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綿想怎麼抽?用什麼抽?都可以。」
「但我有一個要求。」
我和小變態同時露出驚訝的表情。
傅薄禮的聲音還在繼續。
帶著絕對的誘惑力,讓人忍不住沉淪。
「綿綿要使勁抽,最好用盡全身力氣。」
他真的好病嬌。
我頭一次聽到這麼變態的要求。
小變態也震驚了。
「哎呀!比我還變態!」
小變態在我腦子裡復盤我看過的強制愛小說劇情。
我一邊道歉,一邊動手。
半個小時後,傅薄禮額頭冒著薄汗,躺在床上大口喘氣。
明明我在馴化他,他卻在事後笑著誇我很棒。
果然是病嬌。
我笑著打哈哈,從床上爬下來,準備溜回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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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叔叔,今晚先委屈你這樣睡一晚,我明天早上來幫你解鎖。」
白天有傅薄琛在,傅薄禮就算想對我怎麼樣,我也還有一個靠山。
正當我感慨著自己真聰明的時候,轉身就撞進了一個結實的懷抱。
男人站在一片漆黑中,看不清面容。
但他身上的木質香卻讓我立馬意識到他是誰。
傅薄禮喜歡用雪松味的香水,傅薄琛喜歡用木質香的香水。
我還沒開口,頭頂就傳來一道陰惻惻的聲音。
「綿綿,這麼晚了,來你薄禮小叔的房間幹嘛?」
我吞咽口水,不知道該說什麼。
身後的傅薄禮懶洋洋地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興奮。
「哥,剛才綿綿抽我了!」
我連忙擺手:「不是,我沒有。」
傅薄琛冷笑一聲。
「是嗎?」
「綿綿,我有沒有告訴過你,對兩個小叔叔要一視同仁。」
[跟我回房間,把剛才的事情重復一遍。]
6
凌晨三點的大床上。
我輾轉反側,眼淚止不住地往外流。
「嗚嗚嗚,怎麼辦呀,你不是說傅薄琛睡了嗎?怎麼會出現在傅薄禮的房間呀,還被他發現了。他嘴上說著讓我抽他,肯定是想抽我。傅薄琛打人可疼了……」
腦海裡浮現出,當年姑姑把我送到傅家時的場景。
那是我第一次見兩個小叔叔動怒。
烈日炎炎,我身上的短袖已經被汗水浸湿了,臉上布滿亂七八糟的淚痕,整個人看起來十分邋遢頹廢。
我抱著爸媽的骨灰盒,姑姑在後面邊走邊推我,用手指使勁戳我的太陽穴。
「姜綿,你別怪姑姑狠心。要怪就怪當初你爸不肯拉你表哥一把,如果當初你爸肯走後門讓你表哥進 A 大,你表哥也不至於到現在都找不到工作。我也不會把你送給別人。都是你爸造的孽!」
表哥當年高考差一百多分才到 A 大的錄取線,姑姑一家沒和爸媽商量,就自己把志願填了。
眼高手低,隻填了 A 大。
事後,修改志願的時間過了,他們才找上門,說已經填好了,沒辦法改了,能不能上 A 大,就看這個侄子在我爸心中的分量了。
明晃晃的道德綁架。
可我爸媽是教師,且不說他們為人正直,不會做暗箱操作的事。
就算是有私心,一百多分的差距,也不是他們能夠隨便操作的。
表哥的大學夢從此落空,姑姑一家就一直記恨爸爸。
爸媽車禍的消息傳到他們耳朵裡的時候,姑姑更是拍手叫好。
後來傅家兄弟找上門說願意收養我的時候,她更是興奮不已。
傅家是 A 市的首富,她想著既然他們指名道姓要收養我,那肯定能從他們身上撈些錢走。
傅家隨便灑灑水,就夠普通人吃上一輩子。
臨近別墅大門的時候,姑姑突然搶走我手上的骨灰盒,將其扔在旁邊的垃圾桶蓋上。
「哭哭哭,成天就知道哭!你爸媽能被你哭活嗎?福氣都被你哭沒了!」
「成天抱著兩個骨灰盒,晦氣不晦氣!你再動手搶一下試試!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爸媽的骨灰給揚了!」
我力氣小,一個人打不過姑姑。
聞言,我收回手,看見骨灰盒安安穩穩地放在垃圾桶蓋子上,心才稍稍穩下來。
爸爸說過,越是逆境,越需要冷靜。
姑姑冷笑,推著我往前走。
「別哭了!讓傅家兄弟看到了,還以為我苛待你呢!」
「出門前我教你的話,一會兒記得說!你哥現在沒車沒房,你們家那套房子和你爸的那輛車,你以後也用不上,等會兒你就跟傅家兄弟說,那些東西你都不要了,找個時間過戶給你哥,還有我白送他們家一個幹淨姑娘,多少也得表示表示。」
女人瞪著我,一邊戳我腦門,一邊掐我胳膊。
「聽見了嗎!」
我疼得眼淚直飆,但我並沒有應聲。
那些都是爸媽留給我的最後念想,我就算是再膽小怕事,也不會把爸媽的東西拱手讓人。
我想反駁。
嘴邊的話還沒說出口,就有一道低沉冷冽的笑聲從身後傳來。
7
我和姑姑同時轉身。
隻見剛才放在垃圾桶上的兩個骨灰盒,此刻被兩個高大俊逸的男人抱在懷裡。
傅薄琛西裝革履,神色冷漠,眼中帶怒。
傅薄禮一身休闲裝,神色散漫,笑裡藏刀。
他們同時朝我招手,對我笑:「綿綿,過來。」
我停在他們身前,傅薄琛率先把手裡的骨灰盒交給我。
他揉了揉我的頭發,明明在笑,眉眼間的鋒利卻絲毫未散。
「別怕,有我在,就不會讓姜教授受半點屈辱。骨灰也不行。」
我吸了吸鼻子,重重點頭。
然後就看見傅薄琛走向姑姑,一邊走,一邊垂眸摘手上的腕表。
嗓音冷淡:「剛才你說的話,我都聽見了。想要錢?」
男人眼皮微抬,淡漠的視線從姑姑的臉上劃過。
「兩百萬夠不夠?」
姑姑聞言,喜笑顏開,連忙點頭:「夠了夠了!」
我搖頭,阻止的話還沒說出來,身旁的傅薄禮就彎腰用食指抵住了我的唇。
他重新站直身子,看著我姑姑笑出了聲。
從剛才開始,傅薄禮一直站在我身邊。
他一隻手抱著我媽媽的骨灰盒,一隻手笨拙地給我扇風。
聽見他的笑聲後,我抬眼看他。
喉結滾動,明明是一張陽光帥氣的臉,說出來的話卻讓人後脊發涼。
「我哥的意思是,兩百萬夠不夠買你們全家的命。」
8
那天,姑姑是被救護車接走的。
但她沒死成,跟姑父和表哥告了狀。
姑父和表哥不敢對我兩個小叔叔動手,就找人在學校裡刁難我。
結果沒幾天姑父就在工地上出了意外,工地賠了他八十萬。
表哥送外賣的時候,出了車禍,兩條腿當場被軋成肉泥,對方賠償了他五十萬。
姑父手術失敗,表哥住進了姑姑所在的醫院。
截肢後的表哥成天鬱鬱寡歡,沒住幾天院就受不了打擊,人沒了。
在此期間姑姑一直處於昏迷狀態。
表哥和姑父的骨灰都是我去領的。
醫院通知我姑姑醒來的時候,我帶著表哥和姑父的骨灰去醫院看她。
同時還有他們一百三十萬的賠償款。
離開時,我將一張銀行卡放在桌子上。
「這張卡裡還有七十萬,加起來剛好兩百萬。」
「我的兩個小叔叔讓我轉告你一聲,兩百萬已經給到位了,你看你什麼時候方便,抽空死一下。」
「對了,最近他們投資了一個新項目,是搞墓園開發的,我的兩個小叔叔說了那個地方風水好,一百萬一座墓,你這裡有兩百萬,本來是買不到三座墓的,但是看在你是我爸爸親妹妹的情分上,給你們一個優惠,買二贈三。」
說完這些話,我火速離開病房。
身後傳來煙灰缸砸門的聲音。
剛才那些話都是兩個小叔叔教我的。
病房門口,兩個小叔叔一左一右靠在門上。
傅薄琛埋頭看著手表:「怎麼這麼慢?回家自己去書房選一本書。」
傅薄禮含著棒棒糖:「綿綿,真棒。小叔叔得好好想想今晚該怎麼獎勵你。」
他轉身下單了一套粉色玩具,說是給我的獎勵……
9
和小變態籌劃了一整個晚上。
天快亮的時候,它發出桀桀桀的笑聲。
然後又突然安靜下來,鄭重其事道:
「對一個強制愛是強制愛,對兩個強制愛也是強制愛。」
我感到不妙,心懸在喉嚨口,怯生生地開口,小聲問:「所——以?」
「所以!兩個一起馴化!讓他們都臣服於你,以後就沒人敢隨便懲罰你了。」
就這麼水靈靈地決定了?
同時馴化兩個小叔叔,聽起來是一件很亢奮的事。
可事實上,我很崩潰。
我忽然想起小變態說過的話。
它發出來的所有指令,都源於我內心深處最真實的想法。
所以我……
臉頰頓時漲紅,我坐在床上捂著臉,扭成蛆。
小變態嗤笑一聲,瘋狂在我腦子裡翻白眼。
「夠了,別想了!你『黃』到我了!」
我瞬間冷靜,從床上坐起來。
拍了拍臉,把腦子裡的黃色廢料統統扔出去。
「那我今天要做什麼?」
今天傅薄禮的俱樂部有事,所以是傅薄琛去給我開家長會。
「家長會結束後,把傅薄琛帶到廢棄器材室去,想辦法把他捆起來,然後你就自由發揮。我這邊會根據數據來實時監測你的強制愛程度,分數必須達到八十分,才算任務合格。」
「評判分數的依據是什麼?」
「我們的爽感度。」
可是……我真的會爽嗎?
我明明怕得要死。
10
家長會結束。
我拿著一瓶下了藥的水,站在教室後門搓手。
第一次下藥,太緊張了。
手心裡全部都是汗。
「去呀!別慫。上就完事了!」
不是,瓶底的白色粉末都沒有完全融化。
傅薄琛這種商場上的老狐狸,肯定一眼就看穿了呀!
眼看著傅薄琛已經走出教室,朝我這邊來了,我嚇得連忙把水瓶子藏在身後。
因為心虛,被裙擺遮擋的雙腿都開始微微發抖了。
小變態又開始恨鐵不成鋼地罵我:
「真的,跟著你我都覺得窩囊!你的本質明明就是一個腹黑女,為啥總是畏手畏腳呀。給他喝啊!相信我,隻要是你給的水,就算是下了藥,他也會喝!」
真的嗎?
此時,傅薄琛已經停在我面前,他低頭笑看著我。
「綿綿,這次考得不錯。想要小叔叔怎麼獎勵你?」
話語間,一個溫熱的手掌落在我頭頂。
我嚇得身體一怔,在小變態的催促下將水瓶送到傅薄琛的面前。
「小……叔叔,獎勵就不用了,今天你辛苦了。喝點水吧。」
傅薄琛含笑,接過水瓶。
陽光下,能清晰地看見水中的沉澱物。
傅薄琛擰瓶蓋的手頓了頓,他果然看見了混在水裡的粉末,挑眉看我。
我心一緊。
完蛋。
然而下一秒,傅薄琛擰瓶蓋的動作繼續了。
他嘴角勾著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仰頭喝水,喉結滾動。
我抬頭看他,發現他也在看我。
他明明都發現水裡面被下了東西,為什麼還是毫不猶豫地喝了下去?
還有昨晚,明明我都把傅薄禮綁在床上,還用鞭子抽打他了。
他卻沒有半點生氣,反而早上還親自來房間叫我起床,跟我解釋說他今天去不了我的家長會。
心裡有一種莫名的情緒在翻湧。
他們為什麼不怪我?
反而給我一種他們在享受的錯覺?
11
逼仄的器材室裡。
我把意識模糊的傅薄琛輕輕放在軟墊上。
然後把早就準備好的行李箱推了出來。
打開行李箱,裡面整整齊齊擺放著傅薄琛書房裡的那些書。
沒錯。
我要用他懲罰我的方法,馴化他。
按照小變態的指示,我將傅薄琛捆在鐵架上。
「把他胸膛前的扣子解開。」
今天傅薄琛穿了一件酒紅色的綢緞襯衫,高貴的酒紅色很襯他的膚色。
此時,傅薄琛的雙臂被我分開,用粗粝的麻繩分別捆在兩側的鐵欄杆上。
雙腿並攏,腳踝上拴著重重的鐵鏈。
他垂著頭,眼睫微眯,大概是因為器材室太狹小,溫度過高。
傅薄琛的臉泛著紅,不光是臉,他的耳朵,脖頸和暴露在外的胸膛,都泛著不同層次的紅。
額角細密的汗,和他微張的唇。
給人一種意外的破碎感,精美得像一顆一觸就破的琉璃球。
「夠了,別在腦子裡胡思亂想了,人就在你面前,想幹什麼就直接上手。光想有什麼意思。」
小變態興奮的聲音,打斷了我腦補的畫面。
齷齪的想法被無情揭穿,我頓時臊得慌。
對著手,噘著嘴,小聲道:「你下次能不能別窺探我的內心?或者可不可以看破別說破,人家怪不好意思的~」
「嘖,我看你想得挺興奮的。更何況我沒窺探你內心呀,畢竟那也是我的真實想法。咱倆本來就是一體的。」
嘶。
它怎麼一點都不覺得害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