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於炀剛才語氣平靜的向自己保證,並讓自己暫時保密不要擾亂軍心的樣子,賀小旭還有點動容,他嘖了下,怪不得祁醉跟於炀分了一次手還對他念念不忘,喜歡上他是真的太容易了……
賀小旭看看祁醉,挑釁:“Youth比你有辦法好不好?他說了,不管新老板有什麼要求,他都能應付下來,總之不會讓隊伍散掉!”
祁醉:“……”
“新老板……”祁醉揉了揉眉心,重復道,“什麼要求,他都能應付下來?”
“當然。”有於炀幫忙扛著,賀小旭輕松了許多,他哼哼著回房間了,“沒有我於哥擺不平的事……”
祁醉無話可說,自己也上樓去了。
三樓,剛剛承諾了賀小旭有什麼事他來抗的於隊長,蹲在祁醉的宿舍門口,把頭埋在手臂上,閉眼假寐。
祁醉半蹲下來,看著於炀,輕聲吹了聲口哨。
於炀睜開眼,迷迷糊糊的抬起頭。
祁醉起身,推開自己宿舍的門,“這麼困了不睡去?”
“不困。”於炀睜眼說瞎話,扶著牆站了起來,“就跟你說一聲……賣戰隊的事,別擔心,我有辦法……”
“噓……”
祁醉把於炀拉進了房間。
祁母家訓,不到籤合同那一刻,不做任何多餘的事。
祁醉深以為然。
但關上門,跟自己家裡人就不用保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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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醉讓於炀坐下,把自己籌錢要買戰隊的事說了。
於炀的眸子一點點亮了。
“真、真的?”於炀舔了一下嘴唇,壓低聲音,“整個俱樂部都買下來?這個真的能買的下來嗎?”
祁醉不敢把話說死,笑了下:“八成把握吧,咱們俱樂部的大老板跟我又沒仇,這麼多年也有點交情了,賣誰都是賣,給我怎麼了?我又不少他錢?就是不看我的面子,他也想跟我爸媽賣個好。”
於炀反復確認:“買下以後,咱們誰都不用走,是嗎?賴教練也不用走,是不是?”
“誰也不用。”祁醉失笑,“我發現你們是真偏心他……”
於炀以為祁醉又要吃飛醋,忙解釋:“沒別的,就是……”
於炀老實道:“看他,總想到你。”
“以前聽說賴教練也是因傷退役的,而且……退役時不太風光。”於炀看著祁醉,輕聲,“他沒去做直播,也沒去開淘寶店,沒去賺錢,還留在這,總不能……真讓他走了吧?”
賴華像祁醉又不像祁醉,他和祁醉有著類似的經歷,但在分叉口上生生走去了最落魄的一端。
祁醉抬手挑了一下於炀的下巴:“放心了?你老公這麼有錢。”
於炀心中大石落下,點頭:“放心了……”
“剛才我聽賀小旭說,你願意跟新老板做交易?”祁醉看著於炀,“你準備做什麼?”
於炀:“……”
於炀訕訕:“不是那種……”
“我可能真的會把老賴還有賀小旭他們辭了。”祁醉勾唇,“信不信?”
於炀不太信任的看著祁醉。
“為了欺負你,我也許真做得出來。”祁醉莞爾,“於隊長……為了賴華那個老可憐,過來坐一下新老板的大腿,過分嗎?”
於炀怔了下,聽明白祁醉在說什麼以後耳朵一下子紅了。
“剛才還跟賀小旭信誓旦旦的保證呢。”祁醉嗤笑,“怎麼?隨便說說的?不為戰隊犧牲了?”
於炀求饒的看著祁醉。
祁醉一笑:“Youth……現在我還隻要求你穿著衣服坐,等你再來求我的時候,可能就不隻是這樣了……讓你脫了褲子隻穿著隊服上衣坐過來,你行嗎?”
於炀的臉騰的一下燒起來了。
祁醉莞爾:“過期不候,自己想清楚點?”
於炀掙扎再三,還是做不到,主動去坐祁醉大腿什麼的,這……
於炀期期艾艾的:“隊長,看在我今天比賽還努力的份上……”
祁醉噗嗤一聲笑了。
“算了。”祁醉輕笑,“不過,我明天就要去跟老板談這事兒了,等黑紙白字沒的躲的時候……你最好記得你答應過賀小旭什麼。”
於炀紅著臉點頭。
祁醉想跟於炀再說會兒悄悄話,但已經凌晨兩點了,再留他就不知道幾點了,於炀為了加訓又起的早,祁醉不再逗他,催他去睡了。
於炀回了自己宿舍,洗了澡出來後,隱隱的覺得自己有點兒矯情了。
於炀慢慢擦著頭發,遲疑的看向手機……
祁醉背著人,為了大家,準備這麼久,要花那麼多錢買俱樂部,就想讓自己坐一下腿,怎麼就……怎麼就不坐呢?
明明已經不那麼抵觸了,坐一下就會犯病?不是自己願意脫敏的嗎?
祁醉明明已經要求了……
於炀把半湿的毛巾搭在衣架上,拿起手機。
於炀給祁醉發了條消息。
於炀:睡了嗎?
祁醉沒回復。
於炀吹了吹頭發,又拿起手機,見祁醉還沒回復,又發了一條:我洗了澡。
於炀放下手機,打開窗戶吸了一根煙,在心裡復盤今天的比賽。
消磨了小半個鍾頭的時間,於炀再看看手機,祁醉還是什麼都沒回復。
於炀潛意識的覺得祁醉不會這麼早睡了。
洗個澡吹個頭發,也先睡不了吧?
醒著還不回復……是有點不高興了?
於炀想讓祁醉開心。
和律師聊了半個小時後,祁醉掛了電話。
祁醉揉揉酸疼的脖頸,看了一眼微信,見有於炀的新消息,馬上點開了。
Youth:睡了嗎?
Youth:我洗了澡。
Youth:你……還喜歡看這個嗎?
於炀最後一條消息帶著一張照片,祁醉往下滑……
是於炀的一張半裸照片。
第61章
於炀又點了一支煙。
於炀時不時的看看手機,有點焦躁。
要是平時,於炀不至於這麼敏感。
從兩人和好後祁醉對於炀一直很好,雖然每天都很忙,有時候一天也說不上幾句話,但祁醉總能用他的方式讓於炀感受到他的愛意。
於炀活這麼大,這半年多來,是他過的最安寧最舒適的日子。
於炀本來應該越來越放心的,但祁醉今天在會所說的那個“笑話”,讓於炀想起了太多以前的事。
想起了他們短暫的初戀,想起了分手後魂不守舍的混沌時光,想起了自己反復嘗試聯系祁醉,苦苦無果的日子。
於炀一直以為放不下的隻是自己。
於炀擺弄著他和祁醉的情侶手機,默默等著。
他不想太被動了。
祁醉那麼好,於炀想盡力的去愛他,去哄他,刻苦訓練賣力比賽那是自己應該做的,私下裡……於炀想更主動一點,對祁醉更好一點。
隻可惜於炀經驗有限,方法單一,時隔一年,示好的辦法還是這一套。
於炀彈了彈煙灰。
上次分手時……於炀也是這樣給祁醉發的消息。
於炀看看自己剛拍的照片,耳朵有點紅,他拿起空調遙控,把溫度又調低了兩度。
於炀一支煙馬上吸完了,祁醉還是沒回復。
於炀估計祁醉是睡了,剛想再給祁醉發個晚安時,於炀的手機震了下。
於炀飛快的把煙頭匆匆按滅在煙灰缸裡,解鎖看消息。
Drunk:明天可以不早起嗎?
於炀原本以為祁醉看到照片會打趣自己幾句,說兩句下流話,他沒明白祁醉怎麼突然問這個,也不明白祁醉這是什麼意思,但心跳莫名有點快,於炀打字——
Youth:為……為什麼?
Drunk:你要是答應明天不早起,我就過去。
於炀反復看了好幾遍祁醉的消息,喉結動了一下,打字——
Youth:你過來?你……你過來我也可以早起的,真的,不耽誤明天訓練,我本來就不愛睡覺!我可以不睡覺……
Drunk:答應不答應?不答應我就不去了。
於炀垂眸,片刻……
Youth:答應,你別不過來。
祁醉沒再回復。
兩分鍾後,於炀的宿舍門響了。
於炀盡量鎮定著開了門,還沒來的及說話就被闖進來的祁醉抵在了牆上。
於炀這下更說不出話來了。
祁醉反手甩上了門,然後“啪嗒”一下把於炀房間的燈關了。
漆黑一片的房間裡一時間落針可聞。
祁醉低聲問:“什麼叫‘還’喜歡看嗎?”
黑暗裡,於炀看不見祁醉的表情,他沒想到祁醉先問這個,腦子裡亂七八糟的,“就是……你以前不是說……你之前說,想看,所以……”
祁醉又沉聲道:“你給我發過?”
於炀愣了下,半晌點點頭,“發過……”
祁醉隱隱明白了什麼,繼續逼問:“什麼時候?”
於炀窘迫的幹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