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姬透沒有放松, 單這群元嬰應該不敢埋伏他們, 他們這裡有個化神劍修呢, 正常人都不會做這種蠢事, 肯定還有其他倚仗。
燕同歸直接丟出數張法門金符,看到這一幕, 那些人越發的緊張,再次祭出殺手锏, 一張幕布拋在天空中。
幕布籠罩他們,三人的身體受到束縛時,金光閃耀,一**日金烏出現。
所有人的眼睛都有片刻的失明,連神識都無法使用, 如同一個睜眼瞎,隻有姬透不受影響,取出一疊靈符,念了一聲疾,攔住那群跑出幕布範圍的修士的路,迅速將之引爆。
厲引危出劍,一劍朝天空中的幕布斬下。
這凌空一劍的威力無窮,看似堅不可破的幕布出現一道裂痕,束縛他們的力量變弱。
就在三人幹脆利落地解決埋伏之人時,突然厲引危的身體被什麼東西定住。
姬透驚覺有異,猛地轉頭,正好和站在幕布外的一名化神修士的目光對上。
這化神修士站的地方比較遠,沒有受到法門金符的金光影響,可能是提前知曉燕同歸的法門金符的厲害,是以沒有第一時間出手,而是尋找時機。
當眾人的眼睛和神識受法門金符影響,便是他出手之時。
他的目標是厲引危這化神劍修,隻要解決他,剩下的兩個元嬰不足為慮。
見姬透直勾勾地看過來,化神修士瞬間明白,這女修似乎並不受法門金符的金光影響,竟然能正常視物。
他心中微動,直覺這女修身上有秘密。
未等他思索出所以然,就見那女修先是凌空一拳朝自己擊來,拳風化作風雲,翻雲覆雨,破開空間。
化神修士隨手一揮,身前豎起一道雲霧屏障,哪知這屏障輕易被那拳風破開,擦著他的臉頰而過。
這道拳法比預想中要凌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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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神修士冷戾地看姬透一眼,手指飛快地動著,他的指尖出現一道幾近透明的線,那線連接在厲引危的心髒之處,迅速地抽取他的生機。
厲引危被定在那裡,動彈不得,如同刀俎下的魚肉,任人宰割。
他背對著眾人,手裡緊握著裂日劍,他的雙目漸漸地轉為一雙重瞳,某種力量在他的身體湧動。
化神修士心知殺人要及時的道理,控制著手中透明的線,瘋狂地抽取厲引危的生機,讓他斷絕生機而死。
這是他的殺人秘法,不知多少修士死於其中。
那些被抽取的生機則進入他的身體,成為增長他修為的力量,可以將之煉化。
突然,化神修士臉上露出驚異之色。
他感覺到這白衣劍修身上無比強大的生機,力量充沛極了,是他所遇到這麼多的修士中,力量最強大恐怖的,他體內的生機多得嚇人,與他那副蒼白病態的模樣完全不相符。
這個情況令他有些警惕。
可惜他還是慢了一拍,突然一股澎湃恐怖的力量朝他湧來,迅速地灌入他的身體裡,化神修士隻覺得身體被太多的力量撐得疼痛異常,渾身的經脈鼓脹,裸露在外面的皮膚上都爆出一條條青筋,看起來恐怖之極。
無人知道化神修士此時心中的恐懼。
他看到被自己抽取生機的白衣劍修緩緩地轉頭看過來,那雙重瞳邪異之極,不啻於奪命的修羅惡鬼,甚至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一個與他冰雪透徹的外表不符的邪惡笑容。
雖隻是一瞬間,卻讓他明白,這白衣劍修根本不是他的秘法能對付的。
他也曾經偷襲過其他的化神修士,那些化神無不是被他在暗中抽取生機而死,唯有這人身上的生機多得仿佛抽不完,甚至快要將他撐爆。
就在他以為自己要爆體而亡時,一個古樸的印章朝他襲來。
瞬間,整個世界都像被鎮住,化神修士手中的線也被這股鎮天地的力量震斷了。
化神修士踉跄地跪倒在地,嘴裡大口大口地吐出血,有一種解脫的慶幸:幸好,他沒有爆體而亡!
這一切不過發生在瞬息之間。
絲毫不知道自己無意中救了那差點爆體的化神修士的姬透在情急之下,將一直很少使用的鎮天印砸過去,反倒讓他解脫。
看到那化神修士被鎮天印鎮住後,姬透朝厲引危跑過去。
“小師弟,你沒事吧?”
厲引危的臉色蒼白,連唇色都近乎於無,看起來很虛弱的模樣,“師姐,我還好。”
看到他這副模樣,她心疼極了,同時也對這群埋伏之人惱恨之極,飛快地往他嘴裡塞了一顆靈丹,轉身就對付周圍的敵人。
正好這時,天空中的大日金烏消失,金光消散。
眾人再次能重新視物。
燕同歸掐訣,一道道法訣打過去,術法爆開,將遠處逃跑的人都打傷。
姬透一拳一個元嬰,將這群元嬰打得半死不活,然後冷著臉朝那被鎮天印鎮著的化神修士走過去。
當看到化神修士的模樣時,她有些吃驚,不知道他怎麼變成這樣。
燕同歸捏著法訣,控制縛靈索將所有人捆起來後,拖著他們一起過來,丟進鎮天印的範圍之中。
“咦,他怎麼變成這樣?”他驚訝地問。
他沒有看到剛才這化神修士偷襲厲引危的一幕,甚至不知道這次埋伏的人還有一個化神,沒想到這家伙竟然躲在暗處。
雖不知道發生什麼,並不妨礙他腦補。
眼前這被鎮天印鎮著的化神修士,臉龐、脖子和手等裸露在外的肌膚都爬上一條條鼓脹的青筋,看起來就像爬行在皮膚上的蟲子般瘆人,而且他還在大口地吐血,一臉痛苦的模樣,身上的氣息十分混亂,在爆體與不爆體之間徘徊著。
那種爆體的氣息,和修士自爆差不多。
要不是他吐血吐成那樣,燕同歸都以為他正想要自爆。
一個化神修士自爆的威力非同凡響,他們可不想體驗,肯定有多遠躲多遠。不過修士不到絕境時,一般都不會選擇自爆的。
姬透道:“不知道,他剛才偷襲小師弟。”
說到這裡,她依然憤怒異常。
燕同歸嚇了一跳,趕緊看向厲引危,果然見他唇色比平時更淺白,便知道他受傷了。
厲引危的臉色常年累月蒼白無血色,似乎身體一直不太好,給人一種病弱的錯覺,不過這並不影響他的強大,不會有人腦殘地找上門。
想要判斷他的身體情況,可以看他的唇色。
平時他的唇色雖淺,但仍有些血色,就像淺淺的粉櫻色,這會兒都白得像膚色,證明他剛才應該在偷襲中受傷。
“厲前輩,你沒事吧?”燕同歸關心地問。
厲引危神色漠然,“還好。”
聽他這麼說,燕同歸識趣地不再問,繼續查看那化神修士,疑惑他怎麼會變成這樣。
姬透道:“可能和他剛才偷襲小師弟有關。”
她也不知道這化神修士怎麼會突然變成這樣,鎮天印應該沒有這般大的力量,最多隻能將人鎮在原地。
燕同歸也瞅著看起來很虛弱的劍修。
面對兩人的注視,厲引危很淡定,“可能是受到反噬。”
反噬?
兩人恍然大悟,這人的情況,確實挺像是反噬的,他們不知道他剛才偷襲厲引危的秘法是什麼,當時姬透隻是注意到小師弟的異常,又發現躲在遠處的化神修士,便直覺他正對小師弟出手。
至於他做了什麼,她並不知曉。
兩人並未過多探究,此時他們更想知道,這些人是誰,埋伏他們的目的。
“你們為何要埋伏我們?有什麼目的?”姬透冷著臉問。
這次埋伏的修士被厲引危一劍殺了幾個,沒死的也被姬透打得半死,他們瘋狂地吐著血,根本回答不了。
燕同歸見狀,便挑了一個受傷不那麼嚴重的,將之拎過來。
“快說。”
被他拎出來的是一個年輕人,元嬰初期的修為,整張臉都是血漬,看不清楚長相。
他驚懼地看著他們,結結巴巴地說:“我、我們隻是聽令行事……”
“聽誰的令!”燕同歸冷聲問。
年輕人不想死,飛快地指著那化神修士,“是汪師叔!我們聽汪師叔的命令!”
姬透看向化神修士,“你為何要埋伏我們?”
化神修士仍在吐著血,並不回答她。
“你說!”姬透指那年輕人。
年輕人結結巴巴地說:“我、我也不知道,我們跟著你們進入鬼哭崖,隻是在鬼哭崖跟丟了,隻好守在這裡等你們出來……”
說到這裡,他滿臉心酸。
他們以為能在鬼哭崖動手,哪知道鬼哭崖情況異常,進去不久就迷失方向不說,還被一群暴、動的鬼物撵得四處逃竄,最後被撵出鬼哭崖。
他們不敢再進去,決定守在外面,等這三人出來。
哪知這一守,就是將近一年,才等到他們從鬼哭崖出來,他們還以為這三人死在鬼哭崖裡了。
聽到這裡,姬透和燕同歸沒想到這群人就是跟蹤他們進入鬼哭崖的跟蹤者。
當時燕同歸召喚太陰,導致鬼哭崖的鬼物暴動,聽到後方的戰鬥聲,得知是一群跟蹤者時,並未理會。
在鬼哭崖這數個月,他們一直沒有遇到那群跟蹤者,還以為他們死在鬼哭崖了。
“你們真幸運,竟然能從邪修的眼皮子底下逃走。”燕同歸嘀咕。
年輕人明智地不說話,因他們離開得及時,他們並不清楚鬼哭崖下還有一群邪修。
不管如此,此時他們淪落成階下囚,才是令他們膽戰心驚的。
姬透和燕同歸繼續逼問,厲引危抱著劍站在那裡。
“繼續!”
年輕人苦著臉,“其實、其實我們是為景少主之子而來……”
見姬透和厲引危同時看自己,燕同歸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自己就是他口中的景少主之子,而且還是他自己當眾認爹認來的。
他不太高興,“怎麼?你們要幹什麼?想殺我不成?”
年輕人沒作聲,但這反應已經表明一切。
燕同歸冷笑連連,當即也不客氣,手中凝聚出無數風刃,就要將人捅成馬蜂窩。
年輕人怕他真的將自己捅成馬蜂窩,趕緊如實交待。
這化神修士來自中央城的修士,出自一個小家族,汪家依附杜家,就像童家依附景家一樣,算是杜家的弟子。
自從燕同歸這“景少主之子”出現後,就引來中央城無數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