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約定三年》, 本章共4042字, 更新于: 2025-02-13 18:00:19

後來想想。

既然他選擇了沈晚音,那和唐橙就算了吧。

可他每夜都睡不著,失眠。

心力交瘁。

直到唐橙被爆黑料,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清楚地知道,那個人不是唐橙,可他接受不了唐橙被謾罵。

下意識地借了助理的電話打給唐橙。

她卻懷疑是他。

那瞬間,不甘和憤怒都油然而生,他和唐橙那麼多年的情誼,抵不過一場誤會嗎?

他想繼續質問,直到唐橙說:「我從前信過你。」

一股莫名的無力感攀上了他的心頭。

他動用了所有關系去壓輿論,去找幕後操縱者。

當看到裴肆的表白,當知道是沈晚音動的手腳時。

他在辦公室坐了一下午,抽了一下午的煙,最後拿煙的手都開始發顫。

他好像錯了。

錯得離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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悔恨像巨大的怪物一樣吞沒他。

他想去找唐橙,沈晚音卻哭著先找到了他,跪在他的腿邊求他: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隻是想給她一點教訓,我隻是想讓她離你遠一點。」

「阿沉,唐橙現在要起訴我,封殺我,你要救我。」

沈晚音哭得梨花帶雨。

和他記憶裡的女人截然不同,他從前怎麼會覺得沈晚音身上有唐橙的影子呢?

明明不一樣的啊。

他不想管沈晚音。

可最終還是心軟了,他想這是最後一次。

然後就和她徹底斷絕來往。

最近發生的種種,他比過往無數次都堅定,他最愛的是唐橙,從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是。

他想,唐橙那麼愛他,隻要他哄哄她就好了。

青梅數十年,是天定的緣分,他們不可能就此分道揚鑣。

可他沒想到。

唐橙就像風箏一樣,斷了線後他再也抓不到了。

14

「橙子!」周沉追了過來。

整個人風塵僕僕的,特別狼狽。

他停在我面前時,我微蹙眉頭:「如果是因為沈晚音的事情,我建議你有空的話可以去找找律師。」

「不是沈晚音。」他著急地要抓我的手。

我微微側身躲開,面露防備。

他的動作僵硬在了半空,聲音隱約有些發顫:

「橙子,能不能不要走,不要去港城。」

「留下來好不好?」

「我們有三年沒見了,你回來後我們似乎都沒有好好地坐下來聊一聊。」

「你到底想做什麼?」我有些不耐煩。

「我……」他欲言又止,最終扯出一抹苦澀的笑意:「如果我說,我現在才明白我愛的始終都隻有你。」

「你會不會——」

「不會。」我平靜地打斷了他的話。

周沉所有的故作輕松在這一瞬間都轟塌。

他的眼圈微紅,身體微微發抖。

「橙子,是我錯了。」

「我不愛沈晚音,我隻是把她當成了你,我隻是……」

「隻是沒看清自己的內心。」

我平靜地看著他,若是換作從前,看到這樣的周沉。

我會難過,會心疼。

可如今內心竟毫無波瀾。

這時不遠處,裴肆也從分公司趕到機場了,他穿著黑色風衣,邁開修長的腿。

正往我的方向走來,我也正準備越過周沉走過去時。

周沉突然用力抓住了我的胳膊:

「橙子。」

我停下腳步,目光冷冽地望向他:「周沉,你已經是個成年人了。」

「應該知道什麼事情該做,什麼事情不該做。」

「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我不會讓你和裴肆一起離開。」

裴肆走近時,目光冷冽地掃了他一眼。

周沉滿是憤懑地望向裴肆,目光充滿敵意。

「裴肆,橙子是不會和你一起走的。」

「當初我把他送給你,是我的錯,現在我要糾正這個錯誤。」

驀地,裴肆輕笑了聲,他眉梢輕佻,神情桀骜。

「她愛上你才是個錯誤。」

「裴肆!」

周沉咬牙切齒,拳頭緊緊地攥著。

「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唯獨橙子不行。」

裴肆沒有說話,隻是看了我一眼之後,抬手猛地給了周沉一記拳頭。

猝不及防。

周沉生生挨了一拳,他頓時怒火中燒。

「裴肆,你他媽找死!」

和裴肆扭打成了一團,兩個一米八幾的高大個子就在機場的大廳打了起來。

路過的人都圍了上來。

我隻是往後退了幾步,然後招手喊來了巡邏警察。

「都別打了!」

「住手!」

警察連忙將兩人分開,兩人依舊不甘示弱。

周沉挨的打更多些。

裴肆專門往他那張臉招呼,臉上掛了不少的彩,下颌都是血。

看出來是下死手了。

15

助理去處理這件事情。

貴賓室裡,裴肆坐在我的身側,寬大灼熱的掌心握著我的手。

動作親昵。

我知道裴肆是故意的。

周沉的目光死死地盯著我們。

「橙子,難道你相信裴肆真的會喜歡你嗎?」

「他是個什麼人,你清楚嗎?」

我抬起頭看向周沉:「周沉,接風宴的迷藥,是我給裴肆的。」

頓時,他錯愕地望向我。

臉色微微一白,張合著唇卻始終沒出聲。

「在回國的前一晚,我看到了你發的帖子了。」

「等了三年的人,和陪了三年的人,應該怎麼選。」

我語氣淡淡地說著,然後從包裡拿出了我的日記本。

這裡邊。

寫滿了我的三年,寫滿了我對周沉的愛意。

我把日記放在了他面前的桌子上。

「那時候我抱著試探的心思和裴肆設了個局。」

「很卑劣,但很有用。」

周沉猛地搖頭,他想說不是這樣子的,可事實已經發生了,結果已定。

「知道你選擇沈晚音的時候,我懷疑過自己的選擇。」

「我想如果我沒有出國,是不是一切都不會發生。」

「可不是的,沒有沈晚音,也會有江晚音,有林晚音。」

「沈晚音的出現給我敲響了一個警鍾。」

「所以周沉,我們都回不去的。」

「不是的,橙子,我……」周沉想要解釋,卻又無從說起。

「我隻是沒看清自己……」他澀聲道。

我隻是笑了笑。

曾經的周沉從不會看不清自己的內心,哪怕自己死了,他也會護我無恙。

可二十五歲的周沉,開始學會了權衡,學會了最優解。

那時候的他大可以賭上所有身家和裴肆對抗。

可他不敢。

犧牲我,是最好的選擇。

我和裴肆還是上了港城的飛機。

臨別時,我看到周沉抱著我的日記,哭成了淚水。

不過這跟我已經沒有關系了。

再見了,周沉。

16

唐橙走後。

周沉坐在貴賓室,一頁一頁地翻著那本日記。

那些從前甜蜜的過往,潛藏在字跡裡所有的愛意,那些她在孤獨和寂寞時留下的點點滴滴,編織成了一張鋒利的網,將他的心髒割得支離破碎。

他在三年裡遊離的時候,唐橙對他的愛卻在一點一點地加固。

8 月 23 日。

剛到 A 國,這裡好陌生啊,要是周沉也在就好了。

早知道就讓周沉也學這個專業了,不過他應該會被這些復雜的化學名給弄得腦子發燙吧。

嘻嘻。

周沉還是適合當霸總,他賺錢,我搞研究。

8 月 24 日。

才到 A 國第二天,感覺好像和周沉分別了好久。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啊。

想周沉。

XX22 年 8 月 26 日。

今天同事用癟嘴的語言問我,周沉是誰。

她說,我昨晚做夢了,一直在喊這個名字。

周沉周沉,是我的愛人啊!

XX22 年 9 月 1 日。

周沉的名字都人盡皆知了,他們說想吃喜糖。

我肯定不吝嗇,三年後給喜糖!還請他們喝喜酒!

想周沉的不知道多少天。

周沉現在在幹嘛呢?

XX22 年 9 月 10 日。

實驗出問題了。

有點頭疼,有點煩,可一看到周沉的照片,我又好了。

周沉啊周沉,你就是我的良藥。

回國後我要給你發最佳男朋友獎!

XX22 年 10 月 2 日。

好忙,忙得快想不起周沉了。

今天同事突然問我,如果有一天周沉出軌了怎麼辦?

我覺得好笑。

周沉那麼愛我,怎麼可能出軌?

我寧可相信太陽西升,也不信他會出軌!

我暗戳戳地罵了同事一頓,嘻嘻,她說我戀愛腦哎。

XX22 年 10 月 10 日。

項目取得小小小小進步。

但離回周沉身邊邁進了一大大大步。

……

XX22 年 12 月 30 日。

跨年了。

周沉和誰在過呢?

就我們這些小苦逼,跟著實驗器材過,嗚嗚嗚。

XX23 年 1 月 4 日。

導師有任務要回了一趟國。

我託他打聽打聽周沉的信息。

回來後,導師說周沉很好。

可他的語氣明顯不太好,還讓我別太多想周沉。

怎麼回事!

……

看到這裡的時候。

周沉已經哭得泣不成聲。

那天他參加完酒宴回家的時候,唐橙的導師正好來找他。

唐橙導師的目光裡帶著探究,最後落在了他身後的沈晚音身上。

導師什麼都沒說。

卻好像什麼都說了。

那樣的目光讓他感覺到不舒服,他追了上去抓住唐橙導師的胳膊,下意識地解釋:

「這是我的秘書,我和她沒有關系。」

唐橙導師隻是禮貌地笑了笑,然後伸出手指向他領子的口紅印。

一瞬間,他張了張唇, 最終啞口無言。

唐橙導師臨走時。

語氣淡淡地說:「你和唐橙的事情,在上京是個美談。」

「她很想你,希望你不要做任何對不起她的事情。」

他愕然地點了點頭。

可最終呢。

他沒有把勸誡放在心上,傷害了唐橙, 親手把他們注定的情緣斬斷。

17

周沉小心翼翼地收起了日記。

回公司之後。

想把沈晚音的事情給解決了,卻聽到了唐橙撤訴的消息。

唐橙還是那麼善良。

明明受到最大傷害的人是她,卻就這麼翻篇了。

他找到沈晚音的時候。

她如同失了神的木偶,坐在地上, 看著撤訴的消息, 眼淚大滴大滴地掉。

「我會給你一筆錢,你離開上京吧, 去哪兒都好。」

他說著。

沈晚音卻慘淡一笑:「周沉,我後悔了。」

「後悔出現在你身邊, 後悔愛上你, 後悔傷害唐橙。」

「明明這一切不該是這樣子的。」

「我……」

她邊說邊哭著,她拼了命地從泥潭裡爬出來, 明明總想往有光的地方走。

卻最終在名利場裡, 把自己弄得面目全非。

一步錯步步錯。

他想安慰沈晚音, 伸出的手卻停在了半空。

沈晚音有錯嗎?

明明罪魁禍首應該是他才對, 是他默認了沈晚音的越界。

才會導致之後的種種發生。

可他沒想到的是, 沈晚音自殺了。

18

後來再遇到唐橙。

是在五年後, 她成為了業界內佼佼者的存在。

一張她穿著白色大褂, 戴著手套和防目鏡在實驗室做實驗的照片在網上被瘋狂轉載。

成了所有人心中真正的白月光。

她專注著自己的事業,眸子裡全是堅定和熱愛。

五年前,唐橙和裴肆回到港城後, 隻在港城留了一個月, 又再一次到了 A 國。

足足四年,她從未離開過研究所。

他去過 A 國,可當他在研究所附近碰到裴肆時,臉上都是意外。

他問裴肆:「你來這兒做什麼?」

「封閉式研究,你又見不到她。」

裴肆彎唇一笑,嘲諷的意味十足。

「我是見不到她, 但我想她了, 這樣離她近一點啊,或許她能感受到呢。」

「我無數次站在這裡, 可從前我好像沒見過你。「

那一刻, 他猛然驚醒, 三年之約,唐橙能託她導師問我近況。

可他卻從未踏足過 A 國一次。

19

唐橙和裴肆婚禮那天。

他查出了胃癌晚期。

醫生說, 隻要保守治療, 還可以再撐幾個月。

他攥著那張病歷。

心如刀絞, 自和唐橙分開後,他日日酗酒,身子早就一日不如一日了。

婚宴那天。

他去送賀禮, 他全身的家當。

可唐橙拒絕了, 她說:「裴肆不喜歡你,所以希望我們以後還是不要有交集了。」

男人穿著白色襯衫,上邊的扣子解了幾顆,袖子挽到了胳膊肘。

「(他」燒得他快要窒息。

半句話都再說不出來。

他目睹著裴肆為她戴上婚戒,目睹他們在眾人面前接吻。

唐橙的臉上蕩著無盡的笑意。

可那一切本該都是屬於他的……

裴肆給了唐橙最好的一切。

連他都是幹幹淨淨的, 十多年啊,沒有任何緋聞,身邊也沒有任何鶯鶯燕燕。

在風花雪月的名利場裡獨善其身。

和裴肆一比。

他的愛似乎早就拿不出手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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