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丫鬟有毒》, 本章共3934字, 更新于: 2025-02-27 16:27:51

我要的不止是這些。


我一直在等待一個時機,一個讓二公子也嘗嘗這銷魂蝕骨滋味的時機。


5


半年後,侯爺給二公子相中了一門親,是身世煊赫的柔嘉縣主。


夫人說,在縣主過門前,二公子這邊絕不能出亂子。


她思來想去,還是我最為妥帖。


所以,她安排我在縣主進門前,讓我去二公子院守著,清理好下面的狐媚子,做她的耳報神。


她握住我的手:「我雖不舍你去,可崔媽媽到底年紀大了,不中用了。這一眾奴才,我隻對你放心。」


「隻是有一樣,你每碗還是要來服伺我湯藥,阿彌陀佛,我現在啊可離不開你!」


我搬到了二公子的院子,狎鷗居。


因為要兩邊跑,我忙的腳不沾地。


幾個月沒去看我娘,連月例都是託小丫頭雲兒幫我帶過去的。


按主母的意思,把二公子屋裡十幾個丫鬟撿了幾個本分的,安插在了外面伺候。


其他的,都打發去了後廚和庭院裡。


隻留下一個沒有留頭的小丫頭雲兒,陪著我一起,留在屋裡伺候,看著二公子讀書。


二公子吃慣了葷肉腥,突然被我壓著吃起了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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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每天一臉公事公辦,不滿意你問夫人的表情。


讓二公子的臉色比吃了屎還難看。


每天對我橫挑鼻子豎挑眼,摔東砸西。


「奴婢勸二公子在新婦進門之前,還是隱忍些的好。奴婢每天晚上都要去給夫人伺候湯藥,和夫人匯報。夫人說了,她交代的事情,奴婢一點沒有做好,就先打死奴婢,後發賣公子院裡的所有姑娘。」


「奴婢被打死不要緊,可紅兒綠珊她們,可怎麼辦?二公子以後可就再也見不到她們了!」


二公子抓著我的衣領,恨得咬牙切齒:「你少拿夫人壓我,不許人進我屋裡是吧,那我就拿你瀉火!」


二公子說完就按住我的頭,扒開我的衣服,硬棒棒的的用力頂。


雲兒正好在外面叫道:「了不得了,蜜桃姐姐,你娘出事了!」


我心頭一喜,好雲兒!


趁著二公子愣住那一瞬,我趕緊掙脫跑出。


6


我整理好衣衫,跨出門,塞到雲兒手心一顆銀瓜子。


小聲嗔怪:「怎麼突然改暗號?不是讓你喊夫人傳我過去嗎?」


雲兒急的反扣我的手:「蜜桃姐,不是我胡喊,你娘真的出事了!」


「她難產。崔媽媽說她人老珠黃,已經沒用了,留下孩子就成。」


「讓產婆子拿擀面杖硬去把孩子擀出來。你快去看看吧,你娘,她已經不行了。」


我頓時覺得五雷轟頂。


我娘不是有下紅之症,封肚不生了嗎?


她是什麼時候懷孕的,怎麼瞞著我!


雲兒大哭:「蜜桃姐,你別怪我,是你娘不讓我告訴你。」


我連滾帶爬的跑去我娘的屋子。


滿屋子汙濁的血腥,混著羊水和汙漬,燻的人呼吸困難,。


我娘躺髒汙的破棉絮上,面呈青灰。


她的肚子是扁的,孩子已經被崔媽媽帶走了。


我顫抖著手,掀開被子,我娘雙腿之間,還連著斷了的臍帶和胎盤。


我上去抱住我娘,隻覺得天旋地轉,五髒被摧。


再也受不住的哭喊:「娘!娘!……」


半響,我娘終於發出一聲低低的呻吟:「疼……」


我趕緊拿出香囊裡的紅花,泡在溫水裡,一滴滴的給我娘喂下去。


「娘,喝,喝下去!」


「喝下去,就不疼了……」


我娘的呼吸漸漸和順起來。


她半睜開眼,看著我,抬手想摸我,胳膊還是摔下來:「桃兒,苦命的孩子……」


我娘被管事一張草席拖去了莊子上的荒地。


她年紀大了,皮松了,掛不住肉,連給府裡做花肥都不配。


我出不去,連在她墳頭磕頭,都不能夠。


我跪在夫人面前,求她允許我給園子裡,給我娘少些紙錢,盡了孝道。


黃泉路上,我怕她雙手空空,連鬼都欺負她。


夫人有些不耐:「主子面前,談什麼孝道不孝道。你們是家生奴才,原不配有娘養著,倒是我們侯府,太仁慈了些。縱得你竟在我們面前,提什麼孝道!」


「你們這種人,能知道什麼孝道,你們的孝道就是伺候主子!」


「在府裡燒紙,你是想詛咒我死?」


我四肢冰涼,垂著眼皮,忍恥咽痛的認錯磕頭。


一下又一下。


「奴婢該死,奴婢不知好歹!」


「奴婢該死,奴婢不知好歹!」


夫人揮揮手:「你要時刻記得你的身份。」


「阿彌陀佛!別磕了,臉磕破了怎麼辦?沒得讓人惡心。」


夫人讓我伺候完湯藥,才揮揮手,趕蚊子一樣讓我離開。


離開夫人房間,我趁著月光把花圃收拾齊整。


這些花草識人心,我一時不在,它們就會耷拉腦袋,快速枯萎。


我坐在花圃裡,一個人坐到了半夜。


萬籟俱靜時,我總有種錯覺。


我能聽到無數鶯粟在嗶嗶啵啵抽芽開花的聲音。


好像魅惑眾生的妖精,在扭動著腰肢,朝我招手。


臨走時,我把新開的紅花摘下,裝進了貼身的藕色荷包裡。


7


狎鷗居,二公子的暖閣裡。


瑪瑙鑲金神獸香鼎裡,除了正燃著鵝梨香,竟還有一絲異樣的媚惑甜香氣。


香燃了一夜,東方浮白的時候,隻剩下一片灰燼。


我起身為二公子梳洗,掀開他的雲錦被。


看到他的紅色的內襯褲衫,已經濡湿一片。


嘴角還殘留著涎水。


不知道昨夜到底莊周相會到底夢見了什麼。


我裝作不知,隻如常的為他盥洗更衣。


說起來,二公子近期開始酷愛去家學學堂。


不再惦記著如何和姑娘丫鬟廝混偷腥。


每次晨起便去,太陽落下方歸來,做起文章來,也頗有進益。


侯爺和夫人十分滿意。


夫人把公子的變化,當成了我的好處,更覺得我是天降福星。


給我的月例提到了二兩,和姨娘一樣。


侯爺看我的眼神,也更加黏膩。


特別是在他吃完了肥肥的韭菜,嚼著羊寶喝鹿血酒的時候。


隻是夫人一個眼刀,又訕訕的收了回去。


我不辭辛苦的在夫人院子和狎鷗居兩邊跑,生怕一個閃失,我心愛的花圃又開始和我鬧脾氣,不開花了。


夫人禮佛或者酣眠的時候,我偷瞄侯爺,曖昧的氣味隔著紗簾輾轉。


有時候,端茶送水時,不經意的也會有肢體的接觸。


每當侯爺快失控的時候,我就會朝夫人的方向努努嘴。


讓他趕緊剎車清醒。


「侯爺急什麼,金簪掉進井裡,是你的就是你的。」


若非夫人娘家撐腰,當年的侯爵之位也不可能被他二房嫡子承襲了去。


反讓長房嫡子消失無蹤。


也因此,他這輩子在夫人面前,都是矮上一分。


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吃不到的才讓人惦記。


才會撩撥的人欲罷不能。


我深諳這個道理。


珍寶一樣的兒子,襲爵的貴胄夫君,這應該就是夫人最在意,最得意的東西吧。


他一定受不了失去這些的,對不對?


這邊,我伺候了二公子幾個月,夜夜在房裡為他點香。


有了這些香,他夜裡睡得很踏實。


白天,他也看起來安分守己極了。


安分的不正常。


一副脫胎換骨,一心進學,等待大婚的樣子。


隻是,狗,怎麼可能改掉吃屎呢?


8


這晚,我打點了幾百錢,讓後廚幫我置辦了酒菜,請二公子隨行伺候的小廝旺子吃酒。


旺子狼吞虎咽,一口一個「好姐姐」的把二公子在家學的行徑倒豆子一樣的說給我聽。


原來,家學裡的學生,都是宗親。


裡面有兩個公子,家道落寞,因和薛家有遠親,也沾光來家學讀書。


二公子就是為著他們,日日上趕子去家學。


旺子露出一口塞著肉的黃牙:「說是去讀書,其實,嘿嘿,還不是找樂子。」


「姑娘是沒見過那兩個小公子,一個叫似玉,一個叫如煙,不止名字像個姑娘,人長得,也是風流嫵媚。」


「這小臉粉嘟嘟的,比女人,還迷人呢,也怪不得我們二公子五迷三道。」


旺子喝下一大盅黃湯,口吃有些不清了。


「有一次,我被二公子支開,見二公子拽著如煙似玉去鑽樹林。嘿嘿,我就偷偷躲在大石頭後面聽。」


「聽到他們在那嘰嘰咕咕的抽草穗,還說,誰長誰先幹。」


「哎呦哎呦,我這個下人,都替他們臊的慌。嘻嘻。」


我冷哼一聲,這頓飯錢算是沒白花。


旺子臉紅如豬肝,喝的脖子都撐不住腦袋,卻突然扯住我的手,抽抽搭搭的哭起來。


「好姐姐,你對我真好。」


「可旺兒對不住姐姐……嗚嗚,你娘,你娘……」


「二公子說你太猖狂了些,恨了你,又不敢違拗太太,就讓我去你娘房裡……」


「好姐姐,你和你娘長得真像,我看到你,我這心裡……」


他說著就把手往我裙子裡伸。


我豁的站起身,一口啐過去:「沒臉皮沒心肝的狗,呸!」


我渾身顫抖的走出廚房,轉頭吩咐外面守著的婆子說。


「旺子縱著主子,胡作非為,把他捆到馬房,用馬屎堵實了他的狗嘴。等我稟告夫人,再發落!」


我一步一扶,走了半晌來到了夫人的院子,咣咣磕頭。


「夫人,蜜桃辜負了夫人的囑託。您讓人打死我吧!嗚嗚嗚。」


我把旺子的話報給夫人,她果然氣個半死。


「好好好,敢帶壞我的兒子,這是想要我的命!」


「什麼狗屁窮親戚,分明是兩個下賤的兔爺!來人,把那個什麼煙啊玉的給我打斷腿,撵出家學!」


「還有,把二公子給我帶到祠堂,讓侯爺發落!」


9


夫人是真動了氣。


跟著二公子伺候的旺兒被直接打死,拉去了莊子。


而侯爺表情一臉嫌棄的讓人打二公子二十棍的時候,夫人一臉鐵青的不為所動。


小廝們不傻,高高揚起,輕輕落下。


二十棍不多,打的不過是皮肉,不傷筋骨。


隻要能讓他長記性,在娶親那日恢復如常即可。


而這,正是我要的。


皮肉傷。


二公子挨完打,被抬回了狎鷗居。


夫人沒有要我的命。


仍不許其他丫鬟們進二公子睡覺的暖閣,但也默許了她們進屋伺候了。


畢竟,他在丫鬟這邊再怎麼胡作非為,和龍陽之好相比,都比不上什麼了。


隻是讓我嚴管,貼身伺候。


「好蜜桃,你照顧他,我才放心,以後二公子就交給你了。」


「若真盡心,以後抬個姨娘,也未嘗不可。隻是有一點,是萬萬不能逾越的。你是奴才,沒有資格生下主子的子嗣。」


我恭敬的行大禮:「夫人嚴重了,伺候主人,是蜜桃的本分。蜜桃隻願意守著夫人一輩子,其他的,蜜桃絕不敢奢望。」


夫人滿意的點點頭。


「真是個好奴才,所以,奴才,還是家生子好啊。外面買的,如何比?」


「就像我花園子裡的韭菜一樣,割一茬,還會生一茬。雖然是輕賤的食物,但你割的勤快些,它反而長得肥美。如此生生不息,比其他的蔬菜,我看著都強些。所以,才配種在我都是名種的花圃裡。」


「大門戶裡的主母,如此理家,方能成就長久興旺之道!」


夫人手裡的菩提子還在攢。


她目光含笑看著我,好像在看一條滿意的好狗。


可她忘了,狗被逼瘋了,也是會咬人的。


10


二公水松綠色的內襯褲上沾著皮肉,一片姹紫嫣紅。


很是好看。


從小到大,即便是他犯了錯,侯爺要打,也有夫人護著。


連個油皮都被破過,哪裡受過這種皮肉苦。


梗著脖子,在那嗷嗷叫。


看到是我貼身伺候換藥,更是氣的要摔要打。


可惜屁股挪不動,床旁邊能夠得到,趁手的東西,都被我挪走了。


屏風外的丫鬟哭倒一片,倒是比唱戲還好聽。


她們可能也有對二公子真心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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