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阮輕》, 本章共3608字, 更新于: 2025-01-26 15:37: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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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噢噢,老板,我借了個位,裝作和您打情罵俏來著。」


「怎麼樣,是不是讓您那好妹妹成功誤會咱們倆呢?」


「你們倆到底鬧掰了沒,掰了跟我說一聲。」


「老板你出局,我上。」


「我就愛妹妹那種,老板您不過就是運氣好,先遇上罷了。」


裴彥之皺緊了眉頭,不耐煩地掛了電話:「出局出局,我看得炒你魷魚。」


他轉過頭看向我,挑眉道:


「輕輕,現在知道呢?她是個拉拉。」


「目標對象還不是我,是你。」


得知是一場誤會,我放不下面子,極不自然地躲開了裴彥之的目光。


「哼,反正怪你,都是你的錯。」


「真是的,也不知道給我遞個臺階下下。」


16


我們的關系似乎發生了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變化。


這一年,裴彥之在兩洲之間來回跑動。


到我這裡的那晚,他通常會很疲憊,愛埋在我身前睡覺,做點小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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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是鬧得湿潤一片。


我嗔怪了他幾句,他反倒是越鬧越兇。


我仰起頭,喂嘆了一聲,抓了抓他毛茸茸的腦袋。


雖然沒有發生什麼實質性的事情,次日卻往往要到下午才能起床。


我學了點手段,什麼事都做到一半。


動作做到一半,話說到一半,凌晨的事要留給白天。


總是淺嘗輒止,點到為止。


足足吊夠了裴彥之的胃口,撓得他心痒痒。


深夜,他將我抵在床角,月光從我們的身上流過。


「輕輕。」他低低地喚了我一聲。


我抬眸:「嗯?」


他的目光拂過我的身體,手指一路滑過,直至髋骨,他沙啞著聲:


「你長大了,輕輕。」


「很美……」


「也很不乖。」


我哼笑了幾聲,趴到他身前。


夾著嗓子,湊到他耳邊一聲接一聲,越來越低地喊著他「哥哥」。


故意似的逗弄了他幾番。


裴彥之的身體起了強烈的反映,有什麼堅硬的東西抵住我。


我低呼了一聲。


他的眼尾泛出了水光,極力隱忍著。


「別鬧,輕輕。」


「你還小,急不得。」


「乖,聽話,好好睡覺。」


我攤開了手臂,用手肘支起頭,一連壞笑,卷起被子睡了過去。


「哥哥,你想的好多欸……」


「怎麼,難道你現在是我的誰嗎?」


「你在我這還沒名沒分呢。」


「我對你可沒有任何心思,鬧著玩玩罷了。」


「小心我回頭又去找我的外國小男友。」


裴彥之的臉色變了。


他側過身,將我的雙手用領帶綁了起來,雙手遊著,拍打了我兩下。


帶著點輕微怒意的,裴彥之將我圈到懷裡,朝我肩部咬了過去:


「喜歡了你這麼多年,追了這麼久,還沒被發現?」


「喂,哪有像你這麼追人的?」


「唔,停住,混蛋……」


17


修完所有的課程回國那天,裴爸也難得在家。


他派張媽做了滿滿一大桌子的菜。


桌面上,我和裴彥之一句話也不說。


桌底下,我悄聲換下穿著的鞋,用腳背逗弄著他的小腿肚。


他輕咳了兩聲,正襟危坐,板著塊臉,一言不發。


裴爸感到很疑惑,他問道:


「你們兄妹倆啥時候鬧矛盾呢,關系整得這麼僵?」


「爸,我不想讓裴彥之當我哥了。」我理直氣壯道。


一聽這話,裴爸怒了,他將筷子扣到桌面上,提高了音量:


「裴彥之,你又惹輕輕生氣呢?」


「你都多少歲的人呢?怎麼還這麼不成熟?」


「生氣有多麼傷身你難道不知道嗎?你也舍得讓輕輕不愉快??」


「你就這麼一個妹妹,就不會哄哄嗎?啊???」


「我看這頓飯你也別吃了,回屋裡好好反省去,別壞了我倆的興致。」


「走走走,一邊去,真是的,看著你就煩……」


看見我眼裡閃過的狡黠,裴彥之幽怨地掃了我一眼。


當晚,裴爸又因為商業合作的事務,臨時出差去了隔壁省。


屋裡又隻剩了我和裴彥之兩個人。


我洗完澡剛出來,甚至浴袍都還沒來得及裹緊,人就被他打橫抱了起來,抵在衣櫃前親。


「阮輕,不想我做哥哥呢?」


「也是,本來就不是親的……」


「還是說想換個身份,喊老公?」


我羞紅了臉:「油死了,裴彥之你想得美,我還沒答應做你女朋友。」


裴彥之埋在我頸側笑了,又拍打了我兩下。


「桌底下倒是膽子大得很,不見得有這麼羞澀。」


18


最終這場鬧劇以我被迫無奈喊了裴彥之一聲老公而告終。


他身體簡直燥熱得厲害,去衝了個澡後,終於肯放我回房。


想到這些天發生過的場景,我躺到床上,將頭埋到枕巾裡,臉上發著燒。


輾轉了兩三個小時,也沒有睡著。


中途因喝多了水而去廁所時。


我聽到裴彥之的房間傳來輕喘聲。


以為是他晚上吃得很少所以身體不適。


連忙跑過去開了燈。


卻見他面色潮紅,看向我的眼底墨色翻湧。


慌亂之間,一疊照片從他的床角滑落。


裡面全是關於我的畫面:


穿吊帶短裙和他一起打臺球時的,穿純欲泳衣在家遊泳的,裹了冰絲睡袍滑落半個肩帶的,穿了高開叉旗袍,甚至還有黑絲高跟和制服的......


我羞得耳垂通紅,要去撿起。


卻被他啞聲攔住,拉過去,壓至身下:


「小乖,別動。」


裴彥之將我的腿架至他的腰間,雙手遊移著。


裡裡外外……衣服扣子全被解開了。


鋪天蓋地的吻襲來,像蓬鼓鼓的風在吹。


最後我也被弄得難受極了。


「哥哥,可以嗎?」


我都快要看到裴彥之眼裡即將決堤的克制了,可他還是搖了搖頭。


「現在還不行,輕輕。」


「你還小。」


「我舍不得。」


我咬緊了他的肩胛:


「混蛋……」


「那哥哥,我幫幫你好不好?」


裴彥之悶哼了聲:「嗯。」


不久後,浴室裡響起了水聲。


19


回到學校後,追求者依舊很多。


裴彥之怕管不住我,他竟拿了之前的科研成果到 A 大謀了個教職。


就教我們的專業課,一周一次。


這天的實驗課程存在不少難度。


下課後,裴彥之被一群女同學追著問。


我周圍正好圍了幾個男生,和我一同討論這個問題。


交流得正入迷,就差一步,馬上就要水落石出見分曉。


裴彥之向我打了聲招呼,將我喊至他的私人辦公室。


一進門他便帶上鎖,卸了一切的監聽設備,將我抱至桌面,扯下領帶。


開始吻我,咬我的耳朵,一面單手摘下他耳邊的銀框眼鏡,斯文敗類至極。


「怎麼就這麼不乖?嗯?」


「今天又跟哪些個男生說話呢?對他們有意思?」


「這麼招人喜歡?」


「是不是要把你藏起來才好?」


「哪有,你都不知道你有多麼討女生們喜歡,已經有五六個向我打聽你的微信了……」


「哪有這麼霸道的,隻許你吃醋,不準我吃?」


「寶貝,同她們的師生戀是不被允許的。」


「嗯,裴彥之,你是我的……」


一聽這話,裴彥之扣緊了我的腰,加緊了攻勢。


我被吻得心猿意馬,氣息紊亂,無從回答。


桌面的文件紛紛掉落,亂了一地。


出來時,我臉上的緋紅還未褪去,妝都被蹭花了。


裴爸爸剛好頒發完企業獎學金從門口路過。


他狐疑地打量了我們一眼,心裡發現了端倪,面色變得沉重起來。


「裴彥之,晚上九點鍾,到書房來一趟。」


20


我躺在屋裡,望著頭頂的天花板, 不安地等待著裴彥之。


阮家和裴家向來是世交。


十四歲那年,父母出了車禍,我被接進裴家,當親生女兒養著。


過了兩年後, 裴媽媽的病情撐不住了。


她拖著病弱的身體和這個世界永遠地告了別。


裴爸爸悲痛欲絕,把自己關在書房裡整整三個月也沒怎麼出來。


我時常可以看到他坐在裴媽媽常坐的位置上,淚流滿面。


他投入了工程量更加浩大的工作之中, 沒日沒夜的加班。


試圖用接連不斷的繁忙掩埋那無以復加的悲傷。


後來的一切都變成了裴彥之在照料我, 事無巨細。


在相處過程中,我對他暗生情愫。


卻拗著股勁, 決不肯先示好表白。


我隱隱約約地, 也察覺到裴彥之對我,有著某種近乎偏執和瘋狂的佔有欲。


他藏起無數個送給我的禮物和情書,切斷了一切對我有好感的異性朋友。


可他卻遲遲不肯先低頭。


像拉著根弦, 誰先松手誰便輸了。


想到這, 我蓋上被子, 側躺著,替裴彥之放好枕頭。


等到 12 點,他還沒有回來。


我放了手機,穿起鞋, 輕手輕腳地走到書房門口。


裡面傳來一陣令人膽戰心驚的鞭打聲。


裴彥之挨了家罰。


剛想敲門進去,裡面的聲音停了。


透過半掩著的門,我看到裴爸爸疲憊地坐回沙發椅,揉了揉眉心。


「裴彥之, 你到底怎麼想的?輕輕一直把你當哥哥。」


「名義上的, 既無血緣關系,也無法律關系。」


裴爸爸被嗆住了:「你這麼老,人家看得上?」


「如果她最後愛上其他人, 我終生不娶。」


說到最後實在說不動裴彥之,裴爸爸隻好妥協了。


他嘆了口氣,聲音聽起來悲傷而潮湿。


「裴彥之。」


「好好對輕輕, 別辜負了她。」


「你愛的人還在你身邊。」


21


本科畢業後,我申請了國外的商科直博項目。


回國那年, 裴爸爸將我父母留下的家業全權交給我打理。


被轟轟烈烈地追了整整二千一百九十天, 我答應了裴彥之的請求。


在九月裡的一個禮拜天和他舉行了婚禮。


所有的人都在祝福我們百年好合。


裴爸爸極不放心地對裴彥之交待又交待。


千叮嚀萬囑咐讓他千萬要好好照顧我。 


而喬甜甜和安娜秘書早已火力全開, 左一個右一個, 對準了他開罵。 


說憑什麼是他小子把我給搶走了。


他低下頭替我挽起褲子,用幹毛巾擦去我腳上的水珠。


「(月」時間在我們身上都烙下了痕跡。 


爸爸的皺紋更深了,我褪下了稚氣,裴彥之藏起了他的鋒芒。


喬甜甜和安娜已經不再和我開一些玩笑。


那些年裴彥之嚴令禁止的衣服,被他一套一套,甚或「變本加厲」地搬進了衣櫥。


夜裡響起了衣帛撕裂的聲音。


無數種遊戲, 鬧到夜半三更。


月光下,他說我徹底長開了,風情萬種。


我不語,單單是以神色勾著他。


承受著一次比一次更為猛烈的撞擊。


最後連洗浴也是被裴彥之抱過去的, 藥也歸他塗。


婚後遊泳、打臺球和練習瑜伽一類的活動,我已很少當著裴彥之的面進行。


連他的辦公室也不怎麼去了,在裴彥之的休息室委實難以得到休息。


五周年紀念日,我們再次飛了一趟美洲。


很多年前, 在那個老房東的屋子裡。


裴彥之抱著我,度過了我的 19 歲,和他的 26 歲。


月光縫合了七年間的鴻溝。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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