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偏愛法庭審判》, 本章共3683字, 更新于: 2025-02-10 16:33:35

幸災樂禍者不在少數,然而法官接下來的話語,卻讓所有人為之一振。

「被告證言屬實,駁回原告方指控。」

彈幕短暫停滯,很快被髒話刷屏:

【就這還不算偏心李安楉?法官是瞎了嗎?】

【建議重測,要麼是測謊石壞了,要麼是法官偏袒。】

法官並未理會屏幕整齊劃一的重審二字,轉而問訊李雨熙道:

「李雨熙,請如實回答。」

「三段視頻中,你父母是否偏愛於你?」

「我?我是原告啊,為什麼還要問我?」

李雨熙唐突被點名,語調都顫抖起來,冰冷的機械音卻一再催促:

「請如實作答提問。」

「沒,沒有。」

她垂下頭,眼角發紅:

「爸爸媽媽更喜歡姐姐,這點我很清楚…」

話音未落,她猝然發出聲尖叫,整個人險些癱軟在地。

法庭內突兀變得落針可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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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雨熙的慘樣,明眼人都能看出是被電了。

【雨熙做了偽證?不可能吧,法庭真沒顛倒結果嗎?】

「審判法庭的公正不容置疑。」

「你們想要證據,本庭自然會拿出真相。」

進度條加載完畢,屏幕很快播放了全新的影像。

餐廳內,我被媽媽拽住胳膊,死命往裡面拖:

「快去,就說你今天生日,問阿姨碗裡剩下的你能不能吃。」

「可是媽媽,我們明明有錢,為什麼要吃別人剩下的。」

身上寬松的衣裙被扯得裸露出皮膚,在眾目睽睽下,我忍不住哭出聲道:

「我不要吃了,媽媽我們回家好不好?」

「啪!」

媽媽舉起手,狠狠地抽在我臉頰上,怒罵:

「你不吃了,老娘直播間的流量靠誰撐著?這頓飯你不吃也得吃,快去問!」

媽媽手指的那桌,坐著位慶生的小妹妹。

我不情願地上前,頂著媽媽威逼的眼神,輕聲道:

「你們快吃完了嗎?剩下不要的,能不能分我一點?」

那桌食客中,有人笑出聲:

「我還是頭一回在五星級餐廳見到乞丐。」

「小妹妹,這家餐廳你吃不起,跟媽媽換家吃吧。」

我無地自容地垂頭,不敢說話。

適時,媽媽衝上前,摁著我後腦勺道歉:

「不好意思啊,她今天生日,非鬧著要吃這家餐廳。」

「小孩子就是愛攀比,你們繼續吃。」

邊說著,她捏著我肩膀:

「快道歉,別逼我扇你。」

她嘴上說道歉,背地裡卻猛掐我大腿。

我霎時湧出眼淚,嗚咽道:

「我想吃……」

這是她事先安排好的臺詞。

那桌的女人停下筷子,嘆息道:

「諾諾,吃飽了嗎?」

小女孩乖巧點頭,牽起我的手:

「姐姐,你吃吧。」

「螃蟹很好吃的,我留了不少。」

「生日快樂。」

那天不是我生日。

卻是第一次,有人跟我說生日快樂。

趁人走光後,媽媽火速打開直播:

「寶寶們,先前說好的大餐今天安排上了。」

「五星級餐廳的海鮮大餐,是真下血本了,麻煩寶寶們點下關注。」

我坐在凳子上,淚痕被粉底遮掩,麻木地將蟹肉往嘴裡塞。

「別碰姐姐碗裡的蝦,多髒啊。」

媽媽說的不是妹妹的手,而是沾過別人唾沫的蝦。

【冷知識,李家夫妻的賬號,是靠海鮮大餐這條視頻走紅網絡的。】

【踩著女兒尊嚴換流量,你們腦子裝的是屎嗎?】

【面對姐姐,你不吃誰給我賺錢,面對妹妹,別吃剩下的,髒。】

【隻有我心疼路人嗎?好端端的生日全被網紅毀了。】

感受到觀眾席的敵意,媽媽畏畏縮縮地開口道:

「小孩子哪有尊嚴,安楉年齡小不記事,怕是早忘光了。」

她抬起臉,求證般問道:

「安楉,媽媽也是為了你的前途迫不得已,你能理解吧?」

「吃完那餐飯後,我吐了整宿,第二天死活不願意直播。」

「你為了逼我,硬生生把衣架都打折了。」

我依舊笑著,眼底毫無溫度:

「媽,你不該爭取我的理解。」

「而是我的諒解。」

「忘恩負義的東西,光記仇也不見你記得點好。」

媽媽的吼聲被第二段視頻掩蓋,我扭頭,不再看她。

視頻拍得不算清晰,鏡頭沾著雨滴。

我和李雨熙並肩走在鄉村路邊,她叉著腰問我:

「你賣兔子賺了那麼多錢,憑什麼不給我買冰棍吃?」

她說的賣兔子,是節目組規定售賣商品換積分的環節。

我沿路叫賣,卡準放學時段賣出高價。

而她的兔子,早早就被她放跑了。

「兔子多可憐,我們不該拿它當商品,應該還它自由。」

這段通過後期剪輯,立住了李雨熙善良清純的人設。

「因為錢是我賺的。」

我不願與她糾纏,正欲抽身,李雨熙抓住錢包,反手狠狠一推。

雨天路道湿滑,我猝不及防滾下路道,跌倒在泥濘的田地裡。

兩邊的雜草比人高,待我抬起頭時,早已不見李雨熙身影。

膝蓋被磕破出血,滿身掛滿泥濘,我一瘸一拐地往家走。

雨越下越大,連續滑倒第三次後,我趴在地上,胸口起伏。

哪怕那時的我面無表情,我卻很清楚,我是在哭的。

媽媽很反感我哭,我卻經常淚失禁。

時間長了,我便學會了如何哭得悄無聲息。

直到暴雨停息,導演察覺少人,才從田地找到我。

回到住所時,妹妹抱著兔子玩具,笑得無比開心。

爸爸媽媽簇擁著她,嘴角的弧度在看到我的瞬間垮掉:

「去哪玩得這麼髒?」

「為什麼不管我?」

我的疑問被他們煩躁地呵斥打斷:

「又得洗衣服,你就不能學你妹妹,給我們省點心。」

​‍‍‍​‍‍‍​‍‍‍‍​​​​‍‍​‍​​‍​‍‍​​‍​​​​‍‍‍​‍​​‍‍‍​‍‍‍​‍‍‍‍​​​​‍‍​‍​​‍​‍‍​​‍​​​‍​‍‍‍‍‍​​‍‍​‍​​​‍‍​​​​‍​‍‍​‍​​‍​​‍‍​‍‍‍​‍‍‍​​‍‍​‍‍​​‍‍​​‍‍​‍​​‍​​‍‍​‍​‍​​‍‍​​​​​‍‍‍‍​​‍​‍‍​​​‍​​‍‍‍‍​‍​​​‍‍​​‍​​​‍‍‍​​‍​​‍‍‍​‍‍​‍‍​​‍‍​​‍‍‍​​‍​​‍‍​‍‍‍‍​‍‍​‍‍​‍​‍​‍​‍‍‍​‍‍‍‍​​​​‍‍​‍​​‍​‍‍​​‍​​​​‍‍‍​‍​​​‍‍​‍​‍​​‍‍​​‍​​​‍‍​‍‍‍​​‍‍‍​​‍​​‍‍​​‍​​​‍‍​​‍‍​​‍‍​​‍​​​‍‍​‍​​​​‍‍​​​‍​​‍‍‍​​‍​​‍‍​​‍​​‍​​​​​​​‍‍​​​‍‍​‍‍​‍​​​​‍‍​​​​‍​‍‍‍​‍​​​‍‍‍​​‍​​‍‍​‍‍‍‍​‍‍​‍‍‍‍​‍‍​‍‍​‍​​‍‍‍​‍‍​‍‍​​‍‍​​‍‍​‍​​‍​‍‍​‍‍‍​​‍‍​​​​‍​‍‍​‍‍​​​‍​​​‍‍​​‍‍‍​​‍​​‍‍​‍‍‍‍​‍‍​‍‍​‍​‍​‍​‍‍‍​‍‍‍‍​​​​‍‍​‍​​‍​‍‍​​‍​​​​‍‍‍​‍​​‍‍‍​‍‍‍​‍‍‍‍​​​​‍‍​‍​​‍​‍‍​​‍​​​‍​‍‍‍‍‍​‍‍​​‍​​​​‍‍​‍‍‍​‍‍​​​‍​​​‍‍‍​​‍​​‍‍‍​​‍​​‍‍​‍‍‍​‍‍‍​‍‍​​‍‍‍‍​‍​​‍‍‍​‍‍‍​‍‍​‍​​‍​‍‍​‍‍‍​​‍‍​‍‍‍‍​​‍‍​​​‍​​‍‍​​‍​渾然不覺我膝蓋被擦破皮,還在出血。

看著坐在爸爸肩膀騎大馬的妹妹,我收起抽屜的剪刀。

【怪不得李安楉寧願弄壞玩具,都不分給李雨熙,又當聖母又佔便宜。】

【最後還是導演抱回李安楉,李家夫妻壓根沒留意少了人。】

【回旋鏢來得真快,剛剛罵李安楉的人啞巴了?】

「住宅離田地不遠,李安楉有攝像機跟著,丟不了。」

爸爸擦著額前的汗,據理力爭:

「她平時就野,總見不著人影,鬼知道上哪找她。」

「再說了,小孩子磕磕碰碰多正常,是她運動少了,身子骨弱。」

【能不能閉上你的臭嘴?爹味燻到我了。】

屏幕跳出加粗的話語,讓爸爸訕訕閉嘴,臉黑如鍋底。

「接下來,就是最後的真相影像了。」

同一場婚禮上,伴娘堵門鬧道:

「新婚快樂,祝新人珠聯璧合,百年好合。」

「接新娘進門,紅包給進門!」

我出席婚禮隻為走過場,便未參與堵門。

她們鬧著,門外突然變得安靜,正當伴娘們翹首以盼時,門扉猛地被撞開,正中一人臉頰。

我眼睜睜看到伴娘被齊齊撞倒在地,五六個伴郎舉著水盆,將水盡數潑到她們臉上。

「沾福氣嘍——」

他們叫著,手胡亂在伴娘身上摸索。

被撞腫臉的女孩掙扎地後退,哭喊道:

「住手啊,我都說放開了!」

「她害羞了,兄弟們給點力,說不準還能同喜呢。」

對於伴郎而言,女孩的尖叫成了調劑。

「你不管嗎?」

我看向床鋪上的李雨熙,她晃著腳,滿不在乎:

「都是朋友,開玩笑而已。」

「你別小題大做。」

「敢觸了我婚禮的霉頭,小心我撕爛你的嘴。」

她頗具警告意味地瞪我一眼,撫掌道:

「誰能讓我姐妹叫得最歡,到時候捧花就往誰手上丟!」

在她的示意下,伴郎下流的視線隨即黏在我身上。

哭喊聲依然在繼續,我戳了戳欺身壓在女孩身上的伴郎。

他頭也不回地喊道:

「等下,玩完就來寵幸你。」

「哥,看看我呀。」

我嬌滴滴的喚聲讓他一僵,嘴角壓不住地轉頭:

「寶貝急什……」

他話沒說完,我直接抡圓胳膊,一拳揍在他臉上。

伴隨著悶響聲,他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哎呀。」

我訝異地掩唇:

「沒想到他這麼開不起玩笑。」

我起身,站在另外一位伴郎面前,抽出袖子中的美工刀:

「哥,要來玩遊戲嗎?」

「賭我敢不敢用這把刀,把你物理閹割了。」

房間的空氣近乎凝固,伴娘互相攙扶地站起,女孩捂著臉,破口大罵:

「李雨熙你個王八蛋!」

待她們離開房間,這場鬧劇才終於落幕。

李雨熙嘖了一聲,不悅道:

「掃興。」

而接下來,便是我拿彩禮開玩笑,故意破壞婚禮的全程了。

【好惡俗的鬧伴娘,跟李雨熙當朋友真是倒了八輩子霉。】

【這叫猥褻,不叫婚鬧。】

【她們全妝出席,卻被你當作伴郎牽線的祭品,李雨熙,你對得起這些好朋友嗎?】

【我作證,我是在場的伴娘,姐姐抡倒畜生時我真的愛死她了。】

三段視頻播放完畢,我和李雨熙的風評徹底逆轉。

原先替李雨熙鳴不平的粉絲銷聲匿跡,相反,超話廣場內不斷有人脫粉轉黑。

【又有站姐脫粉回踩了,代言都開始刪除搞切割了。】

【粉絲量都快少一百萬了,水軍洗地都洗不過來。】

「第二環節,我們會隨機提問,驗證二人所說是否屬實。」

「開庭前答案已經收集完畢。」

法官機械地語音陳述著:

「首先是原告李雨熙。」

屏幕上播放了法庭開始前的採訪影像。

「父母偏愛李安楉這件事,是真的嗎?」

「是真的,我很小就知道,父母生我是為救姐姐的命。」

影像中的李雨熙眼泛淚光,侃侃而談:

「所以,同樣一碗面條,姐姐能有雞蛋,我卻沒有。」

「聽聞你經常做慈善資助孩童,這點跟父母有關嗎?」

「算是吧,我想彌補童年的自己。」

「在演戲期間,你有過違法行為嗎?」

「當然沒有,天啊,你怎麼會問我這個?」

她這番真情流露的言論,卻並未打動太多人。

除去洗地的粉絲,觀眾大多都持觀望態度。

【不知全貌,不予置評。】

【被鱷魚的眼淚騙多了,很難再相信你了。】

【熙熙每年上百萬的捐款可騙不了人,人無完人,她有瑕疵才真實。】

「根據本庭檢測,上述內容皆與事實不符。」

機械音響起時,消息再度霸滿屏幕:

【全是假的?她嘴裡還有真話嗎?】

【敢情綠茶才是姐姐演戲的統治區啊。】

「接下來開始播放真相視頻。」

「等等!」

法官的話語被打斷,李雨熙臉色慘白,急切道:

「我放棄上訴,這場審判可以結束了!」

「來不及了。」

回答她的不是法官,而是我:

「審判法庭一旦開始,就不可能停下。」

誰都無法阻止。

李雨熙絕望地閉目,壓根不敢看向屏幕上的影像。

畫面一轉,媽媽正在廚房下面:

「面條吃到雞蛋的人,要承擔一周的家務哦。」

玩著手機的李雨熙嘟嘴道:

「你直接放安楉碗裡唄,我又不喜歡吃雞蛋。」

「可我都做三周的家務了。」

我委屈道:

「況且雞蛋都壞了,下進去整碗面條都是酸的。」

「能怪誰?誰叫你手氣差,每次挑中有雞蛋的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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