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南靈域傳承悠久的血脈家族,底蘊不俗,像星靈舟這種東西並不缺。
姬透和厲引危沒什麼感覺,星靈舟這東西不過是在空間通道穿行的工具,隻要能用就行。
燕同歸則流下羨慕的淚水。
“瑛姨,這艘星靈舟可真好啊……看著防御性就強。”
月瑛含蓄地笑,不明白他為何如此激動,倒是姜琢想到什麼,同情地拍拍他。
“放心吧,這艘星靈舟的防御性很強,絕對不會發生如同岑上溪之流所做的事。”
這話引來其他人的疑惑,“什麼岑上溪之流?”
“這岑上溪好耳熟……”
巫弦雅道:“是掩天闕的岑長老之孫!”
她差點就成為掩天宗的少宗主夫人,對掩天宗的弟子還是比較熟悉的。
一名巫氏族人問:“這岑上溪又做了什麼?”
燕同歸很樂意為他們解惑,當即將他們從星級大陸前往月級大陸時遇到的事告訴他們,頓時,在場所有的人都氣爆了。
月氏族人破口大罵,岑上溪這廝竟然敢偷襲他們聖女的孩子,死不足惜。
巫氏族人神色冷厲,岑上溪那狗娘養的,竟然敢不敬巫皇!
月瑛一臉心疼地說:“阿透放心,咱們月氏的星靈舟防御很強,遇到仙盜也不懼。”
姬透莞爾,“我知道,我很放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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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靈舟飛出御西域後,在空間通道穿梭,朝著中域不化天而去。
從御西域前往中域不化天,以星靈舟的速度,需要約莫三個月的時間。
星靈舟裡的修士很快就熟悉起來,月氏族人和巫氏族人互相試探過後,彼此的神色略有些那啥。
月瑛看著巫弦雅,“原來你是巫氏的聖女,你怎麼變成如此?”
不僅隱姓埋名藏在龍城,還特地用換容丹變了模樣,若不是她主動坦白,他們根本無法察覺她的真實身份。
巫弦雅笑了笑,“如此方便行事。”
至於是方便行什麼事,她沒有明說,月瑛識趣地沒問。
雖然大家都是南靈域的血脈家族,亦是從上古傳承下來的,然而關系卻並不算好,主要也是因為某些歷史遺留問題。
上古時期,月氏的某位聖女因巫皇而隕,從此便結了仇。
雖然這仇怨已經因為時間的流逝消彌得差不多,可多少還是心懷芥蒂,至今仍是沒有握手言和。
這次若不是情況特殊,月氏和巫氏族人也不會湊到一起。
月瑛若有所思,“那位厲公子是你們巫氏族人?”
先前沒發現偽裝的巫弦雅時,她並未多想,現在得知這群人都是巫氏族人,且看巫弦雅的態度,自然能明白一二。
隻是她不太懂,巫弦雅這位聖女,為何會對厲引危如此恭敬?
巫氏雖然不像月氏,以聖女為尊,但巫氏的聖女也是頗有份量的,極受族人敬重,誰有這麼大的面子,能讓巫氏聖女馬首是瞻?
怎麼看都不對。
從中也可以看出,厲引危這人肯定與巫氏的關系非同小可。
巫弦雅頷首,沒有解釋的意思。
關於巫皇的身份,不到必不得已之時,最好不要輕易對外透露。
巫皇已經是上古時期的存在,隻要巫氏族人不說,外人又如何能猜出來?這點自信還是有的。
果然,隻見月瑛神色狐疑,想破腦袋也猜不出厲引危是什麼身份。
倒是巫弦雅又道:“我沒想到,原來姬姑娘竟然是月氏族人,還真是巧呢。”
面上說著巧,她心裡卻覺得一點也不巧,當年月氏和巫皇一族會反目成仇,正是因為巫皇和祭者之死,兩個家族彼此怨怪在對方身上。
沒想到數萬萬年過去,巫皇與祭者再次出現,祭者仍是月氏族人。
她隻希望,這次不要再重復上古時期的那一幕,不然這次月氏和巫氏隻怕真的要不死不休。
月瑛嗯一聲,也是頗有感慨,“沒想到他們還是未婚夫妻。”
若是姬透是在月家長大的,他們可能還有點什麼想法,然而姬透從出生起,就沒在月家待過,月氏自然不會說什麼。
而且,現在他們隻是未婚夫妻,還沒有舉辦合籍大典呢。
巫弦雅也想起月氏的一些規矩,冷不丁地說:“若是姬姑娘和厲公子舉辦合籍大典,你們月氏……”
月氏的規矩,若月氏族人與外族通婚,不得居於月氏族地。
看月氏的反應,似乎挺重視姬透的,若無意外,隻怕姬透會是月氏下一任聖女。要是聖女和外族通婚,難不成要將聖女遷出月氏族地?想想就不可能。
月瑛淡然一笑,“那些都是老黃歷了,如今月氏族人稀少,就算族內通婚,人數也不多,這規矩自然要廢除的。”
所以就算是聖女和外族通婚,月氏也不會趕聖女出去。
巫弦雅道:“月氏果然心胸磊闊。”
心裡卻十分可惜,要是月氏還堅持以前的規矩,等姬透和厲引危將來舉辦合籍大典,完全有理由讓巫皇和祭者直接定居在巫氏一族。
月氏怎麼就不堅持呢。
因為有姬透和厲引危在,星靈舟的月氏族人和巫氏族人相處極為融洽,終於打破堅冰,放下曾經歷史造成的成見。
姬透和厲引危完全沒注意到這些,就算注意到,也並不在意。
雖然他們承認月氏和巫氏,但若是對方想要左右他們,那就大錯特錯。
姬透倒是疑惑,“小師弟,這麼說來,你的父母應該是巫氏族人,可你出生後,卻被關在雪山的院子裡,總歸不會是你父母將你關進去的吧?”
厲引危看她苦思冥想,很幹脆地道:“不如叫巫弦雅過來問問。”
巫弦雅很快就被叫過來,等聽完他們的問題,有些傻眼。
“巫皇大人的父母?”她偷偷地看了一眼厲引危,“我們也不知道。”
姬透詫異,“怎麼不知道?難不成小師弟還能無中生有,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
巫弦雅尷尬地笑了下,“當初知道巫皇大人時……巫氏就特地查看過族人的生育情況,並未發現和巫皇大人有直系血脈關系的族人。所以我們猜……可能巫皇大人的父母是流落在外的巫氏族人。”
不僅是一名流落在外的巫氏族人,還有可能是連巫氏也不知道的存在。
所以才會讓他們一無所察,連巫皇出世皆不得而知。
聞言,姬透便知無法從巫氏這兒弄清楚小師弟的情況。
她也沒在意,繼續嘀咕道:“看來當年將你困在雪山中的人應該對你是無惡意的,以保護你為主。”
不然一個剛出生的小孩子,想要弄死輕而易舉。
厲引危反應很平淡,“都已經過去了,我很慶幸師尊將我抱回觀雲宗養,才能遇到你。”
姬透抿嘴笑起來,忍不住在他唇角親了一口,見他面上露出赧然之色,格外歡喜,“是啊,挺好的,我也很慶幸,不然……”
若他們沒有一起成長,她覺得他們絕對不會走到一起。
姬透若有所思地說:“如果我是長大後遇到小師弟你,肯定不會多看你一眼。”
厲引危:“……為何?”
他心裡有些鬱悶,小師姐說得太傷人了。
“因為我和你不熟啊!”姬透理直氣壯地說,“不說我,估計你也不會多看我一眼,咱們肯定沒戲。”
厲引危:“……萬一我見到你,對你一見鍾情呢?”
哪知姬透聽後,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後合,笑得厲引危臉上的神色都端不住。
若是尋常人聽到這話,就算知道是哄人的,也會心生歡喜,哪知道她卻笑成這般,厲引危一顆心都被她笑成兩半,十分不是滋味。
他堅信自己若是沒有和師姐一起長大,日後遇到她,定會對她一見鍾情。
但師姐卻不這麼認為。
姬透笑得肚子都要疼了,直到見他神色鬱鬱,終於收斂笑容。
隻是那雙眼睛,因為笑意都沾上些水潤,看著就像笑哭了一樣,厲引危一顆心更受打擊。
忍不住想,難不成師姐覺得,如果他們沒一起長大,她會和尚霄在一起?
厲引危從來不是胡思亂想的人,也不是如此沒自信的人,可遇到關於師姐的事,他就忍不住,甚至疑神疑鬼的。
姬透見他神色不對,趕緊哄道:“小師弟別生氣嘛,我不是笑你啦!我隻是覺得,我可沒有讓人一見鍾情的本事,你也不像是會一見鍾情的人,要是真的會,當初在觀雲宗咱們第一次見面,你就對我一見鍾情,不會如此任性地折騰我。”
厲引危被她堵得窒了窒,強辯道:“那時我還是個小孩子呢,哪裡懂得什麼?”
他越說越理直氣壯,覺得這話沒問題,小孩子哪裡懂什麼?要是長大後見面,他絕對可以一見鍾情。
“師姐也不必妄自菲薄,你這麼好,喜歡你的人可多了。”說到這裡,他的語氣酸溜溜的。
姬透湊過來看他,笑盈盈的,“好酸啊。”
他漸漸維持不住臉上的神色,面無表情地看她,直到被她摟著親了一口,頓時滿臉通紅,忍不住也抱了過去。
燕同歸揣著團長來到師兄師姐所在的房間門口,打算找姬透要些靈符,發現門口的靈陣晃動著,一直不見裡面的人開門。
“他們這是怎麼了?”他撓了撓頭,“難不成在閉關修煉?”
正說著,轉頭便見巫弦雅過來。
巫弦雅問道:“燕公子怎麼不進去?”
“門不開。”燕同歸攤手,“可能姬師姐和厲師兄他們在閉關罷。”
巫弦雅神色有些微妙地看著他,“你說厲公子和姬姑娘都在裡面?”
“是啊!”燕同歸莫名其妙,有什麼不對?
巫弦雅嘴角微抽,打量他片刻,發現他是真的傻,並不是裝傻後,果斷地道:“既然如此,那我改天再來。”人家未婚夫妻待在一塊兒,難不成除了閉關修煉外,就沒其他事了嗎?
作為過來人,巫弦雅很明白的。
燕同歸也不是真的傻,很快就明白她那眼神是什麼意思,不禁有些發窘。
他趕緊跟上巫弦雅,清咳一聲,好奇地問:“對了,巫姑娘,當初你和姜少主舉辦合籍大典,目的是什麼?”
他最近才知道,原來以前月氏和巫氏不合,雖然不到你死我亡的地步,但也極少有交流。巫弦雅竟然願意和月婉的兒子結成道侶,未免太奇怪,姜琢雖說是掩天宗的少宗主,身上也有月氏族人的血脈,也算是月氏族人。
巫弦雅含笑道:“雖然不合,並不代表不能合作,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