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攻略失敗後我消失了,首輔卻瘋了》, 本章共4859字, 更新于: 2025-01-26 13:53:52

攻略失敗後,系統把我從這個世界一鍵刪除。


再次醒來,聽聞首輔梁燁的正妻已經失蹤了三個月,而京都青樓新來了位姿容絕世的花魁。


我看著身上單薄勾人的裝束,和眼前陰鸷冷漠的反派三王爺,欲哭無淚地告誡自己:活命要緊。


1


我被系統選中穿書,穿成了商賈庶女宋箏箏,攻略對象是當朝首輔梁燁。


我嫁給他的時候,他還隻是個寒門士子,而我是個商賈人家的庶女。


我爹看中他秀才的身份,便把我這庶女連同一包袱金銀打包嫁給了梁燁。


梁燁是皺著眉頭迎娶我的。


在他看來,他堂堂讀書人,娶我一個商賈之女,是折辱了他的。


可耐不住他冬衣單薄、灶臺無米,年邁的老母親在寒冷的冬日還得給人漿洗做活來維持生計。


我本來還抱著一包袱金銀,暗暗地尋思這梁燁是個什麼樣的人,既然是書中主角,那皮囊應該不會差......吧?


看到挑開我蓋頭的修長指骨,還有隨後出現的那個眉目英挺、面如冠玉的男子,我承認我的眼睛是一下亮了的!


系統不愧是系統,主角就要挑這樣的!


我的打工生涯一下有了動力。


於是乎後來梁燁一直對我冷冷淡淡、相敬如賓——


無所謂!我是顏狗,能近距離地追星磕顏值還要什麼自行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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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的若幹年我都在兢兢業業地操持家務——


再忍忍?離他飛黃騰達還有三年!


梁燁的老母親刻薄地擺譜,催我早早地生個孩子——


這可不行!我翻了個白眼,把碗重重地往她眼前一摔,佯怒:「閉嘴吧,再催我就把你兒子不行的事說出去!」


老太婆立馬噤聲。


苦逼穿書也就算了,再讓我受什麼生子之痛?信不信我踹爛這個世界!


系統也識時務地閉嘴了。


2


日子就這麼相安無事地過去了,果然如預定的情節,三年間他中了狀元,官拜首輔。


我們搬進了皇上新賜的府邸。


老太婆圍著她奢華的新房間轉來轉去,七十歲的人跑起來像一隻顫顫巍巍的花蝴蝶。


我坐在地上抱著一箱金錠子數了又數,打工的第一桶金終於來了,是真的金啊啊啊!


梁燁皺著眉看著我倆,對我們這種上不得臺面的行為十分嗤之以鼻。


對對對!千萬要保持清高!


我矯揉造作道:「相公,讀書人怎麼能沾染銅臭氣呢?這幾箱金銀,就讓妾身來幫你保管吧!」


他冷冷地「嗯」了一聲,不置可否。


搬來京都,我以為我的好日子來了。


然而卻是最大的挑戰來了。


因為梁燁會在日後與相府嫡女沈含煙一見鍾情,然後踢了我這個糟糠之妻,成為她的忠實舔狗。


兩人之間會來一場相互糾纏、虐戀情深的戲碼。


而我那時候就會下線了。


系統告訴的我時候我懵了,合著我以為是大結局了,結果你告訴我才剛開始走劇情?


劇本都寫好了,你讓我進來改什麼?


我能改得了嗎!


甚至還是霸王條款,改不了就要嘎?


我傷心欲絕地質問系統:「所以你選我穿書算什麼?」


系統:「算詐騙。」


「我前三年兢兢業業地打工算什麼?」


系統:「算義務勞動。」


「那我要是攻略失敗被嘎了算什麼?」


系統:「算你倒霉。」


......


狗系統,拿命來!


3


系統自從那天後就在裝死。


很快地劇情也按預定的路線走了。


梁燁回府的時間越來越晚,小廝說大人是去相府找丞相大人夜談。


我暗暗地翻了個白眼,是與相府的小姐夜談吧。


有日梁燁回來的時候腰間掛了個荷包。往日我要給他掛個象牙墜子他都嫌俗氣,抵死不從。


我向小廝詢問,他又急急地解釋:「是丞相非要送大人的,隻能收下。」


哦。


又是一個晚上,我去書房給梁燁送湯,看見他盯著一幅女子的畫像痴迷,目光久久地不移開。


我微笑望向小廝:「這回呢?」


小廝閉住了嘴,開始望天望地望門口的銀杏樹。


我承認我深深地焦慮了。


再不做點什麼我的命就要沒了,還有我那來之不易的榮華富貴......


啊啊啊啊,越想越心痛。


於是我送湯送得更勤了些,主持府上大小事務更賣力了,甚至還含淚地孝敬了老太婆兩錠金子,讓她幫我美言幾句。


老太婆咬了咬金子確認是真的,狐疑地打量我:「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然而並沒有什麼用,梁燁甚至天天睡在書房,漸漸地我連他的面也見不上了。


我已經有擺爛的想法了。就這樣吧,誰愛攻略誰攻略,老娘累了。


4


預料之中的結局終於到了。


這日,聽聞相府小姐沈含煙意外地落水,被梁燁所救。


梁燁夜裡回府,竟然難得地主動找我一次。


他沒了以往的冷淡,態度很是溫柔:「箏箏,今天的事你聽說了吧?」


「嗯吶。」我漫不經心地看著話本。


「含煙因我失了名節,我不能不娶她。」


「哦。」


梁燁見我態度平靜,試探性地開口:「假如我讓你把正妻之位讓出來呢?」


「以後你還住在這院子裡,我不想你離開我,含煙她柔婉大度,不會為難你的......」


「你想讓我做妾?」我是真氣笑了。


我本來猜測是和離的結局,正想著和離後就嘎,美美地去下一個世界 。


誰知這狗男人敢讓我做妾?!


我暴脾氣上來了,狠狠地把書扔到他臉上:「滾!給老娘擬和離書去!想讓我做妾?下輩子吧!」


梁燁額角滲出血跡來,怔怔地看著我。


他慌亂起來,張口欲說什麼,但最終還是捏緊了拳頭,什麼都沒說。


辛辛苦苦地打工三年的成果付之東流,我的心情無比煩躁。


梁燁黯然地離開,我怨氣滿滿地追罵了一句:「果然是狡兔死,走狗烹。我祝你們二位越來越窮,這輩子吃不上三個菜!」


他腳步頓了一下,還是走了。


半個時辰後,託小廝送來了和離書。


5


我大手一揮籤了名字按了手印,腦海中退出世界的預警開始了十分鍾倒計時。


突然想到了我那箱金子,不能白白地便宜了那狗男女!


於是吭哧吭哧地搬著箱子從後門溜出去,跑到了河岸邊的水榭上。


對著滾滾水流,我把金子整箱地潑出去。


哇,這就是傳說中的揮金如土吧!


爽!


下方河岸邊突然傳來一聲哀嚎。


我一探頭,和一個陰鸷俊美的男子四目相對。


他陰惻惻地扯起一抹笑:「敢謀害本王,你不要命了嗎?」


本王?


不是,誰家王爺會大半夜地坐在黑燈瞎火的河邊呀?


還沒等我多想,隻見墨袍微動,他騰空而起,在下一秒掐住了我的脖子。


我被掐到眼前發黑,仿佛看見我那未曾謀面的太奶在向我招手。


我急切地詢問系統:「如果我被他掐死會怎麼樣?」


系統:「......那是真的會死。」


還有倒計時十秒,我發不出聲音,隻能心一橫,閉眼吻上了眼前男人的唇。


他愣了一下,手上的勁兒松了一點。


五秒......我咬住他唇瓣不放。


嘖,還挺甜。


生死攸關的時候,我竟然在流氓地想這些!


三秒......他徹底地放開了我的脖子,我猛灌了一口新鮮空氣。


一秒......我猛地撤開,朝他甜甜地一笑:「再見!」


下一秒,系統把我從這個世界一鍵刪除。


男人好看的眉眼微蹙,驚疑不定地看著空空如也的掌心。


除了頭上的痛覺和唇瓣上的傷口,仿佛剛才是一場幻象。


幻象嗎?......他從袖袍裡摸出一錠金子,眼神晦暗不明。


6


再次醒來,我看見身上單薄勾人的裝束,得知這次的角色是一個姿容絕世氣質清媚的新任花魁。


我興奮地搓搓手,問系統:「新劇本嘛?」


系統:「......嗯。」


老鸨扭著腰推門進來:「哎呦我的姑娘,你怎麼還在這裡坐著呀!今天可是你初次露臉,多少達官貴人在外面等著呢,還不快裝扮裝扮!」


???一上來就這麼勁爆?


婢女給我梳妝打扮的時候,我堅持不懈地問系統:「這次是什麼劇情呀?要攻略的是誰呀?」


.....系統支支吾吾地不說話。


?這狗系統怎麼回事。


指望不上,我隻能和婢女打聽。


「最近都有什麼新鮮事呀?」


「外面來的都有誰呀?」


「新鮮事?」婢女一下來了精神,抓了把瓜子坐在我旁邊,「姑娘我跟你說......」


......我也默默地抓了把瓜子,擺出聽八卦的架勢。


「你不知道,當朝首輔告病在家,聽說有些瘋癲,他夫人三月前失蹤了呢!」


?怎麼聽著有點不對勁。


我試探問:「首輔叫什麼啊?」


「梁燁呀!姑娘你連這個都不知道!」


晴天霹靂。


說好的穿去下一個世界,狗系統你怎麼回事!


我搖著系統瘋狂地吶喊,它梗著脖子和我抗爭:「你你你......你沒完成任務,還不能走!」


「你瞎嗎!看不到我已經攻略失敗了嗎!」


系統:「這次不一樣,我給你換了個攻略對象!」


半刻鍾後,我看著花樓貴賓席上陰鸷冷漠、慵懶斜倚著的男子,不禁瑟瑟發抖。


好消息:我換攻略對象了,還是個超級大帥哥。


壞消息:他是被我拿金子砸過頭的人。


他應該.......認不出我吧。


7


我真是個烏鴉嘴。


蕭宿看到我的第一眼,晦暗的眼眸就閃過一絲興味,一手指著我:「你,過來。」


我條件反射地捂住了脖子,跟他大眼瞪小眼。


救命。


莫非這人有透過馬甲看清本質的能力?


他認出了我就是大明湖畔那個揮金如土的富婆?


說真的,那時候我連怎麼死的都想好了。


攻略反派真不是人幹的事啊,嗚嗚。


老鸨推著我過去,滿臉堆笑:「哎呦王爺,您這眼光真是無人能比,這是我們翠花樓的頭牌,壓箱底兒的寶貝,還是個雛兒呢。」


蕭宿的重點卻不在這裡,他支頤看著我,言語嘲諷:「你捂著脖子幹什麼?脖子斷了?」


我立馬放下手,反擊道:「你支著腦袋幹什麼?頭上有包?」


他立馬放下了手。


我焯,真有。


誰能告訴我金子砸出來的包為什麼三個月都不消?


書裡的設定都這麼反人類嗎?


系統暗戳戳地用氣音告訴我:「就是為了你倆的相識埋下伏筆。」


好家伙,還埋下伏筆。


你是會寫書的。


確定不是為我見閻王的路做好鋪墊?


為我到底是怎麼個死法留下懸念嗎?


but。


我疑惑:「又沒人聽見你說話,你為什麼用氣音?」


系統:「我也害怕,嚶~」


.......沒出息。


回過神來,就看見蕭宿似笑非笑地看著我,一字一句吐出的話卻無比殘忍:「去把她給本王綁起來,丟到護城河喂魚。」


系統這時候也急了:「快告訴他你能治他頭上的包!」


我也急:「怎麼治?!」


系統:「用你的手揉一揉就能消!」


......


咱就說這個世界能不能少加點兒玄學設定。


「王爺!」我大喊一聲,眼神真誠,「奴家說您頭上有包,不是為了取笑您。而是奴家祖傳有些看傷病的手藝,一眼就看出您頭部有傷疾。讓奴家來為您治療一番,保證能疏通穴位,藥到病除!」


「哦?」他仍是斜倚著,散漫的姿態未變,隻是眸光中興味更濃。


「那你過來診治試試,治不好就改去亂葬崗喂狗。」


......狗男人!


我掛起營業假笑,認命地挪到他身後。


怎麼揉?


我也不會手法呀。


思索一陣,我頗為莊重地把他的頭扭過來。


然後給他做了一套眼保健操。


8


蕭宿起先還冷眼打量我。


不知道我在搞什麼鬼東西。


漸漸地他放松了眉心,甚至闲適地合起了眼。


狗東西,你還享受起來了......


我暗自腹誹,狠狠地碾了碾他的太陽穴。


「嗯?」低沉的嗓音響起,慵懶之中有些威脅的意味。


我慫慫地放輕了力道。


蕭宿鳳眸半合,那冷肅的氣質便斂去了大半,纖長的睫羽根根分明。


我好嫉妒。


這是什麼睫毛精。


手指劃過他的眼眶,喔,好深邃的眉骨。


好優越的鼻梁。


瑰色的唇瓣看著好誘人。


再往下,是比我人生規劃還清晰的下顎線。


還有禁欲的喉結,散開的領口,嘿嘿.......


羨慕的眼淚從嘴角流了下來。


系統冰冷的聲音響起:宿主,注意素質。請不要那麼猥瑣。


......


我若無其事地擦擦口水,最後裝模作樣地往蕭宿頭頂一拍!


包果然沒了。


老鸨和旁邊的侍衛都嘖嘖稱奇。


蕭宿滿意地起身,大掌把我往懷裡一攬:「這人我要了。」


「多少錢?」


老鸨:「五百金,概不退換哦親。」


我憤憤地看著眼前的錢色交易場景,作為社會主義好青年,對此十分不恥——


為什麼五百金不是給我?


系統:......


蕭宿最終用二十萬兩銀子贖走了我。


至於為什麼不是用金子?


侍衛面無表情地跟老鸨解釋:「我們王爺這輩子最痛恨的就是金子。」


.......


我心虛地捂眼。


這是被金子砸出終身陰影了?


我好愧疚,我真該死啊!


我讓一個美男年紀輕輕就失去了對金子的欲望!


9


蕭宿抱著我往馬車裡一窩,就自顧自地開始閉目養神。


馬車行駛在回王府的路上。


我坐在他腿上,驚嘆於馬車裡奢華的布置。


這華貴的地毯,還有那鎏金燭臺、鳳羽絲絨毯、蘇繡玉枕,我看得心神蕩漾。


我好像看見四個字在向我招手——榮華富貴。


我流淚。


他真的我哭死。


辛辛苦苦地打工三年又怎樣?


姐歸來還是天選之子。


頭頂響起一道清冷低沉的嗓音:「叫什麼?」


我還沉迷於觀賞馬車「:我沒叫啊。」


......


蕭宿放下書,捏住了我下巴:「我問你名字。」


......這問住我了。


我不贊同地拍開他的手,在腦海裡問系統:「這次我叫什麼名字啊?」


系統:「你叫秦箏箏。」


......姐這輩子擺脫不了箏箏這倆字兒了是吧?


我嘆了口氣:「我叫秦箏箏。」


「箏箏。」他唇間碾過了一遍這兩個字。


我莫名地耳朵一酥,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馬上掙扎著跑出他的懷抱,離他一丈遠。


秦宿挑眉看著我,不置可否。


為了緩解尷尬,我輕咳一聲,開始了矯揉造作的表演:「王爺,樓裡那麼多風姿綽約的姑娘,您為何隻挑中了奴家?」


來吧,誇姐美貌吧。


姐知道姐是人間絕色。


蕭宿風度翩翩地一笑:「因為你眼神裡有清澈的愚蠢。」


......


我謝謝你。


馬車忽然停下了。


侍衛策著馬到車窗邊稟告:「王爺,前面過了一隊御林軍,奉首輔之命去河岸邊打撈。」


蕭宿懶懶地往玉枕上一靠:「何時梁燁也能指得動御林軍了?」


「稟王爺,首輔的發妻三月前籤下和離書後就跳河失蹤了,首輔向皇上借了御林軍來打撈。」


???我怎麼不知道我跳河了。


難道他們發現了河岸邊殘留的金錠子?


淦,沒倒幹淨。


我心中嗤笑,死了不是正合他的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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