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鐵上,情侶想坐一起逼我換座位,要拿無座換我的二等座。
我拒絕後女生假裝懷孕博得了全車人的同情,道德綁架逼我把座位讓給了他們。
我站了整整三個小時才回到老家,他們竟在下車後還不依不饒,發視頻偽造流產網暴我。
我被公司開除隻能跑外賣為生,被腦殘粉撞死,碾壓成一團血肉。
再睜眼,我回到了高鐵上。
韓瑞正理直氣壯地命令我:「我們是情侶肯定要坐在一起,你跟我們換下座位。」
1
我盯著面前熟悉的兩張臉,死死掐住手心才忍住沒衝上去撕爛他們。
冷笑著問:「換座?那你們位子在哪,哪站下車?」
韓瑞支支吾吾不說話了,輕輕推了推沈月的後背。
沈月撇了撇嘴,一臉不耐道:「我們一張有座一張無座,可我們是情侶啊,肯定要一直待在一起,你去站一會兒也沒什麼關系吧。」
我被氣笑了,上一世他們也是這麼理所當然,趾高氣昂。
我也不是傻子,委婉地拒絕了他們。
沒想到沈月竟然立刻裝自己懷了孕,怪我不給她讓座動了胎氣。
他們是藝術生,把顏料弄在了裙子上,裝得有模有樣。
全車廂的人都怪我不通情理,逼著我給他們讓了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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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了整整三個小時才回到老家,腰椎間盤復發,痛得腰都直不起來。
沒想到過了一天,竟然在熱搜上發現了自己的名字。
原來沈月和韓瑞是一對小有名氣的情侶博主,在車上偷偷錄了像。
他們不僅惡意剪輯,甚至在視頻裡拿出一張流產證明,抱怨我不讓座導致了沈月流產。
我被網暴,信息也被人肉了出來。
他們的粉絲不停地給我發辱罵信息,還有人寄恐怖快遞到我家。
我被公司開除隻能跑外賣為生,竟被瘋狂的粉絲故意開車碾壓致死。
死後,我的靈魂飄到沈月和韓瑞身邊,發現他們正在嘲笑我。
「敢惹我們,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想到這,我冷漠地拒絕他們:「不換。」
他們愣住了,臉漲得通紅,應該沒想到我竟然這麼直接。
韓瑞氣不過,大喊道:「不換?你憑什麼不換?」
「憑什麼?自然是憑我的票啊,不然憑你們這兩張大臉嗎?」
沈月惱怒地瞪著我:「怎麼會有你這樣的人,你以為誰想換你這破位子?要不是我們是情侶想坐一起,誰懶得搭理你。」
我一改上一世的委婉,嘲諷地笑道:「情侶了不起?了不起你倒是買兩張坐票啊,誰還能攔著你們坐一起。」
我看了眼韓瑞,一臉認真地朝沈月建議:「你看這麼多座位,你男朋友卻連個坐票都買不到,說明他運氣極差!跟運氣差的人在一起會倒霉,我建議你三思!」
韓瑞條件反射反駁道:「不是我買不到,是沈月自己沒買到!」
「哄」的一聲,周圍看熱鬧的人全笑了。
沈月氣得對韓瑞揮了揮小拳拳。
韓瑞也反應過來,馬上將她摟在懷裡安慰。
兩人偷偷摸摸頭抵著頭說了會兒話後,突然朝我陰險地笑了下。
我將剛剛就開啟錄像的手機調整好位置,確保會清晰地拍到他們兩個的大臉之後,抱著手一臉悠闲地靠在椅背上等著他們。
不怕你們動手,就怕你們不來!
2
果然,如上一世一般,沈月發出一聲慘叫,然後韓瑞立刻捂住了她的肚子,撕心裂肺地吼道:「寶寶,是寶寶怎麼了嗎?」
旁邊有圍觀者竊竊私語地討論:
「呀!小姑娘懷孕了。」
「那趕快讓她坐下啊,孩子不會出什麼事吧?」
「天呢!她裙子上有血,是要流產了嗎?」
沈月也在此時及時地擠出了兩滴淚,可憐兮兮地跟我道歉:「姐姐,剛剛是我們態度不好,對不起。我們隻是為了孩子著想,沒想到意外得罪了你,啊,好痛!」
韓瑞也立刻演上了:「月月不是你的錯,你也不是故意的,怪隻怪我們自己運氣不好沒有買到坐票吧。」
沈月哭得越發大聲了:「可是現在怎麼辦,我肚子好痛,寶寶不會出什麼事吧?」
韓瑞一臉驚慌地四處張望:「那……那得立刻坐下才行啊。」
然後,他們兩個又將視線牢牢地對準了我。
周圍也有人起哄:
「她懷孕了就給她讓下座位吧,站會也沒什麼的。」
「對啊,公交上都有老弱病殘孕的專座呢,這不是一個人的品德麼,不會那麼厚臉皮吧?」
我忙轉向那位湊熱鬧的大叔:「大叔,你品德那麼高尚應該不介意把自己的座位換給孕婦吧。」
大叔的臉瞬間黑了,默不作聲地縮回了座位後面。
別人見狀也不再發聲,看熱鬧行,但涉及自己的利益就不行了。
沈月見形勢不妙忙說道:「姐姐,我跟我男朋友得坐在一起,這樣他也好照顧我。」
剛剛那大叔立刻又來勁了,發聲道:「人家小情侶要互相照顧,你快讓了吧。」
沈月得意洋洋地朝我瞥來,沒想到我卻依舊坐得很穩。
我朝旁邊的座位指了指:「你男朋友不是有座嗎,你直接坐他的座位不就行了?一個大男人不會也懷了孕不能站吧?」
這下周圍的所有人都恍然大悟。
我們都被韓瑞和沈月繞進去了,好像因為他們是情侶兩個人就是打包在一起的。
其實他們明明有一個位置,就算沈月真的懷了孕,也可以坐韓瑞的座位,根本什麼事都不會發生。
但人在局中,很容易就陷在裡面。
我直到在車輪下被不停撵磨才想明白這一切。
這一世,我絕不會再像個傻子一樣了!
3
沈月Ţù₃沒了轍,隻能看向韓瑞。
但韓瑞卻將視線避開了。
從剛剛韓瑞迫不及待否認自己買的是有座票,運氣差的人是沈月時我就知道這個人不是個玩意兒。
要讓他站著,沈月坐著,根本就不可能。
沈月也明白了過來,隻能勉強笑了笑,然後捂著肚子說:「唉……好像不怎麼痛了。其實當時醫生也說過,懷了Ṱù₂孕不能久坐也得多站站,運動運動。
「我站著好了,你快去坐。」
韓瑞也確實是個不要臉的,立刻笑起來說:「那我去坐了,你就站旁邊,我給你剝水果吃!」
我擋住要坐下的韓瑞,不屑道:「隔那麼遠不太方便吧?不是死活要待在一起麼,你把你的票跟無座的人換一下,我相信有很多人願意換的。」
話音未落,站在車廂過道裡沒坐票的人都虎視ṭú₃眈眈地望向了韓瑞。
韓瑞強作鎮定地反駁道:「我幹嘛用坐票換他們的站票,我傻啊?」
他拿坐票換站票就是傻,拿站票換別人的坐票就是應該的?
這下,全車廂的人都用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他。
還是沈月反應快,忙補道:「他隻是先坐一會,等會我還要坐呢!姐姐,這是我們自己的票,你就不要多管闲事了吧。」
「哦,這樣的叫多管闲事啊!」
我意味深長地朝四周望去,那些剛剛替沈月說話的人一個個都黑了臉。
她這句話算是把他們都得罪了,畢竟我的票也是我自己的,他們剛剛都多管闲事了呢!
不過沈月根本沒注意到,她急著催促韓瑞趕緊坐下,自己則站到過道那側,搭著我的椅背一眼一眼地給我飛眼刀。
韓瑞也狠狠瞪了我一眼,然後開始隔著我給沈月遞東西。
先是遞紙,然後是耳機,再是充電器。
充電器的線甩到我臉上的時候我皺了下眉,沈月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
她朝韓瑞使了個眼色,韓瑞偷偷朝她比了個 OK 的手勢,就開始剝起橘子來。
我低下頭掩飾住自己的神色,靜等著他們動手。
4
韓瑞很快把橘子剝好了,誇張地朝沈月說:「寶貝,快補充點維生素。」
橘子從我頭上遞過去,我往前靠了靠,他的手也往前伸了伸,正好放在我頭頂。
我按住座位調整的按鈕,在他用力捏橘子的瞬間,把靠後的椅背猛地彈回來。
椅背恰好打在韓瑞的手上,隻聽他尖叫一聲,橘子脫手而出朝前座飛去,捏爆的橘子汁水也朝著前面四處飛濺。
等大家回過神來,前座的兩個中年婦女滿頭滿身都濺到了黃色的橘子汁。
我前座的那位甚至頭上還頂著個被捏扁的橘子。
下一秒,比韓瑞更刺耳的兩聲尖叫此起彼伏地響起。
她們猛地站起身,虎視眈眈地瞪著他。
韓瑞驚慌失措地擺著手,講話都結巴了:「是,是她動了一下,不然應該是灑在她身上的。」
我差點都被逗笑了,說這人好笑,他還真的最搞笑。
就連沈月也是一臉無語。
果然兩個中年婦女根本都不理他,一個拿著頭頂上的橘子就朝韓瑞臉上砸去。
韓瑞被砸懵了。
可這還不夠,她們直接站到了椅子上,越過椅背就朝韓瑞撲了過去。
為了避免殃及池魚,我忙站起來讓開我的位置。
沈月也嚇得想逃,卻被我眼疾手快地擋住了退路,還將她輕輕往前一推:
「不是想坐麼,讓給你坐了!」
沈月跌到了我的座位上,憤恨地回頭瞪我。
韓瑞卻像發現了救星一樣,猛地將沈月扯到自己面前擋住中年婦女們的九陰白骨爪。
沈月的臉被指甲劃出了好幾道傷痕,嚇得她也尖叫起來。
兩個中年婦女這才停手,面面相覷。
韓瑞這時候腦筋倒轉得挺快,摟著沈月就喊:「寶貝,你肚子痛不痛?」
沈月的眼神閃爍了下,立刻配合著捂住肚子開始喊痛。
「你……你自己突然蹿出來的,可不關我們的事!」
「怎麼不關你們的事,不就是灑了點橘子汁嗎,你們看看你們把我和我女朋友抓成了什麼樣!」Ťṻ⁵
「大家可都看見了!」
可這一次,周圍的人卻沒一個再幫他們說話了,畢竟剛剛已經被他們得罪完了。
韓瑞四處張望後尷尬地收回視線,轉而放下狠話:「這件事不可能就這麼算了,報警,我要報警!」
不遠處匆匆趕來的乘警揮著手喊:「誰,誰要報警?」
5
因為韓瑞強調都是我隨意調椅子才導致了這件事發生,所以我跟他們一起被帶到了車站的休息室。
韓瑞說他自己一點錯沒有,那兩個中年婦女卻不分青紅皂白把他和沈月抓成那樣,還害得沈月動了胎氣,嚷嚷著要她們賠五萬醫藥費和五萬精神損失費。
至於那兩個中年婦女的訴求,什麼身上的名牌衣服被弄髒了,則應該由我來賠償。
中年婦女們自然不依,就沈月臉上那幾個小傷口怎麼可能要十萬,而韓瑞根本就沒傷到分毫,找遍全身上下連個紅印子都沒找到。
沈月這時又開始捂肚子了,韓瑞忙說:「我女朋友可是懷了孕的,這是一條人命啊,賠十萬都是我說少了!」
我在一旁插嘴道:「這不是還沒流產麼。」
沈月說:「要是寶寶真沒了還會是十萬這個價嗎?」
「對啊!所以你現在要賠償是不明智的,我覺得先去醫院做個檢查,看看寶寶到底有沒有事再決定賠償多少錢比較好,不然你們可就吃虧了!」
中年婦女們惱怒地瞪著我,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站到了沈月他們一邊。
乘警和乘務員也勸解道:「對,我們先去趟醫院檢查一下比較好。傷情也是要檢查後才能確定的。」
韓瑞卻打掉了乘務員伸過去扶沈月的手,外強中幹道:「醫院我們自己會去的,不管孩子有沒有事,我們就要這點錢。」
沈月也示意中年婦女們:「我們不是計較的人,你們最好見好就收!」
可大家都不是傻子,這時候也看出他們有問題了。
「你是真懷孕了嗎?我看你一直說肚子痛肚子痛的,好像其他也沒什麼反應啊?」
「就是啊,要是真懷孕了還有闲心跟我們在這要錢呢,早就趕去醫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