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消息後又是如何的氣勢洶洶地衝到了書房,卻換得了一個顏面盡失的下場。
這場鬧劇到底是二房的醜事,大爺帶著人很快走了。
倒是省了我編謊話,藏匿賀安澈的功夫。
李姝瑤是被我婆婆壓著到我面前的。
彼時,宋仲書就牢牢跟在李姝瑤的身後。
可他那一臉生怕李姝瑤受一點委屈的模樣落在老夫人眼裡,隻會讓老夫人更加厭惡她。
「老二媳婦,你怎麼看?」
老夫人轉著佛珠,一臉穩操勝券的模樣。
似乎篤定我一定會把新婚期就敢勾引主君的丫鬟發賣了。
要讓她失望了。
我喝了一口茶,「既然如此,妾身就做一回主,抬她做姨娘吧。」
「阿鳶……」
宋仲書下意識上前一步,想牽我的手,被我不著痕跡地避開了。
他呆愣愣地看著我,我衝他莞爾一笑。
隨後我看著同樣傻掉的李姝瑤,笑得一臉欣慰。
「瑤字寓意美好珍貴,那以後你就是二爺院裡的瑤姨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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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
我能不欣慰嗎?
這對痴男怨女可算是走到一起了。
「不,我不做姨娘!」
李姝瑤忽然站起身,但是很快就被後面的嬤嬤擒住,堵上了嘴。
「那你想做什麼?」
我捂住嘴輕笑,實則開始給李姝瑤挖坑。
「難不成你要做正室大娘子嗎?」
老太太眸色微變,而宋仲書又是鄙夷又是驚喜地看向李姝瑤。
鄙夷她攀龍附鳳之心,又驚喜於她心悅自己。
男人都是這樣,又想要婊子還想要牌坊,這天下哪有那麼好的事情?
前廳大爺鬧著捉賊,後院老太太忙著給李姝瑤立規矩。
整個宋家今夜可算是熱鬧至極。
可我管不著。
因為我最趁手的工具就躺在那裡我的院子裡,我的床上。
燻著我的燻香,用著我的湯藥。
那以後也隻能報我的救命之恩。
我看賬本的時候,賀安澈醒了,還十分壞心眼的站在了我的身後。
「看不出來你這女人不僅惡毒,而且財迷。」
這熟稔且調侃的玩笑話太過欠揍,我下意識拿起賬本砸過去。
賀安澈一把握緊我的手腕,將我整個人拽了起來。
【男女主那邊虐戀狗血,女配這邊這麼爽嗎?】
【惡人組 cp 狂喜!!!】
【雖然賀賀是和女主有感情戲的,但是單看這兩張臉真的太配了!】
……
我悟了。
看來那些文字也逃不脫七情六欲和八卦,越是隱秘的刺激就越是能勾出他們的注意力。
我當即決定直接摔進賀安澈的懷裡。
你跟我說婦道?
那是什麼東西?
宋仲書和李姝瑤能做得的事兒,憑什麼我做不得?
賀安澈下意識接住我,意識到我隻穿了一件單衣的時候,耳朵可恥地紅了。
一時間,文字多到我看不清。
但我知道,他們全在討論我和他。
看,這主人公不就被我搶過來了嗎?
6.
「這麼激動啊,不知道還以為我怎麼你了呢。」
我一點都不著急起身,漫不經心地挑起賀安澈的一縷頭發,用發尾搔著他的下巴。
「起來。」
賀安澈傷在胸口,我不起身他壓根沒辦法將我推開。
自從我們這兩個天生壞種結盟後,我還是第一次細細打量這位盟友。
不愧是文字裡說的痴情男二啊,皮囊是一等一的好。
但憑什麼好男人都得是她李姝瑤的呢?
我冷笑著看著賀安澈黑下來的臉,跨坐在他身上,毫不留情地將賬本扔在他的臉上,用最惡毒的話語羞辱著他心尖上的人。
「好好看看,這就是你那位心上人。如此的不知廉恥,居然在我的新婚期爬床我的夫君!」
賀安澈一目十行看完賬本,眉頭緊鎖看著我。
「你真是萬鳶?」
他滿是不可思議地看著我,「莫非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居然會給宋仲書納妾?」
我挑眉,提醒他。
「你不看看被納的人是誰?」
賀安澈繼續往下看,意識到我做了什麼事情之後,想要起身。
但我輕輕一推,又重新把他推了回去。
賀安澈隻能躺在地上,惡狠狠地瞪著我。
「萬鳶,你不守信用。」
我和賀安澈曾約定,要拆了宋仲書和李姝瑤這對鴛鴦。
事實上,我嫁給宋仲書,這事就成功一半了。
但奈何賀安澈這家伙不爭氣,沒能帶著李姝瑤遠走高飛。
「那能怎麼辦呢,我現在已經是宋仲書的大娘子了,我得有正室的氣度。」
賀安澈冷笑一聲,不再看我。
這時候,屋外傳來了宋仲書的聲音。
我如同一隻驚弓之鳥,立馬從賀安澈身上離開。
「萬鳶,你也有今天……」
沒等賀安澈說完,我立刻隨便找了塊布堵住他的嘴巴。
賀安澈瞪圓了眼睛,大致是沒想到我如此過河拆橋。
可我卻不管他,我隻知道宋仲書偷人那叫風流,我偷人可是要被灌豬籠的!
我將賀安澈塞到床下,放好帷幕,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著裝。
此刻文字更多了,他們都在叫囂著【修羅場】。
我莞爾一笑。
單論出風頭這件事,我萬鳶稱第二,哪個人敢說自己第一?
「二爺不去瑤姨娘那頭,到我這裡來做什麼?」
宋仲書滿臉愧疚,上前握住我的手,「阿鳶,我的心裡隻有你。」
我嘆了一口氣,撫上了宋仲書的臉頰。
「女子的名節何其重要,你要是不娶李姝瑤,她可就要死了。」
隔著一臂距離,宋仲書眼裡的動容不似作假。
我就勢輕輕一推他,但他卻覺得我在欲拒還迎,硬生生摟著我的腰肢擠進門來。
「阿鳶,今日合該是我們的新婚夜。」
我渾身僵住,隻因我看見了賀安澈沒藏好的半截衣袖。
我連忙勾住宋仲書的脖頸,擋住他的視線,隨後趕忙將半截袖子踢進去。
昏暗的燭光下,宋仲書面紅耳赤。
然而就在這時候,空氣裡突然想起來幾聲突兀的聲音。
「什麼聲音?」
我心一緊,立馬將宋仲書的身子勾回來。
「許是發情的夜貓嚎叫,別管了,今夜就讓妾身來服侍二爺吧。」
而另一邊,我連忙踩住賀安澈伸出來的手。
趁著放帷幕的功夫,我和床底下的他對上了眼神。
賀安澈目光如炬,面色如水,無聲的說出一句話。
「你想讓他知道,我在床底下嗎?」
我定睛一瞧,賀安澈手裡居然抓著我的肚兜!
7.
最終,我以突然來了月事兒為理由,趕走了宋仲書。
而賀安澈因為傷勢加重,早早地暈了過去。
我看著直呼刺激過癮的文字,計上心頭。
有些招數雖然老套,但卻足夠好用。
我之所以能嫁給宋仲書除了玉佩的原因,最主要的是我對自己夠狠。
狠到可以隨意揮霍自己的清白名節。
畢竟我就是這麼一個靠下藥上位的大娘子。
從前宋仲書的文韜武略無一不精,身份權勢都是我所能選擇的最佳。
但現在,我有了更好的選擇。
因為小菱在幫賀安澈上藥的時候,在他身上發現了一塊龍紋玉佩。
也就是這個,叫我無比羨慕李姝瑤。
天殺的,誰能想到,賀安澈居然是皇子!
我決定玩一把大的。
什麼寧做寒門妻不做高門妾,在王權富貴面前通通都是狗屁!
老娘要的就是他——賀安澈,無可救藥地愛上我!
此地山高皇帝遠,宋家就是個土皇帝。
宋大爺把整座城搞得風聲鶴唳,一時間賀安澈還真不好逃出去。
真是瞌睡來了送枕頭!
所以,賀安澈又得欠我一個人情了。
「把藥喝了,喝完之後我帶你出去。」
賀安澈將一碗藥一飲而盡,被苦得龇牙咧嘴。
我將一碟子蜜餞遞過去。
「諾,過過嘴吧。」
他有些遲疑地咽下蜜餞,「你怎麼知道我的習慣?」
我裝作滿不在乎,實則意有所指。
「你在我這裡一連住了好幾日,我不過是多看了幾眼。」
賀安澈愣住了,不知道回想起了什麼,喉嚨裡的蜜餞吞也不是咽也不是。
他輕咳一聲,岔開話題。
「現在查的那麼嚴,你要怎麼把我送出去?」
「去醉仙樓買吃的。」
賀安澈皺眉,「這算什麼理由?」
「哪裡不算?二爺最喜歡吃他們家的茶酥了。」
賀安澈一時間被我堵得啞口無言。
「那家茶酥供不應求,你這樣毫無耐心的人居然也會去排隊?」
「隻要二爺喜歡就行。」
賀安澈翻身過去不再看我,我搖著蒲扇打著算盤。
耽於情愛的女人又有什麼錯呢?
要讓賀安澈覺得我同他一樣可憐,愛而不得才好。
小菱很快套好了馬車,賀安澈坐在一旁閉目養神。
「你把我送到王記鐵匠鋪就好。」
我應下,心裡卻湧起波瀾。
賀安澈的身份擺在這裡,我可不相信他夜探宋家是為了帶走李姝瑤。
馬車緩緩駛向鬧市,我低頭繡著香囊。
因為車廂顛簸,被扎了好幾次手。
賀安澈皺著眉頭,出言譏諷我。
「這些東西也勞你萬大小姐親自動手?交給下人不就好了。」
「這不一樣,這是給二爺的。」
賀安澈輕輕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李姝瑤善音律,為了二爺一笑,嗓子都曾練壞了。
這事,賀安澈知道,我也知道。
我就是要證明我和李姝瑤一樣愛二爺,我和賀安澈一樣,都是在這場愛情博弈裡差點運氣的普通人。
「萬鳶,你有沒有覺得有些熱?」
我立即意識到藥效起作用了,皺著眉頭想要推開窗戶,卻被賀安澈在身後擒住手腕。
「不許開,人來人往會暴露。」
賀安澈離我很近,也不枉我特地在衣襟處抹了特殊香。
但他卻遠比我想象中要堅韌得多。
我幹脆勾住他的脖子,半咬著嘴唇,雙眼迷離。
「我好熱……」
然後沒給他反應時間,也沒給炸掉的字幕時間,直接迎頭吻了上去。
在老娘面前,裝什麼裝呢!
8.
馬車在鬧市轉了幾圈後,停在了一處小巷子。
眼看就要宵禁了,小菱在外提醒,「小姐,馬上就要宵禁了。」
我低聲嗯了下,一把掐住旁邊賀安澈的腰。
他的脖頸之間還殘留著我留下的抓痕,前胸和後背那更是慘不忍睹。
他刻意壓低聲音道:「你還要?我是真的沒有精力了!」
我難得臊紅了臉,「是你壓著我的肚兜了。」
馬車停在鐵匠鋪,我勾住賀安澈的腰帶。
他下意識兜住腰帶,「我今晚真有事,真沒辦法再來了。」
我將墊在身子下,代表女子貞潔的布強塞在他懷裡,囑咐道:「找個沒人的地方給我扔了。」
賀安澈低頭看到一抹緋紅,整個人臉色爆紅。
「你是初次?」
我微微有些惱火,朝他踹了一腳。
「得了便宜還賣乖!還不快滾?」
【我人麻了,好好磕!】
【啊啊啊啊啊這個拉登文學我太愛了好吧!大娘子的赤色鴛鴦肚兜正掛在賀公子的頭上啊!】
【主角天天遙相顧即斷腸的,咱們都是成年人了,趕緊上高速好吧!】
……
人走了,小菱拿出披風罩住我裸露在外的皮膚。
「他是屬狗的嗎?這都把小姐咬成什麼樣了。」
我癱在馬車上,渾身酸軟,「後面都安排好了嗎?」
小菱給我上著藥,看著我身上的痕跡,眼淚忽然就落了下來。
「都安排好了,保證查不到您身上。可是小姐,這也太危險了,真的值得嗎?」
「值!」
我拿著手帕輕輕擦去小菱的淚水,也不知道是在安慰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