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原地未曾作聲。
為首的那個女生,眼裡得意更甚,甚至衝我勾勾手。
「喂,鄉巴佬,給我過來!」
呼來喝去的語氣,一看就是做慣了這種欺凌弱小的事。
我低頭看了藏在袖子裡的磚頭。
沒有任何猶豫,直接迎面朝她們走了過去,在距離她們還有一拳距離時,我不著痕跡地看了眼校門口的監控,又默默將磚頭藏了藏。
面前這三個女孩子,我都知道。
站在中間那個長發白裙的女生,叫做魏清清,也是這個小團體的大姐大。
左邊短發個高的,叫做江畫。
右邊看起來溫溫柔柔,但眼底透露著一股子嫌棄的,是沈見月。
這三個人,就是上一世害了宋知晴的同學。
仗著家裡有錢有背景,在學校裡胡作非為,尤其愛欺負那些來自鄉野的學生。
許多人都是能忍則忍。
可宋知晴在村子裡一向都是被嬌養著的,從來都隻有別人捧著她的份,如今班級裡有三個比她還要耀眼的女生,自然是摩擦不斷。
可偏偏她又打不過魏清清。
還因為離開村落,使用不了蠱蟲,戰鬥力直接為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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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落了那樣慘淡結局。
我看著面前的魏清清,臉上沒什麼表情,也絲毫不見懼意,就這麼靜靜盯著她。
可這樣子的行為,無疑是直接激怒了魏清清。
她喜歡看別人懼怕的眼神,最好是帶著討好的恐懼,跪在她腳邊搖尾乞憐,這能讓她心裡得到極大滿足。
無所畏懼的眼神,她最討厭了。
所以她看了一眼身旁的江畫和沈見月,並沒有多說一句話,但這兩個人都微不可見地同時點頭。
接著,她們一步步逼近我,將我硬生生逼到學校旁邊那個巷子裡。
進了巷子後,魏清清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兇狠起來。
她抬手就在我臉上拍了兩下。
「鄉巴佬,你算個什麼東西,居然敢用這種眼神看我!」
「就是,我們魏姐在學校裡橫著走,你不想著提前討好,居然還敢直視她,誰給你的熊心豹子膽!」
「看起來就不安分,提前教育教育。」
三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在我甚至沒說一句話的前提下,就決定要給我教訓。
沈見月熟練地從包裡拿出了三根伸縮棍,按著開關一甩一甩。
「你們不怕有監控嗎?」我朝著四周張望了一下。
江畫看著我直笑,拿過其中一根棍子,當著我的面在牆上甩了甩。
「這裡是一條死胡同,附近沒有安裝監控。就算你出去亂說,也是沒有證據的,我們反而可以說你是在故意誣陷,你可以試一試。」?
「所以沒有監控啊?」
我輕笑,在她們略顯疑惑的目光中,反手掏出板磚。
……
五分鍾後,我扔下已經斷裂成兩半的板磚,拍了拍手上的灰,然後頭也不回地就走出了巷子。
走出巷子時,我像是想到了什麼,轉身看著躺在地上痛苦得不斷哀嚎的三人。
「記住哦,這裡可沒有什麼監控。就算出去亂說,也是沒有證據的。再加上你們這人品,應該也沒人信。閉上嘴,管住手。再有下一次,我會廢了你們哦。」
三個人渣,不說為了替宋知晴報仇,就衝她們經常欺負同學幹的這些事兒,打她們我也不覺得虧心。
不過,我心裡很清楚,這不過隻是個剛開始。
5
我順利入了學。
按照上一世宋知晴的人生軌跡,我同樣也被分到了高一三班。
和魏清清、江畫還有沈見月都在同一個班。
不過是剛開學,我因為山裡路途遙遠,所以來報道便晚了一個星期。
而這僅僅一個星期的功夫。
這三人抱團,就已經在班級乃至在學校裡留下了惡名。
我將她們暴揍了一頓。
下手特意控制了分寸,看不出來有多大的傷,就算去醫院檢查也查不出來,可渾身上下卻會疼得厲害。
在校外就結了仇,她們三個人自然也不會放過我。
隻是就同她們說的一樣。
這件事情,發生在學校外的那個沒有任何監控錄像的巷子裡。
所以她們隻能吃了這個啞巴虧。
而來到學校後,魏清清頂著一張掛了彩的臉,每次路過我桌子旁時都會狠狠瞪我一眼。卻又在對上我目光後,眼裡帶著難掩的恐懼。
可在班上,她人多勢眾,就算不敢冠冕堂皇欺負我。
可私下裡聯合班級其他人孤立我,像這種幼稚的行為,她是能做出來的。
我的同桌,孟辛夷。
是年級第一名,家裡條件很一般,但人很善良。
上輩子因為某些事情,我記住了這個女孩子的名字,也沒想到緣分就這麼湊巧,居然會和她在同一個班,甚至當上了同桌。
孟辛夷很善良。
就算魏清清警告在先,她還是會在學習上幫我,也會在私下課餘時間,叮囑我不要靠近那三個人。
「魏清清看你很不順眼,你千萬不要落單,不然我很擔心她們會對你動手。」
每次放學前,孟辛夷總是會對我千叮嚀萬囑咐。
唯恐我會在放學後獨自回出租屋的路上,被這三個人堵到,從而被欺負。
我笑著看向面前的孟辛夷:「好,我會保護好自己。你也一樣,魏清清她們因為我的關系,對她的態度也不太好,你也要小心一點,知道嗎?」
她衝我笑,結果一轉頭就看見了目光陰惻惻的魏清清,嚇得渾身一哆嗦,但還是沒有松開握住我的手。
甚至還輕輕拍了拍我的手背,試作安撫:「沒事沒事,是大庭廣眾之下,她們不會動手的,咱們不落單就行。」
看著她明明害怕,但還是安撫我的樣子,我不由心頭一暖。
至於那三個社會的渣渣。
我沒有想放過她們,而是在等待一個機會。
至於這個機會——
在我入學後的第二個月,就來了。
6
「今天有領導來學校視察,你們上完課都認真些,下課也別亂跑。待會課間咱們班要出一個人去演講,誰去呢?」
班主任站在講臺上,眼裡帶著些許猶豫。
這種要在大眾面前露臉的事,魏清清一向都是十分熱衷的。
但不成文的規定,這種上臺演講的活兒,一般都是會留給成績比較好的學生,結合著自身經歷和成績,這樣在面對上頭領導查問時,也能更加有底氣些。
不過——
魏清清仗著家世背景,一直都在班級裡胡作非為,讓班裡其他人都很害怕。
知道她想上臺,其他那些成績好的學生,就算是面對老師點名,也會因為那三人小團眼神恐嚇,主動擺手拒絕。
直到大家最後都不願意上,班主任有些生氣時,魏清清就會扭扭捏捏站起來,說自己願意為班級爭光。
這樣,不僅順利得到上臺機會,還能在班主任那裡留下好印象。
所以這一次,同樣也是這個套路。
班主任連續問了好幾個學生,都被江畫和沈見月的目光給嚇到。而我連著兩次月考的成績都還不錯,班主任就將目光投向了我:「覺夏,你可以嗎?」
話音落下的瞬間,魏清清冷冷地瞥了我一眼,那眼神裡帶著無言的警告。
我直接無視她的目光,點頭應下。
「老師,我可以的。」
塵埃落定,我拿到了上臺演講的機會。
在班主任心滿意足離開教室後,魏清清直接一腳踹翻了前桌的課桌,那個女孩子嚇了一跳,局促地站在一旁,眼神幽怨地盯著我。
仿佛在說:「宋覺夏,你為什麼要惹魏清清!」
我沒有去管那目光,而是正常上課下課,等待著課間演講的到來。
不過在上午第二節課上課前。
魏清清突然站起身,拿著一杯滿滿當當的水走過我身邊,接著腳下一崴,那杯水直接全灑到了我身上。
「哎呀,我不是故意的,怎麼就撒了你一身呢?」
沈見月也連忙站起來,從書包裡拿出來了一套她原本打算在放學後就換上的裙子,笑眯眯地遞給我:「我待會兒有舞蹈課,剛好多帶了件裙子。咱們是同班同學,總得互幫互助不是?你現在衣服都湿透了,一會兒還要上課,下課後還要去演講,頂著這身湿透了的衣服,肯定是不好的,還是先去換衣服吧,好嗎?」
明眼人都看出來她不懷好意。
但那又如何呢?
至少在班級攝像頭的注視下——
魏清清潑了我一身水後,連忙就表現出了歉意。
至於沈見月,更是立刻表現出了一個作為好同學的品質,助我解決的難題。
所以啊,無懈可擊。
我伸手接過了那件裙子:「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謝謝沈同學了。」
說完,我直接站起身,準備去衛生間換衣服。
孟辛夷卻一把拉住我手腕,擔憂地衝我搖了搖頭。
我知道她的意思,用著冠冕堂皇的理由讓我去衛生間,那裡肯定是沒有攝像頭的,至於會發生些什麼,沒有證據的留存,是指控不了任何人的。
我拍了拍她的手,在她略顯錯愕的目光中,緩緩開口:「辛夷,別擔心啊。我們都是同學,待會如果上面領導恰好來了,你記得幫我說一下,就是我衣服湿了得換,不是故意曠課的。」
聽著我的話,孟辛夷緩緩松開了手。
「好,我記住了。」
我衝她點點頭,然後在上課鈴響起的同時,拿著裙子走出了教室。
而同一時刻,屋子裡的那三人小團體,也各自驚呼一聲,言語間說著肚子不舒服,一起結伴朝著衛生間的方向走去。
我先一步到了衛生間,拿著那條裙子去了裡間迅速換好。
隻不過等我推開隔間門時,就發現衛生間已經被魏清清反鎖,三個人就站在門口,各自手裡拿著棍子,衝我不懷好意地笑。
「上一次,是我輕敵了。」沈見月往地上啐了口唾沫。
而她旁邊的江畫,則是笑眯眯開口:「宋覺夏,你也是個人才,隨身帶著板磚。不過現在這是在學校裡,我們可是看著你隻拿了衣服來這裡,什麼都沒帶,看你這次拿什麼跟我們鬥。」
站在中間的魏清清,更是直接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把美工刀,故意當著我的面比畫著。
「你是第一個讓我吃虧的人,我記住你的名字了,宋覺夏。」
我笑:「都等兩個月同班同學了,這樣還是記不住,你腦子實在是有些問題。」
我罵人很直接,魏清清臉色難看得也很快。
她直接用那把美工刀對準我:「宋覺夏,誰跟你在這裡嬉皮笑臉的!上一次你打了我們三個人,現在還想搶我的風頭,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你不過就是從山裡出來的鄉巴佬,有什麼資格敢跟我搶。呸,我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訓教訓你!」
說完,魏清清半是恐嚇,半是動真格地拿著美工刀就朝我衝了過來。
我站在原地沒動。
在她衝過來的瞬間,側身直接一把握住她手腕,順勢搶奪美工刀。
另外兩個人見勢不妙,揮著拳頭和手裡的棍子衝過來。
……
和山裡的野獸鬥,是在搏命。
把搏命的功夫用在對付幾個人渣身上,顯然大材小用了。
但我沒傷害她們,甚至讓她們身上一絲傷都沒有,這是挨個將她們踹倒,又迅速將衛生間裡弄得凌亂不堪。
然後在她們錯愕目光中,直接將拖地的汙水全倒在我身上。
「宋覺夏,你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