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滿月的孩子,被婆家表嫂偷走賣掉,隻因我不願貸款給她家買車。
花了三年才被找回的孩子,被磋磨得不成樣子。
還沒享受好生活,就被表嫂兒子帶出去,不慎淹死,她兒子還指著屍體歡呼雀躍:「死得好,家產都是我的了。」
丈夫找尋孩子過程中車禍去世,婆婆連續白發人送黑發抑鬱而終,失去一切的我,殺瘋了,也死了。
重活一世,我讓被拐賣的孩子變成表嫂兒子,當我以為一切圓滿時,卻在突然哭啼不止的女兒身上,發現前世隱藏極深的兇手。
1
當警察通知我找到孩子時,已是三年後。
來到警察局隻見一個瘦弱的孩子,局促不安地縮在房間最角落。
慢慢靠近,她的身體瑟縮一下,頭發枯黃亂糟糟地團在一起,臉色蠟黃,雙眼沒有一絲活氣,隻剩下恐懼。
陪她蹲在角落,手指顫抖地拂過她的頭發,她全身都在顫抖,以為我要打她。
眼淚止不住地流,不管問她什麼,她都沒有表情,隻是呆呆地望著我。
把瘦得像個骷髏的孩子摟進懷裡時,她沒有反抗,隻是嘴裡嗚嗚地叫著。
我疑惑地望向旁邊的警察。
那是剛進入社會面容青澀的女警,猶豫再三,把我拉出去才告訴我。
而我永遠忘不掉那句話:「她……不是不會說話。是因為太餓了,偷吃一口肥肉,被熱油澆進嘴裡,舌頭聲帶燙毀徹底啞了。」
我當時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耳邊的聲音都聽不真切,喉嚨嗚咽半天才擠出幾個字,聲音異常沙啞,確定那人被審訊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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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手拿起玻璃杯,就衝了進去。
那個染著黃發的肥婆,正一臉無所謂地摳著耳朵:「我怎麼虐待她了,養她一個賠錢貨,也夠義氣,我沒把她賣到窯子裡,算我……」
再也抑制不住憤怒,趁著大家沒反應過來。
我拼盡全力一下一下地砸著,那個囂張的女人被細碎的玻璃碴刺進眼球,嘴被硬生生敲掉幾顆牙。
捂著眼睛在地上翻滾嘶吼求救:「救命啊,殺人了。」
被壓制在桌上時,我放棄抵抗,隻是腦袋一下一下地磕著桌子。
「求求你們,讓我殺了她吧,我願意償命,她才三歲啊,就因為一口肉就被活生生澆下熱油,臉上沒有一處好肉。」
我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我家,為了找孩子,傾家蕩產,我男人,被撞死在找孩子的路上。我……家因為他們真的散了。」
壓在我背上的兩雙手,力道松了些。
我被那名女警扶起來,心疼地抱住:「你還有孩子,你死了,誰來照顧她。」
最後,我因曾獲得市民見義勇為獎,被拘留五天後,便把瘦得風一吹就倒的孩子帶回家。
那個死人要治療錢,沒有,要命一條。
當我以為一切都會向著好的方向發展。
哪知,剛剛開始信任我的寶貝,就被表嫂的兒子帶出去,不慎淹死,表嫂兒子還指著屍體歡呼雀躍:「死得好,家產都是我的了。」
他家賣掉我的孩子,苦於沒有證據,隻被判緩刑一年,連牢都不用坐。
事後表嫂還來我面前抱著兒子,得意揚揚地說:「賠錢貨不值錢,以後再生一個就是了。」
安葬苦命的孩子時,他們一家居然站出來說,這孩子是喪門星,不能入祖墳!
我提起身旁的刀,不顧婆婆阻攔挨個砍死他全家,在去殺虐待孩子養父母的路途中,被警察擊斃。
但是現在,我回來了,帶著前世的瘋魔,重生在生下孩子的當晚。
2
從床上醒來,渾身的戾氣讓我環視四周的眼神都帶著狠勁。
手臂卻感覺有什麼柔軟的東西在摸我,低頭就看見一個白白嫩嫩的嬰兒,肉嘟嘟的臉上,眼睛提溜提溜轉。
盡管上輩子和嬰兒時期的她隻相處一個星期,但她可愛的模樣,時刻出現在眼前,那是刻在靈魂都不能忘懷的臉。
是我的寶貝,朝陽,而我重生了!!!
忍著刀口的疼痛,翻身抱住她,她明明看不清眼前的人,卻好似認出我般,朝我甜甜地笑起來,眼角彎彎的。
婆婆端著月子餐進來,見我抱著孩子,著急地放下碗,怕我累著,語氣著急又心疼。
「哎呀,沁沁,別抱孩子,你身體還沒恢復好,來,給媽。」
我重生前的恨意似乎都被小小的她溶解,笑著搖搖頭:「沒事,媽,我就想抱抱她。」
婆婆疼惜地拂過我落下的頭發:「那也不能太累著自己。」
我隻顧著怎麼也看不夠的孩子,沒有答話。
心裡卻盤算著,怎麼懲治那家人。
前世,我害怕下樓疼痛,一直躺在床上休息,所以,被早有預謀的親戚招呼下樓吃飯時,我是被抬下樓的。
我幾次三番要上樓看孩子,均被他們以沒禮貌為由阻攔。
恍惚聽見孩子哭鬧,才在眾人不滿的指責下,被丈夫張凌抱上樓。
想起必須依賴別人沒有話語權保護孩子的自己,我堅持散步,快速恢復身體,隻為那群人的到來。
在此期間一直給比我提早兩天生下孩子的表嫂發消息。
【記得帶著侄兒找我玩哦~特地準備了禮物。】
一張金镯子的照片。
【要讓小侄兒記住是舅媽送的,哼哼,所以要當面拿出來才作數。】
就這樣勾著他們,以確保她當天帶著侄兒出現。
3
果然,第二天,他們一家成群結隊地出現在我的房前,而我裝作剖腹產體虛,不便起身。
表嫂得意揚揚倚在我門前,炫耀自己順產的方便,盡管不顧醫生勸阻,執意順產生下九斤八兩的侄兒,結果撕裂加五條側切,但次日就可以下床給表哥煮早飯了。
我滿眼的羨慕,更是助長她的氣焰:「沁沁,你也快些準備二胎吧,家裡沒個帶把的,怎麼傳宗接代呀。」
婆婆卻笑著打岔:「我就喜歡孫女,乖巧。孫子太皮實,一把老骨頭禁不住啊。」
表嫂斜瞥婆婆一眼,嘲諷地笑笑沒接話。
眼前容光煥發的婆婆,和前世承受兒子孫女接連去世打擊的婆婆,形成鮮明對比。
我由衷感謝自己遇見心軟的神。
當著眾人的面,剛從枕頭下做出拿金手镯的動作,表嫂樂開了花,一把搶過,順勢扯出包裡揉得有些爛,裝著銀手镯的紅紙殼,遞給我。
「沁沁,等你生了兒子,表嫂也給小侄兒準備個金的。女娃娃命輕,壓不住金的。」
我把銀镯子隨手丟在一旁,沒理會她迅速沉下來的臉色。
「不勞費心,我們朝陽有,金絲紅線編的平安扣,今後她隻要平安長大,我就滿足啦。」
故意停頓一下,做作地捂嘴嘲笑,「表嫂也真是的,年紀輕輕的,思想比博物館陪葬品還陳舊腐朽?哈哈哈,都什麼年代了,哈哈哈,還命輕,你怕不是忘,自己也是個沒把的吧……」
伸手不打笑臉人,眾人隻得尷尬賠笑。
表嫂臉紅了青,青了紫,卻也隻得跟著笑:「哈哈哈是呀。」
隨後眼珠一轉,抱著兒子的另一隻手故意在我眼前晃晃,「平安扣寓意也好,我們耀祖左手還空蕩蕩的,等滿月時,叫舅媽再送一個平安扣,好不好呀。」
真是能屈能伸,時刻想著佔便宜,不過倒是給我之後調換孩子,找到由頭。
時間一晃,馬上快十二點,屋內隻剩下我和喂奶的表嫂。
我佯裝不注意,失手把水倒在表嫂的身上。
她抱怨地站起身,我不好意思地拉著她去隔壁衣帽間,讓她隨意挑選衣物。
轉身回到房間,把耀祖的衣服換成和朝陽一樣的連體衣,讓他們一時分不清,同色包被裡面誰是朝陽。
為確保萬無一失,把朝陽手上的首飾換給耀祖。
目光沉沉盯著,熟睡的兩個孩子,相似的面孔,差不多的體型。
如果尚存一絲良知,那她的孩子將不會被拐走。
「沁沁,這身衣服我穿著真好看。」表嫂換上衣櫃掛著最貴的大牌連衣裙,仔細地撫摸著裙上的紋理,眼裡自以為賺到的得意,怎麼也掩蓋不住。
隨後指著扔在地上換下的孕婦裙,大言不慚道,「這件衣服我也才買不久,你這件衣服掛在櫃裡也不知道放多久了,我就吃虧一些,把新衣服換給你吧!」
嗯,確實夜市攤上三十一件的孕婦裙,怎麼不算是今年才買不久的呢?
「好呀!」這是慶祝你人生即將被調換的獎勵,和送給你的小驚喜。
不出所料,在她的執意勸說,和如同前世般死板封建的長輩指責下。
「你叔伯在樓下吃飯,你在床上躺著像什麼樣子。
「他們不忌諱你一個產婦血腥晦氣來看你,你怎麼能不知感恩,壓在他們頭頂休息。」
……
房間臥室剛好對著樓下飯廳。
在他們的道德綁架下,我隻好留下,兩個獨自在嬰兒床入睡的孩子。
待他們走後,又因朝陽的不安扭動哭鬧,順便調換下位置。
4
根據前世時間推斷,大概 12:05 就會有人從後院門潛入,偷走孩子。
我剛站起身,表嫂在旁邊緊張地拽住我:「沁沁,你去哪呀,放心,這裡聽得見孩子哭鬧。」
注意到她倒扣手機時的消息頁面「快點」二字,我捂著肚子臉色蒼白地回頭:「去上個廁所。」
鎖上廁所門,打開監控,身著黑衣的男子,小心翼翼地進入房間,盯著兩個孩子,駐足停留在同是紅色包被的孩子上。
可能是兩個孩子長相過於相似,不便確認,似乎在和誰發了消息。
為了營造時間緊迫,不讓人販子仔細觀察,我假裝衝水朝門外的嫂子吼道:「是孩子哭了嗎!我馬上去看看。」
表嫂語氣帶著慌亂:「沒有沒有,你幻聽了,我就在門口,沒聽見孩子哭。」
收到一堆叮叮叮消息的人販子,隻來得及拆開原本朝陽位置的包被,確定藍色服裝,手上戴著金絲紅繩平安扣的孩子後,拿出帕子,一邊捂住孩子口鼻,一邊迅速離開房間。
前世苦於沒有證據,讓他們逃脫法律制裁,所以我重生當晚就網購監控,裝在隱蔽的角落,誰都不知。
確定他抱走的是耀祖後,我長舒一口氣走出門。
表嫂站在門口,眼裡的精光、幸災樂禍藏都藏不住,嘴裡卻關懷備至,扶著我去飯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