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阆吾劍尊雖然拒絕,卻沒有收其他人為徒,孫長老還能暫時忍住氣,隻是時不時會來觀雲宗,想要讓阆吾劍尊收自己孫子為徒。
結果,阆吾劍尊沒收自己的孫子,反而收一個不知哪裡冒出來的修士,可不是將他氣壞了。
煉天宗的宗主可不敢逼觀雲宗的劍尊收徒,時不時會勸孫長老看開些,隻是沒想到孫長老在這事犯了左性,在阆吾劍尊的收徒大典上給不痛快。
他實在頭疼。
孫長老不是好性子,阆吾劍尊更不是什麼好性子,還有觀雲宗的宗主,以及那些劍修……
他能預見,如果孫長老不識趣,敢在人家收徒大典做點什麼,觀雲宗這群劍修一定會直接拔劍。
他可不想與觀雲宗為敵,對煉天宗沒什麼好處,隻能苦口婆心地勸他。
孫長老冷笑一聲,目光沉沉地盯著阆吾劍尊身邊的燕同歸。
看他這副模樣,煉天宗的宗主就知道他壓根本沒聽自己的勸,心裡也有些惱,若不是孫長老在煉天宗的地位特殊,他真的想直接將他關起來。
就在大典進行到尾聲時,突然觀雲宗上空劫雲聚集,轟隆的雷聲驚動所有人。
“何人渡劫?”
“咦,這雷劫不對,好像不是修士的雷劫,像妖獸的雷劫。”
在場的修士中,有好幾個渡劫期大能,一眼就能看出天空中的雷劫是妖獸的雷劫。
“妖獸的雷劫?莫不是化形雷劫?”
眾所周知,妖獸很少需要渡雷劫,隻有一個化形雷劫。
不說在場的賓客,連觀雲宗的弟子也是滿臉懵逼的。
Advertisement
觀雲宗雖然也有養妖獸,但妖獸的數量並不多,更多的是靈獸,不管是妖獸還是靈獸,等級皆不高,更沒有到化形雷劫的程度。
“這不是化形雷劫。”阆吾劍尊否定眾人的猜測。
雖是妖獸的雷劫,卻又不是化形雷劫,實在奇怪。
凌無霜帶著眾人走出大殿,朝天空的劫雲看過去,發現劫雲所在的方向,竟然是雪尖峰。
“是雪尖峰?”阆吾劍尊疑惑地問,“雪尖峰怎會有妖獸渡劫?”
聞言,秦不渡等人不禁互視一眼。
阆吾劍尊轉頭看他們,“引危,你們來說。”
聽到阆吾劍尊的話,在場眾人皆朝厲引危看過來,滿臉驚異之色。
當年厲引危得裂日劍認主時,他們便知此子的資質,他是天生劍骨,將來的成就定不比阆吾劍尊差,亦是千年內最有可能成為劍尊之人。
沒想到短短百年過去,他現在竟然已經是出竅期。
相比之下,和厲引危站在一起的姬透算是阆吾劍尊四名弟子中最不出眾的,甚至因為消聲匿跡百年,很多人都快要忘記阆吾劍尊其實還有這麼一個弟子。
眾人的視線沒在姬透身上多停留,就這麼掠過了。
回答的是姬透:“師尊,渡劫的是一條蛟蛇,它是我們帶回來的,正好要化蛟龍,渡的是蛟龍雷劫,不是化形雷劫。”
蛟蛇的情況特殊,它要化蛟龍,自然要渡一次劫。
等成功化蛟後,可能才會渡化形雷劫。
“蛟蛇?”阆吾劍尊愕然。
他知道自己這徒弟幸運得到一個須彌空間,並未進去過,是以也不知道空間裡竟然還養了一條蛟蛇。
姬透和厲引危離開百年,遇到的事情實在太多,加之阆吾劍尊心疼她死而復生,沒有心思關注其他,像蛟蛇這種不重要的事,弟子們也沒有及時說。
姬透道:“是的,最近這幾日,它正好要晉階,沒想到會在今日渡劫。”
此話一出,在場眾人俱是哗然。
修仙界沒有真龍一族,導致連蛟龍都極為少見,蛟龍有個龍字,無限貼近龍族,世人對蛟龍還是頗為關注的。
如果隻是一條蛟蛇便罷了,若是蛟蛇能成功化蛟龍,這觀雲宗的實力豈不是更進一層?
在場眾人都想得明白,看著天空中的劫雲,都有些希望那條蛟蛇不要晉階成功。
倒是有不少人終於注意到姬透。
阆吾劍尊的這個弟子最沒存在感,甚至外界知道她的人不多,若不刻意打探,世人還以為阆吾劍尊隻有三個弟子呢。
打探過後,都覺得這弟子委實不算出眾。
此時聽她的語氣,似乎這條蛟蛇是她養的。
不少修士暗暗打量她,覺得這小姑娘人不可貌相啊,竟然能收服一條蛟蛇,甚至這條蛟蛇還如此爭氣,即將要化蛟龍。
若是它成功化蛟龍,作為蛟龍的主人,這小姑娘擁有一個強大的妖寵,可不是尋常人能比的。
阆吾劍尊十分感興趣,當即道:“走,我們去看看。”
正好收徒大典已經結束,接下來隻是宴賓客,並不急於一時。
凌無霜看他興致勃勃的,已然忘記在場的賓客,隻能招呼大家,“諸位,宴席已在殿內設下,諸位可以進殿歇息,品嘗我觀雲宗的美食。”頓了下,她繼續道,“若是諸位不覺得累,亦可隨我等前去觀看蛟蛇渡劫。”
那等什麼?當然要去看蛟蛇渡劫啊!
在場都是修士,而且早已闢谷,對吃席沒有什麼太大的欲望,還不如觀看蛟蛇渡劫呢。
有了觀雲宗宗主這話,一行人紛紛前往雪尖峰而去。
雪尖峰布有禁制,人在外面,很難窺探到雪尖峰的情況。
反正等會兒天雷也會劈了禁制,厲引危直接將禁制撤掉,也讓雪尖峰出現在世人眼前。
雪尖峰沒什麼可看的,除了一片桃花林,整座靈峰都是絮白的雪,那雪幾乎連三個洞府都遮掩了……
咦?三個洞府?
聽說雪尖峰是裂日劍之主厲引危的靈峰,最近劍尊新收的弟子燕同歸居住在這兒,那應該兩個洞府夠了,怎會有三個?
眾人雖然看得不解,倒也沒有多問。
隨著時間的流逝,劫雲也越來越多,劫雲中隱約能感覺到天雷的恐怖氣息。
妖獸渡劫和修士不一樣,妖獸的雷劫一般都會比修士要更重,特別是妖獸的化形雷劫,那更是九死一生。
蛟蛇的話,應該先渡蛟龍雷劫,若能成功晉階蛟龍,是不是還要再渡個化形雷劫?
就是不知道這條蛟蛇爭不爭氣,能不能成功化蛟龍。
就算成功化蛟龍,要是化形雷劫一起到來……
想到這裡,在場的賓客都覺得這條要渡劫的蛟蛇挺難的。
雪尖峰一片絮白,眾人看了看,並未看到那條要渡劫的蛟蛇。
它躲在何處?
正當他們疑惑時,便見漫天絮絮而下的雪花中,一道雪柱子噴湧而出,那被雪覆蓋的絮白山體破開一個洞,一條黑色的巨大蛟蛇從中滑出。
蛟蛇也看到雪尖峰外的那群修士,不過它並沒有在意,迅速地來到一處開闊之地,仰首看向天空的劫雲。
蛟蛇雖然尚未化形,但它的修為高,靈智不低,知道自己渡劫要面臨的是什麼。
還有外面那群修士。
若是它在野外渡劫,隻怕還沒開始渡劫時,就有人打上它的主意,甚至說不定會趁著它在化蛟龍最虛弱之時,趁機將它契約,若不然直接殺死它。
一條蛟龍的價值不低,它的鱗片、筋、骨、血、肉和妖丹等都大有用處。
以修士的貪婪,不可能會放棄。
然而它現在是在觀雲宗渡劫。
在這群人眼裡,它現在是觀雲宗的蛟蛇,想必無人敢在這種地方對它出手,它能安心地渡劫。
蛟蛇覺得自己當年賴上姬透的行為真是太棒了,簡直就是給自己找了個強大的庇護者——觀雲宗。
看到這條蛟蛇,不少人發出哗然之聲。
傀儡宗的宗主贊嘆道:“竟然是出竅期的蛟蛇,還是條年輕的小蛇呢。”
作為傀儡師,最喜歡收集各種煉制傀儡的材料,這蛟蛇在那群傀儡師眼裡,不啻於煉制傀儡的大好材料,讓他們眼熱極了。
幸好蛟蛇忙著渡劫,要是在這裡,估計會一尾巴抽過來。
阆吾劍尊和幾名弟子站在一起,欣賞片刻,說道:“以這條蛟蛇的年齡,應該還未到化蛟龍的時候,你們可是喂它什麼?”
喂它什麼?
喂它的東西可多了,光是空間裡的靈藥就被它偷吃不少。
姬透道:“前些天,二師姐煉出血脈丹,喂它吃了血脈丹。”
此話一出,在場所有人哗然出聲,甚至有人急切地扭頭看向烏焰。
“烏丹師,你煉出了血脈丹?”有人急急地問。
烏焰站在那裡,唇角含笑,豔光四射,聲音也是極為撩人的,“是有這事。”
“這血脈丹……”
“抱歉,已經用完了。”烏焰淡淡地道。
眾人都有些懵逼,“怎麼會用完?難不成隻出一顆靈丹?”
以烏焰的煉丹術,一副血脈丹的材料,不應該隻煉出一顆血脈丹,在場的人都不太相信。
烏焰抬起下巴,指著那條正準備渡劫的蛟蛇說:“都喂給它啦,不然你們以為它能如此快晉階嗎?”
剩下的三顆血脈丹都在厲引危那裡,她自然不會這麼說。
血脈丹針對妖獸和擁有特殊血脈的人有極大的效果,她自覺自己用不到,不代表其他人用不到,誰知道在場眾多修士中,有沒有像小師弟那樣覺醒什麼血脈的人?
聞言,不少人看條那條蛟蛇的目光變了,從看熱鬧變成羨慕嫉妒恨。
啊啊啊!這條蛟蛇真是太暴殄天物,它一條蛟蛇,為何要直接吞完所有的血脈丹?不是一顆血脈丹就行了嗎?
烏焰淡定道:“我擔心一顆效果不夠,就將所有都塞它嘴裡。”
眾人:“……”太敗家了!
雖然被烏焰的話弄得痛心疾首,仍是有人抱著希望,“烏丹師,不知您能不能再煉血脈丹……”
“當然可以!”烏焰一副好說話的模樣,“隻要你們出血脈丹的材料,我馬上就能開爐煉。”
聽到這話,那些想求丹的人神色一頓。
他們當然知道她能煉,但血脈丹的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