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死對頭千方百計讓我睡他》, 本章共3563字, 更新于: 2025-02-25 15:52:22

我給世子下春藥,摸黑爬他的床。


卻錯上了死對頭小將軍的榻。


小將軍身中春藥,動彈不得,眼睜睜被我睡了。


事後,他拎著我後領咬牙切齒。


「沈青鳶,等小爺回來同你算賬。」


丫鬟卻噔噔跑進來。


「小姐,我弄錯啦!那晚下的不是春藥,是藕粉啊!」


01


我覬覦世子很久了。


今日夜宴,世子吃醉了酒,在廂房小憩。


我命丫鬟春雨將情藥下進醒酒湯中,給他送去。


推開的門縫漏進幾絲疏朗月光。


依稀可見,榻上之人半點動靜也無。


雙手被一抹緋紅縛在床頭,衣領松散半敞,勾人得緊。


好春雨,綁我心坎上了。


我深吸一口氣,合上門,摸黑走向床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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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尖踢到床腳,我身子失衡,急忙往前一撐。


無意間壓上他的胸膛。


我按了按,又捏了捏。


暗自腹誹。


沒想到平日看著單薄清瘦的病秧子,私下竟這般有料。


時間緊迫,我三下五除二將他扒個精光。


撩起裙擺,跨坐到他身上。


低啞的喘息交織在黑暗中。


我忍著痛,軟下嗓音。


「晏則哥哥......」


身下原本乖乖配合著我的人猛地一僵。


旖旎暗啞的低吟哽在喉間。


半晌,綢布撕裂的聲音自床頭傳來。


腰被一雙大手狠狠捏住。


一聲冷笑劃破黑暗,鑽進耳中,熟悉得令我頭皮發麻。


「沈青鳶,睜大你的狗眼,看看小爺是誰?」


02


我腦中轟地作響,一時怔在原處。


直到腰上吃痛,才如夢初醒。


手忙腳亂從他身上滾下來,雙臂環胸縮到床角。


路過的僕從在廊上掛起一盞燈。


就著窗紙透進的昏暗燈火,我看清那人的臉。


正是我從小到大的死對頭,小將軍溫淮安。


頂著一張哄騙眾生的俊臉,貫穿我整個少女時期的噩夢。


他面無表情扯過衣衫搭在腰間。


骨節分明的手指把玩著扯斷的紅綢。


「所以,」


他看向桌上的空碗,良久,意味不明地哼笑一聲。


緩緩側首,狹長雙眸微眯,如看一個死人。


「醒酒湯是給那個病秧子準備的?」


我胡亂抓起衣裳往身上套。


欲哭無淚。


為什麼是溫淮安這個活閻王啊。


見我不作聲,他沉下臉。


身形一動,向我探來。


我短促地尖叫一聲,連滾帶爬翻下床。


落荒而逃。


推開門,撞上一人胸膛。


那人被我撞得捂住胸口,腳步踉跄。


我揉著腦袋抬頭,對上晏則微訝的目光。


他瞥見我衣襟下露出的一絲春色。


不自然地別過臉,聲音柔和。


「阿鳶,你為何在此?」


呵呵,我能怎麼說,難道說我本打算睡你的,結果睡錯了人嗎?


我攏住衣領,斂下眉眼,作出閨秀姿態。


「宴上多喝了幾杯,在廂房小憩片刻,晏則哥哥也是嗎?」


他指了指身後。


「倒是湊巧,我就在你隔壁這間休息。」


我瞪大眼,目光在兩扇相同的門上巡視一圈。


想打死春雨。


完蛋玩意,送個醒酒湯都能送錯房間!


正想開口,屋裡咚一聲巨響。


晏則長眉微揚,擋在我身前,欲推門查看。


我瞬間怔住。


溫淮安還在裡面呢!


我胡亂摸了摸身上。


方才逃得急,肚兜也沒穿!


我正欲阻攔,門已被他先一步推開。


暗沉的室內,窗扇不翼而飛,隻剩半截搖搖欲墜的窗框。


風順著大敞的口子往進灌。


榻上空無一人,肚兜也不知所蹤。


他側首看我,眼神疑惑。


我作無辜懵懂狀。


「哇,好厲害的風。」


完了,溫淮安竟氣成這樣。


今日撕窗戶,明日不會要撕我吧?


03


我爹的怒火來得如此之快。


他看見我同晏則交談,以為我蓄意勾引。


回府的馬車上,他迫不及待給了我一耳光。


「沈青鳶,別自作聰明。」


「你以為勾搭上那個沒用的病秧子就不必進宮了?」


我捂著臉沉默。


我爹執著地要將我送給皇帝。


可皇帝臉上都長老年斑了。


他這輩子沒什麼本事,爬到今日的地位,是我娘陪人睡出來的。


我娘出身青樓,媚骨天成,妖豔惑人。


被我爹一眼相中,買了下來。


記憶中,她不是在這個國公府上,就是在那個尚書榻上。


那年,他將我娘送到一個老宦官手裡。


三日後,不成人形的她和升遷的消息一同被送回府上。


我爹高興壞了,忙著請傳話的公公吃酒。


看都沒看我娘一眼。


當晚我娘自盡。


我爹一身青衫,蒼竹般,清高脫俗的模樣。


負手立在我娘殘缺的屍首前,嫌惡地別過臉。


「汙穢之人,怎可進我沈家祖墳,扔去亂葬崗。」


那年我五歲,擋在我娘的屍體前磕頭,求爹爹給她留一絲體面。


燈下,他冷眼打量這個從未關注過的女兒。


看著我與娘八分相似的眉眼。


突然笑了。


俯身,輕拍我的臉。


「青鳶,快快長大。」


04


我哭喪著臉趴在榻上。


春雨剝了枚熱雞蛋,小心翼翼地敷在巴掌印上。


「小姐,現在怎麼辦呀?」


我白她一眼,她心虛地低頭。


「奴婢覺得,您既然這麼喜歡世子......」


「誰說我喜歡他?」


「全京城誰不知您對他的覬覦之心啊?」


我哼一聲。


「那不是因為全京城唯他一人肯讓我覬覦嗎?」


為了不被送給老皇帝,我致力於勾搭京中貴公子。


可因著我娘的緣故,沒人肯搭理我。


除了晏則。


春日宴上,我失足落水。


他跳入湖中將我救起。


看到我被石塊劃傷。


他道一聲冒犯,薄唇含住我流血的手指。


我向來臉皮厚,倒沒什麼感覺。


但看他如玉般白淨的臉瞬間紅透。


我福至心靈。


做作地痛呼一聲,順勢倒在他懷中。


死對頭溫淮安臉黑如鍋,頭上還掛著水草。


冷哼一聲,轉頭就走。


「舉止輕浮,不知廉恥!」


......


這晚,我做了一夜噩夢。


夢裡,溫淮安拎雞崽般拎著我,笑容陰森。


「敢睡小爺,死!」


皇帝頂著生滿老年斑的臉,廣袖一揮。


「已非完璧,死!」


我爹看我被五花大綁,怒火中燒。


「私通行奸,死!」


我驟然驚醒,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


窗外繁星漸隱,晨光微現。


我偷偷從狗洞鑽了出去。


跑到軍營,讓士兵幫我通傳溫淮安。


我坐在門口的青石上,垂首候了片刻。


一雙墨靴出現在眼前。


溫淮安身著玄色勁裝,勾出高挑利落的身形。


居高臨下俯視我,臉臭得要命。


「嗯?」


我看著他手上寒光閃閃的劍,往後挪了挪,糾結著開口。


「你昨晚是不是帶走了我的肚兜,快還給我。」


他陰陽怪氣睨我一眼。


「給男人下藥你都敢做,現下怕什麼?」


我耷拉著臉。


「你千萬別說出去,咱們就當什麼都沒發生,反正你也不吃虧,對不對?」


他冷笑著連連點頭,來回踱步。


「是,小爺當然不吃虧。倒是你,精心準備的醒酒湯喂錯了人,虧大發了。」


我擺手。


「沒有沒有。」


他哼一聲。


「你當小爺是什麼人,出門還得把你肚兜帶身上?燒了。」


燒了也行。


我起身告別。


「沈青鳶。」


他叫住我,長眉微揚。


笑容和夢裡一樣陰森。


「你等著啊。」


我落荒而逃。


05


我感覺自己進了死胡同,進退兩難。


要不讓溫淮安娶我?


此念一出,自己先被逗笑。


京城誰不知,溫淮安最厭我。


那年長安街上,他墨發白衣,策馬而過。


眉目昳麗,張揚恣意。


緋紅發帶乘風飛揚,也曾掠過我心海。


可他格外喜歡欺負我。


在他又一次濺了我滿身泥水後。


我未生氣,拎著裙擺向他走去。


少年高坐於梨樹上,長腿在半空晃悠。


挑眉壞笑,得意洋洋。


我鼓起勇氣將手裡的點心遞向他,小聲問。


「溫淮安,你是不是心悅我啊?」


他怔住。


在一眾跟班的哄笑中漲紅了臉。


隨後惱羞成怒般落到我面前。


惡狠狠地告訴我。


他就是一頭撞死也不會心悅我。


我指向某處。


「你看那兒。」


趁他疑惑的間隙。


我跳起來箍住他的腦袋,將點心狠狠按在他臉上。


夢還沒來得及做,就醒了。


我猜,他討厭我的緣由。


大抵與旁人如出一轍。


他怎麼可能願意娶一個妓子的女兒?


06


春雨看我整日鬱鬱,勸我「船到橋頭自然沉」。


我如一隻引頸待戮的鵝,戰戰兢兢地等了幾日。


卻等來他上前線的消息。


南夷毫無徵兆地向大梁宣戰。


大軍開拔前夜,春雨將我叫醒。


「小姐,方才有人從窗縫扔進來兩樣東西。」


一把匕首,一封信。


字如其人,飛揚跋扈。


「待小爺得勝歸來同你算賬。」


我盯著那把通身鑲著寶石的匕首。


他什麼意思?


不會想讓我自盡吧?


然而我很快就沒心思亂想了。


開戰七日後,深夜。


紛亂的馬蹄聲自長安街經過。


翌日清晨,一聲悽厲的尖叫劃破天際。


黏稠刺眼的鮮紅。


泄洪般,自承天門下湧出,染透半條長安街。


誰也沒想到。


平日與世無爭,端方和雅的病弱世子晏則。


竟私養了一支精兵。


趁南夷戰事膠著,京城軍力空虛。


隨三皇子舉兵謀反,血洗皇宮。


京城一夜之間變天。


連綿成海的白幡,哀哀不絕的哭嚎。


唯我爹和兄長眉開眼笑。


因為三皇子派人入府宣旨。


將我賜給如今已是侯爺的晏則做夫人。


我爹的態度大轉變。


晏則來沈府時,我爹正命人將我往去侯府的馬車上拖。


兩個婢女拽著我的腳,我死死扒著門框不松手。


身子懸空,幾乎與地面平行。


「爹,你前些日子不是還說他是個手無大權,家世落敗的病秧子,成不了事嗎?」


「再亂說我抽死你!」


我爹的大耳刮子將將落下,手腕一轉,擰住我耳朵。


生怕傷了臉惹晏則不悅。


像極了春月樓的老鸨。


而我是他手下的妓子。


是送他平步青雲的燃料。


兩相僵持下。


「沈大人,這是在做什麼?」


身後之人嗓音清潤,如春風拂面。


晏則微微頷首。


我爹笑成一朵菊花,親自為我倆關門。


他伸手扶住正欲叩拜的我。


「阿鳶,怎麼與我生分了?」


年輕的侯爺眉目柔和,月白衫,青玉簪。


面容雖憔悴,卻依舊脫俗清雅。


一絲寒意自心底冒出。


這副面具,他戴了多久?


大梁將士在前線為國舍命廝殺。


敵寇當前,劍尖本應一致對外。


他卻乘國之危,與殘暴的三皇子狼狽為奸。


我想象不出,看著這般無害的人。


卻親手掐死襁褓中的小皇孫。


刺穿他恩師的胸膛。


割斷為太後侍疾的孫小姐的脖子。


他們明明什麼都沒做,隻因那夜在宮中。


他敏銳地察覺到我的情緒,又貼近半步。


「阿鳶怕我?」


我喉嚨發幹。


「侯爺,您不該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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