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奈何她媚色撩人》, 本章共3240字, 更新于: 2025-01-26 15:57:06

  這事若是被他母親,又或者程家的人知曉了,他被扒層皮都是輕的。


  於情於理,他除了提親這條路,根本沒有別的路可走。


  聽完這話,程曦剛收回去的淚珠子,又大滴大滴地湧了出來,“母親……已經替我相看了人家,劉家來年春天都要來下聘了。”說完,她扯了扯嘴角,又苦笑道:“可我卻失了清白。”


  寧曄不得不承認,愧疚簡直是這世上最鋒利的一把刀,穿透了他的胸膛,直矗矗地扎在了他心尖上。


  若是這女子心悅自己也就罷了,可這程二他的知道的,不論何時,她都避自己如蛇蠍。


  “程二姑娘,程國公府與寧國侯府向來交好,你嫁過來,侯府是斷不會給你委屈受的。”


  按說出了這樣的事,這浪子還肯負責,程曦多少還是該慶幸的,可她聽完,卻是連一絲笑容都擠不出。


  都說世事難道,她發覺這話著實沒錯。


  她娘拼了命地護著她,想讓她一輩子平平淡淡,再不要為情所傷,她也好不容易跟著想通了,應了劉家的婚事,卻不曾想,兜兜轉轉,她還是逃不開這一個命字。


  可是,她失了清白,難道就非要入寧國侯府嗎?


  女子嫁不了人,就不能活嗎?


  就在這時,茵兒掀開簾子,疾步走了進來。


  見到程曦,茵兒連忙上前,驚呼道:“姑娘!你怎麼會這樣!”


  程曦的身上隻披了一件寧曄身上的大氅,身上青紫無數,細白柔嫩的腿上,還殘留著已經幹涸的血跡。


  就這幅樣子,哪裡是在人身下承歡,分明是被人糟蹋了。


  程曦抬眼看他,“還請世子回避。”

Advertisement


  寧曄以拳抵唇,輕咳了一聲,走至屏風後,他剛一站穩,就聽她的女使道:“姑娘,這……都是世子弄的嗎?這都破了……”


  寧曄險些沒栽了個跟頭。


  等程曦那邊拾掇好出來後,寧曄又再度開了口,“我方才與你說的,你可答應?”


  程曦搖了搖頭,啞聲道:“若是此事如世子所說,那大可不必想辦法補償我,畢竟世子也是無辜之人,也受了無妄之災,再者說,世子本想娶的是我姐姐,而我,也不想做退而求其次的那個。”程曦的意思說白就是:我不嫁。


  這話說的寧曄再度怔住。


  出了這樣子的事,他和天底下一夜風流過的男人一樣,在醒來的那一瞬間,腸子都已經青了,恨不得時光能倒回,他甚至想過這程二姑娘會威脅他,叫他早日去國公府提親,但萬萬沒想到是,她竟然是個不肯將就的。


  程曦道:“今日之事,不知世子能否守口如瓶?”


  “你放心,此事我定會親自調查,絕不會損害二姑娘清譽。”剛說完,寧曄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


  清譽。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程曦雙拳緊握,頷首道謝,旋即,茵兒就扶著她朝帳外走去。


  就是新婚之夜,夫君極盡柔情,翌日也有起不來榻的,更別說寧曄一分柔情都沒給她。


  她每走一步,兩條腿都跟著顫,可即便如此,這大家閨秀的風範,仍是一點都未少。


  寧曄實在看不下,這心突突地跟著跳,隻好又追了出去,“我送你回去,行不行。”


  “世子若是還在乎我所剩無幾的清譽,那便留步吧。”


  夜空虛渺,寧曄看著她瘦弱的背影,心裡到底是不是滋味,雖說他有花名在外,但一直都講究個你情我願。


  他從未,從未覺得這麼虧欠過誰。


  ……


  等程曦走回營帳的時候,郢王這邊還正在找她。


  唐嫵看到在看到程曦人影的那一霎那,直接朝她奔了過去,“二妹妹,你這是去哪了?”


  程曦再怎麼裝堅強,這會兒看見長姐,心裡這委屈就如同瀑布一般,傾瀉而下。


  唐嫵看了看她哭腫了的眼睛,又看了看她這與白日不符的衣裳,心裡便一沉再沉。


  唐嫵想單獨程曦說兩句話,便去了東邊的茶寮,剛一進門,程曦就撲倒了唐嫵懷裡,哭地唐嫵心都軟了。


  “二妹妹,你別急,你慢慢說。”


  程曦想說的話實在難以啟齒,一直耗到了子時,她才緩緩開了口。


  聽完程曦的話,唐嫵挽起了她的袖子,她脖頸上的抓痕,這成堆的淤青,還有血痕,唐嫵怎麼會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二妹妹,他可是傷著你了?”


  被唐嫵這樣一問,程曦佯裝的堅強,頃刻間就坍塌了。


  她將頭復又埋在唐嫵身上,哭著道:“大姐姐,疼,好疼,疼死了。”


  唐嫵輕輕拍著她的肩膀,一直陪她到了天亮,直到程曦在她肩膀上睡著,她的目光才沉了下來。


  程曦說的這種媚藥,無色無味,又能在唇齒間傳染,且藥勁兒來的快,走的快……那便隻有一種。


  旁人也許不知道這是什麼,但唐嫵確實極清楚的。


  這藥名曰春曉,乃是顧九娘親手所致。


  她隻要回一趟君夢苑,定能查出線索來,依照唐嫵對顧九娘的了解,這樣價格不菲的東西,每一筆,都是會詳細記錄在冊的。


第83章 稻草


  這趟冬狩結束後,剛回到程府,程安就把劉家的婚事拒了。


  不論楊氏怎麼問,她都三緘其口,後來被楊氏逼地實在沒了法子,程曦隻好瞎抓了個理由。


  她說走了這一趟,才發現,她更愛當京中的富貴花。若是以後成了劉夫人,別說是狩獵了,就是年關的宮宴她都去不了。


  雖然這理由她自己聽了都覺得牽強,但楊氏聽後,也確實沒再逼她,這世上一百個人有一百種活法,孩子不願走她安排的路,自然是有了自己的注意。


  這樣,也是好的。


  臘月的風是刺骨的寒,灰色的雲直楞楞地橫在空中,顯得逼仄又壓抑,甚至連月兒轉到雲上,都瞧不見丁點兒光亮。


  凜冽的寒風如鋼絲一般,穿透了閨閣的風窗,打到了程曦的身上。


  程曦回府後就大病了一場,她曲著小腿,雙手抱膝坐在軟榻上,目光空洞,斷不是白日裡與人說笑的樣子。


  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不能自拔,就連茵兒叫她“姑娘”,都要叫上三次,她才肯回應。


  不得不說,有些事,放在腦海中越是久,就越發清晰,她回府的那天,不管不顧地命人備水,坐在浴桶裡,一坐就是一天。


  她搓沒了整整一塊兒皂角,可仍是擦不掉她身上這些汙濁的痕跡。


  她隻要一想起她曾被人摁在床上那樣擺弄過,渾身的血液都像是要從七孔起流出來一般。


  她斜靠在窗帷上,凝視著床頭“呼呼”燃燒的火焰,看著看著,突然覺得自己跟這跟蠟燭像極了。她以為自己的一生會像這火燭一般,可以一直明亮,耀眼,卻沒想到,終是要落個燃燒殆盡的下場。


  天將明,程曦終於來了倦意,剛稍稍闔上眼,就聽茵兒匆匆地跑了進來,“姑娘,不好了。”


  程曦未睜眼,隻是淡淡道:“怎麼不好了?”


  “世子,寧國侯世子,在夫人房裡。”


  “什麼!他來做什麼?”程曦警惕道。


  “說是……提親。”


  話音一落,程曦那雙已灰暗不清的眸子,終於掀起了一股怒色。


  程曦匆匆趕到沁園,她還未進門,就聽到了茶碗醉了一地的聲音。


  她推開門的那一霎那,那金邊琉璃杯盞,恰好在地上的蒲團上轉完最後一個圈。


  程曦看著二夫人通紅的眼睛,心底一慌,立馬衝到寧曄面前去,有些激動道:“你來做甚!你同我娘說什麼了!你說什麼了啊!”


  寧曄被她問的喉嚨發緊,一句話都說不出。


  說心裡話,他今日貿然來提親,原因有許多,一來是他著實愧疚的慌,二來是母親又在四處替他相看,要他來年年底必須成婚。


  可他前腳對程二姑娘做了這樣的事,後腳就和其他世家貴女成了親,就是他再無恥,也過不去良心這道坎,所以,他隻好背著母親,不合禮數地來了程國公府。


  他想著,與其娶了別人,那還不如娶了與他門第對等的程二姑娘,母親定然也高興。更何況,她與劉家的婚事已毀,又與他行過那事,再嫁亦是艱難,若是兩家就此結親,倒不失為兩全其美之策。


  可他算準了各種利害關系,獨獨沒想到,出了這麼的大事,這程二姑娘竟然連自己的母親都瞞過去了。


  這說明,她就沒想與自己有任何瓜葛。


  楊氏一把將紅著眼的程曦抱在懷裡,柔聲細語她耳畔道:“曦兒,沒事的,沒事的,天塌下來,也有娘給你扛著。”


  聽到楊氏的誘哄,程曦心裡頭的酸澀瞬間溢滿在了心頭。


  她著實不孝,母親本就病著,她竟還惹下這樣的禍事來。


  楊氏拍了拍她的肩膀,“曦兒,聽話,你先回房裡,我與世子有幾句話要說。”說著,楊氏就叫身邊的李媽媽把程曦強推了出去。


  議女兒家的婚事,她在這,到底是於理不合。


  門剛一闔上,楊氏就問了寧曄那下藥之事,她本還氣憤誰會在陛下親設的宴席上做如此齷齪之事,可寧曄說完了全程,楊氏才知道這事又多難處理。


  那宴席上若是隻有世家貴族也就罷了,可那一屋子舞姬,該怎麼查!


  且不說這些舞姬算得上是陛下親自賜下的,就說現在到了此刻,她們差不多也都該成了各家的妾室。


  楊氏眉頭緊鎖,一時間也沒想到好的法子,隻想著等二爺回來再好好商議。


  不過這些還不是最讓二夫人傷神的,最傷神的是,就算逮到了這惡毒之人,程曦的清白也回不來了。


  寧曄全程一個字都沒有說謊,所以他喝過舞姬遞來的酒的事,也都一一照實說了。

潛力新作

  •  桑榆未晚

    桑榆未晚

    "結婚五周年紀念日,我接到一通電話。 「桑榆姐,我羊水破了,快生了,你能不能讓沈先生快點過來一趟。」 「我實在是打不通他電話……」 女孩兒的嗚咽在黑夜裡尤其刺耳。 埋首在我頸邊的男人一怔。 急忙起身穿衣。 拿起桌上的鑰匙急匆匆出門。 從頭到尾,沒來得及跟我說一句話,也沒看我一眼。 我呆愣很久。 直到外面雷聲響起。 我這才反應過來。 她生的,是我老公的種。"

    離婚自保

    離婚自保

    老公突然暴富咋辦?馬上離婚!多猶豫 一秒就是你輸!傅念琛成為江城首富那 天,我分走他大半家產灑脫走人。他

    母慈子不孝不如換賽道

    母慈子不孝不如換賽道

    "我大姨在我表哥家帶孩子。兒媳婦隻喊她阿姨,從不叫媽,說是 30 萬彩禮沒包括改口錢。 我大姨委屈,想給補上這改口錢,結果又讓兒媳婦一頓數落。 說這錢還有後補的?我多叫你聲媽你能多塊肉是咋的! 表哥也幫著他媳婦兒說話,說叫啥都一樣啊,勸我大姨別太在乎那些繁文缛節。 就這樣,我媽勸了她多少次了,不聽啊,還在人家當牛做馬帶孩子呢! 其實我大姨是個苦命的人,兒子剛出生沒多久,老公就意外去世了。"

    沈溪

    沈溪

    重生後,我主動把離婚協議放在了周澤宇面前。 他看都沒有看一眼,將協議書丟向一邊:「兒子的撫養權我不會給你。」 「我不要撫養權。」 周澤宇抬眸:「想通了?」 「想通了。」  上一世,我因為舍不得丟下兒子,和周澤宇糾纏了大半輩子,直到兒子長大成人。 可他結婚那天,卻當著眾人的面說道:「我希望我媽能夠成全我爸和林阿姨,林阿姨跟著我爸這麼多年太不容易了。」

  • 清歌再歡

    清歌再歡

    "分手三個月,我當著周鬱的面和新認識的小奶狗吻的熱情激烈。 一吻結束,周鬱赤紅著眼睛把我堵到廁所質問,他篤定自己是我小說裡的男主角,是我不可更改的摯愛,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刺激他。"

    我隻喜歡你

    我隻喜歡你

    "參加一檔綜藝,被問及是不是直男。 我眼神堅定,不假思索道:「比床板還要直。」"

    宮怨:蘇扶楹

    宮怨:蘇扶楹

    "我娘常說:「美貌是女人最好的依仗。」 因著風姿綽約的姿容,我娘成了伯爵府的寵妾,兩年三胎,就連大夫人也無法撼動其分毫。"

    同桌兩年

    同桌兩年

    "我的高中同桌是個大帥哥。 但他有社交障礙,所以同桌兩年,他不曾和我講過一句話。 高三下期,為了不打擾他,我自行向老師提出換座位,便與他再沒了聯系。再重逢,是在盛華頂樓的辦公室裡。 推開門,他變成了我的頂頭上司,強硬霸道。"

×
字號
A+A-
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