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如今，我看著他的臉，隻覺得心如止水。
為了歡迎新同事入職，公司提議聚餐。
我給溫白打電話，今晚會晚點回去。
溫白沒有回復我。
我想，他應該和他的小獸人朋友們玩得正愉快吧。
聚會快結束時，我去洗手間。
這時，有兩個醉醺醺的男人過來搭訕我。
我拒絕後，他們卻不依不饒，伸手阻止我離開。
還好，秦明祈和另外一個男同事們快步走了過來。
那兩個醉漢們見狀趕緊離開了。
經過這件事後，我也沒有興致繼續留在這個餐廳裡，想要離開。
秦明祈提議送我離開，我沒有拒絕。
而我不知道的是，那兩個戴著金鏈子的醉漢們離開餐廳後，正經過一個拐角時，突然兩隻手宛若索命的惡鬼似的，狠狠地掐住了他們的脖子，將他們抓進了暗處的垃圾堆裡。
9
他們更是來不及發出哀號聲，嘴巴就被一團垃圾給堵住了。
隨之而來的，是狠厲的拳頭如雨點似的落在他們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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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們被打暈過去時，月光落在站立的獸人側臉上，襯得他的皮膚比白玉還要白皙，而另外一處的眉骨到鼻梁沉浸在陰影裡，眼眸裡滲透著寒意。
他一隻腳踩在其中一個醉漢的左手上，一點點地加重，讓原本昏死過去的醉漢又硬生生疼醒了。
他語氣輕緩，卻如鋒利的刀子要將他們切割成數百段。
「我的寶貝，也是你配碰的。」
下一秒，他又踹了他們兩個人一腳，將他們再次打暈過去。
他這才走出了小巷子，腳步變得急促。
路邊的燈光落在他的臉上，勾勒出他完美又俊美的五官線條，深色瞳孔裡綻放著奪目的光彩。
但是當他趕到餐廳時，卻看見一男一女坐上了出租車，出租車揚長而去，隻剩下尾氣飄蕩在空中……
他原本溫和的笑容淡去，眼眸目光變冷。
10
多喝了幾杯酒的我，腦子有點亂，視線有些迷糊。
出租車到了我的住處後，我和秦明祈下車了。
我正準備向秦明祈道謝時，身後傳來了急促的聲音。
「姐姐——」
我轉身一看，溫白從不遠處跑了過來，胸膛劇烈起伏著。
溫白跑到我的面前，手臂自然而然地扶著我的腰，旁若無人道：「年年，你喝酒了……」
秦明祈輕蹙眉頭：「你是……」
不等我說完，溫白溫柔無害，笑著說道；「我和她住在一起。謝謝你送她回來。」
說完，他扶著我走向我的公寓。
我大腦都有些沒反應過來。
溫白這樣說，會不會有些太曖昧了啊！
但他說的又沒錯，我們的確是住在一起的。
我又轉念一想，會不會是我多想了啊！
溫白畢竟是我養的獸人，平時溫柔又聽話，他剛才應該不是那種曖昧意思吧！
我回頭，對秦明祈說道：「謝謝你送我回來。」
回到家後，公寓房門被關上了。
溫白將我扶在沙發上躺著，給我倒了蜂蜜水。
他坐在我的身邊，手臂仍然緊緊地纏繞著我的腰，語氣透著一絲酸意，試探道：「姐姐，他是誰？」
我隨口道：「我同事。」
「嗯嗯。」
溫白好像比平時更加沉默。
但我也來不及多想了，我想睡覺。
這時，我媽又打來了一通電話。
我閉著眼，接通了電話，聽著我媽的絮絮叨叨。
我媽還是一個勁地催我去相親，讓我去交男朋友，翻來覆去就是那些話……
我的耳朵都聽出繭子了。
對此我都是用「嗯」來回應她，要是稍微反駁，我媽隻會更絮叨和暴跳如雷。
不知不覺，我睡著了。
而我媽叫了我幾聲後，沒有聽見我的回應，也掛斷了電話。
空氣安靜得隻能聽到急促的呼吸聲。
獸人看著手機，眼眸裡流露出害怕和酸意。
他如捧著世間上最珍貴的寶貝似的，捧著我的臉，手指摩挲著我的皮膚。
「年年……你是我的。」
11
一周後。
我去門口看了看，溫白還沒回來。
整整一周了，溫白始終沒有回來。
溫白說，他要回獸人區域探親了，一周後回來。
我心裡隱隱有些失落，這還是第一次他離開我這麼久。
我看了看日期，今天就是兩年時限了。
溫白要離開我了。
溫白會不會不回來了？
我也見不到他最後一面了？
一想到這裡，我的心被失落包裹著，快要喘不過氣來。
這天，我的房門被敲響了。
我打開門一看，隻見秦明祈抱著一隻雪白的小兔子，站在我門口。
他的臉上露出溫柔的笑容：「年年，這是我的兔子獸人。我記得，你以前一直都想要養兔子獸人。正好，我抽中了一隻兔子獸人，你想不想養？我可以轉讓給你。」
我看著雪白的兔子，不知為何，腦海裡浮現的畫面是……漂亮的溫白。
溫白第一次來我家時，是獸人形態，漂亮的面孔在第一時間就抓住了我的眼球。
「他是男獸？還是女獸？」
秦明祈：「男獸，今年才十歲。」
這個小獸人也很可愛。
重要的是，轉讓費應該也不少。
我最喜歡兔子了，養一個兔子獸人也是養，養兩個兔子獸人也是養，而且還有錢。
按照我一貫的作風，我當然是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但「好吧」的話語像是卡在我的喉嚨裡似的，無論如何都說不出來。
我嘆息了一下，笑著說道：「這個兔子獸人真可愛，不過……還是算了吧，我不養了。」
秦明祈的眼眸裡泛起詫異，像是難以置信我會拒絕。
他輕笑了一下：「好吧。不過，你可以幫我一個忙嗎？我最近要出差一周，暫時不方便撫養他，你能不能幫我養一周？我交給其他人來養，不放心。」
我點頭答應道：「好的，你放心吧。」
秦明祈離開後，我將兔子獸人抱了進來。
秦明祈說，這個兔子獸人叫小祈。
我讓小祈躺在沙發上，我給他倒了一杯牛奶，喂給他喝。
秦明祈說，小祈膽子小，估計是受到了驚嚇，還不想變成人形，索性就一直保持兔子形態。
夜幕降臨。
小祈蹦跶到我的床上，緊緊挨著我，害怕得發出嚶嚶嚶叫聲。
我於心不忍，撫摸著小祈的頭，讓他留在我身邊睡覺。
我對小祈說道：「乖乖，別怕。」
小祈挨著我，在我的安撫下，十幾分鍾後就睡著了。
我也困了，抱著小祈，也睡著了。
兩個小時後，房門被推開了。
獸人走了進來。
空氣中浮現出血腥味。
獸人走進床邊，看到床上的女人抱著兔子，睡得正香甜。
剎那間，他臉上的笑容褪去，眼眸裡透著嫉妒和酸意，手掌緊緊握住，青色的筋脈和指骨一齊高高地隆起。
12
原本睡夢中的小祈感受到了危險，睜開了眼眸。
但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被一隻手掌提起他的脖子，瞬間甩到了房間外。
小祈發出了慘叫聲。
我瞬間驚醒了。
隻見溫柔的獸人臉色鐵青，眼眸裡充滿了戾氣，嘴角抿出如刀鋒一般的弧度，視線正死死地盯著我。
空氣緊繃，又好似無形中有一雙手掐住我的脖子，讓我喘不過氣來。
而他的頭發凌亂，額頭上還流淌著血，如紅色胭脂浸透了白玉，鮮豔得引人注目。
我的視線再往上移動，隻見他頭頂上白色的兔耳朵耷拉著，也染著紅色的鮮血。
我沒有多想，連忙拉住了他的手：「溫白，你受傷了！怎麼回事啊！我帶你去醫院！」
然而，他嘴角處的笑容卻加深了，滲透出一絲邪氣。
他眼眸裡更是透著癲狂和佔有欲。
他的手指反過來緊緊地捏住了我的手腕骨，像是兇狠的野獸終於捉住了他期待已久的獵物，絕對不會再放開了。
一股寒氣像是蛇信子舔著我的手腕皮膚，鑽進了肉裡，爬進了我的心髒深處。
「姐姐，你就這麼喜歡兔子獸人嗎？趁著我不在，你就去養兔子獸人！他們哪裡可愛！哪裡好看！我隻要稍微地用點力，就能輕而易舉地掐斷他們的脖子！」
13
我傻眼了，呆若木雞。
為什麼眼前的溫白好像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似的，有點可怕！
好兇！
「溫白……你怎麼了？」
我的聲音有些發抖，眼眸裡露出疑惑：「我……我當然喜歡兔子獸人啊。你這麼可愛，這麼乖！」
他眼眸裡的嫉妒如同炙熱的巖漿，噴薄而出。
他嗤笑了一下：「姐姐，可我不是兔子獸人啊。」
什麼！
我眼看著他，扯掉了頭頂上的兔子耳朵，狠狠地扔在了地上。
「姐姐，我不裝了。」
這時，我看見他的褲腿被撕裂了，一條白色蛇尾緊緊纏繞在我的腰上。
而他佩戴的徽章也從衣服裡滑落出來，在我面前晃來晃去，發出叮當作響的聲音。
我定眼一看，這分明是 11 等級。
獸人區以強者為尊，如果發生了什麼矛盾，往往靠武力來解決，於是在很多年前，獸人以武力等級來彰顯強大值。
所有獸人成年後根據武力測試，會分成十二個等級，每年都可以調整一次。
獸人會佩戴胸章來表示自己的等級，低等級不敢去招惹高等級的強者。
我的手指發顫，平時脆弱的溫白居然是 11 等級的蛇獸人！
14
我的心髒幾乎要從胸膛裡跳出來了。
我以為我會叫出來。
但實際情況是，我嚇得失聲了。
溫白繼續說道：「我是你討厭的蛇獸人，我叫霍峫。」
他眼尾發紅：「姐姐，我已經成年了，我今年其實是 22 歲！我是大人了，可以做大人的事情了。」
下一秒，他的唇吻住了我。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是橙子和牛奶混合的味道。
出乎意料的是，我居然不討厭。
等等——這是我的初吻！
隨後，我感覺到我的臉頰有些湿潤了。
原來是他眼角處的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珍珠，一滴滴地落在了我的臉上。
他一邊哭，一邊吻我。
我內心都快要崩潰了，被親的人是我！被蛇尾纏住的人是我！被欺負的人是我！
怎麼他反而會哭得這麼兇啊！
我看著他精致的臉，梨花帶淚。
腦海裡冒出一個詭異念頭：「哭得怪好看的。」
我趕緊搖了搖頭。
都到這種時候了，我怎麼還會有這種念頭啊！
美色誤我！
他可是蛇啊！
而且還是獸人中，戰鬥力排行第 11 等級的恐怖蛇獸人。
15
但他越哭越兇，眼睛又紅又腫。
我也終於看不下去了。
好歹也是我帶過兩年的崽啊！
「別哭了……乖乖。」
他淚眼蒙眬：「我就知道，你看到我的真身會怕我！會討厭我！會不要我！想要養其他獸人崽崽！
「兔子獸人有什麼好的！不就是多了兩個兔耳朵嗎？有我的尾巴好看嗎？」
他越說越委屈，蛇尾在空中晃悠著。
「而且，他們都太菜了！這些兔獸人的老大見了我，都被嚇尿了！膽子小得要命！他們都沒有我厲害！」
我為了安撫他，隻能順著他的話：「是，是，他們都沒有你厲害。
「我不養他們了……我不養其他獸人崽崽了。你聽我說，小祈……」
下一秒，他的聲音更加嫉妒了，眼眸裡充滿了委屈和不滿：「小祈！姐姐叫得可真親熱啊！姐姐都沒有這樣叫過我！」
我隻能繼續哄他：「他才十歲啊！就是一個小孩子！」
「可……他是公的！」
我……
我看著嫉妒發狂的他，繼續耐心說道：「那個小孩子……我隻是暫時地養他幾天，他的主人是學長，臨時要出差，拜託我養他幾天。我沒有想再去收養其他獸人的。」
我以為他會消停，沒有想到，他說道：「是不是那個同事？姐姐，你是不是喜歡他，不喜歡我了？」
我想起了年少時的暗戀，一時間停頓了一下。
