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高冷舍友趁我睡覺偷親我。
「喂了這麼多中藥調理身體,一直是個直男也不是辦法……」
另一個舍友也耐不住性子:「你不是說這藥喝了就能彎嗎?」
1
盯著浴室鏡子裡的自己。
無奈嘆了口氣。
開學一個月,身上老是左一塊右一塊的紅色不明印痕。
最近這幾天沒有磕哪碰哪,我篤定是蚊子咬的。
導致我洗澡的時候,都覺得是在幫蚊子洗菜。
憤憤地擦著花露水:「不能因為我是 O 型血就一直咬我吧?」
明明宿舍裡還有另外三個人。
蚊子這種生物開著燈比 1 難找,關了燈比 0 還吵。
腰細腿長,半夜不睡就在人類身邊呻吟,感覺就像扭曲陰暗的 B。
「陰險狡詐的 B。」
話音剛落,浴室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江燃站在門口喘著氣,發尾湿漉漉的,像是剛打完球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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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我在心裡暗罵一句。
這是他第 N 次在我洗澡時『闖入』浴室了。
浴室門是在開學沒兩天突然壞的。
平時上廁所或洗澡要敲門,看看裡面有沒有人。
起初,我還好心提醒江燃。
在他一次次忽視後,我就懶得提醒了。
察覺到江燃的目光,我快速抓住一旁的浴巾裹在下半身。
「看……看什麼看?能不能有點邊界感?」
江燃面無表情地輕哼一聲:「都是男人,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話是這樣說。
可我是個隱藏的 GAY 圈小 0 啊。
當然這秘密我肯定不會告訴江燃的。
以他的性格,沒兩天就得鬧得全校皆知。
江燃賤賤地眨了眨眼睛,低頭湊近我:
「還是說……你喜歡男生?」
「那我可得小心點咯。」
「說不定哪天晚上醒來,一睜眼就是你的臉。」
我翻了個白眼:「自戀狂!」
江燃軍訓時加了一大堆女生的微信,天天打扮得像個開屏的孔雀。
我挺直胸脯,聲音抬高了八度:「老子就算喜歡路邊的狗,也不會喜歡你。」
江燃自顧自地脫掉 T 恤:「沈遲南,你還跨物種喜歡?口味不一般啊。」
我噎住。
就不該和他說話。
瞥見江燃裸露的上半身,八塊腹肌,肌肉線條流暢而有力。
多看一秒就要流口水,我移開眼睛,從他身邊側身出去。
「沈遲南,你身上的紅色印子怎麼回事?」
江燃叫住我。
我低頭看一眼胸口,擦了幾天的花露水也沒消下去,反而愈來愈多了。
「蚊子咬的。」
「呵,這樣啊。」總感覺他的話莫名其妙,又找不到怪異的地方。
2
從浴室裡出來後,迎面和裴澤川撞上。
沒等我開口,他就一臉抱歉。
「不好意思,是我進來得太倉促了。」
我後退幾步擺擺手:「是我出來得著急。」
裴澤川不僅人長得好看,脾氣也好,就連說話聲都像電視裡彈的大提琴。
簡直是男神。
裴澤川看了眼浴室,語氣有幾分波動:「江燃在裡面?」
我點點頭,悶聲道:「裴澤川,你洗澡時小心點,江燃這家伙老是門都不敲就闖進去。」
我可不想男神被江燃那個變態看光。
裴澤川蹙著眉頭沒說話。
我坐在椅子上拿出花露水繼續擦。
紅色印記分布得比較凌亂。
大腿根零星散布著幾個,脖子鎖骨處幾個,剩下的集中在前胸……
尤其是胸口處。
好在隻是脹脹的,並沒有感到很痒。
我好奇地轉身問正在脫上衣的裴澤川:「裴澤川,晚上有蚊子咬你嗎?」
裴澤川脫掉上衣,隨手搭在架子上。
即使隻看後背,也性張力十足。
「沒有啊。」
裴澤川扭過頭對上我的視線。
我目光掃了一眼他的腹肌,白白淨淨,的確沒有蚊子親密接觸的痕跡。
按理說裴澤川這樣香香軟軟的人應該很受蚊子喜歡啊。
心裡這樣想的,嘴上就這樣說出來。
反應過來捂住嘴巴時,已經來不及了。
「香香軟軟?」裴澤川怔了一下。
我羞得無地自容,腳下快摳出三室一廳了。
倒是裴澤川笑著打圓場:「我用的洗衣凝珠很好聞,可以推薦給你。」
我梗著脖子:「謝……謝謝啊。」
誇一個大男人香香軟軟,沒有直男會喜歡的。
好在對象是裴澤川,不是江燃。
我狠狠地拿起花露水擦著身體。
洗過熱水澡後,胸前的豆豆更敏感了。
摸起來硬硬的。
沒忍住罵道:「果然是一方水土養一方蚊子,學校裡的變態蚊子喜歡咬豆豆。」
「讓我看看。」
不知何時,裴澤川站在我身後。
我回頭就能看到他的喉結。
裴澤川的喉結很性感,中間位置不偏不倚長了一顆痣,我開學第一天便注意到了。
我咽了口唾沫。
迷迷糊糊答應:「好啊。」
等到裴澤川蹲在地上揚起頭湊到我胸前時,才回過神來。
我的身體猛然繃直。
在裴澤川的注視下,豆豆更硬了。
臉通紅,別開頭不去看他。
「是挺嚴重的。」
裴澤川低聲開口,嗓音溫柔性感,眼角眉梢都是淺淺的笑意。
一陣涼意傳到胸前,裴澤川輕輕地往豆豆吹著風。
「這樣吹一吹還難受嗎?」
我想後退,無奈後背已經緊緊貼在椅子上。
「裴澤川,已經不難受了,你別吹了。」
「不難受嗎?我怎麼感覺更腫了?」
廢話。
誰的豆豆受到刺激不這樣?
裴澤川這麼單純,肯定不知道這些黃色廢料。
我強忍著沒說話。
裴澤川個子很高,蹲著剛好與我胸前平視,姿勢有些曖昧。
「沈遲南,要不喝點中藥調理一下身體吧。」
我頭微微後仰,有種欲拒還迎的感覺。
「蚊子咬的需要喝中藥嗎?」
還沒有嚴重到那種地步吧。
況且中藥那麼苦。
「那再觀察觀察,不行的話可以試試中藥調理。」
他垂下眼睛沒有看我,語氣頗為認真。
我心裡一陣溫暖,裴澤川好體貼啊。
3
「你們在幹什麼?」
曖昧的氛圍被打斷,張旬的聲音從宿舍門外傳來。
還沒等我抬起頭。
浴室門『咚』的一聲被撞開。
江燃裸著身體跌跌撞撞從浴室衝出來:「裴澤川,今天是周二,說好的歸我——」
江燃洗澡腦子進水了吧?
光著身體就出來了。
張旬快步走進來:「裴澤川你蹲著在幹什麼?」
裴澤川側頭:「沒幹什麼啊,我在觀察沈遲南身上的蚊子包。」
我坐在椅子上正好朝著宿舍門,裴澤川蹲在我面前。
姿勢的確有些……
身為不良網站老兵的我秒懂,臉更紅了。
張旬長呼一口氣,拍著胸脯:「嚇死我了,還以為你們在搞什麼。」
江燃光著身子幾乎要湊到我身上。
黏黏糊糊的。
我嫌棄地瞥一眼:「有病吧,不穿衣服就出來。」
江燃隻僵硬了一秒,攤開手無所謂道:「那咋了?你又不喜歡男人。」
「喜歡男人?什麼虎狼之詞,」張旬瞪大眼睛,拿出手機,「你們三個現在很危險。」
我不解地看著張旬瘋狂滑著手機屏幕。
「學校表白牆國慶期間發布了兩個 GAY 圈必吃榜投票。」
「沈遲南你是受榜第一。」
「裴澤川和江燃並列攻榜第一。」
「你們現在可太太太危險了。」
我:「為什麼危險?」
江燃抬手在我頭上一敲,眼神略微無奈:「為什麼?還能為什麼?全校的攻都盯著你呢。」
我捂住腦袋:「疼死了,你能不能像裴澤川一樣溫柔點。」
江燃表情更不爽了:「他溫柔?他要是溫柔你身上也不至於——」
沒等他說完,裴澤川一個眼神掃過去。
江燃撇撇嘴,悻悻地轉身回浴室。
我不明所以接過張旬的手機。
投票榜往下滑是評論。
點贊最高的一條評論寫著【不是?一個 top1 受,兩個 top1 攻,怎麼分啊?】
下面有個人回復她:
【一三五歸裴澤川,二四六歸江燃,周日石頭剪刀布唄。】
【不是,為什麼不能兩個一起?】
【雙開也不是不可以。】
【聽說他們還是一個宿舍的,嘖嘖嘖。】
【就是有點危險哦,沈遲南看著挺弱不禁風的。】
【……】
我頭上出現一排黑線。
什麼弱不禁風?不就是矮了一點,瘦了一點嗎?
裴澤川從我手中抽走手機,交給張旬:「以後少看點這,多吃點飯。」
4
事實證明,光靠花露水抵抗蚊子是沒有用的。
不僅身上的蚊子包越來越多,就連每天早上起來身體也很疲憊。
像被人揍了一樣。
我恹恹地爬下床,溜進浴室。
鏡子裡的我頭發亂得像鳥窩,臉頰卻泛著紅潤。
視線往下移,嘴巴紅嘟嘟的,略微有些腫脹。
「我靠——」
死蚊子竟然咬我的嘴巴。
煩躁地揉了揉頭發。
想著等會兒下單一個電蚊香。
從浴室裡出來,張旬正在收拾東西。
我停下腳步,好奇和他打招呼:「今天不是周六嗎?」
張旬穿著外套,背上裝備:「嗯,我周末要去參加一個網球活動。」
「哦。」
張旬看向我的眼神變得詭異起來:
「喔趣——」
「沈遲南,你談戀愛了嗎?」
一驚一乍地,宿舍裡另外兩個人也被吵醒了。
從床上坐起來,往我這邊看。
「沒有啊。」
「你嘴巴腫成這樣,不是談戀愛親嘴親的是什麼?」
我抿了下嘴巴,著急解釋:「不是,我這是蚊子咬的。」
張旬嘖嘖笑著,顯然是不信:「這蚊子得多大一隻,能咬成這樣。」
我有些無奈。
煩死了!
真想滅了全世界的蚊子!
裴澤川揉著眼睛,像是還沒睡醒:「張旬,沈遲南臉皮薄,你就別逗他了。」
我感激地看了一眼裴澤川。
5
很快,比蚊子咬更糟糕的事情發生了。
嘴巴和脖子上的紅色印記太明顯。
我去食堂買飯,隱隱約約能聽到身後幾個女生在交流。
「那個就是沈遲南。」
「長得好秀氣啊。」
我心裡有幾分嘚瑟。
下一秒就笑不出來了。
「哇哦,他脖子上有草莓印。」
「我賭十塊錢是江燃親的。」
「你是在質疑裴澤川的能力嗎?」
「就不能是他們一左一右親的嗎?」
對話一字不漏地聽進耳朵裡。
我窘迫得眼睛不知道往哪看。
「沈遲南,你也在這。」
肩膀被拍了一下,我驚慌回頭。
裴澤川不知何時站在我身後:「你也在買飯啊。」
餘光看到那幾個女生表情更激動了。
我生怕裴澤川聽到什麼不好的話,拉著他的手問:
「裴澤川,我不舒服,你能不能先陪我去一下校醫院?」
這一舉動惹得一陣尖叫聲。沒等他同意,我帶著他飛速逃離食堂。
「遲南,你怎麼了?」
終於到食堂外面我放慢腳步。
裴澤川臉色凝重,眼底透著關心。
我放開他的手喘著氣:「啊,我想去校醫院看一下身上的紅印。」
裴澤川垂著眼睛:「你不是說蚊子咬的嗎?」
我點點頭:「嗯,聽張旬說校醫院有個醫生挺出名的,我想去看看。」
「我陪你。」
裴澤川簡直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舍友。
6
排上號後,裴澤川和我一起進去。
「有什麼不舒服的?」
「我最近身上起了很多紅色不明印痕,不知道是蚊子咬的,還是水土不服。」
醫生看起來年過半百,顫顫巍巍從桌子上拿起老花鏡戴上。
「湊近一點。」
我湊過去撩開上衣,讓他看得更清晰一點。
醫生拿著放大鏡從脖子看到胸口。
我想起來又說:「嘴巴好像也是,每天都脹脹的。」
醫生冷不丁來一句。
「有女朋友嗎?」
啊?這種問題也要問嗎?
我尷尬地抬頭,裴澤川也在看著我。
老老實實說:「沒有。」
醫生沉默了好一會兒。
又問:「男朋友呢?」
「醫生,我是男的。」
醫生放下眼鏡:「我隻是年紀大了,並不是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