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說港圈太子爺陳家謙心狠手辣,行事陰鹜。
他想要的一切,都可以輕易得到。
唯獨除了一個叫做「王曼」的女人。
不巧,我就是王曼。
陳家謙最落魄的時候,是我不離不棄地陪了他六年。
後來他功成名就,我卻選擇無聲消失。
再見面時,我裝作不認識他道:「這位先生我們很熟嗎?」
可他卻說:「睡過算不算熟?」
1
我叫王曼。
港城人人都知道我是太子爺陳家謙最愛的女人。
因為他最落魄的那幾年,是我一直不離不棄地陪在他的身邊。
但他們卻不知道,我其實還有另外一個身份。
江滬市黎氏集團唯一的繼承人,黎曼姿。
當年我媽生我的時候,不幸難產走了。
六歲的時候,我爸去爬五臺山,遇到個算命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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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先生跟我爸說,我命格太硬。
要想順利長大的話,就必須得吃點苦頭。
否則一定活不過二十四歲。
他還說什麼,隻要我小時候受的苦越多,長大了以後就會越旺。
做生意的嘛,多少信些風水。
所以從那時起,我爸便計劃對我實行苦難教育。
一來呢,是為了讓我平安長大。
二來呢,也是順便提升一下我這個唯一的家族繼承人各方面的抗壓能力。
剛上小學時,我爸扔給我一張地圖。
我隨手在地圖上一指,他就把我扔到了那裡。
港城。
我爸還特意替我找了戶特別窮的人家。
給我改名為王曼。
生活一下從天堂掉進地獄。
我自然不願意。
剛開始,我哭著鬧著死活要回去。
但我爸下了死命令。
熬不到二十四歲,根本不可能讓我進家門。
在苦苦嘗試了一百二十種方法,他都沒有心軟後。
我隻能被迫接受這個事實。
心裡盤算著隻要二十四歲一過,本小姐就殺回去,拿回本該屬於我的一切。
2
遇到陳家謙的那年,我剛十八。
他是陳家不願意承認的私生子。
而我是長得漂亮卻出身窮苦的灰姑娘。
在學校裡,我和陳家謙是所有人共同排擠的對象。
原因倒是很簡單。
陳家謙嘛,純粹是因為他大哥陳家濂看不慣他。
陳家濂是誰?
那可是陳家的大公子,當時的鼎鼎有名的港圈太子爺。
學校裡的那些人把陳家濂當土皇帝一樣供著。
陳家濂看不慣誰,誰就得遭殃。
更何況當時的陳家謙,都不被陳家所承認。
他跟著他的母親擠在破爛的出租屋裡。
他們沒有背景,更沒有錢。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學校裡多了條不成文的規矩。
但凡有人想求陳家濂辦事,就得以欺負陳家謙為籌碼。
好像隻有把陳家謙折磨得越慘,他們在陳家濂那裡討要的好處才會越多。
面對那些人對自己肆無忌憚的傷害。
陳家謙也不是沒有反抗過。
但終究是螳臂擋車,無濟於事罷了。
更何況,他不考慮自己,也得掛念著他媽媽。
最終,陳家謙選擇獨自背負一切,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咽。
而我被排擠呢,純粹是因為「這張臉」。
先聲明一下,我不是在開玩笑,更不是在凡爾賽。
長得漂亮,生在富貴人家那叫做錦上添花。
但要生在窮人家,就不一定完全是件好事了。
學校裡有錢的富家少爺排著長隊追求我。
卻都被我一一拒絕。
學校裡的女孩說我清高,說我死裝,說我不知好歹。
天地良心,我隻是膽子小,想長命百歲罷了。
他們動不動就約我去高檔餐廳,給我送奢侈品,有的甚至直接給我砸錢。
不是,我這命格見了這陣仗,除了繞道走,我還能幹嘛。
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
從小到大,我都始終牢記爸爸的話。
我一定要多吃苦,隻有苦盡甘來。
熬過二十四歲,我就可以坐擁億萬家產。
我怎麼可能為了眼前這麼一點小錢就前功盡棄。
但是那些人並不這麼想。
面對我模板式的拒絕。
他們反倒越挫越勇。
追求我的人接踵而來。
就連陳家濂,也首當其衝。
實在被他們逼得沒有退路了。
我眼一閉,心一橫,通過校園廣播,對著全校同學就大聲宣布:「我有喜歡的人了,我喜歡的人是陳家謙。」
但其實,在此之前,我跟陳家謙的交集僅限於我和他上下學有一段順路。
因為我們住在同一片貧民窟。
實在對不起了,陳家謙。
確實沒有人比你更適合做這個擋箭牌了。
此話一出,全校沸騰。
意料之中,我的目的成功達到了。
從此,我和陳家謙徹底成為了眾矢之的。
3
話既放出,就沒法再收回。
那天放學後,陳家謙在回家的路上將我攔下。
「王曼,你今天為什麼要當著全校同學說那樣的話?」
眼前的少年,此刻臉上還掛著幾道淺淺的傷痕。
但他看向我的眼神除了困惑,還帶著些許期待。
當下那一瞬間,我鬼使神差地就不想說實話了。
我不想看到他黯然的臉。
「什麼叫那樣的話?我說的都是事實啊。」
「他們那些有錢人,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我本來就不喜歡。」
「我就喜歡你這樣的。」
我臉不紅心不跳地說完這話。
抬頭卻發現陳家謙的耳根不知道在什麼時候紅了。
「你喜歡我什麼?」
我腦袋飛速運轉,「喜歡一個人哪需要什麼理由,你非要一個答案的話,嗯……你長得好看,比他們都好看,所以我喜歡。」
當時我並沒有意識到我這句話,後來會對陳家謙產生多大的影響。
我甚至沒覺得在違背良心。
因為他確實長得很好看。
唇紅齒白,一雙漂亮的丹鳳眼,鼻梁高挺,眉骨也生得好,哪哪兒都好看。
「但你那樣做,會被我牽連著一起受苦的。」
一聽這話,我眼睛都放光了,「我不怕。」
受苦好啊,我巴不得多受點苦。
或許是我的語氣太堅定了,陳家謙瞬間愣了幾秒。
最後他沉默了,什麼都沒再說,又像是什麼都說了。
當天,他將我送到家樓下,離開時,他留下一句:「明天見,王曼。」
隨後他便消失在了夕陽下。
從那天開始,我和陳家謙就真的形影不離了。
其實我說的不怕,是真的。
我爸是要讓我吃苦頭,但他絕不會讓我有生命危險。
這些年,他一直派有保鏢在我身邊暗中保護我。
隻要不影響我的正常生活,他們都不會露面。
可一旦有人對我的安全造成威脅。
他們會立馬出現,絕不手軟。
所以我根本不怕陳家濂找人來報復。
隻是相比之下,陳家謙就沒那麼好過了。
他在學校裡被欺負得更慘了。
我心中很是過意不去。
隻能求爸爸,找人給陳家謙的媽媽悄悄安排了一個輕松些的工作。
一直到兩年後,這件事情才迎來了轉機。
4
誰也沒想到,陳家濂深夜飆車會意外出了車禍。
「港圈太子爺,雙腿殘疾,一輩子隻能在輪椅上度過」的消息在一夜之間傳遍全城。
最終,陳家濂接受不了這個事實,吞藥自殺了。
陳家在港城的勢力盤根錯節,可謂隻手遮天。
如今當家作主的叫做陳鵬。
也就是陳家濂和陳家謙的父親。
在港城,人人都得尊陳鵬一聲「二爺」。
現在陳家濂死了。
他一時沒了接班人。
而陳家的旁支全都虎視眈眈地在盯著這個位置。
陳鵬自是一萬個不願意將自己多年打拼的事業,就這樣交給外人。
於是大兒子沒的第二天,他便立馬將陳家謙接了回去,正式對外承認了他的身份。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一夜之間,風向全部改變。
曾經欺負陳家謙的人,現如今都上趕著來討好他。
而我當時陰差陽錯地選擇,竟成了他後來愛慘我的理由。
就連我自己都未曾意識到,我在他心目中,早已是無可替代的存在。
5
陳家謙剛被接回陳家的時候,日子很不好過。
從前他在學校裡受的那些欺負,都隻能算作是小打小鬧。
畢竟沒有人真的想要他的命。
但到了陳家,才知道什麼叫做:「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要想真的坐穩那個位置。
陳家謙現在還完全不夠格。
他的那些叔叔伯伯,堂兄堂弟,明裡暗裡都在給他使絆子。
隻有二十歲的陳家謙,好幾次死裡逃生,差點回不來。
但陳家人卻並沒有打算就此停手。
直到他們將主意打到了我的身上。
那些人拿準了,陳家謙在意我,我是他的軟肋。
於是就想利用我,讓陳家謙死無葬身之地。
在一次回家途中,我不幸被綁架了。
雖然有我爸的保鏢,但還是不可避免地受了點傷。
不過要是沒有他們,我能不能活著回來都是個問題。
陳家謙看見我帶傷的樣子,別提多心疼了。
他眼眶發紅,卻又透著狠勁。
我知道這次他是真的生氣了。
他將我緊緊抱在懷裡說:「曼曼,我絕不會再讓你受任何一點傷害。」
從那以後,陳家謙不再做任人宰割的羔羊。
他知道,隻有當自己足夠強大的時候,才能守住他想要的一切。
陳家謙開始不斷在暗中擴大自己的勢力。
好歹是陳鵬的種。
真要狠起來,陳家謙比起他老子也絲毫不遜色。
既如此,那我就再幫他添一把火。
也算是還了他前兩年無端替我挨了不少打的人情。
我去求爸爸,將自家在港城的生意,讓了很大一部分給陳家謙合作。
還讓他在暗中介紹了不少信得過的人給陳家謙。
一開始爸爸其實是不同意的。
但他有個毛病,就是護犢子。
我被綁架的事情,我爸嘴上雖不說,但實則很生氣。
為了出這口氣,他也就順勢答應了。
而陳家謙也相當上道。
他做起事來手段狠辣,雷厲風行。
加上他精通人性,格外會用人。
三年不到的時間,「陳家謙」這三個字,在港城已經是令人聞風喪膽的存在。
但他的野心,遠不止如此。
6
要想徹底坐穩那個位置,他還需要完成最後一件事:
找一個能扶持他的女人,並和她結婚。
港城除了梁家,別無更好的選擇。
梁家長女,梁芝欣。
就是陳家謙親自選中的未婚妻。
陳家謙曾向我解釋過之所以選擇梁芝欣的原因。
一是因為他倆隻是合作同盟,並無真感情。
梁芝欣聰明又有膽量和魄力,隻可惜生在了重男輕女的家庭。
梁芝欣的父親看不到她的才華和努力,眼裡從來就隻有她那個不成器的弟弟。
梁芝欣之所以會答應陳家謙,也是想借助陳家謙的背景,讓自己順利接手家裡的生意。
這一點和陳家謙不謀而合。
二是他為了保護我。
當年我被綁架的事情,他至今記憶猶新。
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連陳家謙那樣降龍伏虎的人,也有弱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