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蜘蛛母親》, 本章共4450字, 更新于: 2025-02-17 15:41:27

然後幹笑了兩聲,走過去坐下。


我媽端起面前的一杯酒遞給我:


「換兒,好久沒見了,喝一杯敬一下你趙叔,你趙叔說了,你想讀研都可以,隻要你乖乖聽話,費用你趙叔包了。」


我媽笑得很溫柔,可我卻覺得很瘆人。


酒杯已經遞到了我嘴邊,好在此時,門鈴響起。


我起身去開門,陳姨端著一盤果盤走了進來。


「乖乖,我兒子回來了,他吵著讓你給他講講大學的學習經驗。」


「哎喲,梁妹子,真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一家團聚,我兒子馬上就要去上大學了,就借你閨女一會,這果盤我剛切的,你們先吃哈。」


陳姨說完,也不等我媽張嘴,放下果盤就拉起我出了門。


直到進了她家,她才看著我笑了笑。


「我來得還及時吧?」


我眼角微微湿潤,點了點頭。


「那就好,那就好。」


陳姨年紀比我媽大多了,燙著一頭小卷發,看起來尖酸刻薄。


但是,心腸卻是比誰都柔軟,待我也極好。


剛進我家家門前,我先來了陳姨家,跟她拜託了兩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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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交代好後,我才敢邁入家門。


我打開手機的監聽設備。


之前裝在家裡的早就拆了。


新的就放在我剛剛擱在門口的行李裡。


「剛哥,咱們可說好的,隻要讓她今晚從了你,你就資助小博開店。」


「隻要人到手,一切都好說。」


「謝謝趙叔,我先敬您一杯。」


三人的對話傳入我的耳朵,我冷冷地笑了笑。


12


在陳姨家等了半個小時,我起身回去。


原本設了鴻門宴等我的三人,已經東倒西歪在餐桌上。


陳姨送來的那盤果盤,按照我的意思,在安眠藥水裡泡了漿。


他們現在已經昏睡了過去。


而我媽端給我的那杯酒,還紋絲不動地擺在原地。


我喊來陳姨幫忙。


將我媽單獨抬進了梁博的房間。


再把趙剛和梁博送進了我媽的臥室。


陳姨走後,我拿起餐桌上原本給我的那杯酒,分別灌給了趙剛和梁博。


如果這杯酒沒問題,那他們就相安無事睡一覺。


但如果這杯酒有問題,事情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


做完這一切,我回了臥室。


直到凌晨五點多,我被隔壁傳來的怪異聲響吵醒。


將耳朵貼在門上,男人發情般的嘶吼傳入我的耳朵。


惡心得我趕緊收回了耳朵。


打開手機,一鍵報警。


警察到的時候,趙剛肥碩的身子正壓在梁博上面。


我匆匆一瞥,太辣眼睛了。


梁博的尖叫聲響徹全樓,警察當場拷上了趙剛。


我媽揉著眼睛醒來時,聽到的第一句話,就是來自趙剛的怒罵:


「梁招娣,你給我等著,設局整老子是吧,等老子出來弄死你!」


我媽撲上去抱住警察的大腿質問:


「你們怎麼能隨隨便便抓人呢!」


警察拉開她,義正詞嚴地告訴她:


「他涉嫌強制猥褻,不要阻攔我們執法。」


我媽哆嗦著收回了手。


看了眼完好無損的我,瞳孔驟然猛縮。


她衝進自己的臥室,看到了梁博的慘狀。


下一秒,她衝出來撲上去撕扯趙剛的頭發:


「你個殺千刀的,你弄我兒子,我殺了你!」


她被警察兩三下控制住,唯有嘴中咒罵的詞接連不斷。


而我全程瑟瑟發抖地蹲在角落。


扮演好一個受到驚嚇的弱女子形象。


一位女警緊緊攬著我,看著我眼裡有一絲欣慰:


「真是禽獸,還好你沒事。」


我低著頭,揚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


12


趙剛被判了刑,要在監獄裡蹲兩年。


而梁博自此變得越來越沉默寡言。


這些都是陳姨告訴我的。


我早已回到學校,準備司法考試和畢業論文。


我順利拿到了本校的保研資格,一切都越來越好。


可就在我順風順水的時候,我又接到了我媽的電話。


她說梁博住院了,讓我趕緊回去一趟。


我說,梁博生病,我回去能幹啥?


我媽卻說他病得很嚴重,可能挺不過去了,讓我必須回去一趟。


趙剛進去後,我媽因為年老色衰,一直沒找到下個靠山。


三番五次打電話來找我要錢,都被我哭窮反要生活費給嚇得掛斷了電話。


最終無可奈何,她出去找了份家政的工作。


但聽說沒幹幾天,就因為上門服務時勾搭客戶,被客戶老婆舉報了。


現在就靠吃老本度日。


這次,她不惜聲稱梁博生病,也要讓我回去。


我倒不是關心梁博的死活,主要是想看看,他們還能作出什麼妖。


回家後,梁博確實住院了。


卻不是什麼大病,而是他自己用異物捅後門,刮傷了肛門內壁。


真是笑掉大牙。


他被趙剛走了後門後,簡直打開了新世界。


自己沉迷了進去,舉止越來越怪異。


我媽得知後,哭天搶地。


她好不容易生下的兒子,如今變得不男不女。


她向我哭訴,說要將梁博送去地下同性戀矯正機構進行治療。


但治療費,要先交八萬八。


可她身無分文,這才想到了我。


她拉著我的手,頭一次這麼親昵:


「換兒,你要為你弟著想啊,他可是你最親的親人,我走了之後你還要指望他啊。」


「媽聽說你畢業了就能當大律師,你先給你弟掏個治療費。」


我搖搖頭:「我一個窮學生,沒錢。」


「你可以貸款啊,等你後面工作了再還。」


14


她說得理所應當,好像我就該為梁博付出一切。


我沒有吱聲。


當天晚上,她就給我安排了相親。


對方是一個快五十歲的老男人。


年齡比她還大十歲。


油膩的眼神黏在我身上,惡心得我連飯都吃不下。


趁著我媽上廁所的間隙,老男人想伸手摸我。


我用叉子抵著他下面,雲淡風輕地說:


「趙剛知道嗎,他猥褻我弟,被我媽送進了監獄,我媽卷走了他所有錢,你就是隻待宰的豬,你覺得你能有什麼好下場?」


趙剛的事當時上了社會新聞,在我們這小地方無人不知。


老男人聞言立馬色變。


還沒等我媽回來,拔腿就跑了。


我媽回來後找不見人,問我人呢。


我聳了聳肩:「沒看上我吧。」


我媽恨鐵不成鋼地瞪了我一眼。


知道了我媽的打算,返校前我去醫院看了眼梁博。


他因為未經合租舍友的允許,半夜撬開舍友門鎖。


爬上了舍友的床,想要來一個坦誠相見。


結果被他舍友踹下了床,報了警。


雖然最後經過調解和解了,可還是鬧得鄰裡皆知。


現在無論他走到哪,都有人在背後對他指指點點。


此時,他呆呆地躺在病床上,像一具行屍走肉。


我坐在他床邊,輕聲道:


「弟弟,你知道媽要把你送去同性戀矯正機構嗎?」


「我看新聞報道,進到那裡後,會被關小黑屋,還會被電擊治療,到時候沒病也會被變成精神病。」


「你進去後,恐怕就很難出來了,姐姐想阻攔,特意毀掉了媽給我安排的相親。」


「拿不到彩禮錢,她就沒錢送你進去了。」


「可是媽這個人你也知道的,不達目的不罷休,姐姐也隻能幫你到這兒了。」


說完,我看著病床上剛做完手術虛弱的他,神情悲痛。


他看向我的眼神裡燃起一絲希冀,拉著我的衣袖,聲音沙啞:


「姐,你能帶我離開這兒嗎?」


我為難地搖了搖頭:


「弟弟,媽那麼愛你,我怎麼能把你從她身邊帶走呢。」


「況且,我們兩個能去哪兒呢,趙剛出獄後,遲早會找到我們的。」


他眼裡的光倏然黯淡,抓著我衣袖的手也垂了下去。


臨走前,我又補充道:


「要是你當初考上高中,如今也不會這個樣子,都怪那杯誤事的牛奶。」


「要是沒有媽媽和趙剛,我一定帶你走,我們一定能生活得很好。」


我淡淡地說完。


梁博空洞的眼睛裡彌漫開一股濃濃的情緒。


我看得很清楚,那是滿滿的忿恨。


我揚了揚唇,我滿意地離開了。


15


所有事情,都爆發在三個月後——


趙剛出獄的那日。


警察聯系到我,告知了我事情發生的經過。


趙剛出獄,第一時間來找我媽算賬。


他進監獄後,外面的生意早就黃了。


如今出來身無分文,沒法生活,他逼著我媽給他拿錢。


我媽這麼多年來,終於硬氣了一回。


她唯一的寶貝兒子,被趙剛給糟蹋成了不男不女的樣子。


她一肚子氣正好沒地方撒。


她跟趙剛扭打在一起,長長的指甲撓得趙剛滿身血痕。


趙剛扯著我媽的頭發放下狠話:


「不給錢,那你和你兒子就都給我出去賣身還債,這是你們欠我的!」


我媽一聽,他還要對自己的寶貝兒子下手,頓時慌了,癱坐在地。


良久,她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連忙將我推了出去:


「換兒年輕,她還是名牌大學研究生,你去找她吧,求求你放過我和小博。」


「把換兒賣了錢,我隻要把小博送去治療的錢,剩下的都歸你。」


趙剛摸著下巴的胡茬,笑得癲狂。


「差點忘了,你家還有個小美人,你們一個都別想跑。」


絲毫沒有注意到房間的角落裡。


梁博直挺挺地站在陰影處。


手裡還攥著一把明晃晃的刀。


……


警察說,他們到現場後。


客廳鮮血四濺,一片狼藉。


梁博滿身是血,雙眼通紅,一直在家裡翻找著什麼東西。


嘴裡喃喃自語:


「姐,這下你可以帶我走了。」


而客廳裡的兩具屍體,正是趙剛和梁招娣。


警察根據屍體的傷口情況,還原了案發過程。


梁博趁著兩人商量如何將我賣出高價的時候。


手起刀落,衝著趙剛的後背連砍數下。


趙剛當場斃命。


然後他像是殺紅了眼,沒有絲毫猶豫。


幾刀便解決了梁招娣。


以至於梁招娣過於震驚,雙眼大睜,眼球凸出。


梁招娣做夢也想不到。


她會死在自己最寶貝的兒子的刀下。


如果有機會,我真想聽她親口說說。


那一刻,她是什麼樣的感覺。


聽完警察的敘述後,我以為我會感到非常痛快。


然而事實上,我的內心非常平靜。


仿佛在看一出事不關己的鬧劇。


警察在最後問我:


「梁博申請見你一面,你願意見他嗎?」


16


我抽空去見了梁博一面。


他穿著橙色的囚服,剃了圓寸,面容陰鸷。


見到我後,眸光閃動,良久才張口:


「姐,對不起,上一世,害了你。」


原來,他覺醒了前世的記憶。


可他真的覺得對不起我嗎?


我覺得不見得。


他不過是因為這一世過得不如意,才後悔罷了。


如果這一世像上一世一樣,讓他得償所願,一帆風順,他怎麼會後悔對我做過的事。


惡人永遠不會因為自己的惡行而懺悔。


他們禱告, 傾訴,隻是為了心安理得地繼續作惡。


我隔著玻璃窗與他對坐,冷漠地注視著他。


他抬起頭,目光灼熱地盯著我:


「姐,我幫你報了仇了, 殺了上一世害死你的人。」


「我身份證上還沒有滿十八歲,你是律師,會幫我減刑的,對吧?」


明明是他想擺脫趙剛的威脅和梁招娣的控制。


才衝動殺了他們。


此刻卻披上替我報仇的外衣。


我勾起唇角,我這愚蠢的弟弟。


他憑什麼覺得我會幫他。


一把廢刀而已。


用過就應該立刻丟掉。


見我沒有回應,梁博眸光晦暗,表情轉而慌張:


「姐,你不幫我嗎?我可是你弟弟啊。」


我笑出了聲:「你自作孽, 我幫不了你。」


梁博的表情驟然狠厲:


「你不幫我,我就指控你教唆未成年人殺人, 你也別想脫身!」


原來在這等著我呢。


確實, 因為他搭上我自己的前途,不劃算。


但是垃圾,就應該被焚燒成灰。


我輕笑著從包裡拿出一張出生證明,貼在玻璃隔斷上,讓他看個清楚。


「弟弟,案發後, 你是在找這個嗎?」


梁博看清我手上的文件,瞳孔驟然猛縮。


他趴在玻璃隔斷上,瘋狂搖著頭:


「不可能, 你偽造, 我都沒找到, 怎麼會在你這!」


我晃了晃手中輕飄飄的紙張,一字一句道:


「這可是貨真價實的喲, 你的出生證明。」


「三個月前回來的那次,我就拿走了。」


「當年,你吵鬧著不想上幼兒園,梁招娣慣著你就沒讓你上, 可到了上小學的年齡, 你還吵著不想上學,沒辦法,她就找關系把你身份證年齡改小了兩歲, 讓你又在家裡玩了兩年。」


「可假的就是假的, 時間久了,你還以為能成真?」


我嘴角掛著一抹冷笑。


那張出生證明上, 清楚地寫著他的出生日期——


2004 年 4 月 25 日。


想到三年的努力,一朝化為烏有。


「迎梁」他還想毀掉自己的出生證明, 借此混淆年齡謀取減刑。


他逃脫不了死刑了。


17


我將梁博的出生證明交給了警察。


梁博怒吼著, 揮著拳頭向玻璃隔斷砸來。


立刻被四五個警察一起上來控制住。


他面容扭曲,衝著我咒罵:


「梁換, 你個掃把星, 你不得好死!」


我掏了掏耳朵, 挑眉回道:


「那勞煩你先下去探探哪條死人道好走些。」


「記得給我託夢。」


說完,我笑著衝他擺了擺手。


不顧他的歇斯底裡,轉身離去。


半年後, 梁博為他犯下的罪交出了生命。


而我低價賣掉那套兇宅。


給自己改了名字,永遠離開了這座小城。


我會在這黑暗中涅盤重生。


千萬次拯救自己於水火。


梁晨,向著太陽。


迎接新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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