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掃黃」了。
掃黃大隊的隊長，是我的形婚老公。
審訊室裡，他黑著臉問：「為什麼去找野男人？」
我真誠回答：「沒辦法，你那裡不行。」
當晚，他把我抵在牆角。
咬著我的耳朵，問：「你再說一遍，我哪裡不行？」
1
一周前，我在網上刷到一個網黃。
寬肩窄腰，八塊腹肌。
我兩眼放光。
當即開了高價，請他來當我的雕像模特。
我倆約好，在一家連鎖酒店碰頭。
面基當天，房門被敲響。
我火急火燎地跑過去。
沒想到，門一開，是個穿著制服的「警察」。
他目測身高 189cm，身材賊好，胸肌鼓鼓囊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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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明顯。
這個身材，就是我要找的大衛，行走的人間雕塑！
我頓時眉開眼笑：「來就來嘛，還玩什麼制服 play 啊！這麼刺激的嗎？」
他皺了皺眉，聲音冷冰冰：「什麼 play？」
這聲音……好耳熟。
我緩緩抬起頭，終於看清了他的臉。
下一秒，我裂開了。
來人不是網黃。
是聞漾。
我三年沒見的形婚老公。
許久不見，他依然那麼英俊，那麼……臭臉。
就跟來捉奸似的。
我反應賊快，立刻 360 度大轉彎，關上房門。
「大哥，你找錯人了！我沒約你！」
我一邊哀號，一邊擋住門。
聞漾卻伸出右腳，輕松抵住門縫，沉聲命令：「餘筱筱，你把門打開。」
我心肝一顫，嘴硬道：「餘筱筱是誰？我不認識！」
見我抵死不從。
他掏出警官證，咬牙切齒：「開門，掃黃！」
2
我被聞漾提著後領，塞進了警車。
車窗緊閉，空調風陣陣襲來。
陰森森的。
我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誰能想到，我和聞漾結婚三年，婚後隻見過兩次面。
第一次是在民政局，第二次是在酒店。
隻不過，在酒店見面時——
他正在掃黃。
而我，是他的掃黃對象。
3
氣氛太尷尬。
我決定主動打破僵局：「哈哈，好巧，你也住這個酒店啊？」
聞漾平視前方，沒有回答我。
他的沉默，震耳欲聾。
我摸了摸鼻子：「對了，你怎麼知道，我在 1706 號房的？」
「接到了群眾舉報。」聞漾平靜道，「說 1706 號房間，有非法交易行為。」
他頓了幾秒，補充一句：「聚眾銀趴。」
「……」
我汗顏。
這誤會可鬧大了。
工作的事，能叫銀趴嗎！
我替自己辯解：「誤會一場。那些人都是我的同事……」
「同事？」
聞漾忽然笑了，那笑聲讓我莫名發寒：「你把同事帶到酒店裡？」
反正解釋不清了。
我幹脆承認：「好吧，我的確出錢了，一天 25 萬。」
僱團隊的錢，器材錢，請網黃做模特的錢。
加在一起，差不多是 25 萬。
聞漾深吸一口氣，攥緊方向盤，仿若忍耐著情緒。
良久，他隱忍道：「餘筱筱，我不想插手你的私事。」
「但是，你如果真的有……那方面的需求，可以找更靠譜的人。」
這語氣……
乍一聽，還挺委屈。
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倆感情多好呢。
實際上，隻是形婚罷了。
我單戀聞漾八年。
三年前，他隻是勾了勾手，我就上趕著和他領證。
結果呢？
他總是很忙，夫妻三年，連手都沒牽過。
想到這裡，我撇嘴，故意問：「都是成年人，各取所需而已。你在生什麼氣？」
而且，他明明是個刑警。
什麼時候轉行，去幹掃黃大隊了？
聞漾一愣，半天沒說話。
見他這個反應，我輕嗤道：「哦，原來是鹽吃多了，闲的。」
4
一路無言。
透過後視鏡，我暗中打量聞漾。
他的側臉輪廓凌厲，五官俊美，像一塊焐不熱的白玉。
美好得近乎夢幻。
我微微出神，想起了那段青澀、無疾而終的暗戀。
高中時，聞漾是標準的優等生。
成績優異，樣貌出眾，許多女生都暗戀他。
我也是其中一員。
如果說，聞漾是天之驕子，那我就是蒙塵的石頭。
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所以，我從來不敢和他對視，更別提告白了。
本以為，我們不可能有結果。
直到三年前。
家裡安排了一場相親。
在飯桌上，聞漾穿著西裝，脊背挺直。
他的五官更成熟了，依舊朗目星眉，帥得我心花怒放。
在他的注視下，我支支吾吾，一句話都憋不出來。
他直截了當：「結婚吧，籤個婚前協議，正好應付家裡人。」
我想都沒想，立刻答應下來。
於是，我倆當天就去了民政局，稀裡糊塗地領了結婚證。
再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沒有破鏡重圓，沒有久別重逢的喜悅。
和小說裡寫的，完全不一樣。
5
到了公安局，一位治安民警給我做筆錄。
填寫個人信息時，他隨口問道：「餘筱筱，女，未婚？」
我連忙否定：「不，我結婚了。」
「你結婚了？」民警很驚訝，「看不出來啊。」
我尬笑了幾聲。
卻忽然發現，聞漾低下頭，瞥了一眼我的無名指。
那裡，本來有一枚結婚戒指。
但是為了方便拍攝，我今天特地沒戴。
聞漾的眸光，微微閃動。
似乎有點失望。
我莫名感覺心虛，為了壯膽，特地看向他的左手。
反正，他肯定也沒戴婚戒——
下一秒，我愣住了。
聞漾的無名指上，毫無遮掩地，戴著一枚戒指。
我們的結婚戒指。
「哎喲，這位美女，你可別打聞警官的主意。」
民警笑了兩聲，調侃道：「聞 sir 有老婆的，而且特別恩愛！就算出任務，他都不願意摘婚戒的。」
我沉默了。
我和聞漾恩愛？
我怎麼不知道？？
好在，費盡口舌的解釋後，誤會終於解除。
我被順利放了出來。
6
聞漾送我回家。
路上，我掏出手機，給網黃發消息：「我被抓了，你人呢？」
網黃沒回我。
看來也是兇多吉少。
我暗中祈禱：【希望人有事。】
這時，聞漾忽然打了一個噴嚏，臉色很難看。
我立馬關心：「車裡空調好冷，你還是把窗戶打開吧。」
溫度不是重點。
重點是，和他共處一室，我有點緊張。
「餘筱筱，你現在是犯人。」聞漾忍了忍，「你有沒有身為犯人的自覺？」
我語塞，乖乖放下手機。
7
回到家後，我打開短視頻平臺。
發現 Overflow 竟然在線。
我氣不打一處來。
上周六，我一個人獨守空房，百無聊賴。
幹脆刷短視頻。
這一刷，就刷到了一個博主，花名叫 Overflow。
鏡頭下，他沒露臉，穿得嚴絲合縫。
但胸肌很鼓，都快把襯衣撐爆了。
我一眼就看出來，他在搞擦邊。
小小網黃，別以為穿上衣服，我就不認識你了。
我冷靜地打字，並發送一條彈幕：「在？看看腹肌。」
彈幕飄了上去，他明顯怔了怔。
雖然沒看見臉，但隔著屏幕，我感受到了他的糾結。
畢竟他的直播間，隻有我一個人。
隻脫給我一個人看，確實挺讓人為難的。
我勾唇，先送了一個遊艇。
「上衣脫了，姐給你 20 萬。」
沒辦法，藝術生的通病。
看見身材好的，就手痒，想畫素描。
但出乎我的預料。
那個網黃，他竟然真的解開了一枚扣子。
擦了，但沒完全擦。
他的襯衫半開，隻露出鎖骨。
那骨節分明的手指，故意在襯衣領口的位置，輾轉停留。
「夠了嗎？」
我有些心動，立刻給他打賞了 20 萬。
直播間的熱度立刻飆升。
我本以為，圍觀的人多了，網黃會更外放一些。
沒想到，他突然腼腆。
不僅重新扣緊了襯衣，還把脖子都遮得嚴嚴實實。
堪稱男德楷模。
我有點失望，因為他的聲音，和聞漾如出一轍。
我本來還想代餐一下的。
不過，那 20 萬也沒打水漂。
我成功吸引了網黃的注意。
當天晚上，他就私聊我，要和我線下見面。
正好，我接了個雕塑單子。
單主的要求是：【男，身材完美，堪比大衛。】
這個網黃，很適合當模特。
於是，我欣然答應了面基。
8
但我沒想到，他收了我的錢，卻爽約了。
我越想越生氣，發消息轟炸他。
「大哥，你為什麼放我鴿子？」
「我今天差點鐵窗淚了！」
還在聞漾面前丟盡了臉。
說什麼追夫火葬場，這下好了，我直接被送去火葬場。
等了足足半個小時。
對話欄上，才終於顯示出幾個字：【對方正在輸入中……】
我心裡咯噔一下。
既然能回消息，那就說明，他沒有被抓。
我怒了：「原來你沒被抓啊？」
「說！舉報我的人，是不是你？」
Overflow：「……」
Overflow：「做錯了事，你到底反省沒有？」
我瞪大眼睛。
好家伙，他軟飯硬吃啊！
明明他是乙方，竟然反過來質問我？
我氣得牙痒。
「大哥，我才是金主啊！」
「我出錢，你脫衣服。咱們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的啊！」
再這麼拖下去，我的單子就要涼了。
網黃沉默了。
他刪刪減減好半天，最後發來一句：「說吧，你想怎麼解決？」
9
我想給他一棒槌。
但沒辦法，他的身材太符合標準了。
截止日期快到了，我沒時間去找其他模特。
我隻能忍氣吞聲。
「要不這樣吧，我們再面基一次。」
「不過，這一次不去酒店了，你直接來我家。」
嚴格來說，是我的工作室。
搞藝術的都晝伏夜出。
為了方便，我買了一張折疊床，經常睡在工作室裡。
Overflow 緩緩回了一個問號。
「你讓一個陌生人，去你家裡？」
我向他保證。
「你放心，我老公常年不在家，絕對安全~」
「到時候，我同事也會一起過來。」
他不回復我了。
狗男人，又玩失蹤是吧。
全天下的男人都一樣。
不知怎的，我聯想到了聞漾那張臭臉，心情更加不爽了。
算了。
愛咋咋的。
我給他私發了工作室地址，關閉聊天框。
這才注意到，我渾身是汗。
六月底了，氣溫飆上去，實在不舒服。
反正工作室沒人。
我拉上窗簾，一邊走一邊脫衣服，準備先衝個冷水澡。
這時，門鈴突然響了。
我蹙眉。
這大白天的，誰來找我？
我慢騰騰地靠近門口，借著貓眼，看清了來人。
是聞漾。
我大驚失色。
救命，他來幹什麼？
該不會……又懷疑我偷吃，來掃黃了吧？
我下意識心虛，趕緊環顧四周。
還好，沒有裸體雕塑，也沒有大尺度的藝術畫。
「開門。」聞漾冷著臉色，「餘筱筱，我知道你在裡面。」
我忙不迭開門。
屋外悶燥的風，迎面撲了上來。
我的胸口一熱，這才注意到，剛剛為了洗澡，我脫了睡裙。
此刻，我穿著吊帶，腰肢展露無遺。
聞漾的動作，忽而頓住了。
他的喉結上下滾了滾，黑沉的眸子，顯出一分異樣的情緒。
「聞漾？」我緊張地問，「你怎麼突然來……」
沒等我把話說完。
聞漾一個跨步，掐住我的手腕，拽著我進了房間。
他帶著潮湿的暑氣，脖頸上的汗珠，順著他的胸膛，滑落在我的鎖骨上。
我剛想說話，卻被他堵住了唇。
一個熱烈的、密不透風的吻，將我的話壓進了喉嚨裡。
我們吻得難舍難分，在接近窒息的時候，他終於松開了我。
我聽見胸膛的劇烈跳動。
急促的喘息中，聞漾悶聲問我：「你就一定要找別人嗎？」
我眨巴眼睛：「啊？」
什麼找別人？
聞漾沒說話，摟住我的腰，把我圈在懷裡。
他的力道很重，掐得我有些疼。
「餘筱筱。」
他的眼尾有些紅：「你別這樣，行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