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我意外綁定系統去到異世界,攻略了一個鮫人。
生下一個可愛的女兒後,留下假身回到原來的世界。
三年後,我被系統傳回去。
黑化吃醋的鮫人,把我鎖在海底日夜索取:
「解釋一下,你的身上為什麼有男性人類的氣息?」
1
還沒等我同意,系統就把我從原世界脫離。
我還沒跟身邊香軟的弟弟們告別,一下子溺水來到了異世界。
我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自己在哪兒。
這裡的海水不像我離開時清澈透明,變得黑暗汙濁。
不知名的黑色霧氣繚繞在我的周圍,那些海王宮的子民也變得奇形怪狀,跟變異了似的。
「這次傳送您回來,是因為海王的內丹還在您這兒。
「這些年他找不到你,到處惹是生非引起了其他三海域的不滿。
「他們準備起兵造反,海王要是沒了,這個世界就崩塌了。
「他現在沒了內丹,肯定打不過他們。」
系統巴拉巴拉解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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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無語:「你也太菜了,弄個假身那麼快就被他發現了。」
系統有些委屈:「宿主,誰知道您偷了人家內丹跑了。」
我也很委屈,這家伙啥時候把內丹給我的。
身後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好看的金色魚尾先映入我的眼簾。
然後就是性感白瓷般的臉龐,拉瑞坐在轎子上,眼前跪著幾個柔弱的子民。
纖長的魚尾圍成一個圈,上面坐著一個珍珠般耀眼的小美人鮫。
「你們完了,沒找到母後,都得死。」小美人鮫說。
她說完,拉瑞一揚手,法術向子民衝去,會死魚的。
「住手。」我叫了一聲,法術拐了個彎原路返回,拉瑞沒有擋住,而是直勾勾地盯著我。
他悶哼了一聲,嘴角滲出血,小美人鮫嚇得大喊:「爹爹。」
小美人鮫爬上男人的懷裡,小手為他擦拭著嘴角的血跡。
我遊過去從他懷裡抱走女兒,小美人鮫還沒來得及哭喊,就被我一聲訓斥停住了。
「你就是這麼帶娃的?」
「教她濫殺無辜,教她迫害子民。」我和拉瑞對峙著。
底下突然跪成一片:「恭迎王後回宮。」
小美人鮫哽咽著掛在我脖子上:「母後,你終於回來了。」
「母後,我好想你。」
拉瑞有些委屈地盯著我,眼裡是埋怨和瘋狂。
魚尾先纏上來,來到我身後摟著我:
「你還知道回來?」
2
當初我按系統要求救下了從大戰中幸存下來的拉瑞,他是純正血統的鮫人王室後代。
隻要成年了,無論其他勢力如何阻攔,都不能阻擋他成為海洋的下一任主人。
他的魚尾比我見過的鮫人長太多,像金色的壁畫,耀眼奪目。
我剪開裙子的下半截,纏在他的魚尾上給他止血。
他醒來後以為我是在傷害他,魚尾一顫就帶著我下了水。
我溺水窒息看著他掙扎,他看了眼自己的魚尾,突然明白過來。
但他已經帶著我下沉了幾十米,想要再次浮上水面,恐怕我已經沒命了。
冰涼的唇貼過來的時候,一切痛苦都消失了。
少年鮫人睫毛顫了顫,想必他也是第一次親吻別人,嘴唇又磨了磨松開。
聲音清澈好聽:「抱歉,我以為你要傷害我。」
慢慢地腳也有了落地的地方,無力感消失,我抓著他踩了又踩。
想驗證是不是實的。
他隨著我的腳底的動作,哼了兩聲,呼吸都克制著。
壓抑的可憐模樣,讓我眼睛都看直了。
他立馬側過臉,露出嬌紅的耳朵:「你不要亂踩,我們鮫人尾巴很敏感的。」
但我又開不了口向他抱歉,他意識到後摟過我的腰帶我浮上水面。
我估計是溺水的時候用光了力氣,浮出水面就暈了過去。
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夕陽餘暉少年的魚尾閃出金碧的光。
他把我抱在懷裡,臉頰淌過鑽石般的眼淚。
到底想美死誰。
我的頭一直自由朝地垂落,感覺頭沉沉的。
我使了點力氣,把頭撐起來靠在他的胸膛上,問他:「哭什麼?」
他的心髒一顫,連我都聽見了。
「我以為你死了。」少年說。
緩完我雙手捏了捏他的臉:「在這個世界,我根本死不了。」
他半信半疑,問我是不是女巫。
我說你覺得是就是吧,但我不會巫術。
但他會,他能讓自己的魚尾變成修長的腿。
但我沒料到,腿是一絲不掛的。
我趕忙轉身尖叫,他以為我有事,跑過來拉我的手:「你怎麼了?」
「你幹嘛不穿衣服!」我對他說。
他有些不解道:「我們鮫人不穿衣服的。」
我隻能看著他的臉,脫下自己的外套,讓他系上。
但也不是太頂事。「罪過罪過罪過……」我碎碎念。
系統這時冷不丁出現:「宿主,你的任務本來就是攻略他。」
「快趁他現在什麼都不懂,生米煮成熟飯。」
我搖搖頭,我是正經人好嗎?
晚上海風有些冷,海邊有個小木屋,是系統給我提供的住宿。
一張撿漏的木床,簡單的灶臺和爐子,晚上海風吹得厲害,仿佛要把這個屋子吹走。
我把床扔給他,自己坐在火堆前,怎麼都烤不暖。
拉瑞說他可以自己控制體溫,我有些羨慕。
「我能幫你取暖,過來吧。」少年蠱惑地說道。
我根本就沒眼看他那隻有幾塊布遮擋的身體,有一種罪惡感。
「快睡吧,明天好好修一下房子,去集市買點衣服就好了。」我說。
但他一直看著我,也不睡。
系統:「宿主,您過去抱抱他唄,小鮫人父皇和母後剛戰死。」
「他是多麼地需要一個熱烈的擁抱。」
你快閉嘴吧,亂我道心。
到了半夜我在火堆前打盹兒,身體還是沒有暖和,但眼皮子先妥協了。
就當我感覺要撲到火裡的時候,那火沒有意想中的那麼燙,溫度剛好合適。
早晨醒來眼睛看到的是治愈般的神顏,我被小鮫人緊緊擁在懷裡。
小木床顯得有些擁擠。
我剛想尖叫,就被系統打斷:「宿主,他也守了你半夜。」
「心疼你才把你抱到床上,給你取暖,你讓他睡會兒吧。」
我被說得語塞,你到底哪邊兒的?
他中午才起床,我陪著他泡在海邊,他不能離開海面太久。
不知道該怎麼搞些錢去集市買些衣物回來,系統每當我要錢的時候就裝死。
拉瑞突然給我伸過來一個鱗片:「我的鱗片是金的,或許可以幫到你。」
我看著鱗片訓斥他:「你是不是瘋了,為一個剛認識兩天的女人拔鱗片。」
他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有些無辜地看著我。
「是它們自己老化脫落的,我沒有拔。」
我這才放心捧在手裡,又囑咐他以後不許拿鱗片給別人。
他說好。
走得太急,沒有聽見下一句,「我的鱗片隻給你」。
我買完衣物回來,又準備去砍樹修一修屋子。
「我可以幫你。」他說。
於是,他施展法術,海水像吐寶藏一樣吐出一堆海底植物。
我們的破木屋,在五顏六色的扇貝珊瑚和其他材料的結合下變成了精致漂亮的小房子。
可裡面的木床還是那麼大點。
「把它修大點。」我對小鮫人說。
但他說今天法力耗得太多,隻能這樣。
再後來他找了各種理由,那木床都沒有什麼變化。
那時他多乖啊。
3
「你在想什麼,想你這些年來在外養的野男人?
「你說我教壞她,你自己又起到了什麼作用?
「三年前拋夫棄子,我找遍了所有能找的地方,都沒有找到。
「你到底去了哪裡?」
拉瑞一聲聲的指責灌入我的耳朵,他見我不說話,腰上的手使了點勁兒。
我疼得瞪了他一眼。
他的身軀比當年的樣子看著成熟穩重了不少,清純幹淨的眼睛也沾染上了為情所困的偏執和心機。
「你的妾侍呢?你不是迎娶了南海的公主嗎?
「怎麼?人家也不要你,看你三心二意離你而去了?」
他看著我皺著眉,反駁的話說不出口。
女兒程曦看看我又看看拉瑞,搖晃著我的裙擺:「母後,父皇不是真想娶那個女人。」
「爹爹,你快說話啊!不然你又要獨守空房了!」程曦說。
程曦在中間急得快要哭了,畢竟是我自己的骨肉,三年沒見,我有些心疼。
把她抱起來安慰:「程曦別怕,母後這次不走。」
把程曦哄睡後,我回到寢宮,裡面是熟悉的小木床,還是當年那麼大小。
我看了一眼匆匆移開眼。
拉瑞眉眼陰鬱,我直接開門見山。
「怎麼把你的內丹還給你。」
他漂亮的碧眼,閃過一絲陰翳:「你還要拋棄我離開?」
我搖了搖頭說:「我暫時還不走,聽說其他三域要打過來了,你沒有內丹怎麼作戰?」
催促他,趕緊拿走。
他眼睛掃過我的嘴唇,輕輕側過臉有些嬌羞:「要用嘴。」
我愣了一下,怪不得,三年前我們每天如膠似漆,他偷偷傳給我,我也不一定發現。
「那來吧。」我說完就親了上去,拉瑞嘴唇顫了顫,開始認真地親吻我。
動作從輕柔到變得有些重,我除了情欲快被他親得壓不住了,沒有感覺到什麼。
「好了沒?」我拍了拍身上冰冷的鮫人。
他還沉浸在與我口齒歡愉中,眼中突然掉下一顆鑽石,微微挪開唇。
「好不了。」他哽咽著說。
「什麼?」我疑惑地問他。
「你真的不愛我了嗎?為什麼這麼冷漠?」
還沒等他回答,四肢冰涼的鎖鏈給出了答案。
他再次俯下身與我糾纏:「你不要怪我。」
「但我太害怕你不要我了,我再也不想你離開我。」
卻不敢看我有些慍怒的眼睛,匆匆轉身離開了寢殿。
他受不了什麼似的逃跑了,把我鎖在了寢殿。
晚上程曦跑進來,鎖鏈是隱形的,她看不見。
我陪她說了會兒話,愧疚她還沒長大就把她扔在了這裡。
她繼承了拉瑞金色的魚尾,活脫脫像一個美人魚,漂亮得不行。
白天看見那一幕,就知道拉瑞應該給了她不少溺愛。
系統給我的期限是一個月,把他的內丹還給他,一切都安排妥當後,我依然可以回到原來的世界。
也帶不走這漂亮的小鮫人。
所以沒有和她說我被她長本事的爹給鎖在這兒了。我和他之間有了隔閡,但他依舊是疼愛她的父王,她也依舊是我的心肝小寶貝。
我把她抱在懷裡:「程曦,爹爹對你好嗎?」
她軟軟甜甜地說:
「好。
「爹爹很想母後,快把四海攪亂了,都沒有找到你。
「母後,你到底去了哪裡,你為什麼不要我們?」
我捏了捏她的臉:「母後沒有不要你,你這麼可愛我怎麼舍得?」
「我回了趟老家,你也知道母後沒有尾巴,不能長久地待在海裡。」
小孩說什麼都信,懵懂地點頭,撒著嬌叫我不要再走了。
「爹爹,他每天晚上都做噩夢。」
「已經三年沒睡好覺了。」程曦說完被他的手下帶出去玩。
小孩子貪玩,知道母後不走了就安心了。
程曦前腳剛走出去,下屬們帶著我以前愛吃的美食甜點走了進來,我不願意吃。
他的討好非常明顯,但又把我鎖著。
4
拉瑞知道我有系統,但他不知道系統連接的是另一個世界。
他一直挺沒有安全感的,和我說:「你隻是覺得我好看,入你的眼。」
「但你根本不喜歡我。」
直到我跟著他回到了王宮,看著他一路搶回所有自己的東西,坐到了王座。
他問我:「可不可以做我的王妃?」
早在小木屋他天天跟在我身後,眼神熱烈地看著我的時候。
我的心也悄悄發芽了。
少年的愛,小心翼翼。
克制著還是熱烈滾燙。
他那時太弱了,得練幾年功力才有對抗敵人的力量。
追殺他的消息從海洋傳到陸地,殺他的人重重有賞。
於是,我們一直在逃亡。
誰也沒見過真正的鮫人王室後族長什麼樣。
但是錯殺一個不要緊,殺對了,那就賺翻了。
那些年,陸地的人殺了不少無辜的鮫人。
他孤立無援,我其實也幫不到他什麼,隻能陪著他。
偶爾半夜看見他沒睡,還睜著眼睛看著我,催促他趕緊睡覺。
「程瑤,你永遠不會離開我對嗎?」他不安的問。
我為了安撫年輕的他,給了他肯定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