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清純窮小子》, 本章共3703字, 更新于: 2025-02-26 14:30:58

剛準備放下手機,一條消息又傳了過來,「晚上。」


我不自覺笑了笑,果然人逗得多了,臉皮就是會變厚。


老板這個時候走了進來,推推我的肩膀,「行了,別談戀愛了,晚上跟趙總一起吃個飯。」


「沒問題,老大。」


到了晚上我又給他打電話,「今晚有應酬,估計回家會很晚。」


「幾點?」


「不知道呢,估計十二點之後吧。」


「好吧。」他那邊傳來關火的聲音。


我開口問道,「你已經在家了?」


「嗯,本來想做飯的,但是你不回來吃的話我就不做了,正好還有點事情要忙。」


「等哥回家吃飯。」


他哽了一下,說話的語調像埋怨著撒嬌,給我的小心髒撩得一愣一愣的。


他說,「不正經。」


兩個人又膩膩歪歪地說了一會兒,我才戀戀不舍地掛了電話。


抬眼看到了坐在前方的助理,他的表情像見了鬼一樣,很是復雜。


我冷下臉說,「幹嘛?沒見過人談戀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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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煞有其事地點點頭,「哥,你悠著點吧,我感覺對面釣你都不用打窩了。」


「滾,瞎貧。」


應酬無非就是喝酒吹牛逼。


酒過三巡,觥籌交錯之間,我一邊跟人陪著笑,一邊覺得特別沒意思。


這個時候要是跟賀迦熱熱乎乎躺在被子裡,親親嘴聊聊天,得多有意思啊。


手機裡正好傳來他的消息,他問,「還沒結束嗎?」


酒醒了一點,我發覺我很享受這種感覺,有個人在家等著我,催著我,惦記我。


而那個人正好是賀迦。


我最喜歡的賀迦。


我打字回消息,「沒呢,要是你給哥看看裸照的話,說不定我立刻歸心似箭。」


他以為他肯定又要說我不正經。


但沒想到消息傳來,一張圖片,我順手點開,入目是一片白花花的胸膛,碩大的胸肌上兩點茱萸透著粉,一路延伸向下,腹肌的形狀完美迷人。


他說,「早點回家。」


我摸了摸有點發燙的臉,猛然感覺鼻腔湧出一股熱流。


我「我草」了一聲,趕緊用紙巾堵住流出來的鼻血。


「宋總這是怎麼了?」


我擺手尷尬笑道,「可能剛喝酒喝猛了。」


拜他所賜,今晚的應酬提前結束,我飛奔回家,他正靠在床頭在筆記本上打字。


見我進來,將筆記本放到一邊,「這麼快回來了?」


我沒好意思說是看他照片看出鼻血了,客戶怕我死桌上放我走了。


我脫了外套,飛撲上床,「勾引老子是吧?」


「看我今晚怎麼蹂躪你。」


他反手扣住我的腰,咬住我的唇,順勢坐起來,自然而然地將我掛在了身上,往浴室走去。


9.


兩個人稀裡糊塗地過了這麼大半年。


我倒是越來越少應酬,惦記著家裡有人,都盡量早回。


他倒好,給我忙上了。


又是一晚他半夜才回來,身上混著煙酒和某種香水味。


我聞了一下,皺起了眉頭,「臭死了,滾去洗澡。」


他嗯了一聲,帶著酒意,腳步稍微有點不穩,伸手想抱我,被我躲開。


他抬眼看向了我,漂亮的眸子立刻泛出一點紅意。


無聲無息間就湿潤了一片,像是受了什麼很大的委屈一般。


我無奈地伸手將他拉過來,「至於嗎你,不讓你抱還委屈上了。」


他沒說話,隻是臉頰在我脖頸處蹭了蹭,像尋求安慰的貓科動物。


我順手揉了揉他的頭,「最近忙什麼呢?還在給你們那個遊戲項目拉投資呢?」


他輕輕嗯了一聲。


我知道他為什麼難受了,拉投資嘛,尤其是大學生創業,被人瞧不起正常。


被投資商遛也正常。


被人不疾不徐地釣著也正常。


甚至被人悄悄剽竊了以後,轉頭就把他們蹬了,拿回自己公司做更正常。


商場裡最缺少的就是良心。


我拍拍他的背,「這點委屈算什麼?我以前剛參加工作的時候,受的罪可比這個多多了。」


這是每個創業的人必經的過程,我覺得是正常的。


但當我真的親眼目睹賀迦的委屈時,我卻沒有辦法像我自己想的那樣淡定。


他說他晚上有應酬,我說我也是。沒想到我們的應酬在一個地方。


我經過一個包廂門口時,裡面好聽的聲音傳出來,我立刻就聽出了那是誰。


前進的腳步下意識停了下來。


透過門上的一小塊玻璃,我看到賀迦坐在飯桌的邊緣。


清俊臉蛋上仍然維持的笑容有些勉強。


他還在盡力的闡述著自己的遊戲項目,但他的話總被坐在飯桌上的另幾人十分不客氣地插話打斷。


「現在的小年輕,總是隨便做點東西來,就覺得自己能成功。」


「我們當年創業的時候,哪像你們現在這麼輕松。」


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起了身,走到賀迦的座位上伸手按住他的肩膀。


「小老弟,吃飯就吃飯嘛,說工作多掃興啊。」


「來,你自罰三杯,當給大家賠個不是了。」


另幾個人哈哈大笑著附和,賀迦放在桌沿邊的手緊了緊,最終還是提著酒杯站了起來。


他清瘦高挑的身材被這幾頭豬襯託得更加出挑,水晶吊燈映著他的臉,更顯得有幾分難堪的蒼白。


我抿唇看著,心裡忽然一酸。


我放在手心裡的寶貝啊,為了這麼點錢,被幾個傻逼刁難。


手已經放在了門把手上,我向來衝動,做事不計後果,脾氣上來了就算天王老子也管不了我。


但此刻我卻咬著牙,忍了又忍,還是沒有推門進去對著幾個人國粹輸出。


因為我知道,賀迦不會想要任何人看到他那個樣子。


尷尬的,無措的,低三下四的。


如果被人看到了,他會難過。


而我,不舍得他難過。


我深吸一口氣,轉身走了,想了想還是撥通了一個電話。


那人接起來,聲音懶懶的。


「喲,這不是宋總嗎?也舍得給我打電話?」


「別貧,我這有個好項目,有沒有興趣掙點錢?」


「什麼項目?」


「做一個什麼遊戲插件的。」


「聽起來你自己都不太了解,再說了,你知道我不做遊戲領域的。」


「錢我出,虧了算我的,掙了咱倆三七分,你怎麼都不吃虧,怎麼樣?」


程棋來了點興趣,略頓了頓,問了我一句,「虧本的生意你也做?腦子被驢踢了?」


聽他這麼說,我就知道,這事成了。


我不想直接出面給賀迦投資,我怕他誤以為老子有多愛他呢。


我輕哼一聲,將手機揣進兜裡。


我隻是想投點項目賺錢而已,真的。


才不是因為什麼心疼他,見不得他受委屈。


10.


那晚回來他情緒照樣低落。


我捧著他的臉親了親,借著臺燈的光看他的眉眼,越看越喜歡。


少有地擠出了一點安慰人的話,「別難受了,總會有人賞識你們的。」


「再說了,年紀輕輕,那麼著急掙錢幹什麼?」


他忽然抬頭看我,目光泛著熠熠的光輝,看得我心跳又加快幾分。


「給你。」他開口說。


「啊。」我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什麼好,如擂鼓般的心跳忽然暫停,像喝了一口冬天的雪水。


五髒六腑都結了冰,繞著他頭發的手指陡然麻木起來。


我悻悻地收回手,很想硬氣地說一句,老子不用你那麼急著還錢,實在不想待在我身邊了直接滾也行。


但最終還是舍不得。


隻是在愛情面前卑微地又服了軟說,「不急的。」


不急的,再在我身邊多留一會吧。


到留不住的那天我會放手的。


他抿著唇,不知道想了些什麼,忽然撐起身子,很認真地看著我,「我很急,我不想我們一直是這種關系。」


猶豫了一下,他垂下眼,很艱難地開口,「這種,包養的關系。」


果然,賀迦這樣的人,真的會覺得很難受。


我閉上眼睛,頭一次反思自己是不是過於自私。


可今年冬天實在太冷了。


鼻尖拱開我的衣襟,賀迦火熱的吻落在我的胸膛,胸口被人舔舐過,我伸手插入他的發間。


等天氣再暖點吧。


我放他走,我真的會放他走的。


11.


賀迦和朋友一起組建的那個小工作室做出來的遊戲小插件。


在有了程棋的投資之後,不斷優化,也開始面向大眾推廣。


小小地掙了一筆後,便開始投入更多新產品的研發。


我知道賀迦是個聰明努力又有天賦的人。


第三款小遊戲風靡起來的時候,賀迦的季度分成已經到了七位數。


我還記得我撈到人生第一桶金的時候,是多麼開心和自豪。


但是那都遠遠比不上我看到賀迦的成就時,感到的驕傲。


我笑著對程棋說,「怎麼樣?老子的眼光不錯吧。」


他點頭,「確實不錯,我之前跟賀迦出去吃飯,合作商的老板一個勁要把他介紹給自己女兒呢。」


手上的茶忽然不香了,「我說的不是這個。」


程棋也笑,老謀深算的眼睛裡洞察一切,「我現在越看你啊,越覺得你整個人都散發著一股聖母的光輝。」


我扯了扯嘴角,沒說話。


「要真喜歡那個窮小子,你就不該幫他成功,男人嘛,有了錢第一件事就是趕緊跟過去的事情撇清關系。」


「你說說你現在應該怎麼辦?」


「人家可馬上就是商界新貴了,不是以前你花個一兩百萬就能關家裡隨便玩的窮小子了。」


茶杯燙到了指尖,我縮回手,笑得很坦然,「滾,你懂不懂真愛?」


「真愛就是成全。」


程棋一臉見了鬼的表情,這種話從我嘴裡說出來我也覺得牙酸。


拿起車鑰匙,擺擺手說自己先走了。


12.


賀迦今晚居然有空,回家回得比我還早。


他穿著常穿的圍裙,將湯端上桌子,趕著我去洗手。


我望著滿桌的飯菜,心裡忽然很不安。


我知道一向什麼事情結束前,都會有一個很正式的夜晚。


我衝幹淨手上的泡沫,望著水渦發呆,意識到了現在已經是夏天了。


我說過天氣暖和了,就放他走的,但還是沒有舍得。


可是現在,鴿子要飛,我又能如何?


我在桌邊坐下,看著他為我夾菜,想硬氣點先說:我早就膩了你了,分手。


但他的飯還是做得那麼好吃。


甚至還偏頭對我笑笑,問我:「今天心情不好嗎?怎麼就吃這麼點?」


我盯著他的臉,又咽下一口飯說,「好吃。」


他嗯了一聲,「那以後經常給你做,前段時間太忙了,現在事情都理順了,以後能輕松點。」


以後,還會有以後嗎?


我洗澡洗到一半,他推門進來了,漂亮的眼睛放肆地看遍我全身。


我冷哼一聲,「幹嘛?耍流氓啊?」


他進來,順手關上了門,臉不紅心不跳地也將衣服脫了,「不行嗎?」


我剛擦了一把臉上的水,還想開口逗他兩句,嘴就忽然被人吻住。


他伸手掐住我的下巴逼我張開了嘴,放任他的入侵。


交纏中,水聲響起,一隻腿掛在了他有力的手臂上。


我感覺他又低頭咬我,疼得我皺了皺眉頭。


「你屬狗的啊?」


他含糊不清地嗯了一聲,聲線性感得讓人心痒難耐。


從浴室鬧到床上,今晚的他空前地熱情高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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