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原來就是。
回到豐匯大廈,兩個人分開。
向暖去跳舞,駱夏去健身。
中途休息時向暖出去打了通電話。
“是陳深先生嗎?我是向暖,”向暖客氣禮貌地對對方歉意道:“不好意思,相親的事是我媽擅自安排的,我個人沒相親的打算,所以明天不能赴約了,抱歉。”
掛掉電話,向暖深深地舒了一口氣。
她想過跟對方撒謊說自己要出差,但思來想去,還是覺得直接說開更好。
向暖既然敢拒絕,就做好了被向琳念叨的準備。
果不其然,當晚向琳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正在玩nanoblock的向暖接通,打開揚聲器,任向琳說了個痛快。
她搪塞拒絕向琳的話顛來倒去隻有一句:“我不相親。”
“你是不是心裡有人了?”向琳見她這麼堅決,不免懷疑。
向暖捏著積木塊的手一頓。
沉默了須臾,她回母親:“你就當我心裡有人了。”
向琳:“……”
向琳沒再說什麼,最終嘆了口氣,說:“隨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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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向琳掛電話之前囑咐向暖:“暖暖你記住,真喜歡你的人是不會讓你等太久的。”
向暖不知為何,想到了駱夏生日那晚他倆在走廊的場景。
她輕笑了聲,回向琳:“好,我知道了媽。”
隔天晚上。
向暖在睡前收到了駱夏的微信。
【LX:你去相親了?】
向暖:“……”
他怎麼知道的?
因為向暖直接幹脆利索地拒絕了這場相親,她也沒跟駱夏透露。
肯定又是靳言洲。
向暖回:【沒有啊,我沒去,給拒掉了。】
駱夏倏然松了口氣,捧著手機突然不知道給她發什麼。
剛剛被靳言洲叫上遊戲連麥,他才得知向暖今天有個相親飯局。
駱夏登時哪裡還有心思打遊戲,直接退了遊戲找她。
還好是虛驚一場。
刪刪減減多次,他才發送過去一條。
【LX:在幹嘛?】
像廢話。
可他真的想知道她在幹嘛。
向暖如實說:【打算睡覺了。】
駱夏就道:【好,那你睡。】
【LX:晚安好夢。】
那晚的心照不宣讓駱夏很慎重。
他怕他們還沒相處太久他就告白會讓她覺得他隻是隨便玩玩,所以這段時間一直在克制著那股想向她坦明心跡的衝動,再也沒提。
可……
駱夏覺得不能等了。
他得找個時間跟她告白。
.
幾天後,周五晚上。
向暖在睡前日常收到駱夏的微信。
他再次提前向她告知自己有工作安排。
【LX:明天有兩臺手術,不能去健身房了。】
向暖回他:【我明天得加班,也沒辦法去跳舞。】
駱夏說:【那你記得按時吃飯。】
【XN:好。】
就在向暖關掉燈閉上眼後,手機突然又震動了下。
【LX:後天有時間嗎?】
向暖回:【嗯,會去舞蹈房。】
駱夏很快回過來:【能不能不去舞蹈房?】
緊接著又發來一條:【我想約你去個地方。】
向暖的心跳控制不住地加快,撲通撲通的聲音一下下震著耳膜。
她的直覺隱隱作祟,心裡大概明白他為什麼要約她。
回他消息的時候,向暖的指尖都在劇烈心跳的帶動下微微顫著。
【XN:好。】
【LX:那我到時候提前聯系你,過去接你。】
【XN:嗯,好。】
本來向暖還想問問駱夏明晚要不要去「葡萄裡」聽陳奕迅的歌友會的。
但……兩臺手術,還不知道要忙到幾點,肯定也很累。
她就沒開口提這件事。
隔天,7月13日。
晚上九點到十一點,清吧「葡萄裡」是陳奕迅歌友會的專場。
早上向暖要開車去加班時發現車有點刮蹭掉漆,便直接把車開去4S店排隊補漆去了,但要明天才能取車。
所以從工作室加完班出來後,向暖叫了輛出租車來「葡萄裡」。
她到的時候剛好快九點,歌友會正要開始。
向暖不能喝酒,點了杯果汁,又要了份清湯面和兩塊面包片。
她一邊吃東西,一邊欣賞著聽歌。
不多時,還沒上臺的陳嘉嘉看到了她,便走了過來。
音樂很響,兩個人在沙發卡座裡挨著坐還得湊近耳朵說話得能聽清。
陳嘉嘉好奇地問向暖:“那天那個男的是誰啊?”
向暖沉吟了下,笑著回她:“朋友。”
陳嘉嘉一點都不信,她偏頭在向暖耳邊喊:“都牽手了就隻是朋友?”
“我都懷疑我要沒打擾,你們會不會啵上!”
啵……???
向暖被調侃的臉熱,眼神嗔怪地推了陳嘉嘉一下,語氣嚴肅道:“別瞎說。”
陳嘉嘉哈哈笑,在向暖吃面包片時伸手撕了一小塊填進嘴裡,然後又說:“他不會就是你曾經提到過的那個喜歡聽陳奕迅的男人吧?”
向暖:“……”
她低頭喝了口面湯,沒回答。
陳嘉嘉心裡就大概有了答案。
“你怎麼不喊他過來一起玩啊?”
向暖抬眸,對陳嘉嘉揚聲說:“他今天有手術。”
陳嘉嘉反應了一秒,疑問:“醫生?”
向暖點點頭。
陳嘉嘉豎了個大拇指。
兩個人坐在一起一直聊到將近十點半。
就在陳嘉嘉起身對向暖說要去準備上臺的時候,桌旁忽然停了個人。
駱夏看著長發披散一襲黑裙坐在卡座裡的向暖,意外地揚聲喊:“向暖?”
向暖驀地仰臉,撞進他的眸子裡。
酒吧裡的光線昏暗且曖昧,跳躍的旋轉燈光落在他的周身,光影斑駁。
男人穿著很簡單的黑T黑褲,清清爽爽的。
向暖也很詫異,“你怎麼……”
話說到一半,她改口問:“手術做完了?”
樂隊的音樂聲震耳欲聾,駱夏沒聽清她的話,彎腰湊近了些。
向暖也已經起身,她前傾身體,幾乎要湊到他耳邊,把說話的音量抬高了些,問:“手術都做完啦?”
清楚地聽到她的聲音、清晰地感受到她說話時的熱氣撲落過來,駱夏無意識地彎了眼眸,對她點點頭。
陳嘉嘉特別有眼力見兒,急忙給駱夏讓地兒,“你過來坐。”
駱夏微頷首,淡笑道:“謝謝。”
陳嘉嘉自我介紹:“我叫陳嘉嘉,向暖的歌友。”
駱夏禮貌道:“你好,我是駱夏。”
陳嘉嘉故意笑著問:“你跟暖暖是什麼關系啊?”
駱夏偏頭看了一眼向暖,她正在瞪不嫌事大的陳嘉嘉,神態莫名嬌俏。
駱夏的嘴角噙上笑,回陳嘉嘉:“目前是朋友。”
“目前。”陳嘉嘉捕捉到重點。
她拉著長音意味深長的“哦~”了聲,隨後就笑嘻嘻地說:“你們聊你們聊。”
旋即看向向暖,大聲對向暖說:“我先過去啦暖暖!”
向暖點了下頭,“去吧!”
等陳嘉嘉離開,駱夏和向暖挨著坐下來。
下一秒,向暖手機裡傳進兩條消息。
【陳嘉嘉:他果然是那個你嘴裡喜歡聽陳奕迅的男人!】
【陳嘉嘉:等等!暖暖你不會是因為他才聽陳奕迅的吧?】
向暖輕抿嘴巴,沒回陳嘉嘉,把手機放到了桌上。
向暖吃完的餐具早已經讓服務生收走,此時桌上隻剩下一杯快見底的果汁。
駱夏叫來服務生,扭臉湊近向暖,在她耳邊問:“要點什麼?”
兩個人距離很近,角度錯位讓他們看起來像快要擁抱在一起。
向暖搖頭,也偏了點頭,附在他耳邊對他說:“我剛吃啦。”
“吃什麼了?”他問。
“面包片和清湯面。”
駱夏低“嗯”了聲,退回原位,點了份清湯面和一個果盤。
然後又問向暖:“喝酒嗎?”
向暖繼續搖頭,她剛開口,駱夏就偏身,主動將左耳湊到了她嘴邊。
向暖微怔,近距離地看到了他左耳上的那枚痣。
隻一瞬間,她就別開了目光。
左胸腔裡的心髒怦怦怦失控跳著,向暖表面佯裝淡定,如實告知他:“我對酒精過敏,不能喝酒。”
駱夏的眸中閃過詫異,似乎因為她酒精過敏而意外。
既然不能喝酒,他就要了兩杯果汁。
駱夏來的晚,最後半小時也沒幾首歌了。
陳嘉嘉不久後上了臺。
她唱的是《無條件》。
“仍然我說我慶幸,你永遠勝過別人。”[標注1]
向暖最愛這首歌的這兩句。
她望著臺上動情演唱的陳嘉嘉,白皙光滑的臉蛋上漾著淺笑。
而駱夏就偏頭望著她,滿目溫柔深情。
酒精過敏。
又多了解了她一分。
東西被服務生送上來,駱夏把果盤放在向暖面前,又遞給她一杯果汁。
向暖莞爾:“謝謝。”
而後隨口問:“你沒吃飯?”
駱夏點頭,“手術將近十點才結束。”
他從醫院出來,回家洗了個澡,換上幹淨的衣服就過來了。
駱夏並不知道向暖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