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孕後,老公將我推進了海裡。
隻因我當年沒有選擇資助他的白月光。
他怪我害寧微微自暴自棄,給有錢的富商做了小三,被原配發現後懷著孕橫死街頭。
我的生命逐漸消逝,陸遠舟跪在遊艇上放聲大哭:
「微微,我替你報仇了!我什麼都有了,可惜你已經不在了...」
再睜眼時,又回到了大三那年,陸遠舟請求我為他支付出國留學的所有費用。
我按捺住想要一把將他掐死的衝動,冷哼一聲:「想要錢可以,我燒給你。」
1.
我重生到了第一次見到陸遠舟和寧微微那天。
作為年級前三,老師通知我們有三個出國留學的名額,不過需要自費。
從辦公室出來以後,趴在門口偷看了半天的閨蜜陳曉婷,如同上一世一般,一直在我耳邊嘰嘰喳喳:「雲笙,陸遠舟可真是太帥了啊!不過聽說他是從孤兒院出來的,肯定支付不起昂貴的留學費用,這名額可惜了啊...要不你替他付了這錢,讓他做你的男朋友!哈哈。」
「我可以做你的男朋友,但前提是,你必須同時資助我和微微。」
陳曉婷的笑聲戛然而止,陸遠舟黑著一張臉從我們身旁經過,然後駐足。
他背對著我,甚至都懶得看我一眼,命令道:「我和微微留學期間的所有費用,一共五百萬,一會兒我把賬號發給你,你一次性付清吧。」
說罷,陸遠舟頭也不回地離開,他身後的寧微微穿著洗得發白的裙子,恨恨地剜了我一眼,又跟了上去,帶著哭腔:「阿舟,我不要你為我犧牲至此...」
不同於對我的冷漠,陸遠舟柔聲安撫她:「微微,你不懂,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我們的將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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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騷操作驚得陳曉婷張大了嘴巴,難以置信地轉頭問我:「雲笙,現在窮人伸手要錢都這樣硬氣的嗎?你是不是有什麼把柄被他逮住了啊?還是說你殺了他全家?...不會啊,他是孤兒啊...」
至此,我還有什麼不明白。
陸遠舟,他也重生了。
上一世,他在我和寧微微之間,選擇了我的錢。
這一世,他是鐵了心,要拿我的錢,去彌補和寧微微之間的遺憾。
他料定了我愛他至深,斷然沒有拒絕他的道理。
可是他不曾想過,我對他的愛,源自於他日復一日地偽裝和欺騙。
褪去了我帶給他的所有光環,他隻是一個平平無奇的窮學生罷了,又如何能夠鹹魚翻身?
2.
上一世,陳曉婷也是這般調侃了陸遠舟。
陸遠舟非但不生氣,反而在當晚就當著全校同學的面,高調跟我表白。
那時,我從未注意過,他還有一個小青梅,叫做寧微微。
陸遠舟優秀帥氣,我在一眾女生的羨慕的眼神之中,把自己當成了故事的女主角,戀愛腦上頭,答應了他的表白。
見他有出國留學的意願,我二話不說包攬了所有費用。
出國那天,寧微微追來了機場,紅著雙眼聲嘶力竭地求陸遠舟留下。
陸遠舟見狀拉著我快速過了安檢,並告訴我,他跟她不熟,任由她哭暈在機場,還是我找來司機將她送回了學校。
之後幾年,我跟陸遠舟共同進步,我也從不吝惜父母給我的資源去培養他。
終於,他能獨當一面,我們選擇了回國。
寧微微死亡的消息傳入我們耳朵。
聽說她當年因為沒錢出國留學就放棄了學業,轉頭嫁了一個富商。
天天在朋友圈曬著奢侈的生活。
沒多久便沒了消息。
直到新聞報道一年輕女子懷著孕橫死街頭。
大家才發現那人就是寧微微,她並未嫁人,不過是給富商當了小三,被人家老婆發現後趕了出來。
無處可去,大冬天地懷著孕凍死在街頭。
我尚為此唏噓,陸遠舟卻不動聲色。
我隻當他淡漠,沒想過他因此恨透了我。
後面幾年,他兢兢業業地扮演著二十四孝好男友,直到掌控了我家公司,又娶了我。
我懷孕後,他帶我到海島度假。
將我從遊艇上一把推入冰冷的海水之中。
在所有人眼裡,他都是那個視我如珠如寶的好男人,沒有人會懷疑他。
而我,看著他跪在遊艇邊上,面目猙獰地看著我下墜,哭泣、哀號。
「微微,我終於替你報仇了!顧雲笙她跟你一樣也懷著孩子,她比你死得更慘!你在九泉之下安息吧!來世我一定好好待你!」
聲聲都是對寧微微的思念與遺憾。
我這才知道,自己究竟犯下了一個怎樣的錯。
人在做,天在看。
惡人終將受到懲罰。
一個巨浪打過來,陸遠舟不甘地慘叫著從遊艇上滑落。
同我一起,落入黑暗。
...
3.
晚上,陳曉婷回到宿舍,說她在樓下碰巧遇到了白天的奇葩二人組,而陸遠舟託她讓我下樓。
經過白天的事,陳曉婷對陸遠舟的校草濾鏡已經碎了一地,她皺著眉頭擔憂地道:「雲笙啊,我就隻是開了個玩笑,陸遠舟他該不會真把你當冤大頭,賴上你了吧?」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啦,對付無賴我有的是辦法。」
「那你要下去嗎?」
「當然不。」
時間又過了兩個小時。
夜已深,同學們大都入睡。
樓下綠茶寧微微的聲音格外清晰。
「阿舟,都這麼晚了。顧雲笙她存心讓你難堪,你還是回去吧,別著涼了,阿嚏。」
見寧微微說冷,陸遠舟氣急敗壞地開始在宿舍樓下大喊我的名字。
「顧雲笙,我數三聲,你趕緊給我滾下來,我有事問你!」
大夏天覺得冷是吧,姑奶奶成全你們。
我去廁所接起一盆涼水,對著陸遠舟就潑了下去。
寧微微緊緊地貼著陸遠舟,也被潑了個透心涼。
陸遠舟一聲慘叫,寧微微嗚嗚地哭。
我擔心影響到同學們休息,壓低了聲音警告他們:「再不滾,潑下去的可就是開水了。」
陸遠舟怒瞪著我,嘴巴剛一張開還想再說些什麼。
我舉起右手還在冒煙的開水壺。
他趕緊閉了嘴,拉著寧微微往後退了一大截:「顧雲笙,你別後悔!」
...
第二天一早,陸遠舟板著一張臉,疾步到我課桌前質問我:「錢呢?為什麼還沒到賬?」
給我氣笑了,當了一世總裁,讓他膨脹得連自己姓甚名誰都忘了:「我憑什麼給你錢?ƭű̂₎」
陸遠舟隻當我還是上一世那個對他一見鍾情,任他擺布的戀愛腦,不屑地冷哼一聲:「我不țū́ₖ是已經答應做你男朋友了?今天之內,要是錢沒到賬別怪我反悔。」
「別說今天了,哪怕你再等十年,錢都不會到賬,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吧,別髒了我的眼睛。」
我緩緩地道,甚至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
聽到這話,陸遠舟皺緊了眉頭,似乎在思考,為什麼我的反應會跟上一世不一樣。
直到寧微微出現,輕輕地喊了一聲:「阿舟,我給你帶了早飯。」
他終於松開了眉頭,忍著不耐跟我解釋:「我隻說一次,微微她隻是我的妹妹,你如果太善妒,我是不會要你的。」
嘔。
我快吐了,陸遠舟這是把自己當成皇帝了啊。
本著不與傻逼論長短的原則,我站起身來繞開了陸遠舟。
卻被他一把拉住:「你去哪?!」
我晃了晃準備好留學的資料:「去交錢啊?」
陸遠舟肉眼可見地慌了:「我和微微的錢還沒交呢,難道你打算一個人去?」
我挑了挑眉:「難道我不應該一個人去嗎?」
「當然不應該!你怎麼可能舍得丟下我一個人去?」
「啊哈?」我不禁笑出了聲,「陸遠舟,你自己照照鏡子好嗎,你究竟哪裡配得上我?憑你這短了一截的褲腿,還是憑你這破洞的衣服?」
被戳中痛處,陸遠舟雙拳緊握,骨結泛白,暗啞地道:「顧雲笙,你信不信十年後,我能讓你一無所有,隻能跪在地上求我給你一口飯吃。你還確定你要這樣對我嗎?」
「十年,不,陸遠舟,我可以給你二十年,甚至五十年,你隻會發現,你連給我提鞋都不配。」
我轉身離開,陸遠舟旁若無人地大喊:「顧雲笙,我最後問你一次,這錢你究竟給還是不給?ţū₄」
我擺了擺手:「那麼想要錢,我燒給你好嗎?」
陸遠舟惱羞成怒:「顧雲笙,你一定會後悔的!」
4.
陸遠舟消停了三天。
他總是若有似無地出現在我眼前,期待我叫住他,然後把錢雙手遞上。
可是我沒有。
第四天,他終於繃不住了。
下課後,他將一束鮮豔的玫瑰花還有一盒前世我最愛吃的巧克力,送到了我面前:「雲笙,希望你明白我的心意,微微她隻是我的妹妹,你別再鬧脾氣了。」
我看著他手裡兩千一盒的巧克力,感慨萬千。
上一世,我就是這樣沉淪在他精心為我編織的甜蜜陷阱裡,最終害死了自己。
我捂著鼻子後退了半步:「拿遠一點,我花粉過敏。」
「呵。」陸遠舟氣極反笑,「我怎麼不知道你花粉過敏,顧雲笙你裝什麼裝,臺階我都給你了,還不趕緊滾下來?」
寧微微憤憤不平,雙眼又蓄滿了淚花:「這花是阿舟花了我們整整一個月生活費買給你的,你怎麼能這樣浪費他的心意!」
聞言我一把扯過了陸遠舟手裡的禮物,扔進了垃圾桶。
冷冷地丟下一句:「垃圾就應該扔進垃圾桶裡。」
心ṱűₐ疼得寧微微哇哇地哭。
陸遠舟顧不得罵我,拍著她的背,細細地哄:「沒事的微微,以後我天天都會送你這樣的花和巧克力。」
寧微微抹了一把眼淚,含情脈脈地看著陸遠舟:「阿舟,我信你!」
...
我白了他們一眼轉身離開。
陸遠舟和寧微微一路跟著我到了食堂。
好不容易排到我。
陸遠舟帶著寧微微一下拱到了我前面。
「微微,你看你想吃點什麼?」
寧微微紅著臉,將食堂裡所有帶肉的菜通通點了一遍:「阿舟,你看你瘦得,得好好補補...」
陸遠舟朝著她寵溺一笑,轉頭催促我:「還不快付錢?」
我跟看傻子似地看著他:「你怕不是有什麼大病?你吃的東西憑什麼要我付錢?」
後面排滿了餓著肚子的同學,大家紛紛皺著眉頭盯著陸遠舟。
陸遠舟紅著臉強裝鎮定:「你還沒出夠氣嗎?我和微微這個月的生活費都給你買禮物了,你還想怎麼樣?快把錢付了,大家都看著呢。」
「陸遠舟,我再說一次,我對你毫無興趣,不管你的學費還是生活費,我都不會幫你付,你別再打我主意了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