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是最開始搶了最多食物且至今沒被找到的那家人,或者有可能小區還有我不知道的幸存者。
於是在短暫的慶祝後,我們一家恢復了低調行事。
下一次 j 方直升機來時,小區裡出乎意料靜悄悄的了。
估計直升機裡的人也看見了小區裡的一片狼藉。
直升機繞著飛了幾圈,高音喇叭也試圖呼喚幸存者回應。
但小區還是靜悄悄的。
但直升機還是丟下了物資,比上次的量隻多不少。
眼見因為飛機聲音引來越來越多的喪屍,飛機不得不選擇撤離。
「如果有幸存者活著的話,希望你們保全自己!請努力活下去!」
直升機飛走了,轟鳴聲又吸引走了一大批喪屍。
小區廣場上裡隻剩三四個喪屍的樣子了。
接下來我們再也沒有遇到什麼危機,小區裡的幸存者都不想露面。
但那個末日初始搶完物資就隱身的一家人,在他們天臺上隱約露出了一點蹤跡。估計他們做了什麼手腳,下次直升機來就往他們天臺投放了物資。
隨後出乎意料的是,對面劉金金那棟樓上居然也有一個幸存者,是個瘦弱的男生,染著斑斓的發色。他也在樓上做了標記,於是也有了物資投放。
但好像也就他們兩家幸存者了。
我和夏陽討論後決定暫時不求助物資,除了為了隱藏自己外,還因為我們有足夠的物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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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經常聽廣播,因為接近郊區的安全基地,我們能得到不少消息。
比如,經過初期的自衛戰,gj 已經開始計劃反擊戰了。
我們相信最後的勝利不會太久。
就這樣,又是兩個月過去了。
馬上就要過年了。
這個冬天格外冷,幸虧早就買了御寒的衣物和睡袋。
每天醒來一碗熱湯,裹著軍大衣就是一天。
母親身體不好,維持冰櫃以外的電力緊著小太陽和充電暖水袋給母親用。
或許正是因為比較注意,母親沒有生病,但估計一般家庭恐怕就比較難熬了。
時間到除夕那天一大早,一個無人機就飛了出來,斑斓的色彩十分眼熟,就是那天一起吸引喪屍的另一架無人機。
用望遠鏡看過去,下面帶著一張紙條,寫著希望換取藥物。
對方不知道我們這邊有人,隻是飛往了搶完物資隱身的那家人那裡。
無人機徘徊了許久,那家人才打開窗戶,但隻給了一盒藥,對著無人機無奈地擺手,然後關上了窗。
盯著無人機飛走的路線,確定這個就是在對面樓上 23 樓東戶的彩色頭發的瘦弱男生。
畢竟是一起吸引喪屍自救的「戰友」,勉強可以判定是友方。況且家裡也有另一架備用無人機,我們找出治療感冒還有消炎的常用藥,打包好準備送過去。
母親叫住我,把家裡準備吃的餃子拿出了一點,一起掛在無人機上:「熬到現在都不容易,好好過個年吧。」
夏陽操筆寫了句新年快樂,然後操縱無人機悄咪咪出去,圍著小區繞了半圈才從相反方向接近那家。
不一會對面就打開了窗戶,靠近的畫面裡我才看出「他」居然是「她」,這是個穿著比較中性的女孩子。
對方臉紅彤彤的,明顯是病了。
對方似乎很驚訝,她取下藥品和還溫熱的餃子,對著無人機做出一個等一下的動作,然後掛回來一袋零食還有一張紙條。
我們依舊繞了一大圈才收回無人機,還特地從背對小區那一面開窗回收。
紙條上是謝謝,還有新年快樂,另外還問能不能考慮一起合作,監控喪屍,她有對講機,可以和另一家一起,大家合作自保。
而對方送過來的是不少餅幹和一些辣條。
收下食品後,對於對方的提議,我們一家進行了激烈的討論。
母親覺得可以合作,人多力量大。
而夏陽覺得人心隔肚皮,不能輕信別人。
一比一,最後的決定權就落到了我的手裡。
雖然很心動,但是思慮再三我還是覺得不要合作得好。
現在小區裡隻有我們三家幸存,但是目前的情況是他們在明我們在暗。
而且搬運過物資的那一家人頂住那麼多次掃樓沒被抓到,他們一定有特別的自保之處,所以真正在明的其實隻有那個對樓的彩色頭發的女孩。
或許我們可以在某些時候施以援手,但畢竟彼此是陌生人,貿然合作可能會陷入危險的境地。
沒有得到我們的回應,對樓的女孩也知道了我們的意思,之後她又用無人機向另外的一家人發送過消息。
但同樣也沒有後續了。
現在大家的相處十分微妙,都在彼此防備,但是又彼此互助。
除夕當晚,母親包了肉餡餃子,還做了小雞燉蘑菇。新鮮的雞蛋鴨蛋,母親很珍惜地給我們做了雞蛋羹和炒鴨蛋。
可惜沒有新鮮魚肉,隻有鹹魚,母親就炒了個青菜,算是年年有餘了。
我廚藝一般,就跟著做了三塊小南瓜餅。
每份菜的份量都不多,加起來就剛剛好夠我們吃飽的程度,但擺開來也有年夜飯的意思了。
雞湯鮮美可口,新鮮的雞蛋羹嫩滑美味,還有自家種的新鮮菜,這樣的飯菜在末世前不算什麼,而末世後就算奢侈了。
夜晚,就著燈光微弱的小夜燈,手機裡播放往年的春晚,我們舉著可樂幹杯,慶祝我們在這樣艱辛的一年裡生存了下來。
「明年,也要活下去!」我小聲說。
「一直到喪屍被消滅!」母親補了一句。
夏陽就跟著一起幹杯,一飲而盡。
大年初一,我們也沒有放松警惕。
我一大早就醒過來,母親還在睡覺,我拿出自熱火鍋給守了一夜的夏陽,順便給自己也泡了一包泡面,配著火腿腸,對付了。
「怎麼樣?」我問他。
夏陽搖頭:「沒什麼問題,就是你醒過來之前我看見一輛車開過去了,目標可能是超市或者是藥店。」
「這個時候還有人出來尋找物資嗎?」我皺眉。
然後我反應過來,大概是因為我們小區因為有幸存者,還有 zf 隔一段時間的物資投放,讓我忘記了外面的殘酷。
恐怕還有幸存者,藏身地方雖然安全卻也沒有被 zf 發現,也就得不到生存物資。
等到午飯時候,外面傳來隱約的嘈雜聲,隻見一輛車一個漂亮的漂移,飛快甩開了喪屍消失在視野裡。
「就是早上那輛車。」夏陽吃著一包快過期的餅幹湊過來說道。
我們這裡人實在太少,還都在高層,沒什麼活人的味道,喪屍基本不過來。
趁著空闲我叫上夏陽把家裡物資又整理了一遍,主要是把快要過期的食物找出來,快點吃掉,避免浪費。
這一找不要緊,未來幾天怕是都要吃餅幹和速食了。
但總比以後沒得吃好。
過幾天,廣播再次活躍起來,不再是隻呼籲大家自保或者投奔安全基地,廣播裡增添了新的信息:離我們最近的 zf 安全基地已經開始和其他安全基地聯合,以基地為中心逐漸清剿喪屍了,廣播裡經常會播放清剿進度,我們也看到了不少希望。
然而最開始還好,年後隨著時間變化氣溫逐漸回暖,廣播又增加了內容,就是屍潮預警。
隨著氣溫回暖,喪屍開始北上了。
我們不得不比之前更加頻繁地收聽廣播,以免錯過什麼重要消息。
喪屍潮的到來也讓清理工作不得不告一段落,廣播裡已經宣布基地進入警戒狀態。
我們也提起了心。
最接近的一波喪屍潮是從我們小區外面的公路上過去的,他們集中起來產生的強大力量,使它們所到之處牆倒屋蹋。
遠處的一個小區就在屍潮前進的道路上,轟隆隆的高樓倒塌聲讓我們一家陷入失眠。
高樓上雖然能讓我們隱匿,但也讓我們無處可逃。
也是親眼目睹屍潮的可怖後我才後知後覺害怕起來,幸好我們不是入住率很高的小區,末日前期又死了很多幸存者。
不然我們小區怕是會成為喪屍遷徙路上的覓食地。
大概是喪屍潮的壓力,政府的物資投放都暫停了。
不過也是,以直升機的動靜,怕是隻會把喪屍引到幸存者那裡。
時間已經到了 4 月份了,幾波屍潮的斷斷續續移動,持續了將近 2 個多月。
這段時間裡,離我們最近的那個安全基地受到多次喪屍圍攻,有幾次甚至向外界發出了求救信號。
但是萬幸,基地挺了過來。
但基地受損也很嚴重,廣播裡說目前要進行基地的重建,做好後方工作再進一步清剿喪屍搜救人民。
我算了算,現在距離末日已經過了 9 個月了。
哪怕屍潮過去,小區裡依舊很安靜。
不是我負責監控外界的時間,我拆了盒馬上要過期的零食,不知道第幾遍看《怦然心動》。
看到朱莉·貝克坐在樹上眺望遠方景色,我內心生出幾分羨慕。
不知道這場浩劫多久才能結束,能讓我們走出去看一眼夕陽和晚霞。
不過對夏陽來說怕是沒什麼的,每天吃吃喝喝半點看不出被困在家裡有什麼不舒服。
大概又過去了半個月,廣播裡開始通知清剿本市喪屍的活動,正式開始。
戰鬥從城市的邊緣往市中心推進,一開始是看到持槍的軍人會路過我們這裡,也會分出小隊來清理我們小區的喪屍。
小區裡的小貓三兩隻,很快就被解決掉了,但樓下的軍人們用擴音喇叭告知幸存者們請繼續隱藏,不要放下警惕,清剿過程中隨時有喪屍再次來到這裡。
通知完,這些軍人就快速離開了。
不過,這一次我們是真的看到了希望。
9
但是這個過程也沒有我們想象的那樣簡單。
多地聯動的剿滅喪屍行動大概過去了一個月左右,廣播裡就緊急下了通知,說已經出現了有相當數量的有智力的喪屍,並形成了有一定機動性的隊伍。
一時間,全國範圍內的清剿喪屍活動陷入了一個麻煩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