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放學等我》, 本章共3651字, 更新于: 2024-10-28 23:03:15

喻繁心髒莫名其妙地跳得厲害。他飛快低頭收拾東西,把圍巾重新箍緊,說:“那我下班了。”


“行……”汪月愣愣點頭,感慨道,“你們老同學的關系真好,我和我高中同學早都不怎麼聯系了。”


聽見“同學”二字,陳景深眨了一下眼,沒說什麼。


下一秒,他手臂被人跟拎菜似的抓住。


“……其實不止是同學。”喻繁站在他身邊,聞言回頭,對自己在寧城少有的朋友坦誠。喻繁繃著臉,努力讓自己顯得比較淡定,“他是我男朋友。”


第84章


高中藏在角落一分一毫都不敢讓人窺見的事情,過了六年,喻繁第一次坦然說出口。


他滿臉鎮定,說完還對辦公室裡目瞪口呆的幾人補了一句“我下班了”,再提菜似的拉著陳景深走了。


回家路上,陳景深幾次轉頭想說什麼,看到露在冷帽外紅彤彤的耳朵,又偏頭忍回去。


現在是下班時間,街道擁擠,周圍每位路人都行色匆匆,他們手臂很親密地貼在一起。


喻繁惡狠狠地捏了一下陳景深的手指:“陳景深,差不多得了。”


“我怎麼了。”陳景深說。


“再笑揍你。”


陳景深喉結滾了一下,偏頭低著嗓音,在人群裡小聲說:“喻繁,你追我的時候不是這樣說的。”


“?”


喻繁沒見過這麼厚顏無恥的人,眼睛都睜大了一倍:“……我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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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談吧。我不會對你家暴的——”陳景深挑眉,“不是這麼說的?”


“……”


喻繁猛地從他手裡抽出自己的手,翻了個白眼,頭也不回地就要進隔壁的燒臘店。沒走兩步就被人勾住脖子拉回來。


“不吃這個了。”陳景深說,“今天換口味。”


喻繁心裡已經給陳景深安排上肘擊上勾拳一條龍,本人卻一動不動地靠在陳景深身上,冷漠地問:“換什麼?”


喻繁不怎麼用家裡的廚房,平時最多就煮個面條或者餛飩,出走六年,歸來仍是高中時的手藝。


今天終於正式開火,熱香四溢。


“陳景深,你怎麼還會做飯?”喻繁倚在牆上,愣怔地問。


喻繁家裡的廚房很簡陋,開放式,就在玄關旁、浴室對面。租房的時候房東還送了條圍裙,喻繁一直沒用,剛被他系到了陳景深身上。


藍色,還帶著品牌logo,土土的,配上陳景深的面癱臉有點兒好笑:“租房後學過,隻會幾道簡單的。”


“你租房?”喻繁怔怔看他,“公司離……你家很遠麼。”


“還好。”陳景深答得很模糊。廚房小,他們挨得就近,陳景深偏頭親了他一下,說,“去沙發等。”


喻繁皺眉,總覺得哪兒有點怪,沙發上的手機忽然又噔噔噔地響了幾聲。


從他回家到現在,這聲音就沒消停過。喻繁躺倒沙發上,心不在焉地拿起手機看消息,然後差點被滿屏感嘆號戳瞎——


【汪月姐:喻繁!你不老實!!!】


【汪月姐:我就說!我就說!!!我就說你怎麼會穿他的外套!我就說你那天在車上怎麼委屈巴巴的!你還跟我說是老同學!】


【汪月姐:啊啊啊,我之前還跟所有來問我的人說你絕對不是同性戀!我的臉好疼——】


【汪月姐:我那天看你倆就不對勁!根本不像老同學,你們那簡直就是!!!】


斷在這,喻繁好奇心勾起來:【是什麼?】


【汪月姐:老情人。】


【-:……】


【汪月姐:所以你到底什麼時候跟那大帥哥談的戀愛!】


【-:高中。】


汪月發了十萬個問號過來:【高中談到現在?怎麼可能?那不是你來寧城之前就已經在談了?可我怎麼從來沒見他來找過你?】


【-:異地戀。】


【汪月姐:也沒見你跟他聯系過啊。】


【-:心電感應。】


察覺到他的敷衍,汪月發了好幾把刀的表情過來:【那你們高中就出櫃了?意思是嫻靜也知道?】


【-:沒,今天下午第一次出。】


【汪月姐:哦……明白了,一定保守秘密。】


不用——


喻繁手指一頓,默不作聲地盯著自己打出來的字發呆。


可能因為是剛才開了個口子,也可能他們都長大了。他現在居然不覺得,讓別人知道他和陳景深在談戀愛,是件很嚴重的事。


【汪月姐:等等!最後一個問題!!】


喻繁被手機振回神,回了一個問號。


【汪月姐:問了你不能罵我,我是真好奇,我今晚一直在想這件事情,你一定要誠實告訴我,不然我今晚肯定睡不著,我會夢見你的。】


喻繁剛想回那你別問了,對方打字比他快,看得出來是真想知道——


【汪月姐:你是1還是0?】


…………


陳景深看著對面的人:“辣麼?”


喻繁咬著筷子回神,低頭看了一眼菜:“有辣椒?”


“沒。”陳景深說,“那你臉紅什麼。”


“……”


喻繁一直以為自己瞎臉熱的毛病早改了,畢竟這幾年都沒怎麼犯過。


但直到晚上洗澡刷牙,他耳垂都是粉的。


喻繁刷牙動作很慢,他盯著鏡子裡的自己,思緒已經飛到天邊。


他沒了解過這方面的事,但也不是完全不懂,他和陳景深都是用手或嘴,根本不算是真正的做——


草。


草……


再往下想要出事。喻繁看著鏡子那人的臉又開始重新紅起來,面無表情地加大刷牙力度,唰唰唰地聲音像在磨刀。


出來的時候,陳景深在沙發低頭玩手機。喻繁晾了衣服坐過去,腦子裡還迷迷亂亂的:“陳景深,你今天到處瞎逛什麼?”


“看你這幾年住的地方。”


喻繁心跳又有點快。其實他有點猜到了,但還是有病似的想聽陳景深說出來。


他舔舔唇,表情難得的有點軟和,扭頭:“你……”餘光瞄到陳景深手機裡的畫面,喻繁聲音又生生頓住。


陳景深等了一會兒沒等到下文:“嗯?”


“你在幹什麼?”


“破你記錄。”陳景深操控著屏幕裡的貪吃蛇。


“……”


你他媽一直想加我微信就為了這是吧。


陳景深玩得專注,身邊人忽然伸手來掰他的臉,陳景深淡聲道:“別耍賴……”


嘴唇被人狠狠嘬了一口,陳景深手指微頓。


喻繁親完看他沒動,趕緊上手幫他把即將碰壁的蛇給兜住了,他手指在陳景深屏幕上劃了一會兒,皺眉用肩膀戳了戳:“趕緊接著,省得說我賴。”


“下次再破。”陳景深拿起手機扔一邊,轉頭把耍賴的人嘴巴堵住了。


喻繁覺得自己受陳景深影響,這幾天思想一直不太健康。陳景深隻是碰碰他嘴唇,他耳根後就一片麻,他太熟悉這個感覺,立刻抬手捏住陳景深的臉。


他在看到陳景深朋友圈的時候就有個想法,陳景深第一次來這個城市麼,怎麼也要去漂亮的地方走走。喻繁這幾年已經把寧城的景逛遍了,知道什麼地方值得去,陳景深後天就回去,那他幹脆明天請假,帶陳景深去走一走。


喻繁讓開一些,抵著陳景深的鼻尖:“陳景深,喜歡山還是喜歡海?”


“喜歡你。”陳景深嘴巴被捏得鼓起,模糊冷淡地回答。


“……”


喻繁松開他,冷漠地跟他商量:“明天我們——”


震天的手機鈴聲打斷他的話。陳景深瞥了眼來電顯示,眉頭微皺,看起來不是很想接。


喻繁伸手拿過電話幫他按了接通,陳景深幹脆按下免提,後靠進沙發:“幹什麼。”


“你那離機場多遠?我給你訂機票。”羅理陽在那頭焦急道,“服務器出問題了,你趕緊先回來一趟。”


陳景深撩起眼皮,眼底瞬間清明。身邊的沙發一輕,他男朋友已經起身走到飄窗角落,把他剛提過來的那個黑色行李箱又推了出來。


“專挑我休假的時候出問題?”


“年底不都這樣麼。我都跟你說啦!讓你把這陣忙完了再休假,連著年假能修好多天,誰讓你這麼著急。”羅理陽翻著訂票軟件,“你男朋友家到機場多遠?我看看給你定幾點的票。”


“半小時。”喻繁說。


“哦哦……嗯?”聽見陌生的聲音,羅理陽頓了一下,試探地叫了一聲,“那什麼,不會是弟妹吧?啊不……弟弟?這,這我該怎麼叫啊景深。”


喻繁被這兩個稱呼定在原地。


陳景深看著他茫然又不爽的表情,心情終於好了一點:“掛了,訂好票發消息。”


陳景深行李箱來時還有幾件衣服,回去裡面隻剩電腦和充電器了。


陳景深關上行李箱,一抬頭對上喻繁疑惑的視線。


“你衣服還沒收。”


“放這,以後穿。”


“很佔位置。”喻繁面無表情地說。


陳景深嗯一聲:“那你忍忍。”


喻繁還有照片今晚要修出來,沒法送人去機場。他把行李箱拎到玄關,倚牆抱臂,垂眼看陳景深穿鞋。


“你剛才要和我說什麼?”陳景深問,“接電話前。”


回來再說吧。


喻繁踢了踢腳邊的塑料袋,說:“幫我把垃圾提下去。”


陳景深一手推行李箱,一手提垃圾袋走了。


喻繁保持姿勢立了一會兒,不知在想什麼。幾秒後,沒關緊的門又被推開,陳景深折回來。


喻繁:“別拎著垃圾親——”


陳景深學他,在他嘴上很輕地嘬了一下。


陳景深很輕地嘆了一聲,想問要不要一起回南城看一看,最後開口還是習慣的那一句:“等我回來。”


**********


喻繁從小就習慣一個人呆著。他一個人在寧城住了五年多,以前在南城也跟獨居沒差,獨自摸爬滾打混到大,從來沒覺得有什麼。


但陳景深回南城的第一天,他下午買飯的時候買了兩份,最後他自己差點吃撐肚子。


快到下班時間會莫名其妙抬頭去看工作室的玻璃門。


那張陳景深用過的書桌他也下意識空著。


又一天,喻繁睡醒迷迷糊糊地伸手在空枕頭上碰了兩下,然後突然停住,幾秒後慢吞吞地睜眼。


陳景深明明沒在他這待多久,而且他昨晚還跟陳景深視頻了一會,睡醒怎麼還有這個臭毛病……


他換了個姿勢趴著,臉埋進枕頭,不自覺地想昨天視頻裡的陳景深。


南城比這邊冷,陳景深穿了件灰色針織衫,嫌暖氣悶開了窗,半夜一點還在公司敲代碼。


中途有人進他辦公室跟他談工作,聽聲音是那天電話裡的人,格子衫,微胖,頭發中間空了一塊,眼鏡看起來很厚重。


陳景深把手機立在桌上跟他聊,對方自然也就看到他了。對方忙用胳膊戳了戳陳景深,說我就知道你男朋友一定很帥,然後笑呵呵地對喻繁說你好。


喻繁當時很僵硬,木著聲應:“你好叔叔。”


“……”


對方直到走都沒再和喻繁互動過。待辦公室門關上,陳景深終於沒忍住,手背擋著嘴巴,肩膀抖不停。


“陳景深,覺得我隔著屏幕打不著你?”喻繁莫名其妙。


“你知道他幾歲麼?”陳景深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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