
閨蜜尤其歡喜。
比我還開心。
她提前給我放過風,「放心吧,我婆婆人特別好,她對我很好,對你也會很好的。」
「她在我婚禮上見過你, 對你初印象不錯。」
江慕欽對我表示佩服。
「梁樂音, 你厲害啊!我哥那萬年冰山都被你拿下了。」
江母的生日辦得簡單,就是家宴。
一家人一起吃飯。
見面時, 我聽見旁邊三個人都喊:「爸, 媽。」
輪到我喊人,對上江母目光時我脫口而出一聲:「媽。」
場面有一瞬的安靜,閨蜜先樂出聲。
江慕欽驚訝的看著我說:「你真了不起。」
我後知後覺地尷尬臉紅。
往江慕澤身邊靠了靠。
他捏了捏我的手心,嘴角是溫暖的笑意。
江母隻錯愕了一瞬就笑著應下了。
轉頭對我閨蜜說:「去把我準備的那隻镯子拿過來。」
閨蜜歡天喜地, 飛快地離開又回來。
江母拿出一隻翡翠镯子給我帶上, 我乖巧地說:「謝謝……媽媽。」
江媽媽笑得很滿ţù₄意。
江媽媽的生日宴每個人都很開心。
但是我發現了一點細節。
江慕欽和父母插科打诨, 逗得兩老開心不已。
而江慕澤就隻是沉默地看著。
他在家裡也是那副淡淡的模樣。
雖然沒有對外時疏冷, 溫和一些。
但似乎和父母之間親近不親昵。
相處方式客氣多一點。
我不由想到,江慕澤小時候很長一段時間是不在父母身邊長大的。
他性子又淡漠,估計回來後也不曾像其他小孩那樣對父母撒嬌撒潑過。
一直都在優秀獨立的成長。
我心疼得不行。
吃完飯後散步,我在花園裡忍不住抱住他。
江慕澤低聲問我:「怎麼了?」
我埋在他懷裡悶聲道:「想你了。」
「我不是在你身邊嗎?」
「在也想, 你管我,反正我想你了。」
江慕澤悶笑。
他的手撫著我的頭發,安慰似的輕輕拍了拍我的頭。
「不要不開心。」
「我很好, 真的。」
我從他懷裡抬起頭,有點驚訝他的察覺。
他知道我ŧŭ̀₌心裡在想什麼。
他不說還好,一說我更心疼了。
眼裡淚花打轉。
高嶺之花在我心裡已經變成了憐惜的小白花。
江慕澤無奈地親了親我的眼睛。
見我撇著嘴,他一隻手抬起我的下巴。
給了我一個溫柔如水的吻。
卻又在我退出時扣住我的後腦,吻不再溫情而且洶湧熱切的欲望。
我無力招架,強烈的愛意似乎讓血液都沸騰了起來。
迫切地想要更多。
分開時,江慕澤安靜地凝望著我。
他對我說:「婚禮可以提前嗎?」
11
婚禮提前的提議被長輩們駁回。
定下的日期已經是最近最好的日子。
提前不了一點。
不過, 婚禮不能提前但結婚證可以。
跟江慕澤領完結婚證回去的路上我全程亢奮。
盯著本子上的合照笑得滿足。
真配, 真好看。
天生一對。
我發了朋友圈。
底下是一大片祝福。
沈芯苒單獨給我發了一堆兩性知識。
末了, 加上一句:【注意身體, 嘻嘻。】
我翻看著她給我發的那些東西, 看著看著轉頭看向開車的江慕澤。
他朝我投來疑惑的目光。
我沉吟了一會。
開口說:「你……」
「什麼?」
「你喜歡看那個,那現實在那方面也……」
我說得極其隱晦。
江慕澤瞬間意會。
「有看, 但僅限於觀看。」
「我沒有那個想法和念頭, 你不用擔心。」
我松了一口氣,又有點隱隱的失望。
江慕澤看了我一眼:「如果你喜歡好奇的話, 我可以學習。」
我臉色漲紅:「誰喜歡那些亂七八糟的!」
「我不喜歡, 一點都不好奇。」
江慕澤嘴角微揚。
當晚,我切身體會了一把什麼叫痛與快樂。
江慕澤辦那事時, 並不寡言。
dirty walk 輸出讓我忍不住堵住他的嘴。
事後我質問他。
他態度十分正經。
說這是促進兩性關系的助興方式之一。
他還在學習這方面的知識。
會讓我有更好的體驗。
一向厚臉皮的我甘拜下風。
玩不過。
根本玩不過。
11
結婚後的某天。
我整理江慕澤房間時發現了一張相片。
我踩著拖鞋噔噔噔的跑到書房。
對著正在看電腦的江慕澤發起質問:
「江慕澤, 你為什麼有我自己都不知道的照片。」
我拿著照片走到江慕澤桌前,拍在他面前。
他垂眸盯著那張相片,眼裡閃過柔色。
他說:「我拍的。」
照片裡的我坐在開滿花的玉蘭樹下, 雙手捏著大橘貓的前爪。
微微張著嘴笑看著一臉無語的大橘貓。
畫面溫暖又美好
這一幕我有大概的印象。
兩年前江慕欽生日時,我和閨蜜一起來江家參加他的生日宴會。
我無意中走到有玉蘭樹的庭院,發現了那隻睡覺的大橘貓。
捏著它的腳單方面和它跳了下舞。
它脾氣很好, 雖然無語但配合了。
江慕澤的房前就種著一顆玉蘭樹。
他早就見過我了。
不是在合照裡。
江慕澤拉著我坐在我腿上。
「其實, 是我先動情的。」
我震驚地看著他。
原來我一見鍾情的人早就對我情根深種。
卻裝成獵物一步一步誘導我走向他。
好一個白切黑的江慕澤。
兩年前玉蘭樹下和貓咪玩耍的我不經意抬眼時, 望見遠處三樓站著一個男人的身影。
風鼓動著白色的窗紗,我遲遲沒能看清那張臉。
後來我被前來找我的閨蜜叫走。
我和她說:「我剛才在那棟樓的三樓窗戶看見一個年輕的男人,沒看清樣子。」
閨蜜想了下回我:「哦, 那個院子是江慕欽大哥的。」
我接話:「啊,就那個學神江慕澤嗎?」
我轉身往後瞧。
窗邊的人已經不在了。
我拿起桌上的照片,過去模糊褪色的記憶被眼前的照片畫上色彩。
一幕幕的清晰了起來。
帶來穿越時空的驚喜。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