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穿成侯府主母後》, 本章共3845字, 更新于: 2025-02-27 16:38:56

新上任的月姨娘趕來時,就看到自己最為愧對疼愛的孩子跪在我這個「仇敵」面前。

一遍遍地磕著頭,說:「女兒知錯了。」

我合上茶蓋,迎上其怨恨的眼神,一字一句說道:「嗯,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10

那把鑲金匕首已被銷毀,如今我的周圍已經沒有了利器。

想回家,真難。

忠勇侯不知道抽什麼風,不僅送過來一批珠寶錦緞,十五那天還來了我的院子,說要留宿。

我立刻命人關緊了院門。

據說當天晚上他走的時候臉比墨還黑,與夜色幾乎融為一體。

徐映月見狀,把我院裡的待遇全換成了最差一等。

然而我有錢,不差那點兒。

她為了拉攏忠勇侯父子兩人的心,主動用自己的體己填補家用的坑,什麼物件都用最好的。

在我悠闲度過的那幾天裡,陸元栩和陸元靈的婚事迅速被定了下來。

與陸元栩定親的是長公主之女,昭若郡主。

之前原主曾拒絕過長公主的暗示,她是真心為這個繼子著想的。

昭若郡主雖家世顯貴,但卻是個脾氣刁鑽不講理的主兒,私底下還養了男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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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兜兜轉轉,不知情的徐映月竟主動上門去提了親。

而陸元靈因為名聲不好,隻能找了一家五品小官家的庶子。

這李家庶子長得人高馬大皮膚黝黑,據說是參軍武將。

陸元靈隔著屏風見完便哭嚎連天:「不,女兒要嫁給軒郎,就是絞了發做姑子,也絕不嫁給這武夫!」

軒郎便是那位窮秀才,她向來隻喜歡俊秀白嫩的書生。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莫要再胡鬧了!」

「你不過是個卑賤的妾室!如何算得上我的母親?我的婚事你不能插手,繼娘肯定會為我做主。」

「閉嘴!」

徐映月被戳到痛處臉色一變。

然而這回她也是狠下了心,命人把這糊塗的女兒關起來,就去李家合了婚貼。

在她操心一雙兒女的婚事時,我坐上了晃悠悠的馬車,送走宋婉容後來到了京城的牢獄。

11

「你便是姜璟?」

昏暗的牢房中,絲絲光線從高處窗口穿梭而進。

少年的面孔被發絲半遮掩住,抱著一本舊黃的書冊在光線下看。

他身上傷痕不少,新舊交替,望過來的眸子卻格外銳利有神。

我打量他的同時他也在打量著我。

半晌,姜璟點了點頭,放下手中的書本,「見過……姨母?」

我勾了勾唇,直白地問道:「你想出去嗎?」

「自然。」

「那你便不能喚我姨母了,應當要喚一聲母親。」

姜璟平靜的表情這時才有了變化。

我讓下人將衣物和傷藥遞過去,順便把嫡姐的事說了一遍。

「好侄兒,你已經淪落為棄子,隻有我這個善心人願意幫你。」

「璟兒。」他突然笑了笑,撩開發絲,露出一張尚且稚嫩的臉龐,聲音清脆地道:「還請母親不要生分,喚我一聲璟兒便是。」

和聰明人果然不用多說。

我看著未來男主這支潛力股,感覺到接下來的日子應當會很精彩。

姜璟得罪的小人是某位寵妃的外家侄子。

七拐八拐的關系,並不是很顯赫,隻不過是他無依無靠,才被磋磨到現在。

借著忠勇侯府的權勢和一些金銀,我很輕易就把人撈了出來。

寬敞華貴的馬車上,我叮囑道:「若有人問就說是來投奔我的遠房親戚,我於心不忍,便收了你為幹兒子。」

「且記得,如今這世上隻有宋璟。」

「是,聽母親的。」少年郎垂下眼簾,端得一副乖巧模樣。

誰也看不出內裡是何等的野心勃勃。

12

在溫泉莊子上住了半月,我回到府中時,發現本已長了花苞的桃樹都被移走了。

下人們忙忙碌碌奔走,新種上了梅花。

管事嬤嬤是我帶來的家生子,便上前來道:「是那位月姨娘吩咐的。」

講什麼桃花俗氣,梅花才風雅。

看來她以為桃花是我種的,來借花喻人?

我笑了,吩咐道:「你去尋大少爺,告訴他,他精心布置的步步高升風水陣被破壞了。」

沒一會兒,陸元栩便怒氣衝衝地趕了回來。

他本就看不上這個上不得臺面的生母,一開始是因為多年不見,加上徐映月會賣慘,還有點親情的念想在,所以才會想著給親娘加封诰命。

但一關系到他的官途,別說那點念想,陸元栩可以六親不認。

據說是大吵一通,鬧得陣仗很大,月姨娘臉上的妝容都哭花成一團。

天氣漸冷,我與宋璟正坐著吃鍋子,好大兒便掀開珠簾踏了進來。

「娘,兒子給您帶了瓶梅子酒,您看看可喜——」

陸元栩將巴掌大小的酒壇遞給婢女,溫和的表情頓住,話語未盡轉而問道:

「這位是……?」

宋璟放下了筷子,站起身行禮:「見過大兄,小子字淮瑾。」

他人不大,行起禮來卻像模像樣。

我沉迷於鍋子涮肉,眼都沒抬解釋道:「璟兒父母去世家中無依,我見他乖巧親切,便認了幹親。」

「你放心吧,他是宋家人,我不會把他記在侯府名下。」

「原來是璟小弟啊。」陸元栩爽朗一笑,撩開衣擺也坐了下來,看到我給宋璟夾菜的動作,眼眸中閃過些許不悅。

這原本是屬於他的待遇……

「娘何時再給兒子做身衣裳?這袖口破損已久。」

陸元栩特意露出破脫線的袖口,晃在我眼前。

我推辭:「月姨娘針線活挺好的,讓她給你做罷,我年紀大了,兩眼昏花。」

對面的宋璟忽然紅了眼眶,「真羨慕大兄,時常能有母親親手做的衣裳,不像我,舊衣縫縫補補又一年,若我能有……定會好好珍視,不讓其損壞一絲一毫。」

又開演了。

我內心翻白眼,表面卻極為配合地嘆了口氣,「可憐的孩子,母親明日便給你裁衣。」

陸元栩:「……」

他哀怨地盯著我,「娘,您多喝點碧螺春,免得連這飄逸四散的茶香都識不出來。」

說來也奇怪,以前原主對這個繼子滿腔慈愛的時候,他不在意。

如今居然要和一個小孩爭寵?

我再遲鈍,也能看出兩人說笑間劍拔弩張的氣氛。

「不好了!」

就在這時,婢女匆匆忙忙跑了進來報信,神情慌張地喊著:

「夫人,二小姐不見了!」

13

陸元靈不知跑去了哪裡。

關著她的那處小院火光衝天,像給夜幕撕了個口子。

這不好聲張,隻能派人偷摸著尋,最後跟著線索尋到碼頭,才從路人口中得知,曾目睹她和一位男子私奔上了去徐州府的船。

老侯爺得知後頗為震怒:「以後就當沒這個不知廉恥的逆女!」

要知道陸氏一族有不少待字閨中的女子,此事要傳出去,就連出嫁女都會受到影響。

徐映月跪下為女兒求情,「侯爺,元靈天真單純,定是遭到了蒙騙啊!請您饒恕她吧!」

往昔疼惜她的忠勇侯好似變了個人,寒著臉一腳便踹了過去。

「還好意思提,好好一位千金貴女,被你教養一段時間就變成了這般浪蕩模樣!」

「你知道同僚都是怎麼說本侯爺的嗎?小氣寒酸!」

「映晚之前送的禮節之物恰到好處,你呢,盡送一些既不風雅又不貴重的東西,有失門第……」

他將不滿一一數盡。

女子咬了咬唇,面色不甘癱坐在地上,蒼白的面容仿佛一下子蒼老了許多。

一滴清淚從其眼眶滑落。

「侯爺,你以為妾身想嗎?可府裡的銀兩就這麼多,我把自己的體己都用上了,也僅能維持日常的體面,哪裡還有餘錢去買貴重禮品呢?」

「你在外風流,擲萬兩買胡姬,又何曾想過妾身的難處。」

「妹妹有萬貫家財當嫁妝,可妾身就隻有你了……」

對於嫡姐來說,最扎心的話語就是從別人口中得知,不如我這個庶妹吧。

她也是有驕傲的,以為能憑著夫君的寵愛打個漂亮的翻身仗,才作貴妾入了府。

畢竟我這個主母人老珠黃,膝下無子,她卻頗有姿色,還有孩子傍身。

然而她看不清老侯爺的面目,殊不知男人的這種寵愛最靠不住。

後院的那一堆鴛鴦燕燕就是最好的證明。

白月光隻能高高懸掛,被得到後就會變成蚊子血。

她被抬進府後就忙活著和其他小妾爭寵,又低不下頭請教那些管事嬤嬤,哪裡還記得掌家的主母應當如何作為。

而我,在這府裡有實權,又有足夠的金銀傍身,再硬氣點,他人豈敢不尊重?

一開始忠勇侯見她哭得楚楚可憐有些心軟,聽到買胡姬的事後卻愈發惱羞成怒。

「哼!既然你沒法管,那就把掌家權還給映晚。」

他派人去將我請來。

燙手山芋我不想接,但戲還是要看的。

想了想,我帶上沉迷看書溫習的宋璟,慢悠悠地踏進了前院。

14

徐映月被罰跪了。

充滿怨恨的視線落在我身上。

她挺直著背,在我經過時低聲說道:「你別得意,侯爺最愛的還是我,你是爭不過我的。」

我:?

誰要跟她搶一個老男人的寵愛了。

不得不說,這一脈相承的戀愛腦每次總能令人「刮目相看」。

徐映月叨叨著,想用言語中的自得來掩蓋心慌。

等待了許久的忠勇侯站起身迎接,步伐一邁便要拉起我的手。

「晚兒,這家還得是讓你管。」

啪!

我拍掉他伸過來的手,皮笑肉不笑說道:「侯爺說笑了,徐氏隻是一介無知婦人擔當不起,月姨娘管得挺好的。」

「倒是我有別的事要跟侯爺稟報。」

忠勇侯訕訕笑,知道自己之前做的不地道,隻能順勢問:「何事?」

低垂著腦袋的徐映月沒想到我會為她說話,還認可了她,震驚地抬起了頭來。

下一秒,雙眼瞪大,臉色猛地一變,纖細身影顫顫巍巍,好像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

我將後邊的少年拉到跟前,「這是我娘家那邊的孩子,父母雙亡孤苦伶仃,上門來投奔了我。」

「我見他聰慧,不過十四歲已有童生功名,便認了他為養子。」

宋璟穿著一身青錦,猶如一根雨後冒尖的竹子,不卑不亢地行了個晚輩禮,「見過侯爺,是小子叨擾了。」

作為大戶人家,有窮親戚來打秋風是很正常的事情,再說了又不會記在侯府名下,忠勇侯沒什麼好反對的。

我眼尾的視線撇到徐映月驚慌失措的模樣,心底像炎熱暑天喝了杯冰豆沙那般爽快。

養子一日,用子一時。

忠勇侯摸了摸胡子,叫宋璟上前來,考究其學問。

見他答得有理有據,面皮又長得白白淨淨斯文有禮,心中便生了兩三分好感,連眼神都帶上了些慈愛。

「好,好!你且安心在侯府住下吧。」

「不行!」

尖銳刺耳的聲音響起。

徐映月臉色煞白,諸多質問的言語,在看到少年臉上那一抹淡淡笑容時,皆化為了一句:

「侯爺,府裡這麼多女眷,住了外男是不是不合適,不若讓這位公子去我名下的一處莊子住吧?」

她太急迫了,惶惶不安的神情一看就有問題。

「月姨娘這說的可就不對了。」我皺起眉頭,緩緩說道:「不說璟兒年歲尚小,再者哪有讓客人去住姨娘莊子的道理?我們侯府可不是什麼破落戶,連個孩子都容不下,他住在前院讀書,和後院距離甚遠。」

「反正是不行的!侯府如今還是我掌家,這不合規矩。」徐映月不停地搖晃腦袋,手腳並用湊過來抱住忠勇侯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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