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清塵萬裏》, 本章共3748字, 更新于: 2025-02-27 15:21:57

正經的高門大戶是絕不會要她的!


許是我的話,直戳要害,殺傷力極強,讓竇氏和裴湘都呆住了。


「沈氏,你個毒婦!」


「我湘兒不過說了你幾句,你就要毀她的名聲,讓她嫁不出去?」


我冷笑:「我父兄戰死沙場,是為國捐軀!」


「陛下娘娘都親自來吊唁,裴小姐對我已故父兄還有母親不敬。」


「難道她比陛下和皇後娘娘還要厲害?」


「哎呀,真真是了不得!」


「往後光耀你裴氏門楣,怕不是要靠小姑子了!」


裴湘沒想到自己一句話,竟然被我扣了這麼大一頂帽子。


到底是年紀小,沉不住氣,竟然哭了起來。


「母親說,是你自己上趕著要嫁給我哥哥的,愛屋及烏,定然會對我這個妹妹百依百順!」


「你怎麼……跟母親說得不一樣!」


「嗚嗚嗚!我不管!」


「我就要你給我賠禮道歉,再給我一萬兩銀子見面禮!」


「否則,等我哥哥回來,我讓他休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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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先頭爭吵,不過深宅婦人,闲得慌,關起門來拌嘴罷了。


你來往我往,討幾句口頭便宜,無關痛痒。


但這裴湘一開口就是一萬兩銀子,我可就不困了。


我雖是國公府二公子,父兄皆是名將,我卻隨了外祖性子,不喜舞刀弄槍,偏愛算計鑽營。


父兄常年徵戰沙場,母親又不理俗務,鎮國公府偌大家業都是我一人操持。


我妹子的那八十抬嫁妝,便是我親自掙下。


如今我妹子不在,這裴家小姑子竟然敢打我妹子嫁妝的主意?開口就是一萬兩???


當即破口大罵:「什麼窮酸破落戶,想銀子想瘋了!」


「南安侯府上下,不過三進宅子,二三十個僕人,一年嚼一二千兩也就罷了!」


「你一開口便是一萬兩銀子,我看你真真是失心瘋了!」


然後朝著竇氏道:「婆母!小姑子是不是先天智力有損,或是發了癔症。」


「還是快些拿了帖子,去宮裡請個太醫來瞧瞧吧!」


裴湘見我非但不給錢,還罵她是傻子,得了失心瘋。


委屈地哭了起來。


「娘!嫂子罵我!你要給我做主啊!」


竇氏多年守寡,對裴湘這個小女兒如珠如寶,哪裡見得她受此委屈?


當即不再擺那婆婆派頭,從椅子上跳起來,就要打我。


「沈氏,我看你是反了天了!」


「你夫君才出徵一日,你就苛待他母親和妹妹!」


「你就不怕他回來,向你興師問罪嗎?」


我鎮國公府的公爵之位,乃是世襲罔替的。


可他南安侯府的爵位,代代降級,三代而終。


能攀上我鎮國公府的門楣,已是他裴家祖墳冒青煙了。


原想著,這裴夙人品清正,又肯上進。


給我妹子留著也好。


誰承想,他母親和妹妹是這般蠻橫刁鑽。


當下絕了同侯府眾人好好相處的心思。


8


抬手握住竇氏的手腕,將她推回椅子上坐著。


「我與侯爺雖是夫妻,但隻拜了堂,未曾圓房。」


「既然老夫人和裴小姐對我諸多不滿,那這門婚事不要也罷!」


「隻是眼下我二哥哥和侯爺都在前線打仗,和離之事得等他們回來再商議。」


「不如大家關起門來,各過各的,兩不相幹!」


「誰也別來礙誰的眼!」


說罷,有些惋惜地道:「唉!原本,想著初次拜見婆母的和小姑子,不能怠慢。」


「親自為二位準備了兩個一千兩紅包的見面禮。」


「可惜小姑子和婆母瞧不上。」


然後丟給身旁的白凜:


「便賞了你這丫頭!拿去買果子吃去吧!」


「一千兩!!!」


竇氏和裴湘聽到我竟然給她們準備了兩個千兩的大紅包,紛紛尖叫出聲。


又見我隨手丟給下人,嫉妒的眼睛都要滴血了。


「這麼多銀子,你竟然給了這個賤婢?」


「我們可是你的婆母和小姑子,你竟然敢這麼對我們?」


裴湘更是親自動手去搶白凜手上的紅包。


「小賤人,快把紅包還給我,這是我嫂子給我準備的!」


白凜年紀雖小,又是男扮女裝作小丫鬟打扮。


但實實在在是我鎮國公將軍府訓練出來的侍衛,哪能讓她一個小丫頭搶了銀子去。


三兩個轉身便避開了裴湘,拿著銀子在她面前顯擺。


「兩千兩銀子很多嗎?」


「平常小姐賞我吃果子,買花戴的散碎銀子罷了,也值當裴小姐動手來搶。」


「都說你們侯府是窮酸破落戶,我原還當是誇張呢,沒想到是真的!」


白凜的嘴,比我還欠。


扮起小娘子來,比我還嬌俏。


直把裴湘氣得滿地滾,庫庫捶地。


我眼看人都得罪的差不多了,領著丫鬟僕從,大搖大擺地走了。


9


既下定心思不要這門親事,我也無需和侯府眾人做表面功夫。


索性關起來院門來,足不出戶,對外宣稱是病了,誰來也不見。


竇氏原以為,我不過耍大小姐脾氣,晾我兩日也就老實了。


沒承想,我自打那日敬茶之後,便連人影也不見。


好幾次她和裴湘打著探望我的名頭來敲門,都被我以病重為由擋了出去。


白凜更是罵得難聽。


「賊婆子,賊丫頭,怕不是又惦記我家小姐的嫁妝,想上門打秋風吧!」


「我家小姐的嫁妝,整整八十抬呢!」


「可都是我家國公爺,親自備下,國公爺吩咐過,少了一根針都不行!」


這侯府雖偏僻些,但也不是荒郊野嶺,街坊四鄰也是有的。


白凜這嗓門,一喊起來,對面街的都聽見了。


坊間都在傳,南安侯府窮得揭不開鍋了,進門第一日就算計新婦的嫁妝。


攪的竇氏逢人便要解釋,說南安侯府沒有窮的揭不開鍋,也從未動用過我一分一毫的嫁妝。


管你動沒動用,想也不行,想也有罪!


我妹子的嫁妝,旁人休想染指一分一毫!


想著南安侯府這門親事怕是不行了,我得給妹妹另擇良婿。


和離名聲不大好聽,到時候二嫁,更不能讓夫君小瞧了去,嫁妝得更多些。


一百八十抬如何呢?


接下來的日子,我關起門,一門心思替我妹子賺嫁妝銀子。


高門大戶送來的宴會請帖,我通通不去,隻推說守孝,不見人。


旁人送帖子,皆是看我鎮國公府的面子。


帖子是下給我這個侯府主母的,我不去,有意為裴湘擇婿的竇氏也不得去。


什麼尚書府的賞花宴、相府的詩會、公主府的生辰禮……


眼看著青年才俊們一一婚配,急得裴湘和竇氏團團轉。


日日來我門前哭。


「沈氏,你好狠的心!」


「便是我們從前得罪了你幾句,但長嫂如母,你妹子的婚事,你也不關心嗎?」


「眼看著京中權貴中的好兒郎,都被旁人挑了去,你一點都不著急,良心都不會痛嗎?」


10


裴家母女兩個,真真是個好笑極了。


他妹子嫁不出去,幹我屁事?


我妹子嫁得出去就行了!


「京中沒有合適的,那就去別處相看!」


「天底下好兒郎多的是,小姑子好歹也是侯府千金,難道還怕嫁不出去?」


我的話一出口,裴湘就炸了。


「沈氏,你好狠毒!」


「自己嫁了我哥哥這樣的人中龍鳳,享著清闲太平,就不管我的死活!」


竇氏也罵我:「沈氏,你好狠的心腸!」


「我就湘兒這麼一個女兒,你怎麼忍心讓她遠嫁!」


我笑了:「那便不嫁,婆母將小姑子留府中,為她擇一個人品貴重的寒門贅婿!」


竇氏尖叫起來:「那如何使得?我女兒,將來可是要當高門大戶的當家主母的!」


我隻得擺擺手:「那婆母就自己尋去吧,兒媳愛莫能助了!」


本來我這堂堂鎮國公,在這深宅大院裡扮女人,演宅鬥就煩。


偏生還有這兩個居心叵測的婆婆和小姑子來惡心我。


「白凜,關門!」


「老夫人和裴小姐要是再來,大棒子打出去就是!」


原以為,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


這兩人也該識相些,別來招惹我,隻等裴夙從戰場上回來,與我和離就是。


誰承想,一份戰報,竟讓竇氏母女喘上了。


火急火燎地舞到了我的面前。


「哎呀!聽說天闕關一戰,有個少年將軍帶領八百輕騎,繞到敵後,直取敵將首級,立下大功,被陛下親封為四品驍騎遊擊將軍!不知道是誰!」


「還能有誰啊?哥哥武功人品,可是京中子弟中的翹楚!」


「能想到這樣的制敵計策,又如此驍勇善戰的,定是我哥哥無疑!」


「初上戰場,就是四品將軍,往後前途不可限量啊!」


「有些人狗眼看人低,現在恐怕腸子都悔青了吧?」


11


區區四品,也值得她們這樣誇耀?


當真是沒見過世面!


想我戰死沙場,屍骨無存的長兄,堂堂鎮國公世子,十五歲便隨父親上戰場。


不到二十歲,已經是正二品的車騎大將軍。


手握重兵,威震蠻夷。


真真是驚才絕豔,人中龍鳳。


不過眼下鎮國公府人才凋零,這裴夙有了軍功和官職,倒也勉強可以與我妹妹相配。


要不,和離的事情,再緩緩?


不由語氣軟和了些。


「侯爺保家衛國,自是讓人敬佩。」


「老侯爺泉下有知,想必也會欣慰的。」


裴湘卻以為拿捏了我,蹬鼻子上臉道:「今時不同往日,如今我哥哥是將軍了,我的及笄禮,嫂子難道還不親自操辦嗎?」


竇氏也道:「就是就是!下個月,就是湘兒的及笄禮了。」


「我兒成了軍中新貴,朝中哪家不上趕著巴結?」


「及笄禮自然不能寒酸,叫人看輕了去。」


「我歲數大了,不能勞神,就由你這個當嫂子的,親自去辦!」


不就是個及笄禮?辦唄!


就當給裴夙一個面子,萬一等我妹子回來了,不想離呢?


「不知婆母打算出多少銀子,給小姑子辦這個及笄禮啊?」


裴湘率先道:「聽聞上個月,南陽侯府嫡出的三小姐辦及笄禮,花費了五千兩銀子!」


「我也是南安侯府的大小姐,可不能比她低了去,就六千兩如何呢?」


笑死,那南陽侯府的三小姐,是陳貴妃的外甥女,將來是要許給七皇子的。


她如何能比?


但如今裴夙得勢,不好太過怠慢。


隻道:「就按小姑子所說,也使得!」


「那就請婆母拿來銀子來,兒媳好一一置辦!」


聽到我的話,竇氏變了臉色。


「什麼?要我給錢?」


「長嫂如母啊!湘兒是你唯一的小姑子,她的及笄禮,你難道就想出力不出錢?」


12


這對賊母女,好生不要臉。


敢情整這死出,是又想算計我妹子的嫁妝是吧?


「婆母此言差矣啊!」


「長嫂如母,到底不是母!」


「婆母尚在,兒媳怎好越俎代庖呢?」


「更何況,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婆母不出錢,這及笄宴,兒媳殊難從命!」


二人見明搶不行,便來哄騙。


「嫂子,如今我哥哥是四品遊擊將軍了,頗得陛下的賞識。」


「等將來回京,封賞自然不必說的。」


「如今我及笄禮在即,嫂子就先替我墊上!」


「等哥哥回來了,一並還給嫂嫂便是了!」


「隻怕嫂嫂到時候見了哥哥,心生歡喜,別說是六千兩,便是六萬兩也舍得給我花呢!」


我聞言,不由冷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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