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學期開學,室友仗著她哥是明星,在我們寢室作威作福。
我反抗,她就帶頭網暴我。
可是,她哥是我爸公司旗下的藝人,我媽是她哥拼了命想合作的影後,至於我哥,是她哥所在男團的隊長啊。
1
新學期一開學,我在寢室放完行李,去樓下買了個棒冰。
一回來,我就發現寢室門口圍滿了人。
我咬著棒冰問:「怎麼這麼多人啊?」
「是蘇溫行,是蘇溫行送她妹妹蘇悠悠來上學了!」
蘇溫行是最近全民選秀出來的超人氣男團成員之一,很受年輕人的歡迎。
好巧,我哥也在裡面,還是這個男團的隊長。
我艱難地擠過人群,就看到有個穿著小黑裙的女生,坐在我的床上。
而我在床上擺的整整齊齊的玩偶,被她弄得亂七八糟。
蘇溫行正在給她擰瓶蓋,看來這個女生就是蘇溫行的妹妹蘇悠悠了。
我有潔癖,很討厭陌生人坐在我的床,也很討厭陌生人亂動我的東西。
我盡管心裡不太高興,但語氣還算客氣:「你好,這是我的床,麻煩你讓一讓。」
蘇悠悠立馬就皺起了眉頭:「坐一下你的床怎麼了?你知道我這條裙子多少錢嗎?三千塊呢,就你這破床單,我是能把你這床單坐髒了,還是坐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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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她還使勁挪了挪屁股,把我鋪得平平整整的床單,弄得皺皺巴巴的。
一股無名火,直直地往我心上湧。
蘇悠悠口中的破床單,是我奶奶親手給我做的。
我奶奶是有名的高定設計師,無論是哪個明星穿了她的衣服,都能在活動中出盡風頭,許多明星都求著讓我奶奶給他們設計衣服呢。
大概是蘇悠悠哥哥的明星光環作祟,其他同學也你一言我一語的,竟然都開始指責起我來。
「我說這位同學也太小氣了吧,人家悠悠爬了那麼多樓,累了坐一會兒歇歇腳怎麼了?」
「要是大明星的妹妹願意坐我的床,我高興都來不及呢。」
「悠悠,你別坐她的床ṭű̂⁾吧,來坐我的床吧。」
有狗腿子室友拍了拍自己的床,主動讓蘇悠悠坐了過去。
我錯愕,不是說大學是白色象牙塔嗎?大家一個個的都這麼現實嗎?
蘇悠悠得意地看了我一眼,在她起身的那一剎那,她坐過的那一塊雪白床單上,出現了黑色的汙漬。
我挑眉:「這就是你說的不會坐髒?」
2
蘇悠悠的神色有些尷尬,很快又恢復了那副趾高氣揚的模樣:「不就是塊破床單嘛,賠你就是了。」
她又嘟著嘴向她哥抱怨:「一定是你剛才拿箱子的時候,把輪盤蹭到我裙子上了。」
蘇溫行柔聲道歉:「好啦好啦,都是我的錯。」
蘇溫行的迷妹們,都是一副星星眼,「哇,我們哥哥也太溫柔了吧。真羨慕蘇悠悠啊,有這麼一個好哥哥。」
蘇悠悠聽了,下巴微抬,那模樣更得意了。
蘇溫行看向我時,神情立馬就冷淡了下來:「你這床單,我賠你一千,多的就不用找了。」
那語氣,就好像我佔了他天大的便宜一樣,帶著一股施舍勁兒。
說著,蘇溫行直接把一千塊現金拍到了桌子上。
嚯,好大方。
他知不知道,我這床單光布料費就一萬了,更別說,這是我奶奶親手做的,加上她的名頭,這床單能賣上十倍的價格。
蘇悠悠見我沒反應,笑話我:「是不是沒看到過這麼多錢,傻眼了?」
我淡然道,「我確實傻眼了,沒想到這年頭,還有人能一下子拿出這麼多現金的,這是隨時隨地都準備好裝逼了啊。」
蘇溫行的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你……」
我看得出來,蘇溫行是想罵髒話的,但礙於他愛豆的自我修養,忍住了。
我繼續道:「看在你不怎麼誠心道歉的分上,我就收你五萬吧。」
蘇溫行的迷妹們忍不了了,紛紛替他打抱不平:「我說這位同學,差不多得了,我們哥哥再有錢,也不是你這麼坑的。」
「要我說,給什麼一千啊,就她那破床單,給個一百就夠了。」
大概是有迷妹們撐腰,蘇溫行很理直氣壯地把九百塊錢默默地給抽了回來。
他還奚落地看了我一眼,仿佛在說——讓你貪心。
我看了大為觀止,這年頭怎麼還有裝逼裝一半的。
我話不多說,直接就把奶奶的購買記錄,甩到了大家面前。
上面清清楚楚的記錄著,光是做床單的這塊布料,就值一萬。
3
這裡既有蘇溫行的迷妹,也有蘇溫行的對家。
立馬就有人陰陽怪氣起來:「笑死,這是什麼大型裝逼犯翻車現場啊。
「還一千塊,多的不用找了,這床單布料就值一萬塊,這位同學想找錢也找不出啊,這不是為難她嘛。」
這話一出,蘇溫行的臉一陣青一陣白的。
我看了幫我說話的同學一眼。
她手裡拿著我哥代言的行李箱,這是我哥的粉絲。
果然是我哥的粉絲,說話都像他那麼毒舌。
當著蘇溫行這麼多粉絲的面說這種話,也不怕挨打。
不過,我喜歡!她簡直就是我異父異母的姐妹啊。
蘇溫行深深呼吸了一口氣,努力使自己平靜了下來,語氣溫和了些:「這位同學,我沒想到你用的東西這麼貴,是我的錯。」
還算知道道歉,我心裡總算舒服了點。
不料,他話鋒一轉,再次把矛頭對準了我:,「但你這塊床單的成本就一萬,你要我五萬塊錢,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蘇悠悠也不滿道:「對啊,你真把我哥當冤大頭了啊。」
那些蘇溫行的粉絲,再次開始指責起我來。
我深深地看了蘇溫行和蘇悠悠一眼,他們的臉上藏著得意。
好家伙,剛才蘇溫行態度對我這麼好,原來是在這等著我呢,故意引導粉絲攻擊我是吧。
我也不是個軟包子,決定奉陪到底了。
我指了指床單上繡著的鳶尾花暗紋:「你認識這個嗎?」
蘇悠悠瞅了一眼,不屑道:「不就是朵破花嗎?就這花能值四萬?」
蘇溫行也笑吟吟道:「我大學學的是藝術,實在看不出你這一朵花有什麼藝術價值。」
那位異父異母的姐妹再次上線:「蘇溫行,你連這個都不認識。這是赫赫有名的高定設計師沈昭的拿手好戲啊,她是刺繡非遺繼承人,很喜歡在她的作品上繡上這麼一朵鸞尾花。
「據說啊,哪怕是一塊破布,她繡上一朵鸞尾花,就能賣上十萬呢。
「蘇溫行,你真的讀了藝術大學,該不會文憑是買的吧,你知道什麼叫知網嗎?」
我這位異父異母的姐妹,發起了靈魂三問。
這蘇溫行的臉啊,就像是被打翻的調色盤一樣,特別好看。
蘇悠悠連忙替他說話:「周怡,你別亂說。我哥哥怎麼會不認識那朵鸞尾花,他就是有點近視,看不清楚而已。」
原來我異父異母的姐妹是叫周怡,我記住了。
至於蘇溫行,一句話不說,黑著一張臉,給我轉了五萬。
我淡淡道:「親,還差五萬哦。」
蘇溫行擰著眉毛,問:「你剛才不是說賠你五萬就夠了嗎?」
「剛才啊,是同學友情價。你們倆都不認可那個價,那就按照市場價來嘍,」我挑眉,「怎麼,你覺得沈昭老師的作品不值這個價?」
沒有哪個明星不想穿我奶奶設計的衣服來豔壓別人,就連蘇溫行也不例外,他可不敢得罪我奶奶。
他無比心疼錢,還是咬著牙給我轉了十萬。
我反手就把這錢給捐給慈善基金會,就當是給蘇溫行和蘇悠悠積德了。
就他們兄妹這個樣子,一看就知道平時缺德事沒少幹。
被我這麼一拆臺,蘇溫行在我們寢室也待不下去了,叮囑了蘇悠悠幾句要好好學習,就匆匆離去了。
他一走,他的粉絲也散了。
原本熱熱鬧鬧的寢室,一下子就顯得有些空蕩。
蘇悠悠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她怪我拆臺,讓她沒能好好享受那種眾星捧月的感覺。
我有預感,我接下來的寢室生活會很熱鬧。
4
入學後,我就跟我那個異父異母的姐妹周怡成了好朋友。
說來也巧,周怡就跟我一個班,就住在我的寢室隔壁。
更巧的是,周怡和蘇悠悠當了三年的高中同學。
周怡說,蘇悠悠這個人在高中的時候,就仗著她哥是個小明星,在她們班級作威作福,她很看不慣她。
開學沒兩天,軍訓就來了。
蘇悠悠立馬就帶著寢室裡的其他人,開始孤立我,給我使絆子。
有一次,教官讓寢室長通知我們,半夜要緊急訓練,遲到的人罰跑十圈,蘇悠悠和其他室友愣是一個字都沒跟我提起。
為了避免我發現異樣,她們半夜起床時,燈都沒開,摸著黑洗漱,然後齊齊在洗漱間摔了個人仰馬翻。
我聽到動靜開了燈,就看到她們躺在地上,神情痛苦到整張臉都扭曲了,半天都沒爬起來。
我一臉驚訝:「你們怎麼都不開燈啊,也不用這麼節約用電吧。」
蘇悠悠抓起了地上的黃豆,咬牙切齒道:「季南秋,你故意的吧。」
我笑眯眯道:「哦,你說這些黃豆啊,我本來打算早上起來做豆漿喝的,沒想到都撒了。我準備早起再收拾的,哪能想到你們這麼節約用電啊。」
沒錯,我就是故意的,周怡早就把夜間要急訓的消息告訴我了。
我幹脆將計就計,給了她們一個難忘的教訓。
最後我準時到達了操場,至於蘇悠悠幾個因為遲到,被教官罰跑了十圈。
蘇悠悠後面又針對過我幾次,都沒在我手裡討到任何好。
她隻能無能狂怒:「季南秋,你別太得意,好戲還在後頭呢。」
接下來的小半個月,她都沒動靜。
我以為她就是放個狠話,沒想到後面還真有事在等著我。
5
軍訓一結束,我就回家休息去了。
我爸樂呵呵地問:「南秋啊,你大學過得怎麼樣啊?」
關於蘇悠悠針對我這件事,我自己能解決,也不想讓我家裡人擔心。
於是我若無其事道:「挺有意思的。」
我哥正躺在沙發上刷手機,突然來了聲「臥槽」。
我爸直接給了他一個爆慄子:「你妹妹還在呢,說什麼髒話,也不怕帶壞你妹妹。」
我哥,萬千少女追捧的偶像,粉絲眼中的高冷男神,此時委屈巴巴地把手機遞給了我爸,「爸,你自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