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輕狂》, 本章共3987字, 更新于: 2024-10-28 23:18:33

  霍然靠著牆笑了半天。


  “給。”寇忱抽了一口又把煙遞到他嘴邊。


  “我不要了,”霍然笑著說,“別搞得跟……”


  “虐狗似的。”胡逸很迅速地接了一句。


  霍然和寇忱都愣了愣,寇忱轉頭看了他一眼:“看不出來啊,小蘿卜也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看看,這就是我們單身狗的悲哀啊,”江磊說,“倆男的都能虐狗了。”


  一幫人笑了好半天。


  寇忱也沒再繼續給霍然遞煙,幾口把煙抽完了:“我爸要知道我身上有煙,能把我抽成磨砂的。”


  “徐知凡他爸要跟你爸似的就好了,”江磊說,“他爸老實,也不太會跟人爭,吵個架都吵不出聲兒來。”


  幾個人都沉默了。


  大概過了十多分鍾,徐知凡從拐角走了過來。


  或靠或坐的一幫人立馬都站直了。


  “你爸怎麼樣?”霍然問,“奶奶呢?”


  “我爸有點兒頭疼,吃了藥睡了,”徐知凡說,“我奶奶就在一樓打牌呢,打完了人家送她回去。”


  “那現在……”寇忱看著他,“按原計劃?吃火鍋去?”


  “嗯。”徐知凡點了點頭,“門口買幾瓶酒吧,晚上都別回去了。”

Advertisement


  “行啊,”魏超仁立馬響應,“明天一塊兒去學校,正好。”


  “夠地方睡嗎?”許川問霍然,“你爸媽沒意見嗎?”


  “他倆不管我這些,你們放心睡,睡哪兒都行。”霍然說。


  “我要睡霍然的床。”魏超仁說。


  “那你先跟你們寇老大打一架。”徐知凡說。


  一幫人全笑了。


  “……算了,”魏超仁秒慫,“打不過。”


  站路邊等車過來的時候,徐知凡他們幾個進了旁邊的小超市買酒,霍然和寇忱站在路邊。


  寇忱一直沒太說話,估計是經歷這麼一個事兒,腦子裡有點兒亂,畢竟還沒弄明白那個鄰居到底被徐知凡家怎麼著了。


  “我有個事兒想提醒你一下。”寇忱沉默了半天突然說了一句。


  “提醒吧。”霍然看著他。


  “我先說啊,我肯定不希望你有什麼事兒,”寇忱說,“但是如果你碰上什麼事兒了,你別跟徐知凡似的瞞著,也別想著什麼事兒都自己扛,你有朋友呢。”


  “嗯。”霍然點點頭。


  “你不告訴他們也得告訴我。”寇忱補充說明。


  “好,知道了。”霍然笑了笑,“那……”


  “我有什麼事兒肯定也告訴你……不過我應該也沒什麼大事兒,”寇忱想了想,“我爸這兩年都不打我了,如果他打我,我肯定第一時間給你打電話讓你來救命。”


  “……我能不去嗎?”霍然說,“我怕我打不過你爸,他怎麼看都是個練家子。”


  寇忱笑了起來:“還真是,他跟他那幫哥們兒一有空就去拳館,活得特別健康。”


  “你爸真有……活力。”霍然說。


  “我也很有活力啊,”寇忱抬起胳膊,“要捏捏嗎?”


  “……你找個女生去問吧。”霍然把他的胳膊按了下去,“你在我這兒已經快沒什麼形象可言了,女生那邊兒還是可以獲得很多歡呼的。”


  “不稀罕。”寇忱一臉不屑。


  “那你稀罕什麼啊?”霍然說。


  “稀罕你把我當朋友,”寇忱說,“有事兒別瞞我,像徐知凡今天這樣,我是看出來了,要是沒看出來呢?怎麼收場。”


  “知道了。”霍然拍拍他後背。


  寇忱順勢轉身摟了摟他,心滿意足跟個剛得到了表揚的幼兒園狗子似的也拍了拍他後背:“這才像話。”


第46章


  車到的時候, 霍然和寇忱正面對面站著小聲說話, 霍然提醒寇忱如果徐知凡不想細說, 就別追問得太緊。


  “我知道,”寇忱說,他這個方向迎風, 吹得他覺得自己睫毛都打旋了,於是低頭頂著霍然的肩膀躲著風,“你放心吧, 這種事兒上我還是有數的。”


  “這事主要跟他媽媽有關系, 他跟他媽媽感情特別好。”霍然說。


  “嗯,這個我有體會, 我跟我媽感情就好,”寇忱說, “不過我媽有時候嫌我煩。”


  “我時刻都嫌你煩。”霍然說。


  “所以你就不是我媽了。”寇忱說。


  說完他倆在風裡一通傻笑,笑一半的時候, 旁邊有人喊了一聲:“哎,別摟一塊兒了,是你們叫的車嗎?”


  寇忱沒有直起身, 腦門兒還是頂在霍然肩上, 轉過頭看了一眼:“是吧?”


  “是,”霍然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推開他,“白車,617……看他們買完酒了沒。”


  寇忱進了超市去催人, 另一輛車也到了。


  買酒的幾個人從超市拎著一箱酒跑了出來,估計是超市有活動,箱子上還貼著打折的海報,霍然一看都有點兒擔心他們會不會集體曠課。


  他拉開了車門坐進了車裡,跟司機說了一句:“哥您稍微等一下,放好東西就走了。”


  司機點點頭:“沒事兒,這裡可以停車。”


  司機說完之後就一直看著他,雖然沒有直接盯著看,但霍然這種對目光很敏感的人能感覺得到。


  他轉頭也看了看司機。


  “現在的學生,”司機扶著方向盤,看著前方感慨著,“真是活得盡興啊,有勇氣,歐盆。”


  “什麼盆兒?什……”霍然沒聽明白,問了一半的時候突然猛地反應過來了,“不,沒,不……不是……”


  “走吧,”寇忱上了車,“哥辛苦了啊,麻煩開快點兒,餓了趕著吃飯。”


  “不辛苦,坐好了啊。”司機說。


  徐知凡也跟著上了車,霍然也放棄了繼續解釋,我沒有我不是你別瞎說……反正誰也不認識誰。


  司機把車開了出去,又很貼心地放了當爺的歌。


  “啊,肥當我喜歡。”徐知凡說。


  司機笑得非常愉快以及溫暖。


  保安室裡火鍋香氣四溢,一看到霍然回來,保安大叔都快哭了:“你可回來了,趕緊把你的外賣拿走,你就不能回來了再叫外賣嗎……怎麼現在外賣連火鍋都有了……”


  “叔你拿個盆兒過來,”霍然說,“我給你留點兒湯底和菜。”


  “不用不用,我吃過飯了,隊長一會來檢查,也不讓我們在這兒弄火鍋啊,再說了你們這幫人我看這菜都不夠,”大叔說,“你快拿走就行了,眼不見嘴不饞……”


  幾個人拎著火鍋進了電梯。


  “一會兒可以先喝一碗湯嗎?”江磊問,“聞著很香啊,是什麼湯底?”


  “一個大骨的,一個麻辣的。”霍然回答。


  “我先喝一碗大骨湯吧。”江磊咽了唾沫。


  “沒聽說上來先喝碗鍋底的。”寇忱說。


  “你餓成這樣了?”魏超仁說,“剛才超市裡你不是圍著試吃那塊兒一直沒離開過嗎?”


  “試吃才能吃多少,一瓶蓋兒酸奶,”江磊很不滿意,“牙籤上戳一小片肉,人家也不會一直給我啊。”


  “你得會裝,”魏超仁說,“你叫姨姨,人家就給你了。”


  “拉倒吧我叫不出口,”江磊說,“我幹不出寇忱那種出賣色相的事,再說了,寇忱那種黑社會撒嬌的架式,誰學得來。”


  “那你學霍然,”許川笑了,“窗口一扒,姐,給我兩塊扣肉。”


  “是。”大家集體點頭。


  “滾啊。”霍然嘖了一聲。


  “我要是站裡頭,”寇忱說,“別說兩塊扣肉,一盆扣肉全給他了。”


  霍然家客廳挺大,大桌一擺,兩個灶兩個鍋一放,燙菜也沒再拿盤子裝,直接打開外賣盒子就往裡倒。


  吃了一輪之後,許川才把酒打開了,一人倒了一杯。


  “今天的事兒,”徐知凡拿起杯子,“我也不說謝了,隻說一句,哥幾個夠意思。”


  他仰頭把一杯酒喝了。


  “你不怪我們就這麼跑過去就行,”許川說,“我們也幫不上什麼了不起的大忙,出力扛架解圍,都沒二話的。”


  大家一塊兒丁當碰了一圈兒,喝完一杯之後又倒了一輪。


  酒不能多喝,但酒是個很好的開頭。


  嗓子眼兒一路往下,火熱的,燙得人放松下來,燒掉最後一點點的間隙。


  徐知凡家裡的事兒,已經挺長時間了,除了霍然,他沒有告訴任何人,偶爾有些反常,也都被他掩飾過去了。


  他媽媽和鄰居胡阿姨一塊兒去了另一個城市,一開始說是去旅遊,玩了一兩個月都沒有回來,接著胡阿姨就跟家裡說在那邊找到了商機,跟家裡要了幾次錢,接著就沒有了消息。


  而徐知凡的媽媽,隻跟家裡說了要再玩一些時間,就聯系不上了。


  “我一直就不敢跟我爸挑明了說,我爸也不敢提,”徐知凡喝了口酒,“就他媽是碰上傳銷了啊,想都不用想。”


  “是。”寇忱點了點頭。


  “胡阿姨說是我媽讓她一起去旅遊的,”徐知凡說,“如果是真的,那就是我媽拉了她去做傳銷,這種事,擱誰家不得恨死?”


  “真是你媽拉著她去的嗎?”江磊問。


  “我不知道,”徐知凡捏著杯子,“我不知道,但她倆一起玩了好多年了,挺多事兒都是我媽拿主意,胡阿姨沒什麼主見,做什麼都喜歡先問問我媽……我就特別……害怕。”


  寇忱沒說話,伸手在他肩上拍了拍,拿過杯子在他杯子上磕了一下:“這事兒,不親口聽到,都不能確定,再說了,這也不是重點,重點是她倆現在人在哪兒,情況怎麼樣了。”


  “是啊,”許川說,“要扯這些等人有消息了再扯也不晚,錢都不用管,人找回來才最重要。”


  “我也是這麼跟李叔說的,”徐知凡點了根煙,“開窗吧,我抽根煙。”


  “沒事兒,”寇忱說,“你就這點特別煩,別管那麼多,想抽就抽唄,我們要是悶了就自己開窗了。”


  “或者罵你了,非他媽關屋裡抽煙。”許川說。


  徐知凡跟著他們一塊兒笑了半天,吐出一口煙之後他又嘆了一口氣:“我是跟李叔這麼說,但是說真的,我卡著這個坎兒過不去了……如果真是我媽拉著人家去的……可是我媽又為什麼……”


  霍然在他背上搓了搓,他知道徐知凡的這種感受,今天在門口,胡阿姨的女兒那種失望裡帶著恨意的冷漠,他隻是徐知凡的同學,都能感覺得出來,何況徐知凡,如果真是他媽媽出的主意,那他可能這輩子都沒辦法再面對鄰居一家人。


  “手機什麼的都關機了嗎?”魏超仁問。


  “嗯,微信我還能發消息,也不知道她能不能看到,”徐知凡說,“我一直發消息,也不敢說太重,隻是一直讓她回來,什麼事兒我和我爸都幫她扛著,她一直也沒回過。”


  徐知凡說這話的時候眼睛裡有些細小的光芒閃著,他閉了閉眼睛,仰頭喝掉了半杯酒。


  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恢復了正常。


  寇忱看著他,覺得徐知凡這人真是跟他們不一樣,估計以後還有什麼事兒,他照樣得是先自己扛了,不會讓朋友牽扯進去。


  他又看了看霍然,好在霍然在這一點上,跟他們這幫大多數人一樣,有什麼事兒都寫臉上,像胡逸爸媽鬧離婚,他這幾個月一直都悶悶不樂的。


  他們的演技都沒有徐知凡好。


  徐知凡得是表演系博士生。


  “要不……”胡逸拿著酒杯在桌上輕輕敲著,“可以去找她,有沒有什麼線索的,除了知道她在哪個城市,還有沒有什麼具體點的信息?”


  “我問過胡阿姨的女兒,”徐知凡說,“她說胡阿姨最後一次有消息,是朋友圈裡發了一張照片,說是在旅遊,是一個公園,有定位。”


  “那可以去找。”胡逸說。


  “真的可以,”許川說,“如果真是傳銷,都有洗腦的地方,開會聚點什麼的,可能那個公園就是,去找找說不定能有點兒線索。”


  “我是……打算放假了去。”徐知凡說。


  “操,”江磊指了指他,“我讓你寒假跟我下副本,你還他媽跟我說你要去姥姥家,你怎麼不去參加精戲的誕生。”

潛力新作

  • 恐怖遊戲boss是我哥

    我哥失蹤的第五年,我被帶進了恐怖遊戲裡。 副本裡,陰鬱狠戾的鬼宅主人頂著一張和他極其相似的臉,手段卻殘忍無比,令無數玩家聞風喪膽。 為了在這個遊戲裡活下去,我一個滑跪抱住了他的大腿。 「哥,殺了他們可就不能殺我了哦。」

    白狼的偽裝

    室友溫水是個純情大美人。 一張臉掰彎學校無數直男,我也沒能幸免。 近水樓臺先得月,我天天借著直男身份親近溫水。 冬天怕冷,要和他擠在一張床取暖。 夏天怕熱,更要和天生體涼的溫水貼貼。 我愛死了他那副害羞臉紅的樣子。

    你也有今天

    "成瑤第一次見到錢恆,完全無法把眼前的男人和「業界毒瘤」的外號對應起來。 對方英俊高大,氣質斐然,一雙眼睛尤其迷人。 成瑤不信邪,長這麼好看,怎麼可能是毒瘤呢!"

    棄犬傚應

    我的繼弟霍厭。 矜貴疏離,高不可攀,是整個江城最桀驁不馴的小少爺。 初見時,少年居高臨下地睥睨著我。 嗤笑道:「這是哪來的野狗?也配進我霍家的門?」 可後來,不可一世的小少爺跪在我腳邊。 紅著眼顫聲道: 「哥,求你疼我。」

  • 嫁給軟柿子嫡姐她夫君的爹

    為了給軟柿子嫡姐撐腰,我和她嫁進了一家。 她嫁給了小將軍。 而我,嫁給了將軍……他爹。 婚後,小將軍從戰場上帶回了懷孕的小白花。 嫡姐拭去眼淚,難得強硬:「妹,我想和離。」 我:「行,你離我也離。」 誰知,和離書還沒送到小將軍手上,就聽說他被罰跪祠堂。 他爹面無表情地拿著家法,將他抽得皮開肉綻:「逆子,想讓你爹變成鰥夫就直說。」

    暴打小師妹

    宗門來了個嬌滴滴的小師妹。 可我卻知,她會單手碎我頭蓋骨。 於是重來一世。

    唸唸不忘,必有迴響

    我低血糖暈倒在校草腿邊。 他卻以為我在模倣鵝媽媽假摔…… 「喲,模倣得挺到位啊。」 我要是有意識,高低得罵他幾句。 後來校草發現我是低血糖暈倒,悔得半夜都想起來扇自己巴掌。

    母單beta也有春天

    我是個母胎單身的 beta。 A 不愛 O 不喜,俗稱雙面不粘鍋。 父母把我掛上了婚戀系統,靜等上級給我分配對象。 開學第一天,我弄臟了陌生 alpha 的衣服。 看著對方英挺昂貴的西裝,我不停地道歉。 他盯著我額前的汗珠,俯身靠近: 「你看起來不太舒服,需要安撫嗎?」 我呆住了:「不,不用,我是beta……」 聞言,男人嘴角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是嗎?可我聞到你的信息素了。」

×
字號
A+A-
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